“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放下武器、还得双手抱头接受检查?你们有什么权利检查我们?”队伍当中有人对芦鹏的要求相当不满,大声地提出抗议。
“为什么?为了防止敌人的奸细跑出来!听见没有,让你们放下武器放不放?不放的话我军可要开弓放箭了啊。儿郎们,弓箭准备!”
一说弓箭准备,可把这三十多个人吓坏了。立刻有人高喊:“别放箭!别放箭!你们可千万别放箭呀!我们不从这儿过了,我们回去还不行吗?”后面有人跟着说:“是呀是呀,我们原路回去,不走你们这军事禁区了,你们可别放箭。”
“不行!”芦鹏把眼一瞪,“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呀?你们……”芦鹏正准备顺嘴接茬往下说,后面突然有人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头,“咳!咳!你们这些人必须接受检查!如果确认不是宋军奸细,自然可以放你们走!如果是宋军的奸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说话之人是陆游。花春生不由睁大了双眼。想不到这位文采风流、很被大帅赏识的文化人竟然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骗起人来比芦鹏还老练!
双方你来我往又交涉了几句,最终达成了协议。对方那些人可以放下武器接受检查,但是不能捆起来。检查完确认没事之后,这边立刻就得把武器还给他们,放他们走。
两边商量好了以后,稀里哗啦一阵响,对面那支小部队把武器全放到了地下,等待接受检查。
芦鹏挥手喊了一句:“上!”他身后的士兵如狼似虎一般冲上前去,拿刀就把对面那些所谓金兵给逼住了,“别动!别动!动一动要了你的命!”
“没动,我没动。你们不是要检查吗?你们随便查,我们肯定不是宋军的奸细。”这边也挺配合,把俩手举到头顶,任凭检查。
古时候打仗,只要是抓到俘虏了,俘虏的所有钱财全都归胜利者所有,甚至包括俘虏的生命。这帮人举着双手接受检查,宋军官兵自然就把对方当做了俘虏,在搜查当中,他们把对方身上带的钱财物品理所当然的全部搜缴一空!
“哎哎哎,这是我的钱!我攒了大半年,回去给我娘看病的钱!”
“哎,那荷包是我未婚妻给的定情信物,你不能拿走!”
“叔,求求你,这戒指是铜的,真不是金的!求你别拿走。”
花春生、芦鹏、陆游三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下战士从这些金兵身上搜刮走每一分钱财。这二百人跟他们出来一趟不容易,冒着多大的危险?好不容易有次捞油水的机会,他们为什么要拦着?
拿吧、抢吧,反正金兵身上的钱财大部分也都是从汉人百姓身上抢来的。抢了也算为民除害了!
终于,被抢那帮人里有人醒悟过来了,“喂,你们到底是哪里的部队?我看你们像是云门山的土匪!你们是不是从云门山上下来的?”
“放屁!你他娘的才是土匪!”有个当兵的脾气挺暴躁,抡巴掌给了那位怀疑他是土匪的金兵一记耳光。顺手,把这位脖子上带的玉坠也给摘了,挂到了自己脖子上。
芦鹏把脸一板,“敢骂我们是土匪?简直是不想活了!弟兄们把这帮混蛋先捆上扔到一边,咱们先吃饭。吃完了饭,再把他们手筋脚筋都挑断,一个个扒皮抽筋点天灯!”
“是!”当兵的乱糟糟答应了,解下对方的裤腰带把两只手捆上了。
等到把这三十来个人全捆结实了,花春生、芦鹏、陆游以及宋军宋将也变了脸了。这叫兵不血刃、全歼了对手!
三个人哈哈大笑,芦鹏用手指点对方揭破了谜底,“你们不是想找带我们的底细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们,老子们就是宋军!我们是大名郡王麾下的兵,我们来给青州蔡峰解围来了!你们老老实实把青州的真实情况讲出来,要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这家伙除了耍横就是威胁,要讲部队的俘虏政策,还得花春生。
“你们别害怕。我们是宋军不假,但是我们可不爱好杀人!我们是来解青州之围的,你们只要把我们想要知道的交代了,也许,我们几个心里一高兴,就把你们这帮人当场释放了也有可能。最起码,你们也能混个战俘待遇,吃喝不愁,生命安全有保障。你们觉得呢?”
俘虏们听了花春生的话,这才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虽然不至于轻松愉快,却也不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
俘虏人数也不多,就三十几个人。芦鹏把他们分成三波,分别审问。他负责一拨、花春生和陆游每人负责一拨。
审问进行得很快。挑了两个当官的,又挑了几个口齿伶俐的。其他人随便问两句人就给赶一边去了,谁有空详细审问他们?
把有用的从这帮人嘴里掏出来之后,天就已经快亮了。把俘虏往树上一拴,留下警戒的哨兵,宋兵宋将纷纷钻进帐篷抓紧时间休息。天亮以后肯定闲不住,趁着黎明时分,能睡多一会儿还是多睡一会儿。
这边刚睡着,沿着大路来了一支人马。这回来的人比较多,最起码是比宋军要多得多。张宪只给了花春生三将两百轻骑兵,顺达路来的这帮人最少有七八百,搞不好上千人都有可能。
警戒哨赶紧叫人起床,“起来起来快起来!有情况,敌人来了!”当兵的忽然惊醒,跳起来穿衣服、顶盔、披甲、找战马、抄家伙,做好迎战的准备。
花春生、芦鹏、陆游仨人也急忙忙穿衣起床。和战士们一样,穿好了盔甲去找战马。当然,这三位心里还存了几分侥幸,别看敌人多,万一要能糊弄过去,岂不是就能省许多事吗?
就在大家一边准备迎敌、一边打算糊弄的时候,忽然,从一棵树下头有人喊了一声:“救命!他们是宋军,别让他们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