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告老,两厢交接时,梁易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一连半月都早出晚归。
每每回来都想去看看沉昭昭,都每日都月上树梢,万籁寂静,这个时候定然是睡的正酣,便忍了脑中的念想。
到了月底才腾出时间来。
只是这头梁易不愿半夜去找沉昭昭折腾,那头的女郎却是从焦虑局促等到淡漠心冷。
赵嬷嬷接过欢儿手中取来的外衣,现入了秋,夜也渐渐的凉了下来。
沉昭昭在院中绘丹青,直到了弯月攀上,夜幕悄然降下。
夜风一刮过,便是生出几分冷来。
“姑娘,天不早了,早些用膳吧。”
沉昭昭眼眸清明的看向赵嬷嬷,微微摇头。
见她更是沉闷寡言,忍不住劝道。
“姑娘这般糟践自己,梁大人瞧见了会训诫老奴的。”
一说到梁易,沉昭昭手中的笔便顿了顿,原本便快绘完的百花园当即便失去了兴致。
这老奴每每便是说道梁易,怎的,他对不起自己,躲着不来见自己,还由不得她糟践自己了吗。
气极便是笑出了声。
赵嬷嬷知晓沉昭昭对梁易的话自来便是奉为金科玉律,所以总会用梁易来使她服软。
但今日听到,沉昭昭大有一种说的多了便也没感觉了。
便是取了毫笔润了黑墨朝着自己绘的大好的百花圆直接给毁了。
随即音调颇冷道。
“易哥哥不满的话,他自会来与我说,无需你这老奴时刻站在我身侧提醒。”
丢下一话,便扭身走了,赵嬷嬷看着她拂袖离去并未再多说什么。
沉昭昭自来便是乖顺得体,行端正礼规整。
像今日这般冒失无理的事,从未有过。
见她有异,赵嬷嬷便是遣了人去梁易的院中禀一声。
梁易恰时回了府上,正凝神沐浴时,外头便是响起声音。
贴身侍奉的小厮向自己禀了沉昭昭今日与赵嬷嬷说的话。
听到这,梁易下意识的紧了紧眉头,想但又到也许是自己太久没见她,女子家心思多,想的也多,所以才会如此,也怪自己顾虑不周。
拧拧眉头,随后起身,抚去了膛间的一抹水珠,嘱咐道。
“既然没用膳,那便将人请来一同用膳吧。”
声音低暗,自带一股威压。
外头小厮应声离去。
穹溪园正是府上一处百花圆。
时从春日至隆冬,园中的花开开落落,从未停过。
沉昭昭的院儿便与穹溪园隔着一处石墙长廊。
透着园中的石窗柩可以隐隐窥见招露院中残灯幢幢,小池粼粼。
在听到梁易请沉昭昭一同用晚膳的消息时,赵嬷嬷回了小厮便进了屋中请人。
沉昭昭褪去外裳坐在铜镜前,举着桃木梳动作缓柔的梳着肩侧的发,欢儿正替她取下朱钗。
在听到梁易的时候,沉昭昭握着木梳的手微微一紧,但面上却不露痕迹。
反倒笑意盈盈的说。
“我乏了,烦请赵嬷嬷替我回了易哥哥,等改日有空再陪他用膳。”
说完便不理会赵嬷嬷,自顾的问欢儿上次让她买的头油可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