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辰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心里却没有办法忽视。
于是,他将晚晚带回了住处,交给管家看着,然后自己来到了宋府。
而这个时候,温宝裕已经先一步来到宋府。
她面色沉重地质问坐在沙发上的宋清越:“为什么要关着言祈,他可是你的弟弟……”
“我没有弟弟,更没有吃里扒外的弟弟!”宋清越直接打断了温宝裕的话。
此时的她,悠闲地展现出白皙的手指,任由美甲师为她美甲,完全没有把温宝裕当回事。
温宝裕心里又着急又生气,可在宋清越面前,她却大气也不敢喘:“清越,我求你了,放了言祈。我会好好看着他,不会再让他给你添乱。”
“你叫我放我就放,岂不是太给你面子?”
“清越……”
“我倒是可以将你们关在一起,反正你们似乎都很闲。”宋清越眉头微挑,仿佛对自己的提议若有所思。
见状,温宝裕面色不由一白,委屈道;
“我……我好歹也是你的继母……”
“闭嘴!”宋清越目光一敛,冷声打断温宝裕的话。
她最讨厌的就是温宝裕嫁入宋家这件事!
她的家只能有她的父亲母亲,她温宝裕算什么东西。
想到之前的事情,宋清越心里的怨不由挑起。
她冷眼看着温宝裕,嘴角冷漠地上扬:“想让我放了宋言祈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她抬了抬脚;
“我的脚指甲也需要做个美甲,不如你来试试,做的好我就放了宋言祈。”
“……”温宝裕怔住,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宋清越。
她、她这是在羞辱她?
不管怎么说,她温宝裕好歹也是宋夫人。
而且……她怎么会做美甲!!
听到宋清越的话,佣人跟美甲师都低头笑了笑。
这让温宝裕更加觉得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她双手紧握,多想回怼宋清越一句。
可是……自己的儿子还被她囚禁着。
宋清越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万一惹怒她,她会怎么对宋言祈,谁也不知道。
温宝裕一番挣扎后,终于慢慢走过去,挤出一抹笑看向宋清越!
“你的脚很漂亮,做个美甲一定更漂亮,我……我帮你。”
说着,她伸手想去触碰宋清越的脚。
宋清越却直接道:“我不想抬脚!”
闻言,温宝裕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她看着宋清越,极力地维持着脸上的笑;
“你……你不抬脚,我只能趴在……”
“那就趴着吧!”宋清越淡漠一笑,身体靠向椅背,睥睨着温宝裕:“当初,你也也是跪求着来到宋家,跪着和趴在没什么区别!”
“你!”温宝裕被噎住,心里的火一时没能压制住:“宋清越,您不要欺人太甚……”
“怎么?不想帮你儿子了?”宋清越对她的怒火不以为然,一句话就让温宝裕泄了气。
温宝裕因压制内心的愤怒而浑身轻颤,她看了看宋清越,最终为了宋言祈慢慢地在宋清越面前双膝跪下。
她忍!
她必须忍!
她不断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接着伸出双手去抱着宋清越的脚,准备为她做美甲。
然而不料,宋清越突然一脚将她踢开;
温宝裕一个不稳,身体向后倒去,整个人狼狈地倒在地毯上。
见状,佣人们个个掩嘴轻笑。
倒在地上的温宝裕狼狈不堪,不解的目光望向宋清越。
“你的手太冰了。”宋清越此刻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仿佛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合理的解释。
但是,温宝裕知道,她在故意刁难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忍着,为了自己的儿子。
接着,她慢慢坐起身,对着双手哈气,以此来暖手。
等待手有些暖后,她才再次上前,慢慢地趴下……
身体每低下一点,她的泪就往心里流一点。
慢慢的,慢慢的,最终悲伤逆流成。
为什么?
为什么她落得如此下场。
她做错了什么?
温宝裕越想,心里越是委屈,眼泪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清越,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她忍不住了,她也做不到,即便她放下自尊趴下,也无法完成美甲。
“我们母子不会成为你的威胁,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你心里也是如此想的?”宋清越见温宝裕情绪崩溃,脸上渐渐露出一抹浅笑:“难道你不是时时刻刻想着把我打倒,夺走宋家的一切,然后翻身做主?”
所以之前,不知天高地厚地来到她面前炫耀。
“我没有,我不敢。”温宝裕拼命地摇头,只是眼神不敢看宋清越。
她的确想翻身做主,可是眼下打死她也不能承认啊。
当然,宋清越自然也是不信的。
听到温宝裕的话,她不由地笑出来声!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好笑,就像……杂技团里的小丑。”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小橘子,放在温宝裕的鼻尖上。
“嗯,这样就更像了。”
噗……
此话一出,佣人们再也憋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温宝裕面对宋清越的奚落,佣人的嘲笑,忽然间死的心都有。
她颤抖地咬着唇,微微低下头,不再说任何一个字。
因此她已经明白,宋清越就是在故意捉弄她。
她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用……
诺大的客厅,回荡着笑声,声声刺着她的耳膜。
她的泪一滴滴落下,掉在了地上昂贵的地毯上,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她心里的委屈,无人可瞧见那般。
就在此时,席少辰步入客厅。
当看到眼前的画面,他浓眉微拧。
“你们在做什么?”
宋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闹?
他的声音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宋清越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在见到席少辰时,她莞尔一笑,起身走向席少辰;
“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公司,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是给我的惊喜吗?”
说着,她从容而自然地挽着席少辰的胳膊。
两人往哪儿一站,顿时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
佣人们连忙齐齐颔首问候:“席先生早上好。”
唯独坐在地上的温宝裕,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席少辰跟宋清越。
她就想不明白了,宋清越为何命如此好。
不仅拥有了不得的家世,还有对她百依百顺的未婚夫。
她凭什么?
席少辰在看到坐在地上的温宝裕后,挑眉询问身旁的宋清越:“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宋清越依然回答得云淡风轻:“她过来拿生活费,我们闲聊了几句,你就突然来了。”
说着,她清冷的目光移向了温宝裕;
“还不走,难道还要我亲自送你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