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陛下虽然动作不算温柔,但他确实没怎么疼。
    再加上心理上的满足感,哪里还能察觉到疼不疼?
    那你是不愿意?宣雒又问。
    周思又摇摇头。
    宣雒气的头疼,他又瞪了周思一眼,在殿内来回的转圈,走的太快把鞋子给弄掉了,差点崴了脚。
    周思吓的连忙站起来扶他。
    宣雒被扶了一把,却十分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反手握住周思的胳膊直接把人拽进了自己怀里,凶巴巴的,咬住了周思的嘴唇。
    使劲吮吸着,手上的青筋越来越重,将周思亲的几乎要喘不上气。
    良久,才把人放开,警告道:不是疼,也不是不愿意,朕就当你害羞了。说完又马上将人抱起来。
    被迫害羞的人可怜巴巴的窝在始作俑者的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惊又羞,恨不能变成一个小东西逃进宣雒的荷包里。
    从今天开始,你再敢在就寝的时候逃出去,朕就把你扒光了好好治治你的毛病。
    怀里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宣雒得意,轻轻把人放在了床上。
    又是一晌贪欢。
    *
    3.
    宫里最近都在传一个消息,说是陛下终于要立后了。
    因为上阳宫被收拾出来了。
    上阳宫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东宫!
    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想通了,不但要立后,还要立太子。
    得知此消息的礼亲王又重新开始宴客,势必要把自家留了很久的嫡孙女儿送进宫。
    只是世子也得藏好了,免得真的被陛下一时兴起召进宫。
    礼亲王闹的动静大,连宣雒都听说了几分,他笑笑没搭理,任由下面人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又批完一本折子后,宣雒看了看汪林,轻咳了几声,周思在做什么?
    汪林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陛下让他将上阳宫收拾出来可不是为了立后,而是为了韩丞相家收养的那个小男孩。
    据说是陛下的龙脉,还是周思生的。
    汪林默默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着周思每日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事无巨细,恨不得把吃了几口菜都写在上面。
    嗯,是皇后的待遇。
    让他们能全方位的讨好这个新任宠妃。
    宣雒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将视线停在了标红的那一行。
    申时初,出宫。
    他今日出去了?宣雒皱了眉头。
    他其实没拘着周思的行动,只是出宫的话是要和自己报备的,但今天他没接到过任何人来禀报说周思要出去。
    汪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周思又说偷跑出去?他硬着头皮解释:回陛下,周思是拿着您的玉佩出的宫,说是您吩咐过不必跟着。
    因此才没人来回您这件事。
    朕的玉佩?
    汪林小声提醒:麒麟玉。
    这还是前些天宣雒亲自吩咐的,他曾经把周思锁在昭阳殿一阵,误会解除后便想着要补偿周思,便给周思送了一些礼物。
    可周思好像都不喜欢,规规矩矩谢恩后便收了起来,还他妈的收到了自己的私库里。
    虽说他的就是自己的,可宣雒还是很不舒服。
    周思老在昭阳殿待着,他怕周思被自己锁坏了,不敢出门,便重新将麒麟玉换给了他,告诉他想去哪儿拿这块玉就行,宫里人都知道这块玉是陛下带了许多年的,见麒麟玉如见陛下。
    周思这回倒是真的露出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将麒麟玉收下后重新找了一根红绳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就和当年一样。
    可他收下后虽然开心了很多,别的方面也没表现出什么,依旧是不怎么出昭阳殿。
    没想到一来就来了个大的,居然还敢出宫?
    宣雒没由来的心里一阵恐慌,他一目十行的往下看,看到了酉时末,回宫。才放下心。
    又把视线往上移,慢慢看起了周思出宫都去了哪里。
    广味居、清风楼、茶肆、古玩店、甚至连脂粉铺子都逛了。
    宣雒默默看完后沉思了一会儿,幽幽道:他是想做生意?
    这话没法接,汪林无声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朕当初,是不是真的把他锁坏了。宣雒喃喃自语道。
    周思两个多月不出门,一出门恨不得将全京城的铺子都逛了,这是憋的有多狠?
    汪林知道陛下只是自言自语,不需要自己回答,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周侍卫大概没有什么经商的才能。
    所以您不用瞎想。
    宣雒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知道?
    得,这就是不许任何人说周思的不好了,汪林默默闭上了嘴巴。
    宣雒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决定还是要去看看周思,万一万一周思真的想开个铺子,他就问问能不能把铺子开在皇宫,他下令让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去买东西。
    他现在在哪儿?宣雒问。
    上阳宫。
    上阳宫黑漆漆的,宫外连个轮值的小太监都没有,宣雒站在宫门前,皱眉看汪林。
    汪林小心的赔笑道:白日里是有人伺候的,八成是周侍卫将人打发走了。
    正说着,绿茹从殿内走出来,循着声音来到门口,扒着门缝露出一个脑袋,见到宣雒后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啪的一声将门又关上了。
    宣雒脸色铁青,没规矩。
    汪林也吓了一跳,心说这小丫头胆子也忒大。
    紧接着门又被快速打开,绿茹拍拍自己的小心脏给宣雒行礼:见见过陛下。
    宣雒没看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连忙跨过门槛进了上阳宫。
    身后的宫门重新关上,宣雒回头看了一眼,汪林没跟上来。
    他隐约有点猜想,却不敢相信,连步子都放轻了,慢慢将上阳宫的寝殿打开。
    自他吩咐汪林将上阳宫收拾出来之后就再没过问,却不想汪林将上阳宫布置成了这个样子。
    进门处有一把摇椅,是他从前常躺的那个,旁边的小几上有一沓宣纸,还有两只毛笔,小几旁边的地上放了张厚毯子。
    一抹熟悉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中,宣雒恍然记得,自己从前在这张桌上教过周思写字,他躺在摇椅上,看周思跪坐在旁边的毯子上,一笔一划的写自己的名字。
    宣雒猛地往里走了几步,果然处处都是熟悉感,连帷帐都是四层,影影绰绰的,走到最后一层时,床边跪了个人。
    是周思。
    这是宣雒呼吸都放轻了,他觉得自己回到了九岁那年,刚跟周思相遇的那年。
    主子,这是扶云殿呀,我是周思,我来给主子暖床。
    周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脖子上的麒麟玉露出来,被红绳系着,宣雒觉得这块玉,这个人,都是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红绳的结是他亲手系上的。
    周思也是他亲手抱上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完完了可以不?(超小声的说)
    第72章 番外5
    汪林给自己肚子上抹了点药,二殿下前两天踹了他一脚,那一脚踢得狠,好几天了还青着。
    扶云殿里伺候的人都换了一批。
    起因很简单,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周思偷了二皇子贴身佩戴的玉,还传到了太子宣稷耳朵里。
    太子整日无所事事,正想找点事儿干,听了这事儿后十分好奇,便带了几个人来了二皇子府。
    可巧宣雒不在,是汪林代为招待的。
    宣稷自在上首坐了,汪林亲自斟了一杯茶。
    太子殿下请用茶,我们殿下有事出去了,太子殿下稍坐,奴才马上派人去叫。汪林说着便使了个眼色,有小太监会意,朝两人行了个礼就快步跑了出去。
    宣稷这回格外的好说话,他端起茶抿了一口,笑道:倒也不急,二弟约莫是去织造司了,近来事儿多,很多事还得仰仗着他,孤这点事儿跟汪总管说就行。
    说的是太子大婚的事情,一个月前皇后和皇帝给太子定下了太子妃,不日便要大婚,钦天监,礼部,户部,内务府,织造司,甚至连内阁都忙了起来,皇帝想趁机锻炼一下宣雒,便将督办织造司的事儿交给了他。
    汪林心里一沉,暗道太子来者不善。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得我们殿下亲自招待才成,奴才哪配呢?汪林打了个哈哈,笑着说:殿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们殿下听您来了只怕正赶着回府陪您呢。
    宣稷笑眯眯的,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眤了汪林一眼,也是。
    本宫听说二弟府上出了个刁奴?宣稷话音一转,又道:连二弟贴身带着的麒麟玉都给偷了,不过是个奴才,怎么就闹的人尽皆知了?
    汪林心里一沉,赔笑道:殿下这从何说起?这二皇子府每个人都是奴才亲手选的,定不会出现那等刁奴的行径。
    这个人也是你亲自选的?宣稷似笑非笑的看着汪林,意有所指道:本宫可是听说这个人是路边的乞丐,跟小舅舅起了些冲突,被二弟领回来了。
    二弟也是,小舅舅都不喜欢的人能有多好?偏要把人领回家,现在被人偷了东西,不是养了个白眼狼吗?
    汪林听完要解释,又被宣稷轻飘飘的瞪了一眼,提醒道:汪总管莫不是要跟本宫说没有这回事?本宫也是识得那块玉的,二弟宝贝得很,当初连看一眼都不给本宫看。
    这就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了。
    如果承认了玉是宣雒送给周思的,那就是藐视太子,宁愿把玉给一个下人也不给太子看一眼,若不承认,那周思周思就是偷了主家东西的刁奴,是要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
    只怕周思今日就要折在这里。
    太子刚刚还说了小舅舅,那不就是来替张岂出气的?
    谁不知道国公府的二少爷仗着嫡姐是皇后便作威作福,想必殿下上次从张家手里把周思救出来时就被人瞄上了。
    汪林只得赔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那玉奴才也知道,殿下自小就戴在身上,从不离身的,只是上回殿下从宫里回来后看见贵妃给三皇子也备了一个,殿下便将自己的暂时摘下来给跟着伺候的人收起来了。
    哦?是吗?宣稷又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道:先把人叫上来给本宫看看吧。
    太子铁了心要见周思,汪林自然拦不住,他只希望去给殿下送信的小太监脚程再快些。
    周思被叫上来的时候汪林下意识的往他脖子那里瞄了一眼,一根红绳正系在脖子上,亮得刺眼。
    汪林呼吸一滞,想提醒周思也来不及了。
    宣稷从周思进来就将视线放在了周思身上,传说中惹了他小舅舅的小乞丐长得唇红齿白,脸蛋也肉嘟嘟的,穿一身青色的小厮服,脖子上挂着根红绳,看着乖巧极了。
    这哪里像个乞丐?分明是个男宠!
    怪不得小舅舅喜欢。
    周思跪下给宣稷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宣稷故意没叫起,垂着眼皮放肆的打量跪在地上的人,直看的人头皮发麻。
    周思跪的稳,身子一动也不动。
    汪林正想跟宣稷解释,就见宣稷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侍立在门口的侍卫。
    那都是太子东宫的精锐,贴身跟着保护太子的。
    打吧。宣稷说。
    门口的侍卫应声,两步跨进门对着宣稷行了个礼,从怀里抽出来个板子。
    汪林呼吸一滞,连忙跪地:殿下,这这好好的怎么赏耳光了呢?
    宣稷瞥了他一眼,眼里都是不屑,他往椅子上慵懒的一靠,双脚抬起来搭在一直跪着给他捏腿的小丫头身上,冷笑道:本宫要打人还要给理由?
    又道:你都说了是赏了,现在该谢赏才是吧。眼看着汪林面色一白,宣稷又得意道:不过汪总管既然想要个理由,本宫就给你一个。今日在昭阳殿陪父皇吃饭时,有人禀报说二皇子府上出了个刁奴,仗着天家威势肆意妄为,还对小舅舅无理,父皇气得险些甩了筷子,本宫替二弟扛下了这件事,这赏罚,自然也该是本宫来定了。
    一段话说的是颠倒黑白,又加了些威胁。
    且不说周思险些丧命在张岂的马蹄下,就说周思是先得罪的张岂后进的二皇子府,就不存在刁奴仗势欺人这一说。
    可太子将皇帝也搬出来了,汪林便不能再说什么,否则便是不敬。
    甚至连周思自己都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使劲握着拳头不出声。
    宣稷一阵编排,汪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侍卫得了准信,扬起手上的板子就要往周思脸上招呼。
    板子还没落下去,院外突然传来了阻止的声音。
    是宣雒回来了。
    住手。宣雒吼道。
    太子面上一变,抬头看了那侍卫一眼,侍卫也是一脸错愕。
    他明明让织造司的人想法子将二皇子留下,怎么人还是回来了?
    织造司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宣雒快步走进去,对着宣稷一拱手道:皇兄怎么来了?还要动手?是臣弟府上的人没伺候好?您跟臣弟说,臣弟亲自教训他给皇兄出气。
    宣稷有些不甘心,他横了那侍卫一眼,暗骂他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又看向宣雒,嘴硬道:还不是这奴才在外面败坏二弟你的名声?不仅得罪了小舅舅,还将你的玉也偷了,连父皇都知道了,遣本宫过来看看。
    多谢父皇关怀,皇兄也有心了,宣雒神色不变,说话时掩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的抖:只是府中从没这样的事,皇兄想必是误会了。
    误会?宣稷看着宣雒,突然笑了出来,他又瞥了一眼周思的脖颈,笑道:误会不误会的,咱得看看才能知道。
    卓华,看看他脖子上带着什么?
    宣雒顿时心里一慌,脸上的笑僵了一瞬,若是真的真的把周思脖子上的麒麟玉揪下来,只怕今天麒麟玉和周思,他一个也保不住。
    卓华听令后便直接去了周思跟前,一只手将周思的衣领扒开,另一只手把那红绳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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