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商女倾城妃最新章节!
然而人们对此嗤之以鼻,若沈致雍沈侍郎真对妻子情深义重,又怎会在妻子怀孕时让另一个女人进门。他虽然没有梅凌峰那般发重誓,但他的行为更可憎。
重新开张的桃夭居将整个桃园用白色的篱笆围起来,篱笆上开满了各色的小花,层层叠叠的京城人从来没见过。
要进园子选雅居,须得到门口的桃夭居登记交雅居费。所以这雅居还不是你想坐就能做得到。大多数人还是聚集在桃夭居。
一楼上是散开的座位,有几排靠近后窗可赏花的座位用屏风隔着,二楼上是一小间一小间隔开的雅间。从木工活到质地,都是新鲜的令人惊叹。
一楼靠窗的一个桌子上坐着个锦袍少年,斯斯文文的喝着茶,但他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到前排喝酒的几人身上,听着他们的谈论,时而抿唇,时而眉头一皱。
这少年正是金陵君墨尘,他一边听着八卦言语,一边暗自忖量。
平王妃姑姑从君家宗室旁支各挑了几人进府。请了翰林院的徐大人授课。吃穿用度毫不低于其他高门大户的公子们。一年后殿试,他高中榜眼,成为新科状元。姑姑便将其他人各找了借口送回金陵。起初他以为姑姑想要提携君家人,直到一个月前沈老太爷来访后,姑姑才告知他实情。
沈老太爷跟祖父曾互赠信物替沈小姐定下娃娃亲,定亲的对方却要日后再做商谈。所以姑姑选了他,沈老太爷见了自己又听了自己的处境竟满口称赞,许下婚约。
这些日子,他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沈小姐封了郡主,沈老爷子还是没有反悔。所以他也是暗自打听着有关沈小姐的事。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按说沈小姐因着是‘克星’才会许配于自己,姑姑又怎会在那么多人中挑选,又不至于沈老太爷亲自出面。
若说沈老太爷开始喜欢沈小姐,更不可能许下这么一桩婚事。
依着沈老太爷的精明,不可能不派人去金陵打听。
他虽然是新科状元,若是得不到皇上重用又能有什么?京城大家最看中家世身份。
到底是为什么呢?
“哎,听说沈侍郎的嫡女被赶往玉江城庄子,三年后才得以回来……对对对,就是最近新封的灼华郡主。你说这沈小姐多好的命,要不是这寒溪先生,封郡主的好事儿哪能轮到她头上。”
“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个年轻男子摇着折扇道。
说话的那男子面生不悦,歪着头道:“哦?张兄刚从外地回来,难不成还知道的事儿比我包打听多?”
年轻男子啪的合上扇子压低了声音道:“我可是一路听着沈倾歌三个字过来的……”
一帮人将头凑在一起,听得只摇头晃脑。
“这么说,这沈小姐也是个可怜人。还好继承了沈夫人经商的头脑,否则岂不是这辈子都回不了沈府,就算回来了也抬不起头。”
有人叹息同情沈倾歌。
“嘘,小点声。什么沈小姐,是灼华郡主。”
被朋友提点一下,那人连忙压低了声音,也不知几人在说什么,声音低的听不见了。
这时小二端着一盘红烧肉,一壶酒放到桌上。
那雕刻着花簇的细嘴银壶彰显着里面装的酒——美人醉。
“小哥,你弄错了吧,我们可没要这‘一壶四两银子的酒’”
请客的王二堆着笑道。
小二手指往廊柱下不起眼的座位上一指道:“那位客官付了钱,请你们的。”
几人看过去。
是个相貌清秀,身体单薄的少年。
几人面面相觑均摇摇头,谁都不认识啊。
“张兄,你走南闯北见过的市面多,你去会会这小友。”
张哲就爱听被吹捧的话,晃着身子,摇着手中的折扇走了过去,戏台上的小生般给少年作揖,自我介绍一番。
少年回了礼,轻笑着说:“在下沈三,张兄,请。”
张哲落座,沈三斟了酒送到张哲面前道:“张兄不必拘束。小弟是黎城人士,初来贵地,曾在靖国公府与沈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方才听闻你们谈论,不觉心中好奇,难道沈小姐家出了什么事儿?”
张哲看少年容貌清秀举止不凡,一心想要结交,便将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便一股脑的说出来。少年似乎听到意犹未尽,半响道:“完了。”
张哲点点头:“难道沈兄弟还有什么高见?”
沈三手中也是一把折扇,比起张哲的自然贵重多了。画着的烟雨江南想必是出自名家之手,尤其是挂着的吊坠,竟是颗小小的琥珀眼。这样精致的画扇,怕是出自生活奢华的炎朝。
张哲慢慢的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折扇合起来塞进腰间。
沈三用扇子遮着半张脸笑道:“高见算不上,只是觉着高门大户里恩怨让人贻笑大方。你说,这梅府后宅之事和沈府后宅之事,除了他们各自谁还如此清楚。如你所说,那话本子诗词画意并非出自市井小巷,定是有人花钱寻了文采卓越的人撰写。梅花烙一出,怎么整出桃花庵了。小弟虽初来乍到,却仰慕京城丰采,去过几趟‘雅思诗社’,总觉着所说的话本子里有些他们的影子。”
张哲呆了半宿想了想,呀的一拍桌子。
“可不是么?我还说呢?这话本子里的用词造句均是华丽丽的。”
呵呵呵,张哲一想到自己得来的这消息让‘包打听’知晓了,该是又要拉着他进馆子了。他几乎要迫不及待的见到包打听了,脸往他们那儿转了转,见包打听正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
“既然沈兄弟初来乍到,日后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张哲的地方尽管说,这京城内外没有我张哲不认识的人儿!”
沈三听了面色感动,将手中的折扇呈到张哲面前:“多谢张兄仗义。小弟见张兄也是个爱扇之人,这‘长苏扇’赠与张兄,还请张兄笑纳!”
长苏扇!
张哲嘴中推辞,手却不由自主接过去,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沈三看着那帮人又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嘴角漾着令人炫目的笑。
她不是沈倾歌还是谁,满意的整整衣服起身从另一旁避过那桌人走了。
这秋日的阳光真暖和呀!
沈倾歌心情大好,慢悠悠的踱步而行。她背着双手仰首望着红如火的木棉花,嘴角扬起弧度。
母亲去的太早,就算两世的记忆,也没有多少和母亲相处的情景。倒是和姑姑在一起的情景历历在目。五岁那一年,姑姑指着木棉花说:“传说木棉花之所以红如火,是英雄们保家卫国浸透了鲜血,古人称之为‘英雄树’。它的话语是珍惜身边的人。”
姑姑,夭儿死过一回,方知这话语真谛。
笑意渐渐退却,在稍显稚嫩的脸上浮现冷冷的冰气,就连她身上投下的影子亦是冷冷清清。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随即是一道悠扬而沉稳的声音:“沈兄弟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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