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的心紧绷了起来,等待佣人的下文。
她流产的那天,不就是裴瑾年的初恋情人回来的那一天,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她错过了,不知道的?
“我听到先生年年有词的意思是在向宋小姐求婚。”
宋安然的心连带着身子都一抖,裴瑾年要跟她求婚?
“是真的,宋小姐,我不敢骗你的。”佣人接着说道,“那天,我们以为先生都能跟你求婚呢,没想到……”她没在说下去,后面的台词是没想到她流产了,打乱了裴瑾年的计划。
裴瑾年真的要跟她求婚吗?
她不敢相信。
她觉得像裴瑾年那样的人,就算一直不结婚也很正常,或者只一种商业联姻的方式结婚,她从没想过裴瑾年会跟她求婚,就算知道他是爱她的,也不敢奢望他会对她求婚。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带着很多的震惊和负责的情绪,宋安然端着小米粥来到裴瑾年的床前。
看到裴瑾年闭着眼睛,轻声问道,“睡着了吗?”裴瑾年没有回答,她转身想要走,想他既然睡着了,就睡醒了在吃也行。
她刚一转身,手腕就被裴瑾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晃,碗里的小米粥洒出一半,“你干什么啊?”
“不许走!”裴瑾年霸道开口。
“我没有想走,我看你睡着了……”
“为什么又回来?”
就算他不说前半句,宋安然也知道他说的是,既然已经是西爵的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说了,是德尔去找我了,求我来看你。”
“你自己的原因,德尔没有绑你回来。”他的嗓音嘶哑,完全没有开始的那种低沉磁性的感觉,而像是带着锯齿的纸片,可以把人的心划破。
“……”
“你不想我死。”
“……”
“你在意我。”
“我没有。”她极力否定,她否定的越快,就越心虚。
“你的初恋情人回来了,裴瑾年你就不要在纠缠着我不放手了,不行吗?你不是已经给我自由了吗?你就当我从来都没有回来过这里,你也没有看到过我,不行吗?”宋安然飞快地一堆话一口气说完,怕一停顿,就没有勇气在说下去。
“不行,你来过。”裴瑾年较真地说。
“……”
“晴川虽是我的初恋,现在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说道晴川的时候,裴瑾年的黑眸中是浓浓的失望和厌恶。
“我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偷走了我的东西。”
“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东西都是德尔收拾的,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头什么东西,也没有时间。如果你觉得德尔收拾的那些东西是偷的话,那么我可以还回来。”
“你偷走了我的心,你告诉我,你怎么还回来。”裴瑾年漆黑弥漫冰雾的眸子盯着宋安然,深刻而悲伤。
“……”
“我爱你。”
“你做的那些变态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爱,你懂不懂?你连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爱我,就算是爱,那样的爱我也害怕。”
“你希望我怎么爱你?”
“……”“告诉我,我会学,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他空洞至极的眼里,缓缓里渗出希望,等待宋安然的回答,而随着时间的流失,连那希望都是折磨人的。
“不可能,我现在是西爵的女朋友。 ”
宋安然转过头,不看裴瑾年的眼睛,断然拒绝他。
“为什么?我不会爱人,西爵就会爱人吗?”
“……”
“安然,你救了我,我不可能在对你放手。”裴瑾年一把抓把宋安然拽到怀里,搂住她,他的手强行捧着她的脸,开始吻她的唇。
他有多久没有吻她了,上次吻她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上个世纪那么久了。
只有这样吻着她,碰到她的时候,他才能感觉自己是活着,而不是一具只会呼吸的行尸走肉。
宋安然用力地退裴瑾年,想要推开他,有不太敢用力,怕碰到他的伤口,而裴瑾年的力气此时太大了,她根本就推不开。
四片唇瓣交相,她能感觉到他唇瓣的干燥,甚至还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她知道那是裴瑾年吻得太用力,干燥的唇瓣又开始往外渗血了。
裴瑾年用地里吻着她,充满了热情和占有的欲望,隐隐的还有急切和无助,她说她已经是西爵的女朋友了,他怎么可能不会在意。
西爵无论在哪一点上,都不输给他,重要的是,他从未伤害过她。
面对西爵这样强劲的对手,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裴瑾年的吻让宋安然的身子颤栗,她的脑子里非常的混乱,她理性告诉她要马上推开裴瑾年,不能在给自己和他任何希望;感性却告诉她,既然动心了,就忍了吧。
两种不断交织的感觉,弄得她快要疯掉了。用蛮力撞了进去,她推都退不出来,更何况,她的吻技不如他,她接吻的技术都是他交的。
裴瑾年的舌头霸道而疯狂地撞进她的口中,对,是撞进,像是一头发疯的蛮牛,用强劲的力道撞进去,侵略,占有。
宋安然在心里冷笑,他果然还是裴瑾年。
野兽一样的男人。
他刚才还在说用她希望的方式爱她。
而她希望的方式里绝对没有被他强占。
最后理性站了上风,宋安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头,瞬间血腥的味道在彼此的嘴里蔓延开口,还带着浓浓的苦涩。
裴瑾年却依旧不放开,想要加深那个吻,把口腔里的夹着血腥的唾沫一起吞咽。
“啊——”裴瑾年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宋安然,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支着身子喘息,刚才情急之下,宋安然按到了他胸口的伤,才逼他放开了手。
宋安然用手背抹去唇上带血的唾沫,伸手给了裴瑾年一巴掌,“这就是你说的用我希望的方式爱我?”
她冷笑,她怎么能希望裴瑾年从野兽恶魔变成正常人呢?
裴瑾年微怔,他刚才太情急了,有因为想到了西爵和她的关系嫉妒了,不,是疯狂地嫉妒了,才会失控,这样……
“对不起。”裴瑾年道歉。
“……”
宋安然发愣,没想到裴瑾年会道歉。
“你还没教我,我愿意改。”他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情在等待责罚的孩子。
“你没有错,不需要改,错的是我。”若是她没有对他动心,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宋安然转身要走,被裴瑾年一把拽住,“你想去哪里?想找西爵吗?”
“你放手!”
德尔进来,就看到裴瑾年在拉着宋安然。
“裴总?宋小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小会就剑拔弩张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什么时候才能像正常的情侣一样?
“他已经不会死了,没有我的事情了,我要离开!”这句话,她既是说给德尔听,也是说给裴瑾年听。
德尔看到放在茶几上的半碗小米粥,在看看洒在被子上的,裴瑾年明显还一点都没有吃。
“宋小姐,裴总还没有吃东西,你劝一劝他……”
“他这么有力气,根本就不需要吃东西!”宋安然冷冷地说道,盯着裴瑾年,手不断地去掰他抓扎她衣服的手指。
眼看着一跟的手指都被掰开,裴瑾年的面容苍白,好像那一点一点流失的是他的生命。
“你想去找西爵是不是?”
“不用你管!”
“好,德尔送她去找!”
“……”
宋安然看着裴瑾年,她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不过,有个条件,若是你找不到他,必须回来!”
“我为什么要回来这里?”
就算她对他有感情,也绝不想在回到这里,这个别墅对她来说,是一个噩梦。
“因为你的弟弟在我手里。”
裴瑾年淡淡地说,德尔猛然抬头,看着裴瑾年,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说出这件事?明明不是这样。
“裴瑾年,你!”宋安然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感觉所有的一切好像又要重复了。
“宋小姐,你不要担心,令弟现在很安全,裴总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才把他送出国。”刚才接到医院的电话,宋以默的骨髓移植之后,发生病变,才把他送出国治疗。
“健康着想?”宋安然冷笑,说的真好听,“威胁也算吗?”
裴瑾年沉默不说话,德尔看着着急,想要解释,“宋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裴瑾年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关于宋以默的病情,他不想让宋安然担心,选择先不告诉她。
“原来我又犯傻了……呵呵……”宋安然冷笑,脸上的表情是伤心,以前裴瑾年威胁她,她只会觉得无边无际的愤怒,而这一次却是伤心,“我竟然傻到你爱上了我。”若是唉爱她,怎么会威胁她呢?
“我当然爱你。”裴瑾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可是……”宋安然拉长的声音,“我不爱你。”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爱你就够了,其他的没有关系。”裴瑾年的声音很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