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看见是一个简便的现场乐队,周围都是凑热闹的人。
孟西夷走过去,探头看了看。
正好唱到一首她很喜欢的歌,她想留下来听,盛钰就安静地站在她身边等着。
一首歌唱完,其他人都在鼓掌,孟西夷已经融入进来了,也随着一块鼓掌,并且转头对盛钰说:“这首歌好听,他唱的也很好听。”
“嗯。”
过了半分钟,他突然对孟西夷说:“你在这等一下。”
孟西夷还没来得及问他干什么,就见他从人群边走过去。
乐队的几人中场休息,盛钰过去和在喝水的主唱说话。
至于说的是什么,听不见,只看见主唱点了点头,又和其他人说话。
现场有架电子琴,刚才主唱在用,一会后盛钰过去坐下了。
孟西夷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无意识地走上前一步,离得更近了。
音乐声重新响起,他们明显商量好了,是一首都知道的歌,主唱先开了口,盛钰和其他人在伴奏。
直到某一句的时候,主唱熄了声,盛钰靠近了话筒——
“……
我,在旷野漂流,漂流的尽头,
就是你爱的宽容,
你,眼底的温柔,也为我保留,
心的寄托。
……“
孟西夷第一次听盛钰唱歌,还是边弹边唱。
这首歌很安静温柔,像静静流动的水一般叙述着。他这几句现场还有人跟着唱了,声音不大,却平添一种氛围感。
一首歌,几分钟的时间,盛钰很认真,没有刻意为之的技巧,情绪很到位,甚至看着都有些伤感之意。
孟西夷被环境所影响,听现场的歌儿,有的感觉会被放大,情绪会跟着被调动起来。
她的注意力从头到尾都在盛钰身上,他的神情变化,他投入的目光,她都看在眼里。
不得不承认,盛钰是让她惊喜的。
盛钰当着不少人的注视走过来,他本身的反应还很平静,手掌在孟西夷眼前晃了下,问:“走吗?”
孟西夷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直到走出人群的范围,她兴致冲冲地和盛钰说:“你还会弹琴哦?”
“不过很久没碰了,应该还可以吧?”
“完全听不出来你很久没碰,弹得好好,而且你唱歌居然也好听,”孟西夷悄咪咪说:“我觉得你比那个主唱大哥唱的更好哎。”
盛钰挑眉,“评价这么高?真的假的。”
孟西夷连连说道:“真的真的,刚才都有人跟你合唱了。”
“能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没白露一手。”
孟西夷确实惊讶,心里默默记下歌词,打算回去搜一搜。
直到回到停车坪,坐上车,孟西夷还在回味。
她一边记安全带,一边想着,一旦表现出和平日里大不相符的风格,还真的很新鲜。她看到盛钰少有的脆弱感的时候,就好像脑子里有盏灯泡被点亮了。
他那个时候想到了什么,孟西夷不清楚,可她感受到了。
盛钰倒出车位,问她准备去哪。
孟西夷刚想起来,看了眼时间,说:“我要回京州了,我买了一小时后的机票,现在过去可以吗?要不我打车也行。”
有点突然,盛钰还是接受了。
“我送你过去。”
“我明早要去学校一趟,所以只有现在走了。”孟西夷补充道:“之后要忙毕业的事情了。”
盛钰说:“到时候让我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可以的吧?”
孟西夷问:“你有时间吗?有时间当然行了。”
“这么有意义的一天,其他事可以往后推推。”
她没有家人在京州,朋友也不多,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过的。现在要毕业了,也一个人度过那一天未免太孤单了。
盛钰想着,已经做好决定了。
夜里去机场的路上车不多,盛钰到的很快,目送着孟西夷离开。
这两天的时间,丰富到变化太多。
比起以前,盛钰这一次,想要和孟西夷在一块的念头强烈到快要抑制不住。
可惜孟西夷必须要离开,他连句阻拦的话都说不了,所有的心思都掩藏在跟随着她身影移动的视线里。
直到看不见。
孟西夷不清楚这些,但回京州的途中,她不可避免地想到盛钰。
一个陌生的、值得重新认识的盛钰。
她庆幸自己过来了,就像她之前很多个时候,都希望有人能陪在自己身边一样的念头。
以她来说,她是想要的。
不然一个人实在是太难跨越过去,每一次,说是一次艰难且深痛的愈合都不未过。
虽然她也只能做到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