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大殿中的宇莫璃和白慕然,最终还是杀开一条血路逃出了蜀国皇宫,只是宇莫璃肩膀被箭射伤。
两人一路逃出皇宫,进入兰芷告诉他们的隐秘暗道,向着南楚逃去。
而在县令府的大牢中,沈菀笙和荷香还在等着县令的提审。
一直等到夜幕十分,才听见牢房门被打开,一个衙役匆匆走了进来。
荷香立刻冲到栅栏旁边,边摇晃着栅栏边喊道:“来人啊,快放我们出去!”
两人在牢房中呆了快有多半日,水米未尽,已是难受至极,此刻才听见有人进来,自然是充满希望。
“喊什么喊什么?再喊就拉你去先打板子了!”
进来的那衙役冲着她直翻白眼,正是捉她们进来的两个衙役中的一个。
平日里关进来的人,都知道花些银子来打点他们,这两个女子竟无人问津,也是奇怪了。
他走到栅栏跟前,颠了颠手中的钥匙道:“小娘子,不是我说你们,连最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如何怨得了别人?”
沈菀笙一听这话,细细琢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皱眉思忖了一下,将荷香拉到身后悄声问道:“你身上可有银子?”
荷香摇摇头:“银子都在紫藤身上,奴婢什么都没带!”
沈菀笙凝眉,她头上是带着簪子,但那支簪子是宇莫璃送给她的,价值不菲不说,又是夫君送的,她自是舍不得拿出来给旁人。
想了想,只得从耳朵上摘下戴着的珍珠耳坠,递给荷香:“你将这东西给那衙役,就说我们要见县令。”
荷香点点头,接过耳坠子转身递出栅栏,看着衙役软声求道:“这位大哥,我们出来得匆忙,身上没带银子,只有这耳坠值些银钱,请大哥拿去换杯酒吃吧!”
谁知那衙役早就看中了沈菀笙头上带的翡翠簪子,冷哼一声道:“还说没有值钱的东西,你头上带的是什么?竟拿出这样不值钱的玩意儿糊弄我!”
荷香的手便僵住了,连沈菀笙也愣了愣,想不到那衙役的胃口竟这样大。
即便她的耳环再不值钱,也是从卫国公府出来的东西,至少也值那衙役一年的俸禄银子了,只是没想到他竟想要自己头上的簪子。
沈菀笙原本受了一日的气还没消,在牢里又渴又饿,好不容易熬了半日,没想到却来了一个贪财的衙役,让她心中的怨念陡然增长起来。
她便再也忍不住了,冷声斥道:“大胆!我是堂堂卫国公府世子妃,也是当今皇上亲封的永明郡主,你一个小小的衙役竟敢这样对我大不敬!还不快些将你们大人叫来与我说话!”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让那衙役愣了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世子妃,还是郡主?真是好大的口气!那我还是当朝宰相嘞!吹牛谁不会啊!”
那衙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倒是让沈菀笙和荷香愣怔住了。
她们出门也没带什么郡主印符,自然是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也难怪这衙役不信。
沈菀笙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卷帘帮她将印符拿来。
她只得又补充道:“我……我真的是永明郡主,你若不信……不信的话,便去镇子最东头的福旺客栈,我们的人都住在那边!”
这衙役便又笑了起来:“你当我傻啊,真是的!你头上那簪子到底给还是不给?”
最后一句话却是带了些威胁之意。
“你休想!”沈菀笙气得满脸通红:“我头上这根簪子就算我给你只怕你这奴才也消受不起!”
“呦呵!小娘子嘴真硬!好,我就看你能硬到几时去!”
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沈菀笙气呼呼地看着他的背影,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衙役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气得撇撇嘴,将这件事情跟同屋的另一个衙役王二狗说了去,王二狗眨了眨眼,心中倒似多了几分算计。
说起来这小镇子在南楚边陲,山高皇帝远,多年来惯有山贼出没,这些山贼也渗透进了小镇的各行各业,专挑那些家中产业丰厚的有钱人下手打劫,只要得了手,大家分赃,日子过得也很是滋润。
那王二狗便是一个渗透进去的山贼。
他所在的那个山寨大约有三千来人,平日里都在镇子上居住,甚至还有些渗透进了蜀国,在蜀国也做着各种行业。
若是其中一人有了消息,便会立刻想办法传递给山寨的头领,头领自会安排人去帮他去打劫目标,得了银钱也是那人分得最多。
这个山寨的头领名叫卫青,为人诚恳大气,待手下很是宽宥,原本也是个安分守己的汉子,因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才走上了山贼的道路,所以他的手下都对他敬佩有加。
王二狗他倒并不认为牢中女子说的一定就是假话,万一是真的呢?
若是绑了她,那富可敌国的卫国公府的银子还不得像流水一般,恐怕满寨子的兄弟几年什么都不干,吃喝也就不用发愁了。
王二狗想到此处,便假意装作要去茅厕,趁机悄悄溜了出去。
这些山贼为了传信方便起见,都偷偷养着鸽子。
王二狗去偏僻处写好书信,又取出自己养的信鸽,将那信小心翼翼折起塞进一个细竹筒中,再绑在信鸽腿上,才到没有人的地方,将那信鸽放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卷帘回到客栈,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担忧,便去找到冷锋,将事情原委跟他说了一遍。
冷锋虽是个很随性的人,但一听这事,也很生气,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欺负女子也就罢了,还硬将人家收进了牢中。
更何况,被他们抓去的还是宇莫璃的女人,当今皇上亲封的永明郡主。
这女人若是出了事,只怕他再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用的,冷锋便不敢耽搁,立刻上马朝着县衙而去。
冷锋骑着马带着一小队官兵行到县衙门口,见门口站着两个衙役,便怒气冲冲指着他们道:“还不快去将你们县令给本将军叫出来!”
衙门口的两个衙役看见门口来了个身穿金甲的将军,自是认识的。
他刚到那日,县令便亲自带了人站在路口处迎接,所以县衙的人认识他。
其中一个大胆些的衙役壮着胆子跪下道:“冷将军,我们大人外出还未归,大人有什么事情不如明日再来吧!”
冷锋当即怒目看着那衙役道:“你们县令今日错抓了人,本将军可不在乎他在还是不在,只需要将抓错的人给老子放出来即可,否则,别怪我让人围了这衙门,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两个衙役吓得一个劲哆哆嗦嗦,不知道怎么着就把这尊煞星给惹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冷锋见找他们也问不出什么,只得一挥手,自己亲自带人闯进县衙里去。
衙门里本来也就只有几个值守的衙役,其中一个便是负责抓了沈菀笙的衙役。
等他弄明白冷锋的来意后,才知道今日抓来的果真是郡主,当时吓得简直想要一头撞死在那里。
冷锋也不想跟他们啰嗦,直接催着去牢里接人,几个衙役自是不敢怠慢,将人领到牢房后,顿时傻眼了,沈菀笙和荷香都不在里面。
冷锋顿时急了,这世子妃不知去向,等世子回来后,该如何向他交代?
当即命人在四处寻找。
衙役:我是宰相!
沈菀笙:你再说一遍!
衙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