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半躺在沙发上的裴瑾年,感叹,果然瘸了的裴瑾年没有活蹦乱跳的裴瑾年值钱啊。
两亿美金……不知道瘸了,是不是会打个八折?
当然,此时的裴瑾年不知道宋安然在想什么,若是他知道她在想瘸了的他要打折,不知道会不会牙痒痒的想掐死她。
当然,这想法只是在宋安然的小脑袋里一闪而过,她不会傻到说出来。
宋安然拿了了一大堆东西,放到地上,消毒水,纱布,药等等。
她半跪在沙发前,裴瑾年腿上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现在她开始给他用消毒水清洗,裴瑾年一直用深邃的眼神盯着她看。
她能感觉的到他炙热的目光,在他炙热的目光之下,宋安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非常不自在,她控制自己不要抬头。
打开药盒,把乳白色的药膏轻轻地在裴瑾年的腿上涂抹,动作轻柔,他们挨的那么近,裴瑾年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她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掌,去触摸她白皙的脸颊。
他的手微凉,刚一碰到宋安然,她身子一激,下了一条,反射性地向后躲,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地就加大了。
裴瑾年闷哼一声,眸光晦暗,一瞬不瞬地凝视宋安然。
宋安然也看着他,两人陷入到漫长的静默之中,空气好像凝结,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音,眸光在几乎凝固的空气里交汇,交织,宋安然马上低下头,干咳两声,压低声音道,“我会轻一点。”忽视裴瑾年眼中的一切感情。
漫长的涂抹药膏,过纱布终于过去了,宋安然松了一口气,离他她这样近的距离,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到处都是他的味道,挥之不去。
上药包扎明明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宋安然身上却出了一身汗,跟裴瑾年那样近的距离,她很紧张。
她跑到饮水机前咕咚咕咚地喝完了两大杯水,才把心中那些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都已经包扎好了,我去睡觉了。”
宋安然收拾完了包扎伤口的用品就要进卧室。
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跟他靠近,她的心就砰砰地跳个不停,速度很快。
“后背。”
裴瑾年淡淡开口,意思是他的肩膀上还有伤口没有包扎。
宋安然想起来了,绑匪除了打了他的腿,还有后背,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来。
裴瑾年受伤的是后背,他躺着没有办法上药,要是趴着的话,这个沙发又太小,他身材高大,根本就装不下。
卧室里。
裴瑾年趴在大床上,宋安然在他的后背给她涂抹药膏,他的后背没有血迹,只是淤青很刺目,大半个后背都肿了起来,宋安然尽量把动作放轻,整个上药过程,裴瑾年很安静,一直保持沉默。
宋安然弯着身子坐在床上,裴瑾年趴着。
突然裴瑾年长臂一拽,把宋安然拉近怀里,也不顾及腿上和后背的伤,带着宋安然身子一翻,就把她压在了身下,接着就是排山倒海的吻压下。
“……唔唔……”宋安然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就被裴瑾年压在了身下,吻上了嘴巴。
她当然是挣扎,真后悔自己刚才同情心泛滥,竟然给这个恶魔上药包扎伤口,就应该让他在受伤自生自灭。
他攫住宋安然的下巴,根本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裴瑾年的喉咙咯发出压抑的声音,是如火的欲望,是急需发泄的感情。
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现在只想把她以默地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她的存在,她的气息。
他吻得疯狂而炙热,压抑而渴望,欢喜又夹杂这痛苦……那么多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把他折磨的快要疯掉了。
这些,都是因为爱,因为爱情。
因为他以前从来不屑,现在又极度渴望的爱情。
宋安然挣扎,即便现在他受伤了,她在体力上还是差他很多,根本就不能把此时身上的裴瑾年推开。
混蛋,你放开我,混蛋!
她在心里把裴瑾年咒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也罢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她怎么就没有记性,同情心泛滥了呢。
这个男人就算受伤,他也不是一只温驯的狗,而是一只野狼,一头狮子,一只豹子,凶残强大。
她捶打他的后背,他的后背上都已经肿了,她就不信,她不放手。
使劲地捶打,用力全力。
裴瑾年痛的闷哼一声,却根本不放手,吻更加炙热。
她的腿去寻找他的腿,踹他的腿,用了很大的力气。
身上裴瑾年一阵吸气声之后,终于放开了宋安然的唇。
“禽兽——”
“啪——”
宋安然一巴掌打在裴瑾年的脸上,她为什么要管一个禽兽。
裴瑾年的脸侧了侧,转回来,钳住宋安然的双手,他的身子的重量没有一点压在宋安然的身上,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脸色是苍白的,被宋安然打了一巴掌的那一边迅速地红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子,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打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脸,他深谙漆黑的眸子紧紧地锁在宋安然的脸上。
“为什么给我包扎?”嗓音嘶哑,声线低沉,有一种执拗的味道。
“因为我犯贱。”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裴瑾年这样侵犯她,在她没有反应,不愿意的情况她吻她,她很生气很生气,还有一种委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把她时刻当成了泄欲的工具吗?
想把她怎样就怎样,想上就上,想吻就吻。
以前,虽然会被裴瑾年强迫,但是没有这种委屈想哭的冲动。
只有今天,觉得异常的委屈。
一定是因为现在被绑架了,不知道能不能得救,裴瑾年还说她是随便找野男人的女人,一定是因为今天的情况环境特殊,她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她没有对这个恶魔男人动心,没有在意他,一点都没有。
可笑,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只知道折磨他的恶魔动心呢,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把她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的男人呢?
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又出来给我包扎,你不是不出来吗?”
裴瑾年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又问了一遍。
她不会知道,在她走进卧室,把受伤的他,留在外面不闻不问的那几个小时,他有多么的难过,多么的绝望。
心情跌倒了谷地。
他想,他永远都得不到她的爱了。
然后她又出来了,给他擦拭涂上的血迹,给他上药包扎。
他的心又开始缓缓地上升,有了一丝希望。
心就好像在玩过山车,一会到的顶峰,一会又跌倒谷地,在空中飘飘荡荡,非常的不安,很难受。
就好像要用枪杀死一个人,明明可以一枪毙命,却一直在以为这一枪会要了他的命的时候,在他身边放了一声空枪。
总是不肯给一个了结。
“我说了,是我犯贱,才会给你包扎,才会管你这个禽兽!”宋安然的眼神冰冷,说话的语气冰冷而委屈。
“我想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千真万确!”
“我听听实话。”固执地重复。
“实话就是你是个只知道玩弄我侮辱我的禽兽!”
“……”
“真后悔给你包扎,你为什么没被打死。”
“……”
“你把我囚禁在身边,我有因为你陷入到被绑架的绝境,你为什么还要专业折磨我,难道就一点人格都没有吗?”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野男人,你每次还用那个来侮辱我,你明明知道……呜呜……”
“为什么一定是我,为什么全天下那么多的女人,哪个女人都愿意给你生孩子,为什么是我。”
他只知道一味地对她毫无感情的占有,对她残酷地侮辱,狠狠地占有,威胁。
用她唯一的亲人以默,现在又想强迫她为她生下孩子,变成他手里的第二个筹码。
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恶魔。
说着说着,宋安然嘤嘤地哭了起来,现在委屈不安,还有一幕幕被裴瑾年侮辱的画面全都跑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的眼泪像是绝提了一样,不断地往下掉,脸上泪痕交错,甚至连她脑袋下的床单上,也被浸湿了。
裴瑾年慌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宋安然哭的这么厉害,哭的这么伤心,哭的让他心疼,她每哭一声,就好像有针扎了他的心脏一下。
“不要哭。”
裴瑾年笨拙地去擦宋安然脸上的眼泪,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他从来不会安慰女人,对女人,因为他从来用不到安慰,只需要对她们索取就好。
“你不要碰我,你这个混蛋,混蛋……”
宋安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委屈极了,好像要把一直意外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裴瑾年已经从宋安然的身上下来,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宋安然的身子蜷缩成一个婴儿的样子,他的身子也全蜷缩着,贴合着她的身形,他想和她挨的近一点,在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