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冷笑,姨娘性子软弱糊涂,身边竟然养了这样吃里扒外的下人也全然不知,瞧这阵势,想必是勾搭上的时间也不短了,姨娘竟然毫不知情,真的是该出手整理一下姨娘院子里的人了,要不然什么时候被害了命去都不知道。
青衣问道:“王妃,那现在知道都是墨画在通风报信了,我们怎么办?”
萧夕一笑,“不急,咱们放长线钓大鱼,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
青衣点头称是,对萧夕更是敬佩,“王妃,您是怎么知道姨娘身边有内鬼的,而且,您怎么知道内鬼今天会露出马脚?”
萧夕看着马车窗外的人来人往,不经意的回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当是为何每次都会落入别人的陷阱?人家的手不够长,伸不进安王府,姨娘这里就成了最好的突破口。”
青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反正她们王妃是越来越厉害了。
回到安王府,萧夕就去和老王妃告罪,未经允许就去了萧府。
老王妃坐在上座,喝着茶,心情也很是低落,听到萧夕的说辞,也摆了摆手,“你姨娘也是可怜,你回去看看她也是应该,劝她想开些吧。”
就示意萧夕回去了,萧夕准备好的许多说辞都没用上,还意外的很。
这次老王妃倒是很体谅她,以为她是无力回天,回府安慰一下姨娘,想起自己也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想想萧夕的姨娘也是差不多的遭遇,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不欲多提伤心事,也不想多加追究了。
倒是几个侍妾叽叽喳喳的想要开口讥讽,却被侧妃一个眼刀扫过去止住了话头,林若尘是何等会看眼色的人,这时候去触萧夕的霉头就是踩老王妃的痛脚,这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地事情她可不干,她也是看在这几个蠢货也是替自己办事的份上提醒她们一下罢了。
可这几个侍妾却不是那么安分的,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能让萧夕难受一下她们何乐而不为,于是出了老王妃的住处,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讥讽。
“你果然是个丧门星,来安王府,就克死了王爷,如今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害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就是,要我啊,就找棵树吊死算了,也是,家风如此,脸皮厚着呢,你们也不看看,她哥哥可是玷污了……”
“啪”的一声巨响,萧夕一个耳光止住了那个侍妾未说完的恶毒话语。
那侍妾也是被打蒙了,捂着被打肿的侧脸,哭天抢地地喊着“你竟然敢打我?我不活了!”
“不活了正好,话这么多,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话我让你下去陪王爷聊天?”
萧夕理了理仪容,优雅端庄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是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八字都是老王妃亲自合过的,你说我丧门星不是质疑老王妃的眼神不好,何况,区区一个侍妾也敢在本王妃面前叫嚣,别说打你,我就是送你去见王爷,你又能奈我何?”
言罢转身离去,留下一地吓呆了的侍妾们。侧妃林落柔正好从里间出来,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这个王妃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多了,从前只听闻萧家的卿小姐是个温和的,任人拿捏的性子,可现在看来,哪有一点像是能被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刺头还差不多,这份狠劲儿,真的是女子中少见的,看来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一定要提高警惕才行了。
回到来仪居,萧夕仍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三日期限又已过了一日,只剩下两天,可是白泽那边还是没有传来消息,她难免有些不安,心下不禁猜测,白泽会不会在糊弄她,或者是在拖延时间,又或者,他手中的证据根本并不能帮哥哥脱罪,越想越不安,她叫来青衣。
“王妃,您这次又想做什么?”青衣已经被萧夕吓怕了,上次劫狱就差点吓得她心有余悸。
萧夕顾不得和她多言,一边脱自己的裙衫,一边对青衣说:“换上我的,然后躺倒床上去,和上次一样,快点!”
青衣听了,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您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劫狱这种事情,冲动一次就......”
萧夕摆了摆手,止住话头,“我又不是去劫狱,你怕什么,我只不过是去找白泽问一下事情进展,一直这么拖着,我心里难安。”
“那您直接去找世子不就成了,为何要如此麻烦呢?”青衣知道她不是去劫狱之后放心了不少,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问道。
“王府里人多眼杂,何况,我一个寡嫂和世子能有什么大事要商量,若我就这样直接去了,老王妃定要过问,何况,府里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又在言哥哥还没救出来的这个风口浪尖上,人家巴不得我出错呢,所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夕怕她多想,所以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待她换好丫鬟的衣服,她便开了小门,走到院中,从杂草丛生掩护着的那个前些天自己挖出的“秘密通道”里溜出去了。
她一路上低着头,疾步走过几个庭院,绕过几座假山,穿过几条回廊,就到了白泽的住处,不得不说安王府还是挺大的,饶是她走的如此快,还耗了一刻钟。
她呼了口气,想着等会见了白泽该说些什么,想着想着,就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厮,他看着萧夕觉得很疑惑,世子这里从来没有丫鬟来过,就算是老王妃派来传话的丫鬟也就那几个,眼前这人是谁,怎么如此面生。
于是问道:“你是何人,来世子这里有何贵干?”
白泽平日里不近女色,所以他不爱用侍女这件事是整个王府都知道的,因此他房中伺候的也多是些小厮,府中还有传言他好龙阳,只是不敢大肆宣传罢了。
对于这样的传闻,萧夕一向是听之任之的,反正与她无关的事情,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