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忙碌的工作,顾惊洲似乎是忘记了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明天早上,把你的辞职信放在我办公桌上。”
苏音不想跟顾惊洲解释自己跟谢宁是怎么回事,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清者自清,如果顾惊洲一定要误解,怎么解释都是多余。
况且苏音有自己的骄傲,顾惊洲提出跟她分手,苏音再找新男朋友是情理之中。不管她跟谢宁有没有事,跟顾惊洲都没关系了。
可是她也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容易结束,依着顾惊洲的性情,这笔账是早晚要算的。
好在上一海要建分公司了,顾惊洲有诸多事务要处理。
这一整天,苏音都等着这个导火索引爆,可是一直到下班都是风平浪静,似乎顾惊洲因为昨天晚上的大醉,把这件事选择性忘记了。
所以下班时,苏音大大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今天算是躲过一劫,最起码,不用再跟他吵架了。
办公室里同事走得差不多了,苏音将电脑关上,然后开始收拾杂物。
刚把手机放进手袋里准备锁门离开,桌上的专线电话响了。
“苏秘书长,到我办公室来。”
苏音叹气,终究是躲不掉啊,该来的还是要来,顾惊洲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顾总,已经下班了。”苏音还想再挣扎一下。
顾惊洲声音清冷,“总裁办秘书长,没有下班一说,必须随叫随到。”
苏音只好道:“好的,顾总。”
进入办公室,顾惊洲从里间出来,已经换好了一套银灰色西服,这个颜色很衬他,更显得他的气度高贵不凡。
他正在系领带,“刚接到一个电话,你需要跟我参加一个晚宴。”
苏音皱眉,“现在?我没有一点准备啊?是什么性质的晚宴?我……”
顾惊洲看着她,“晚宴八点开始,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
苏音也知道跟这人讲不清道理,只要在cg干一天,不合他的心意他就会拿员工守则和总裁办秘书长制度来说话。
索性不说,顾亦寒说的对,刀俎下的鱼肉啊。
两个人下了楼,司机已经将车子开过来站在车边,看见顾惊洲,恭敬的双手将车钥匙奉上。
顾惊洲发动车子,苏音想想还是问道:“顾总,我是不是可以回家换套礼服梳化一下?”
顾惊洲面无表情,“不需要,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现在去取礼服,那边的人员会帮你梳化。”
“取礼服?我人都没有到,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size,礼服能合适吗?顾总,我还是回家一下吧,要不然您把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儿自己开车过去,您看可以吗?”
顾惊洲转过头,黑沉的眸子看着苏音,那目光自她脸上往下移,将她周身看了个遍,然后转头,重新看向前方。
苏音不明所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男人的表情分明在说,你全身上下我都摸遍看遍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size吗?
她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尴尬的一只手肘支在车窗边,托着腮看向车窗外。
而顾惊洲余光里看见小女人这样的表情,悄无声息地弯了弯唇。
……
不得不说,顾惊洲的眼光真是不错。
镜子前的苏音长发挽起,穿着银灰色拖地长裙。
礼服是露肩v领设计,衬托着苏音的锁骨,性感迷人。
腰际处理得很简单,显得苏音的腰盈盈一握。
加之长裙外罩着一层薄薄的银纱,上面点缀着细小的碎钻,灯光下舞动起来,宛如下凡的仙子。
一旁的工作人员夸赞着苏音的美貌,苏音也没想到顾惊洲为她挑选的礼服居然这么合适,简直就是量身订做一般。
量身订做……这四个字用在这里,想到顾惊洲在车上看她的目光,她脸上又是一红。
顾惊洲将苏音放在这边,便开车离开,一直到苏音梳化完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顾惊洲的车才停在门口,苏音推门走了出去。
美人亭亭,看到走过来的苏音,顾惊洲的眼睛里闪过簇簇的火花。
等到苏音上了车,顾惊洲的喉结滚动两下,才将视线收回看向前方。
“还有半个小时,来不来得及?顾总,是什么性质的晚宴呢?我需要注意些什么?”苏音问。
顾惊洲的口吻居然没有那么冷了,“上一海那边的一位领导,他的女儿一直在纽约生活,他过来探望,刚好他的女婿今晚举办生日宴会,所以他打电话邀请我参加。”
“是这样。”苏音上车时看到后座上放着一只盒子,“顾总刚才是去买礼物了吧。”
顾惊洲点点头,抿唇不语。
车厢里静了下来,空气中是男人清冽阳刚的味道和女人温柔幽淡的香味交织的氛围。
苏音两手交握放在裙子上,手指摩挲到薄纱的纤维,一想到顾惊洲至今还记得自己的三围尺码,苏音便觉得心跳耳热。
她想要偷偷端详身边的男人,甚至想像以前那样,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
可是,她不能。
有时候想想,苏音也恨自己不够洒脱,她是个高傲独立的女性,更知道在情感方面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时候到了,从前的感情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了。
她无数次告诫自己应该放下,可是每次看见这个男人,哪怕是他对自己张牙舞爪用犀利的语言来打击伤害她时,她当时恨得咬牙切齿,事后却只是深深的悲伤。
忘不了,放不下。有多爱就会有多恨,有多恨就会有多伤心。
顾惊洲不时暗中观察着身边的小女人,看到她的目光从初上车时的欢欣变得黯淡,心没来由的抽痛。
其实今晚的晚宴,对方在电话里说让他携眷参加的,他放下电话想都没想,就打电话订购礼服和梳化,然后便把苏音召进了办公室里。
顾惊洲抿了抿唇,突然开口道:“苏音,你今晚很美。”
苏音还在发呆,听到他说话转过头来,“啊?顾总您说什么?”
“我说,你今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