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你喝了什么?
    梁逢秋暗道,我这战无不胜的兄弟喝两口人就没了,这件事是真实的吗?
    他偷笑着吃烤串,对白绩做手势,起来转个圈。
    白绩白了他一眼,你傻逼吧?
    他站起来,然后瞬间坐下去,又站起来,咚的又坐下去,似乎没有骨头站不起来一样,因为站不起来,他急了,眉头紧皱,嘟囔着:诶?干嘛呢?
    梁逢秋看他傻逼兮兮的样子不厚道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安抚下做着重复动作的白绩,收敛了笑容,八百年不碰酒的人,想酒壮怂人胆也得看看自己的酒量啊。
    齐项收到梁逢秋的短信,赶回休息室时,白绩还在第八百次尝试独立行走,异常执着于站起来。
    他上前,托住要倒在沙发上的白绩,有淡淡的酒味,他问:他喝了多少?
    梁逢秋两根指头比了一咪咪点的量,颇为嫌弃:一罐多点,赶紧把他带走,太丢人了。
    而白绩看到齐项来,乖顺地环住齐项脖子,像小孩子一样的委屈:我腿软,站不起来。语气软绵绵的,像个小朋友。
    齐项被抱着,跟埋在棉花糖里一样,满口满心都是丝滑绵密的甜。
    他一只手环住白绩的腰,把他扶起来:站起来了,笔直。
    梁逢秋牙酸得没眼看,只求两位快滚,他要独享上网冲浪的宝贵时间。
    *
    齐项把白绩背走,一路上人乖乖把头埋在自己项间,晚风把人吹得清醒了些,齐项问:冷不冷?
    白绩混沌的脑袋里酒香四溢,他缓了很久才消化了齐项的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齐项抱严实些,他点头又摇头,每个动作都要撞一下齐项的脑袋,跟小和尚敲木鱼一样。
    齐项感受到白绩的唇落在自己的动脉上,冷,抱紧点就不冷了。
    他张口时温热的呼吸和软绵的唇瓣都要划过自己的脖子,轻轻的却威力巨大。
    齐项停下,别人喝酒撒酒疯,这位喝酒撒野娇,白绩干什么他都能招架住,乖乖的软软的一团靠着自己,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你问不了他是不是故意的,人家喝醉了,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歪理。
    齐项只能快步把人塞到车里,脱下自己的外套把人裹着,在把人揽在怀里,白绩闭着眼睛贴着他的胸膛,像是睡着一样,呼吸声因为醉酒而有些沉重,齐项怕吓到他,故而小声问:怎么喝酒了?
    白绩拍拍他肚子,闭眼说:想喝,我要喝点酒。
    齐项心跳如擂鼓,他吞咽了几口空气,顾及着司机在前面没往下问,几分钟的车程,他度秒如年,一路上白绩险些睡着好几次,都被齐项戳戳脸捏捏鼻子吵醒。
    最后白绩摆出一副臭脸,咬住他的指头,啃两口呸掉,骂人也没力气:你烦不烦啊?
    车停了,齐项把他扶下车,命令着要求着:别睡,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喝点酒。
    他几乎是跑着把人抱到电梯里,跑着把人送到房间,半蹲下看着沙发上的白绩,白绩双眼迷蒙,颠簸了一路脑袋里面一团浆糊,吐出舌头想润润唇,舌头忘了缩回去,舌尖还露在外面,分神的想着齐项问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喝酒?是有什么要喝酒的事的吗?
    他先讨厌地皱着张脸,吐槽:不要喝酒,酒不好喝。
    齐项等着他。
    重复两遍不要喝酒后,白绩突然坐直倒向齐项,捧着他的脸,抵住他的额头,笑得天真:哦因为喜欢你,想当你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齐项:我命令你每天喝两杯,别逼我求你!
    感谢各位支持!
    第83章
    白绩醒来时口干舌燥,脑袋上绑了石头,脖子直不起来,而腰上有条手臂紧紧缠着自己。
    他转身,闭着眼睛顺着□□的手臂往上摸,薄薄的皮裹着硬邦邦的肌肉,白绩心想:什么东西,还热热的。
    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默默松开手,预备称其不注意一个转身开溜。
    因晨起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齐项笑道,啧,装睡?
    白绩睫毛颤抖,昨天夜里的种种在齐项的声音中逐渐浮现在脑海里。
    他说
    我想当你男朋友
    他妈的,他是不是听到自己声音?等等..不是脑子里的而是耳朵边的声音?
    白绩猛得睁开眼睛,只见齐项躺在他边上,上半身□□着,跟他一起裹在被子里,他把手机凑到白绩面前,里面的对话随之泄出。
    你想干嘛?
    我,我想跟你谈恋爱,你听不见吗?
    再说一遍。
    喜欢你,要当你男朋友。
    那你喝醉了说的话算不算数?
    算数,一言九鼎,来,亲亲。
    白绩大脑炸了,他希望这是物理意义上的炸了,最好把自己直接炸飞,尸体也要炸出地球,以避免接下来的社死。
    白绩大呵,给我关了!
    记忆仍停留在那一句我想当你男朋友,本以为够劲爆了,没想到他还他妈说了这么多话!
    艹!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果然假酒害人!
    他耳朵红得发烫,脸色却又白一度,耳边的录音还在继续播放,然后
    他他妈的怎么听到接吻的声音了?
    白绩掀开被子坐起来,翻身想掐死齐项,居高临下地威胁道:你删了。
    齐项暂停录音,枕着手臂,悠闲的看着白绩:不,我得留着,每天复习,全文背诵。他一把把白绩拽回身边,重新裹上被子,冷,回来给男朋友抱会儿。
    白绩一个不留神,已经重新回到齐项怀里。
    齐项说:你醉了可真难伺候。
    吐了他一身不说还爱哭,娇气至极。
    明明是他要亲亲的,亲得不舒服了,嘴上不说,眼角嫣红,泪眼朦胧的咬他说:我要喘气,等等亲。
    齐项嘴上说难伺候,自己甘之如饴,联想到刘瑜口中白绩小时候的模样,更是疼他,白绩撒娇着要他摘星星,他都答应。
    怀里的人敷衍得挣扎了两下后就乖乖不动,他揉着白绩的后脑勺,见人不反抗了,又道:你现在反悔我也是不承认的。
    白绩满口满鼻都是齐项的味道,在黑暗里,他悄悄勾起唇角,你把录音删了,就作数。
    齐项晓得他是承认了,把人捞上来,他眼睛亮得吓人,注意到白绩没来及也没准备掩藏的笑容,出神得看着他,用眼神描摹他的五官,一下子脑中各种情话骚话全都被巨大的喜悦吞噬掉,他竟只能够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
    不想要抚摸或亲吻,没有庞杂的欲念,只有放回肚子的心和淡淡的欢喜。
    你要是反悔了,我把录音留着做念想,再继续追你。
    白绩仰起头,细密的吻安抚得落在齐项的下巴上,我早就想答应你了,但是过不了心里那关。他是个实诚的人,要不什么都不说,要不就坦坦荡荡毫无嫌隙。
    他不想破坏此时的温存,却也不想藏着掖着。
    齐项,我要告诉你一些事,如果听完你不想跟我在一块儿了,我也不怪你,或者以后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咱俩打一架,你就可以走人。
    *
    回到丹市城南。
    白绩打开那个被锁住的房间,拉开床头柜候手心发汗。
    他好久没回来,齐项拉开窗帘,午后的阳光穿透窗户射散到房间的角角落落,灰尘如羽毛般翩飞。
    这个房间的采光很好,白绩眯了眯眼睛,把一叠信拿出来,下面好几封还有撕碎再被粘黏的痕迹,越往上,信越新,连褶皱也没有了。
    白绩清点了一下,四年多一共寄了三十多封信。
    监狱里寄信要经过审查,起码一个月之后才能寄到手,但是我一发生什么事,信就直接放在外面牛奶箱里面。
    齐项走过去,白绩跪坐在地上,拿出最底下的一封,是撕碎后重新粘好的。
    第一封是我妈结婚的时候寄过来,第二封是我弟弟出生寄过来
    那段时间正好是他精神状态转差的时间,这几封信无疑是雪上加霜。
    齐项问能不能打开,白绩点头,粗略看下来,每一封信都没有激烈或者有威胁意味的措辞,充满慈爱关心的语言下,总让人觉得像是毒蛇缠绕着人,信子的吞吐间充斥着危险与潮湿的恶心。
    白绩说:他一直在监视我,我差点杀了他,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我和我妈。他深吸一口气,我在乎什么他就要毁掉什么,我很害怕他来找你。
    齐项放下信,站在白绩边上,掌心揉搓自己男朋友柔软的发,别怕,他什么都毁不掉,有我在呢。
    白绩弓着背,有些无力的坐着,他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什么都不怕。
    他十指扭在一起,齐项蹲下,轻轻帮他松开缠在一起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白绩抬头,像是要哭又好像更多的是恨,我怕他会伤害你,用你来威胁我,我我就彻底输了。
    他不想输,也不想把齐项牵扯进来。
    那他最近寄信了吗?齐项问。
    白绩摇头,他快出来了。
    齐项故意表现得轻松,那就再把他送进去。
    白绩抿唇,犹豫的继续说:我们家最大的变动就是破产,白务徽把一切怪在我妈头上,如果你爷爷不然你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办?
    说到这,齐项就更轻松了,他从小就没把齐家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更谈不上失去后的悔恨。但他开玩笑,那白老板养我吧,我家里做小白脸。
    白绩:
    他头槌齐项,笑骂:做梦。
    *
    第二天上学,白绩刚放下书包,人就被苍昊叫到办公室。
    苍昊桌上摊着白绩每一科的试卷,并调年级排名表,自己也很难接受,前一脚考82,期中就直接下滑50名,你搁这给我玩心跳呢?
    他抽出数学卷子推到白绩面前,不说别的,就看数学,这是你的强项,你看你写的什么东西!全是算错的!
    苍昊一题一题地指出错误,白绩靠着桌子心不在焉的听着,老师说啥他就点头,不顶嘴不反抗也不听。
    因为白绩的最强背刺,苍昊心绞痛了两天,回头一问,却得知这位哥去追星了?
    苍昊:?!
    你真的飘了!
    你知道错了吗?
    白绩诚恳:错了。
    苍昊追问:错哪儿了?
    错在早恋分心了,这能说吗?
    白绩低头:粗心。
    你粗心个屁,我听说你提前交卷了,你是很自信是不是!我跟你讲,你现在是态度问题,你路走窄了白绩,我警告你!苍昊气势汹汹,唾沫星子乱飞,你跟我讲讲,你接下来的学习计划,下一回准备考第几!
    怎么调整?
    只要注意力集中,什么状态调整不过来?
    一想到这个就想到齐项,想到齐项,白绩就耳朵红。
    老师看他不说话,以为自己说话说重了,又安慰,其实这次考试也难了一点,毕竟你们要升高三了,咱们追求的不是好而是更好,所以老师对你的要求要高一点点,当然你不要有压力。
    白绩:老师,我没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齐项的报告声。
    苍昊:进。
    齐项进来径直来到苍昊面前,言辞恳切,关于我的同桌,我的学习小组组员白绩成绩下滑这件事,我有责任。
    苍昊:
    白绩:
    求你闭嘴。
    齐项表示白绩成绩下滑一是学习小组没有好好展开,彼此都有松懈,第二就是白绩回家住,之前住校他们相互学习一起进步,现在怠惰了!实在不行!
    我个人强烈建议他继续住校。齐项目光灼灼。
    白绩:
    苍昊被他的演讲说得心潮澎湃,自动上钩咬住齐项画的大饼,但还是尊重白绩的意见,问:这样啊白绩,你觉得怎么样?
    齐项捏白绩的腰,白绩直接弹开,点头:我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其实他本来准备周末收拾东西搬回来,原本搬走就是为了躲齐项现在不用躲了。
    齐项正气凛然:我已经不迫不及待和你进行新一轮的互助学习了,麻烦你把学习重视起来!房间我都给收拾好了,领包入住。
    苍昊觑着面前两个人陷入沉思。
    我总觉得被忽悠了
    *
    当晚白绩就拎着书包入住寝室。
    季北升想要来庆祝白绩又一次住校,两位大哥终于不再闹别扭,感情越来越好了,都一起翘晚自习去开小灶学习。
    他也要一起进步!
    第二天他拎着奶茶和外卖兴冲冲跑到他们宿舍,砰砰砰敲门,过了很久齐项才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拉开门,脸色能冻死人干嘛?
    季北升笑得很傻,又有点怕,来来、来吃饭,慰慰、慰问一下你们。
    他想进去,齐项一只胳膊横在门框,季北升怀疑这一胳膊抡起来能把他从走廊左边锤到右边。
    半分钟后,屋里白绩咳嗽一声。
    齐项抬手,对季北升点点头,进去。
    季北升:我已经准备跑了。
    他颤颤巍巍走进去,看到白绩坐姿端正,正在写题目,就是空调开得那么暖和,白绩还严严实实穿着校服。
    白哥,不热吗?
    白绩肃然:我乐意。
    齐项拍开季北升脑袋,还处于低气压中,骂道,管得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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