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韵却扑哧笑了出来,一把将牧林晚拉在了自己的身上。
牧林晚浑身僵硬,怕自己动作太大碰到玉韵的伤口。
自己人,不用拘束。
玉韵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牧林晚心里有很多疑惑。
温容是唯一的公主,受人爱戴,享受着圣上的宠爱。就算她与玉韵的母妃是同一人,但是她在宫里呆了那么久,她又怎会是自己人?
玉韵难不成痴魔了?
牧林晚心里担忧,想要从玉韵身上下去,听到了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
像是有铃铛在轻轻碰撞,清脆悦耳。
想要站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公主已经进入了这个又破又烂的屋子。
在此之前,牧林晚从来都想不到那位高高在上的人会来这种地方,她是宠儿,被所有人放在手心里宠。脏、破这种词从来都不能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如今,那位大人却放下身段,主动走了过来。
她看清屋里的场景时,瞳孔猛地一缩:兄长,这是?
牧林晚看了一眼公主,连忙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玉韵的胸膛。
他之前还和公主聊过!虽然也没聊啥东西,但公主对自己说过以身相许这种话,现在见面,难免有几分尴尬。
玉韵抱着牧林晚一脸满足,嘴角带着笑容对温容点点头:这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是你的嫂子,不过他有些害羞,还请见谅。
就在刚刚,牧林晚使劲拧了一下他。
温容恍然:原来是嫂子。
她没多问,看出来牧林晚不想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御医可又来了?温容说话温婉,像是一汪春水,慢条斯理,丝毫不见公主的架子。
嗯,放了半碗血。玉韵回答。
算了,我离开太久他们会发现,我便迅速说完吧。过两天我会给你安排见皇上的机会,当着大臣的面,你将三皇子的事情说出来,皇上定会严惩,还会当着那些大臣的面给你奖赏。然后我再在那人耳边说上几句,时机交给你掌握,可不要让我失望,我亲爱的兄长。
最后几个字她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声音也放冷了下来,带了些威胁。
又是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她离开了。
牧林晚松了一口气,不愧是公主,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开始的温婉不过是伪装罢了。
牧林晚这才抬头,心里有很多疑惑。
想问什么?
你和公主之间有什么交易?还有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玉韵和温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单纯的兄妹情意。也对,要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哥哥,在先前几十年都未见过这位兄长,这在普通人家都能难做到,更何况是无情的皇宫了。
所以玉韵和温容之间一定达成了什么共识。
还有温容口中的另外一个人,牧林晚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
你觉得公主为什么会这么受宠?
因为她是唯一的公主。牧林晚迅速回答。
女子不能参政,公主以后也不能进入朝廷,圣上无情,可以毫不犹豫将宫内的妃子打入冷宫,却对她如此看重,只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公主吗?小公子再想想。玉韵换了一个姿势,将牧林晚完全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牧林晚皱着眉头,仔细想着。
公主尚未婚配,寻常女子到了这个年纪,早已结婚生子
和亲!牧林晚突然叫道。
这是他想出来的答案,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以前公主会对他说那样的话,是想找个人嫁了,免去和亲这件事。
温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她找上了心机很重的玉韵,达成了某种协议。
两人之间的关系,若是让他人发现,也只会说公主心疼自己的兄长在外流浪那么多年,想要培养一下感情,而不会怀疑更多。
玉韵能够进入皇宫,并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势力,是难得的人才,公主正是看中了他的这点,才会合作。
而为了达成公主的愿望,那玉韵只有坐上那个位子才行。
牧林晚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他早就知道玉韵的野心大,目标可能是那个位置,但这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小公子真是聪明。
玉韵应承了下来,夸奖。
吓得牧林晚连忙环顾四周,怕有心人听了去刚刚的言论,这可还是在宫内啊。
不用担心,都是自己人。玉韵安慰。
牧林晚点点头,又问:那公主说的那个人又是谁?
给皇上禀告三皇子的事情后,公主说要在一人耳旁说些话,那个人又是谁?
小公子觉得,我回到皇宫,利益损失最大的那个人是谁?
这次他没有等小公子说出自己的猜测,自顾自的说:当初狸猫换太子,那人成了皇子,在宫里过得可谓快活。虽然众人都知道他是扶不起墙的烂泥,但他依旧是皇子,以后也是有资格成为皇上,竞争皇位。
我的出现,让众人知道他是假的皇子,体内流的不是皇家的血液,虽然他现在的地位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皇位竞争权。
而我若是因为三皇子的事情受到了皇上的嘉奖,其余皇子便会对我提起警惕,那人愚笨,有公主在一旁敲打,也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到时便差遣一些手段,让众人知道他仍未死心。一个小出风头的外来皇子,和一个虽然废柴,但在宫内待了那么久,身后又有一位贵妃支撑的皇子,你说他们会防备谁?
牧林晚恍然,又被玉韵深重的心思吓到了。
以前你利用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心机!牧林晚瞪大了眼睛看着玉韵。
怎么会。玉韵赔笑,我对小公子的喜爱可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
第32章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皇上?牧林晚突然笑道, 告诉皇上你的计划,我会得到皇上的嘉奖,让父亲他们回来也不在话下, 说不定还能恢复以前的职位。
若是按着你的计策, 等父亲他们回来,还要很长一段时间。牧林晚舒适的躺在玉韵怀里,若是我揭发了你,父亲他们就能立刻回来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是死罪一条, 到时候拉着小公子一起死怎么样?玉韵温和笑着,玩笑般的语气隐藏了他的认真。
牧林晚心脏漏跳了一拍, 心情五味杂陈, 不知该说什么。
他说揭发玉韵的事情自然是玩笑话,也是试探。
玉韵野心大,也有心机, 他将计谋直接暴露在了自己面前,似乎不把自己当做外人。可是他毕竟是玉韵, 牧林晚不试探一番心里着实不能平静下来。
既然小公子都准备揭发我了,人生在世也难得快活, 若是小公子满足我最后的愿望,玉韵也死而无憾了。
牧林晚吓得连忙捂住了玉韵的嘴。
明明玉韵都已经看出来自己是开玩笑的了,怎么现在还说这种话!怎么能随便将死亡这种词挂在嘴边!
牧林晚换了个姿势,跨坐在玉韵身上, 让自己能够看清玉韵的表情。
两个人贴的很近,牧林晚能看到玉韵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还有因为亲了自己红肿未消退的嘴唇。
他的视线总是想要停留在那张嘴上,心思恍惚。
但又想起玉韵说的愿望, 心里又止不住好奇,他只知道玉韵有着极大的野心,本以为他不会有什么世俗的愿望,可现在他又说有愿望。
牧林晚视线闪躲,四处游移,开口问:你的愿望是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既然玉韵说自己可以实现他的愿望,那自己不妨满足一下玉韵。
小公子的心意我收到了,要是小公子不愿,我也不强求玉韵眼睛眨了一下,表情落寞,声音也低落了几分。
牧林晚连忙说:我可以的!
玉韵贴在他的耳边,缓缓说出一句话。
牧林晚耳朵变红,就连脸也变得红了起来,他猛地推开玉韵,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看到玉韵脸上得意的笑容,他就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小公子,就应了我吧。
牧林晚连忙摇头:不行!
可是看到玉韵的表情的时候,他又有些动摇。
那我们各退一步吧。小公子既然不想与我圆房,那我也不强迫小公子。我们表明心意这么久了,你却与我如此生疏,至今也不愿意与我抵足同眠
牧林晚咬咬牙道:行!
看到玉韵脸上出现了明媚的笑容,牧林晚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都说出来了,再反悔也不是君子的行为。同房是万万不能的,必须要结婚后才可以!牧老说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要为自己的妻子负责,切不可在婚前行不轨之事。
牧林晚谨记这一点,所以不管玉韵提起多少次这件事情,他都不会妥协,这是替玉韵着想,可是他好像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过抵足同眠罢了,也不会发生什么,答应了就答应了。
牧林晚深深点头,安慰自己。
他在玉韵那里住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分房睡的,玉韵也提过很多次一起睡,都被自己拒绝了,现在却答应了。
牧林晚和玉韵在宫里又待了一会儿,准备离开,他心里一直想着自己答应的和玉韵一起睡觉的事情,心不在焉的走着。
几人朝着来的时候的那扇小门走去,正巧遇见了迎面走来的三皇子和他的下人们。
柳妄秋是三皇子的伴读,所以他也见过三皇子几面,只是远远的看过,并没有接触过。
一想到这个人将父亲他们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牧林晚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愤怒的视线引起了三皇子一行人的注意。
三皇子走到了玉韵的面前,笑着说:这不是本宫亲爱的弟弟吗?怎么进宫也不与本宫说上一声,我好招待招待。
玉韵不着痕迹地将牧林晚藏在自己的身后,笑着回应:今日进宫只是父皇吩咐,便不打扰各位了,府中备上了晚宴,正等着我们回去,下次再见。
他轻轻牵着牧林晚的手,感受到了些微的颤抖。
那真是可惜,本宫还准备好好招待一番,既然这样,弟弟路上小心,我便不做挽留。
他笑着应付,从玉韵身边走了过去。
牧林晚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听着玉韵应付三皇子,心里有一阵后怕。
他看到三皇子的时候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若是没有玉韵的帮助,自己怕早就被三皇子发现了,然后问责。
他视线偷偷一瞥,想看看那个凶手究竟长什么样子,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那个人看着却又有些眼熟。
明明是没有见过这个人,又怎么会觉得眼熟呢?
牧林晚心里疑惑,眉头都拧了起来,发现那人的身形真是越来越熟悉,还有右耳根处的红斑,心里恍然。
他轻轻扯了一下玉韵的衣服,待三皇子一行人离开一段距离后,小声说:跟在三皇子身后的便有那日假扮你的人。
玉韵点点头:那人手段高明,没有小公子的眼睛我们很难发现,不要打草惊蛇,等皇上清算三皇子的罪过的时候,那个人也跑不掉。
因为那人是假扮成了玉韵的样子,牧林晚才会十分熟悉。
他点点头,不做声。
这种事情还是玉韵擅长,自己只要好好看清身边的人就行,不要让坏人有机可乘,也不要让府里进来心怀不轨的人。
玉韵在朝廷里打拼,自己便做他的后盾,为他看家!
牧林晚握紧拳头,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两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晃晃悠悠来了一辆马车。
来的时候是为了将玉韵接过去采血,所以马车是高档华丽的,回去的时候自然是府里的马车了。
小公子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今晚我便在屋内等着你。
上马车前,玉韵特地说了一句。
老鸨惊讶的看着,捂嘴笑了笑:小公子这是
她揶揄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去当车夫。
牧林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玉韵,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老鸨肯定就是想歪了,现在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晚上想吃什么?
能补血的,今日你被放了那么多血,身子肯定虚了,要好好补一补。他终究是关心玉韵的,叹了口气。
两人回到府中,一同吃饭,各自沐浴过后,牧林晚便犯了难。
他觉得抵足而眠没什么,这段时日他一直睡在偏房,与玉韵的房间也只是一墙之隔,现在却要越过这堵墙的距离,临到头他又觉得不好意思了。
小公子一直站在门口作甚?我就知道小公子想要骗我,就过来看了看
我怎么会骗你!牧林晚连忙叫道,大步走了进去,爬上了玉韵的床,将被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脑袋也被捂进了被子里。
小公子这样,我们如何抵足?玉韵将牧林晚从被子里挖了出来,轻笑。
那那你上来。牧林晚朝里面挪了挪。
玉韵的胸膛很宽阔,很温暖,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那里传来,灼热又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牧林晚翻来翻去就是不能睡着,他想到自己身边躺着玉韵,那个自己最爱的人,那个自己一直抱有幻想的人只要这么想,他就睡不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越来越热了,玉韵的脚也有些烫。
为了纳凉,牧林晚悄悄将脚移开,露到了被子外。玉韵的脚紧跟着,和牧林晚的脚缠着,做到了真正的抵足而眠。
小公子跑什么?玉韵的声音沙哑,像是在忍耐什么一般。
听到声音,牧林晚身子一僵,又乖乖将脚放回了被子里:你有没有觉得变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