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仆都是皇宫里准备的,玉韵信不过,里面都不知道有哪些人的势力,给自己倒茶的家仆也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玉韵端着茶杯,思索该如何将这位家仆打发掉。
主人,小公子站在门外,一直没走。老鸨走了进来,她换了一身素衣,看上去朴素不已,脸上没有涂脂粉,眼角有着岁月的痕迹。比起青楼的时候,她多了几分慈祥,少了一些艳丽。
玉韵手一抖,茶杯里的茶水溢了出来,顺着杯壁将他的手打湿,他仿佛是感受不到茶水的热量一般。
一旁的家仆看到了,不吱声。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不知,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小公子就已经站在那儿了,要请小公子进来吗?
玉韵垂眸道:让他进来吧。
老鸨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家仆见状,催促道:皇子肯定是累到了吧,快喝茶解解渴。
玉韵看着自己被烫红了的手,将茶杯放下,拿过帕子将手上的茶液擦干净,道:待会儿我有个贵客要来,你先下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
家奴眼睛还是盯着那杯茶,颇为不甘心,道:是。
玉韵看着杯中的茶水,伸手倒掉。
这个杯子里不知被家仆放了什么东西,一直试图用言语哄骗玉韵喝下去。
小公子,这边请,主人叫您进去。老奴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疑惑,主人会替你解答的。老鸨走到牧林晚面前,躬身邀请。
他叫我进去吗?牧林晚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差点没认出来。
是的,小公子。
牧林晚点头,跟在了老鸨身后,走进了那扇门。
越到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好像就更平静,心跳减缓了下来,变得平缓,只是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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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院子里经过简单的修葺后,变得赏心悦目,丝毫想象不出之前这里杂草横生的场景。
牧林晚随着老鸨一路走着,在心里想着自己待会儿要询问的话,但是周围的家仆看起来都不是很和善。
自己走进来后,那些家仆的目光就似有若无的扫过自己,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都会放缓一些,看上去并不像是普通的家仆。
也对,从玉韵进来这个院子的排场看,一个不受宠又突然出现的皇子,身边肯定有很多试探和不怀好意的人,现在他身边鱼龙混杂,怕过的也不是很轻松。
他过得可好?牧林晚问。
马上就要到了,小公子不妨亲自问主人?老鸨笑笑。
到了,小公子推门进去便是,主人在里面等着你。老鸨站立在门前,道。
门的后面就是玉韵,另一种身份的玉韵。
牧林晚深吸一口气,手贴在门上的时候还有着些微的颤抖,稍稍用力,门发出嘎吱的刺耳的声音,然后缓缓打开。
正如老鸨说的,玉韵坐在桌旁。
在街上时牧林晚太震惊了,没有看清楚,现在算是看清楚了,玉韵身形瘦了不少,神色也憔悴了些,眼下有着青黑,怕是许久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玉参见皇子。牧林晚改口道,两人现在的身份有别,玉韵是尊贵的皇子,自己虽然是丞相的嫡子,但其实也只有这一个身份罢了。
小公子为何对我如此生疏?玉韵问。
牧林晚抬头,看着玉韵,道:您贵为皇子,我只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不敢高攀殿下。
两人身份有别,就算他是不受宠的皇子,依旧不是自己可以高攀的,牧林晚深知这件事情。
小公子可是在生气?玉韵蓦地凑近,牧林晚更能看清他眼下的青黑了。
不敢。
小公子唤我玉韵便是,叫我皇子可是生疏了。
牧林晚紧紧抿着唇,看着眸间温和的玉韵,道:那你现在还是醉花楼的玉韵吗?
我只是小公子一人的玉韵。玉韵笑着回答。
牧林晚低头嘟囔了一声,玉韵没听清,又问了句:小公子说了什么?
牧林晚摇摇头:只是省下了黄金万两罢了。
玉韵哑然,这才想起自己哄骗牧林晚的时候说的话,说自己的赎身费是黄金万两,牧林晚如今还在说这事,难不成是真在凑钱?
牧林晚是真的当真了吗?
黄金万两玉韵一字一句斟酌着。
牧林晚听到玉韵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什么,轻咳两声,切入正题。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他期待的看着玉韵。
有些东西他大概已经能够猜到了,道还是想要听到玉韵亲口说出来。
小公子如此聪慧,怕是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吧。玉韵轻笑。
牧林晚沉默,看到桌上有着茶壶和杯子,倒了两杯,玉韵一杯,自己一杯。
其实他不渴,只是想用喝茶来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
茶里有毒!
在牧林晚将茶杯放在自己嘴边的时候,玉韵伸手拦住了杯沿。
茶杯连同玉韵的手顺着刚才的力道一同碰到了牧林晚的嘴唇。
柔软带着温热的触感,让牧林晚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亲在了玉韵的手上。
他连忙将被子放下,张嘴想要说话,那只手却不肯随着茶杯一起离开,反倒是黏在了他的嘴上,大拇指轻轻按压了两下。
玉玉韵!牧林晚吓得后退了一步,睁大了眼睛看着玉韵。
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好像有点过火了。
牧林晚捂着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有着玉韵手指的触感。
小公子就这胆量,是怎么敢自己一人来青楼的?玉韵笑了笑。
牧林晚的目光一直盯着玉韵刚刚触碰自己的手,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就是那只手,刚刚对自己胡作非为!
你你最近过得好吗?
本想质问玉韵为何这么做的的话语变成了问句。
小公子也看到了,我是突然出现在宫里的皇子,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不等牧林晚有何反应,玉韵继续说:我从小便在醉花楼长大,随着老鸨她们学习琴棋书画,不过后来小公子也应该有所察觉,这个青楼真正做主的人究竟是谁。
我还得感谢小公子,若不是小公子将我带到了百花会,我也不会有机会去接近容贵妃,更是不会有机会成为皇子。
牧林晚听着,沉默了很久,说:我不懂。
小公子哪里不懂?
你是在利用我,那为何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没人发现你是皇子,而突然间你就成了皇子。
狸猫换太子你可听过?玉韵反问。
牧林晚又坐在了桌子旁,惊讶的说:你的意思是
容贵妃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皇子,有心人拿了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孩子将容贵妃的孩子换掉了,然后他将知情人灭口,我也是很久后才知道这个消息。
说来可笑,流落在外的皇子竟然成了一个妓子,还是青楼的花魁。正是因为身份低微,无人在意,才不会有皇宫的人过多关注我,自然也就没人知道我与那容贵妃竟是七分相似。
如今在皇宫内享受福气的那个人,妻妾环绕,生性放荡,一事无成的草包其实是一个假皇子。
小公子,你生在丞相家,上有两位优秀的兄长,从来没有人逼迫过你什么,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这么快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知我这么多年的隐忍是为了什么?
那双眼眸瞬间变得冷冽,强烈的压迫感牧林晚只在牧老身上体验过。
现在的玉韵比牧老都有气势。
只是听着玉韵说的那些话,牧林晚就已经能够想到玉韵一路过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在利用我?包括那些暗示那些暧昧的话语,其实只是为了把我套得更牢吧。牧林晚低声说着。
嗯。玉韵哑声道,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接近你。包括街上的惊鸿一瞥,还有故纵欲擒,故意将你晾在一旁,待时机差不多时才去接见你。
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算是这个容貌罢了。玉韵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而那只手正是触碰过牧林晚嘴唇的那只手。
事情已经结束,小公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以离开了。
牧林晚看着玉韵,心情十分复杂,有着愤怒,还有着恍然大悟。以前他就觉得有违和的地方,只是不想去深想罢了。
你在赶我走?牧林晚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俯下身子凑到了玉韵面前,冷笑一声。
他一把揽住玉韵的脖子,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桌角将牧林晚硌得慌,但是他不在乎。
他俯在玉韵的耳旁,一字一句的说:迟了,你已经赶不走我了。既然你让我进了这扇门,又与我说了这么多,我怎会丢下你一人?记住,你是我的,就算是死在皇宫里,尸体我也要带回来。
现在才想赶我走?彻底迟了。你应该在成为皇子后,就将我狠狠甩开,而不是一直吊着。我会像水草一样,紧紧将你缠住,将你拉入深渊。
牧林晚说完,稍稍后退,近距离看着玉韵,看到了他眼里的震惊,牧林晚心里一阵暗爽。
他压着玉韵的脑袋,在那红唇上重重落下一吻,趁着这人还未回神,撕咬着。
良久,他才放开玉韵,坐回到桌旁。
刚刚的姿势一直让他的腿抵在桌边,怕是腿上都留下了印记。
唇齿间还带着一些血腥味,牧林晚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他看着玉韵,再次说:你已经甩不掉我了。
他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小公子可真是孟浪。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牧林晚身子僵硬了一瞬间,随后用更快的速度离开了屋子。
他的耳根一片红,是为自己刚刚的动作羞的。
他在气头上,听到玉韵的话不可能不生气,但是他想着如果自己直接离开了,岂不是就顺了玉韵的意?一时冲动下他就有了刚才的举动。
按着玉韵的头亲
只是想想就羞耻不已。而且玉韵竟然说他孟浪!要不是玉韵之前的动作,自己又怎么会想到这么做呢?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人就是玉韵,简直就是贼喊抓贼。
牧林晚深吸一口气,快步走着,速度快到快要跑动起来。
他迅速离开这个院子,路上遇到的那些家仆神色还是不对劲,来的时候有老鸨带领着自己,所以他们才会收敛一些,现在就是肆无忌惮了。
玉韵若是想要立足,这些家仆一定要解决掉,自己与玉韵说的话会不会有人听了墙角?
牧林晚想着,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主人,小公子走了。老鸨走了进来,说。
您不是想要小公子来帮助你吗?为什么要赶他走?这也是在你的计划中吗?
玉韵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你逾越了,将那些家仆处理掉,换上自己的人,动作干净点,别让他人发现。
是。老鸨告退。
今天的事情在计划里吗?也许吧。
玉韵轻轻拂过自己嘴唇上的伤口,轻轻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短小!!!
第20章
牧林晚虽然那样说,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看到玉韵的身影,每次去院子里堵玉韵的时候,听到的总是主人已经出门了,小公子晚些时候再来这样的话语。
他在对面的茶楼里从白天等到黑夜,都没有见到玉韵的身影。
玉韵是在躲他吗?牧林晚心想。
那天他回到府中,看着胖了不少的咕咕满屋子飞时,才发觉自己忘记把这只肥鸽子还给玉韵了。
咕咕还是喜欢停留在他的头顶,以前牧林晚觉得还没有什么,现在他已经承受不住咕咕的重量了。
他看着咕咕朝他飞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头,大声叫喝:去找你的主人!他就住在隔壁,你多飞一会儿就能找到了!
咕咕歪着头不能理解,最后还是停在了牧林晚挡住自己脑袋的手上。
牧林晚只觉得手臂一重,像是有重物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敲了一下。
真该把你做成鸽子汤!牧林晚咬牙切齿的说,将手臂抬到和肩膀差不多高的位置,咕咕从手臂跑到了肩上。
肩膀一沉,牧林晚都觉得自己被咕咕压得有高低肩了。
带你去找你的主人!
必须要把这只鸽子送走!现在自己的脑袋都已经承受不住它的重量了,偏偏自己一不小心,它就会飞到自己的头顶,难缠!
咕咕安稳蹲在牧林晚的肩上,啄了一下他的脑袋。
以前蹲在他的头上的时候,是他的额头遭殃,现在换成了肩膀便成了他的脸遭殃了。
蹲好,迟早把你炖汤喝!牧林晚恶声恶气的说。
自从对玉韵作了那样的举动,他的胆子似乎也大了一些。以前他可是把咕咕当成心尖宠来宠着的,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只想炖汤喝。
小公子,又出来遛鸽子啊。洒扫的仆人看到了他肩膀上的鸽子,笑着吆喝了一句。
牧林晚回答:溜鸽子,都这么胖了还不出来动动,准备炖汤喝!
咕咕这段日子听过太多这个话了,蹲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任何反应。
牧林晚笑着,带着咕咕走到了玉韵府前,门口还是那两个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