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病初愈,只怕不宜饮茶——”燕灵秀低头说道,那声音不温不火,听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却给人一种生分的感觉,甚至还带着一股傲气,这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宫女该有的语气。
慕容惜听着她的话,虽然觉得扎耳朵,但是却也早已经习惯了。
司幽也音愣了愣,神色有些尴尬紧张起来,她看了看那燕灵秀,又看了看慕容惜,神色为难不知所措着。
司幽也音自然是心虚的,毕竟先前对慕容惜说得那些话,都是燕灵秀传达,只是她跟燕灵秀的关系也不一般,胆小怕事的她不想把事情再次闹大了,自然也不想看到慕容惜跟燕灵秀出现不和。
“呵呵,也是,不如公主喝一些花茶吧,前些日子我将园子里的芍药摘了晾晒,如今那花茶香气正浓郁,喝一些,也好滋补身子——”慕容惜笑了笑说道,很是从容淡定。
“好啊好啊,我最爱喝花茶了——”那司幽也音急忙回答说道,看到慕容惜这般大度随和,司幽也音更是感激不已。
“灵秀,你还愣着干什么,这般怠慢,难不成你是不喜欢公主来我这儿玩儿,刻意冷落了不成?”慕容惜笑着说道,她那笑里藏刀的模样,燕灵秀自然是领略得到的,俩人表面是主仆,但暗地里一直针锋相对。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给公主泡花茶来——”燕灵秀只好暗暗咬牙回答道,她暗地里可以跟慕容惜撕破脸,但是在有人在的场合里,她自然是乖乖的安分守己着。
“呵呵,公主别见外,灵秀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兴许皇上许久没叫她揉肩了,心里不高兴了罢了呢,呵呵——”慕容惜笑着说道,话中满是调侃的意思,而她也故意拔高了声音,燕灵秀听着,暗暗咬牙切齿不已。
司幽也音面色也有些羞赧,慕容惜的话,自然是在讽刺燕灵秀的痴心妄想,而司幽也音认识燕灵秀也有许多年了,她跟司幽子夋关系亲密,自然也跟司幽子夋身边的人来往颇多,燕灵秀的心思,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而慕容惜这番话,也是在暗暗的提醒司幽也音,让她意识到,燕灵秀之所以说她不好,那也是因为她自己对司幽子夋的不纯心思罢了,让司幽也音自己多辨别人心。
司幽也音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慕容惜这一次的‘无私奉献’也让司幽也音对她信任不已,更是让她彻底的将慕容惜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
“哼,果然是个妖孽祸水,你以为你这般虚伪,皇上便会真心的喜欢你吗——”夜晚,慕容惜就寝时,那燕灵秀一边伺候她,帮她将那床幔放下,一边却恶狠狠地低斥道。
慕容惜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她只是自顾的梳理着发丝,脸色保持着盈盈笑意。
“呵呵,真是好笑,皇上不是真心的喜欢本宫,那难道是喜欢你不成?”慕容惜无情冷笑说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算杀了你,皇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而忽然,那燕灵秀却突然出现在慕容惜身后,慕容惜看着那铜镜中突然出现的那张阴冷的脸时,她的眼底也变得阴狠起来。
身手果然不凡,这般敏捷迅速的移步,可不是寻常的拳脚功夫那么简单的。
燕灵秀站在慕容惜身后,她冷笑着说道,慕容惜感受到了她身上的股股杀气。
“我知道,你是燕古离的女儿,你是想报仇吧——”而慕容惜却冷静的说道,她只是看了一眼镜中的燕灵秀,随后又自顾的梳着头,神色淡然。
燕灵秀眉眼顿是收紧,那眼中的仇恨变得清晰浓烈起来。
“哼,你不配提起我父亲,你们慕容家的人都该死!”燕灵秀狠声说道,而她那一双本就清冷的双眸此时恨意汹涌着。
“你们燕家行事不端,犯了王法,你倒怪起别人来,呵,难道燕家的人都是这般厚颜无耻么——”慕容惜冷笑说道,那轻挑的眉眼中霎时间迸射出一阵不易察觉的狠光来。
慕容惜很清楚,此刻燕灵秀想杀了她是真的,以慕容惜对她的了解,她若是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就像那天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针扎她一般。
慕容惜若不是为了身份不败露,她早就反抗了,只是如今她为了大局,不得不将自己一身的功夫隐藏起来。
“哼,我们燕家行事不端?”而燕灵秀听了,却冷笑起来说道,“若是慕容老狗还活着,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是我们燕家行事不端,还是他慕容老狗奸佞狡诈!”燕灵秀愤恨斥道。
“看来你好像对当初的事情了解颇多啊——”慕容惜冷笑说道,此时,她自己也想知道一些关于当初那一桩案子的事情,即便燕灵秀种种恶骂,她也不甚在乎。
“当初,我父亲与慕容原交情甚好,而慕容原早就觊觎那西乡山的金矿,不仅监守自盗,还让我那毫不知情的父亲当了替死鬼,害我燕家上上下下,一百七十多条人命一夜亡尽,不过也好在苍天有眼,慕容家终也糟了报应——”燕灵秀声音冷沉的说着,脸上仇恨与得意相互交织着。
“呵,你说我父亲监守自盗,那你可有凭证?还是说,你跟公孙道是一路人,你进宫也是公孙道安排?”慕容惜斜眼冷笑说道,她的话中,暗含试探。
燕灵秀到底是谁的人,她到底是为谁在做事,慕容惜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惜知道燕灵秀不简单,但奈何司幽子夋一味的信任,她也不好声张,只得暗暗试探观察。
“哼,公孙道那个老贼,他也配跟我一路人——”燕灵秀鄙夷啐道,满脸的鄙夷不屑。
慕容惜眼底黯沉几分,看样子,燕灵秀跟公孙道并非是一伙儿的,她本猜测,公孙道现在虽然死了,但他毕竟树大根深,许多党羽都还潜伏在暗处,宫里有他的人也不意外。
“你若是觉得你燕家冤枉,那便可让皇上,重新追查此案,毕竟我慕容家的罪名是皇上亲自下旨昭雪,你若是不满,大可趁给皇上揉肩捶腿的时候,装装可怜——”慕容惜冷笑说道。
这件案子发生得时候,她还未出生,而她的父亲家人也都已经死去,慕容家的罪名也被除去了,她自然也不想再追究那些往事,也不将燕灵秀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在慕容惜看来,燕灵秀只不过是因为怨恨她父亲抄了燕家,所以怀恨在心罢了,其中所谓的真相,慕容惜自然是不会当真。
“呵,你以为皇上就能做得了主吗,天下谁人不知,钜燕是由摄政王司幽信掌控的,只怕司幽信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称帝了吧——”燕灵秀冷笑说道,那眼中带着愤怒。
慕容惜的手顿了顿,不防生生扯断了几根发丝来,她的眼神阴幽黯然。
“你可知,你说这样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慕容惜冷声说道,语气很是严肃。
“掉脑袋又如何,如今这天下权臣奸臣蛇鼠一窝,权贵夜夜笙歌,而百姓却饿死冻死,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想要看看你们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人什么时候遭报应——”燕灵秀冷笑说道。
慕容惜看到燕灵秀对权贵们这般的憎恨,她心中不由得暗自咯噔一声。
燕灵秀的这番话忽然让她想起,冷火一众江湖势力来。
“你、你是楚天盟的人?!”慕容惜顿是慌张回头道,她神色惊恐十分,双目震惊的看向那燕灵秀。
慕容惜的慌张,自然是演出来的,在燕灵秀面前,她说的任何话,做出的任何反应,多是为了试探,只不过,这一次猜测燕灵秀是楚天盟的人,也让她自己感有些慌乱。
楚天盟是一个与朝廷作对的江湖帮派,此帮派一直来去无踪,但却暗暗做一些反抗朝廷势力的举动,上一次,杀了柔丽国使臣的人,便是楚天盟的人。
那楚天盟打着维护百姓、劫富济贫的旗号,坏了司幽信的不少事情,近年来,司幽信更是为此感到头疼。
而外头也有消息称,说武林盟主冷火便是楚天盟的操纵者,只是虚虚实实,不一定为真。
慕容惜很清楚冷火的危险,她知道,凡事若是跟那冷火搭上关系,那便是棘手极了的。
如今,燕灵秀对权贵这般憎恨,心中又带着家仇,像极了楚天盟的作风,而如果她真是楚天盟的人,那么她对司幽子夋也是危险极了的。
慕容惜一想到司幽子夋可能身处危险之中,心头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呵呵,我不过一个普通的宫女,皇后何必紧张呢——”而不料,那燕灵秀竟然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那笑容中的阴冷,让慕容惜内心不安起来。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慕容惜故作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来道。
燕灵秀只是冷笑着,她对慕容惜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慕容惜心里存着无限的猜想。
此时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慕容惜不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寝宫中,那黯淡的烛光照在俩个女人的身上,那幢幢的黑影随着烛火摆动,看起来很是阴森。
“呵呵,皇后,奴婢不想做什么,只不过每日好好伺候你罢了——”燕灵秀冷笑说道,说着,她却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寝宫,留下一脸惶恐的慕容惜。
慕容惜心中很是不安,若是这宫里真的混进了楚天盟的人,那么司幽子夋便会有危险,他虽然不务朝政,但却也不是个鱼肉百姓的昏君,慕容惜心中对司幽子夋的同情与担心变得更加的深重了起来。
她虽然一直在给司幽子夋下药,但内心深处却不希望他死,若非形势所逼,她无心要取他的命,而如今,怀疑那燕灵秀极有可能是楚天盟的人后,慕容惜想到司幽子夋又是那般的信任燕灵秀,她不得不暗暗担忧起来。
“皇上?”兴许是因为心中忐忑的缘故,慕容惜半夜竟然被噩梦惊醒了,她一醒来,身边不见那司幽子夋的身影,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兰心?绿绮?”慕容惜急忙起身,却发现头脑发昏发疼着,她一边难受的揉着太阳穴,一边唤道。
可是空旷的寝殿中,久久没有得到丫鬟的回应,慕容惜不得不自己强撑着起来。
她这些天睡得一直都很香甜,若不是刚刚做了噩梦,她也不会醒来,兴许是睡眠被打断了,所以头才这般的痛,慕容惜心中想着道。
“奇怪?去哪了?”慕容惜在寝宫中都没有发现司幽子夋的身影,不由得困惑十分,而她却在门口看到睡得死沉的俩个丫鬟。
慕容惜看着守夜的俩个小丫鬟,心中也有些无奈。
兰心与绿绮是平日里照顾她的侍女,这后半夜都是其他的宫女来守着,而这俩个丫鬟面容稚嫩,看起来也不过十二三岁。
看着她们疲惫熟睡的模样,慕容惜也不由得想起自己来,心中恻隐,便也不忍叫醒她们,自己一个人出门去找司幽子夋去了。
这皇宫她虽然不喜欢,但却也在这里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她也不是十分讨厌,尤其是,司幽子夋平日里总带她四处玩耍,慕容惜也不觉得日子有多乏味,相反,她也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在宫里的日子。
慕容惜一路朝司幽子夋的紫龙殿走去,他平时几乎都会在她宫里睡,而如果他不在的话,那便只会在紫龙殿。
司幽子夋喜欢摆弄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都是一些男子喜欢的东西,慕容惜觉得无趣,便也很少过问,他有时候会自己一个人跟太监们玩,在慕容惜看来,自然是幼稚又好笑的。
“皇上?”忽然,慕容惜看到前面拐角闪过一个身影,她以为是司幽子夋,便急忙唤道,可不料,那身影却急速离开,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似的。
慕容惜心中疑惑不已,此时宫里虽然有巡逻的人,但却还未巡到此处,宽阔的宫道上空荡荡的。
偶尔走过一俩个掌灯的宫女太监,但都急匆匆的给慕容惜行个礼便走了,他们都是身份卑微的下人,自然不敢多看慕容惜两眼的。
慕容惜困惑之下,急忙加快脚步跟上去,等她来到那拐角处是,却看见刚刚的黑影正好窜过下一个拐角,那人行色匆匆,而且穿着一身黑衣,慕容惜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她左右环顾,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便悄悄的使出轻功跟上去。
慕容惜的功夫足以让她悄无声息的跟踪着。
她悄悄的跟随,只见那人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昏暗的夜幕之中,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模样。
慕容惜第一个反应便是刺客,本想叫侍卫们捉拿,但是见那人穿梭在这深宫之中,十分熟悉的样子,即使是在这样的夜晚,那黑衣人也走得轻车熟路,而且很熟练的避开巡逻的禁卫。
慕容惜不得不暗暗疑惑起来,她心想,若是宫外的刺客,根本不会这般的熟悉,那便也只能是宫里头的人了,而想到宫里的人,慕容惜脑海中第一个闪现的便是燕灵秀。
燕灵秀身手不凡,还有可能是楚天盟的人,如果是她,慕容惜也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此时慕容惜想要知道那黑衣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慕容惜一路跟随着黑衣人来到了御花园中,而那花园里立着一座听雨楼,因为年久失修,那楼梯已经腐朽许多,嫌少有人来到此处。
慕容惜悄悄的躲在假山后面,她隔着夜色暗暗的观察着那黑衣人,很是困惑着。
只见那黑衣人环顾四周,似乎是在确定无人之后,便倏地腾然跃起,身子直直的飞跃上那听雨楼,而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慕容惜看着,眼神渐渐的的豁然。
燕家的招式,飞燕摇云,她自然是认识的,毕竟当初司幽信可是让她学遍了百家功夫。
慕容惜在那假山后静等了一阵,却再也无人从那听雨楼上下来,无奈,她只好悄悄的离开,不想打草惊蛇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寝宫之中,却发现司幽子夋已经躺回了床上。
“惜儿?你去哪了?”那司幽子夋见她从外面走来,便皱眉问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虚弱着。
“皇上?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妾身刚去紫龙殿找您了,不见人,便又回来了——”慕容惜皱着眉头,一副委屈失落的小模样说道,跟司幽子夋撒娇,她最开始只是演戏罢了,但如今却不知不觉的成了一种习惯来了。
“是吗?快过来——”司幽子夋躺在床上,微微笑了笑说道,说着直接朝她伸手唤她过去,那模样,竟然有几分霸道。
慕容惜乖乖的走过去,伏在他的怀中,习惯性的与他相互依偎着,却听到他的心跳有些快速。
“皇上身子不舒服吗?刚刚去哪了?”慕容惜担忧的问道,她这一次问的,并非虚情假意,而是真的关心着司幽子夋。
自从她知道燕灵秀的身份不简单之后,她便对司幽子夋充满了忧虑,她担心燕灵秀会伤害无辜的他。
“呵呵,没事,朕刚刚睡不着,便出去闲走了一会儿——”司幽子夋一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温柔说道,那眼神却沉静而阴幽。
“兴许是屋里太闷热了,妾身给皇上扇扇风吧——”慕容惜心疼的说道,说着,她便摇起那团扇,娴熟的为司幽子夋扇起风来。
“呵呵,睡吧,朕困了——”而司幽子夋只是温柔的拿过她手中的扇子,随后轻声笑着说道,那温柔的声音中听出了疲惫,而他也变得沉静了许多,有时候让慕容惜有些捉摸不透。
但在慕容惜看来,司幽子夋只是因为中了毒,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了罢了,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她嬉戏玩闹了,时常都是静处着,慕容惜心里难免愧疚无奈着。
她没有跟司幽子夋说燕灵秀的事情,慕容惜很想告诉司幽子夋,燕灵秀是个危险的人,让他提防着一些,可是想想,司幽子夋那般的信任燕灵秀,他又是个性子单纯的人,不知道这世道的凶险,即便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只会让那燕灵秀更加肆无忌惮罢了。
慕容惜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可怜的男人,即便她自己是害的他身子虚弱的罪魁祸首,但她却不能忍受让别的人伤害他,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她必须要想办法杀掉燕灵秀。
“皇上,这听雨楼已经破败许久了,不然找些工匠来修葺吧,妾身也想上去看看风景呢——”当慕容惜陪着司幽子夋在御花园中闲逛的时候,他们来到那听雨楼旁,慕容惜笑着说道。
此时一旁的燕灵秀神色忽然暗暗发紧起来。
这座听雨楼十分高耸,虽然陈旧,但是依然看得出其当日的壮美宏伟,只是传闻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先帝的一位宠妃在这里上吊自尽了,从那之后,这里便再也没有人来过,连其坐落的花园西南角变得冷清十分。
“呵呵,好啊,惜儿你喜欢便好——”司幽子夋笑着说道,他那苍白的脸色,使得他看起来病弱十分,但他依然会耐心的对待慕容惜,总是会答应她的一切要求,这样的日子,让慕容惜开始期待天亮,不再喜欢将自己藏在黑暗之中。
她已经偷偷停止了给他下药,可先前的那些药物已经在他的身体中积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十分,慕容惜却忽然舍不得让他死去,她每日与他朝夕相处,同寝同食,她已经习惯了与他一起言笑,一起漫步花丛。
慕容惜知道自己背着司幽信停止用药,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她不想背叛司幽信,但却更不想身旁的这个男人死去。
“那下个月便让内务府的人安排工匠的,这楼宇如今虽破败,但依然壮观,想必修好了定然十分华美——”慕容惜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说道。
她断定燕灵秀应当是把什么东西放到了上面,但那听雨楼的楼梯已经坏掉了,用轻功才可以上得去,慕容惜故意在燕灵秀面前说这一番话,只是想看她是否还会有什么举动罢了。
“嗯,那就听惜儿的——”司幽子夋温柔笑道,“咳咳——”说着,他便又咳嗽了起来,看起来很是难受,慕容惜心疼不已。
“皇上,起风了,我们回去吧——”慕容惜搀扶着司幽子夋说道,他身材虽然高大,但中了慕容惜的毒之后,便羸弱许多,整个人也削瘦了不少。
“再坐一会儿吧惜儿,朕想多吹一吹风——”司幽子夋却微笑说道,他目光温柔的看向慕容惜。
慕容惜仰望着他,四目相对间,温情脉脉着。
“好,那我们就再坐一会儿——”慕容惜也默契说道,俩人一同在湖畔柳下坐着,吹着丝丝凉风,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