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安站在台上,异常窘迫,这没有得到答案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心爱的人给吓跑了,众人看着他的目光不禁多了些许同情。
有个女的认出了顾余笙,说了一句让陆时安几乎气到吐血的话。
“我要是她,我也不可能说爱,一天天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真渣。”
陆时安脸色几乎黑成了碳,他死死瞪了说话的女人一眼,想发怒又没有发怒的资本,毕竟人家说的也对,顾余笙离开他在a国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是天天跟不同的女人玩暧昧。
烦躁的吐出一口气,追着顾余笙就跑出了酒吧。
所幸顾余笙就在不远处等着他,看到他出来,有些歉意的轻咳了一声。
陆时安大步向她走去,“刚刚为什么就不能回答一句?”
分明很简单的一句话,他那样问,也是想让她感动,可是怎么觉得特别丢脸!
顾余笙看着他,“我……脸皮薄。”
陆时安瞳孔紧缩,被她气的几乎挂不住脸上的表情,“你的意思就是我脸皮厚呗?”
顾余笙耸了耸肩,“也不能那么说。”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自己唱歌,又向自己表达爱意,她其实也很感动,可……
她就是不能像他那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大声说出来。
爱,是两个人的事情。
最多,被放大到两个家庭。
但是,她真的无法放大到极致,将爱他的一颗心暴露在人前。
陆时安嘴角抽了抽,有些赖皮的抓着她的手,“你今天让我丢了面子,你得负责。”
顾余笙呵呵两声,“你这人真是改不了无赖的本性。”
陆时安不悦的横了她一眼,“反正今天这事我是记在心里了。”
顾余笙看着他,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酒吧里涌出来不少人,齐齐望向他们。
她就好像是被扒光了站在人前,那种感觉相当不好,急忙甩开他的手,“懒得跟你说。”
陆时安此刻全都在怎么让她安慰自己这颗受伤的心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酒吧外面越来越多的人。
见她僵着一张脸匆匆离开,心下一急,大步追上。
他不时的在她后边或抓住她的手,或唠唠叨叨个没完。
顾余笙觉得心里烦,又担心那些看热闹的人会追上来,在他又一次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时,她用力一甩。
“咚”的一声。
她脚步一顿,还以为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向后望去,竟然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心里莫名一揪,向地上望去时,脸色蓦然一变。
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这个井没有井盖。
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担忧不已的趴在井边,“时安?”
陆时安跌下去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完了,幸好是一口枯井,也并不算太深。
只不过屁股摔得生疼,手上好像也蹭破了皮,“我没事。”
顾余笙听到他的声音时,舒了口气。
“能不能上来?”顾余笙喊道。
陆时安比划了一下,“应该差不多,你拉我一把。”
顾余笙将手伸下去,陆时安握住她的手,借着力道用力向上一攀,一点点的爬了上来。
顾余笙看着他蹭破了皮的手和胳膊,有些歉意的抿着唇。
陆时安叹了口气,“你说怎么办?”
顾余笙抬眼四处环视了一圈,见街对面有家药房,急匆匆的就横穿马路。
陆时安没有得到她的答案,竟是看到她就那么不管不顾的冲向了马路对面,一张脸血色登时退了个干净。
“顾余笙!”他追在后边,却一下子扑在地上。
特么的,刚刚还不觉得,这会才发现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顾余笙险些被一辆车蹭到,她惊惧的抚着胸口,所幸并没有大碍。
进了药房,买了双氧水,创口贴等物品,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陆时安一颗心高高悬起,看着她在马路中间,真恨不能自己可以长了翅膀飞过去。
终于平安回来,陆时安的心落下的同时厉声呵斥:“你特么的脑子是石头的吗?这么横穿马路,是擎等着给别人当人肉靶子吗?”
顾余笙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也不恼,只是抓着他的胳膊拽到近前,拿了双氧水跟药棉仔细的帮他清理伤口。
陆时安绷着嘴角,叹了口气,“看在你还算是体贴我这个当老公的,就先不跟你计较了,下次要是还这么没脑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余笙抬眸看他一眼,陆时安以为她可能又要反驳自己,没想到她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轻轻的在他的伤口处吹了吹。
“疼不疼?”她温声问。
陆时安目光直直的盯在她的脸上,木木的摇头。
顾余笙颦眉,“真的不疼?你别怕我担心。”
陆时安又重重点了下头,“现在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顾余笙抿唇,“我真的不知道那里没有井盖。”
陆时安看着她这一脸的歉意,竟是嘴角漾出一抹笑,“你负责。”
顾余笙帮他包扎好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要不上医院打个破伤风针,然后再拍个片子吧。”
陆时安原本想要让她安心,不想去什么医院,可是他这刚刚扶着她站起来,全身每一处又开始疼了起来。
最后,两人在井盖周围做了警示,便去了医院。
大夫一边给他做检查,嗅到他满嘴的酒气,摇了下头。
顾余笙以为他伤的很重,声音微哽,“大夫,他该不会……”
陆时安的心也悬了起来,毕竟上回伤了腰,自己行动不便,那罪真不是人受的。
大夫沉声说道:“伤,倒没什么大碍,不过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陆时安瞠了瞠目,这话什么意思?
大夫继续说道:“你要是没有喝这么多酒,能摔成这样吗?这都是贪杯的坏处。”
顾余笙看了一眼百口莫辩的陆时安,心里直觉好笑。
接收到陆时安冷冰冰的视线,她看向大夫,“那他伤的不重吧?有没有伤到骨头?”
大夫依着经验,“骨头肯定是没有伤到,不过你们如果为了求个安心的话,也可以拍几个片子。”
顾余笙凝眉想了想,“还是拍片子吧。”
大夫开了单子,顾余笙扶着他走出急诊室。
“刚刚看着我被大夫数落就那么好笑?”陆时安冷梆梆的问。
顾余笙再次想起刚刚大夫数落他的时候,他那张如同开了染坊的脸,抿着嘴角,“事实上,你的确喝了酒,也不能怪大夫那样说你。”
陆时安眉角抽跳了两下,“我那是给自己壮胆好不好?你以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你唱歌,我就不怯场?”
顾余笙愣了一下,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也会怯场?”
陆时安脸色古怪的冲她翻了个白眼,“倒也不能说是怯场,反正……”他对上她探寻的目光,冷声道:“反正你特么的得负责。”
顾余笙展颜一笑,这还能发狠狡辩,一看就是伤的不重,“我负责?怎么负责,最多也就是扶你一把,又没有伤到骨头,喂饭什么的应该不用我。”
陆时安“哎呦”一声。
顾余笙紧张的看着他,“怎么了?”
陆时安握着自己的胳膊,“突然疼的要命,说不定真的伤到了骨头。”
顾余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陆时安,你叫的再大声,也没用,我只看片子,并且相信大夫的诊断。”
陆时安神色一僵,语气不耐的说道:“行吧,行吧,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人这么心狠!”
顾余笙懒于跟他继续说下去,静静的等在医院走廊外的座椅上。
过了一会儿,大夫让陆时安进去拍片子。
经过检查,陆时安并没有伤到骨头,这下顾余笙彻底放下了心。
然而,陆时安依旧不死心,刚刚走出医院,他就又开始嚷疼。
顾余笙真的是不想理会他,可是看着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并且也真的是因为她那么一推,他才摔了下去,便又扶着他,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景玉兰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担忧的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顾余笙抱歉的说道:“妈,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被陆时安截口打断,“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
景玉兰看了他一会儿,“真的没事?”
陆时安点头,景玉兰看了一眼张妈,张妈便去取来中药。
陆时安脸色僵了一下,“你看我这样,喝了药,这一晚上还不得烧死?”
景玉兰凝眉想了想,“行吧,等你好了再喝。”
陆时安看了一眼顾余笙,“帮我洗个澡,我们再出来吃饭。”
顾余笙脸色微红,不过在景玉兰望过来的时候,她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
扶着他进了房间,她脸色一沉,“又没有伤到骨头,自己洗。”
陆时安原本上扬的嘴角瞬时一僵,“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可是我这手,这胳膊,不能沾水。”
顾余笙抿了下唇,“你现在怎么这么能说会道?”
陆时安眼神晃动了一下,“我这可是因为你才伤的这么重,你应该负责的。”
“行吧,行吧。”顾余笙语气不耐,开了衣柜帮他取出居家服,“进去。”
陆时安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一脸的无可奈何,“我伤的这么重,你现在让我进去可能有点儿强人所难。”
顾余笙脸上一红,“陆时安,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管你了,你伤口沾了水感染了才好!”
陆时安干干的笑笑,“你说话要不要这么狠啊。”
顾余笙扶着他进了浴室,踮起脚尖帮他解领口的扣子,“一会儿把手裹上保鲜膜,你在热水里好好泡一会儿,有利于活血。”
陆时安点头,然后非常听话的进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