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总不能说只是因为年龄操作好像很有趣,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不太说得过去,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虽然诺德会很乐于纵容他的心血来潮但不是现在这个。
是多久以后的我?那个我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之类的吗?诺德没有执着于那个问题,接着问下去,观察着他的表情。
没有。五条悟摇摇头,回避了具体的解释,嗯你现在几岁?
大概20岁。
为什么有大概?五条悟挑眉,嘛,那应该是12年后,你和我说的是理论上是32岁。
魔法师思考了一下,又想起来,回答他的问题:大概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实际的出生时间,我是弃儿。
看起来并不太在意。
但作为话题还是不太好。
在五条悟还在考虑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魔法师接着问:是为了改变什么事?
不是。
那是?似乎把他脸上纠结的表情理解成了别的意思,诺德替他考虑着,不能说吗?
这就是和容易想太多的人说话的好处,他们会自己帮你找好原因。
大猫稍微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能回去吗?诺德想了想,问。
啊?
他的反应也让诺德愣了愣,魔法师不确定地看着他,好像意识到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能够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的时间里吗?
完全没解释,还是一个意思。
微妙的心虚反而增添了不快,你在赶我走吗?五条悟不高兴地问。
我只是想确认你的安全,诺德十分自然地解释,并不是在说我不愿意配合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有哪里不太对。
是那种目的与合作的论调让人觉得不对吗?
至少告诉我你能告诉我的那部分?诺德补充着。
没有什么特别的,最强咒术师含含糊糊地说,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嗯,给我一个房间?
好。诺德认真地点头答应。
确认他的安全啊这个说法。
五条悟跟着法师塔的主人来到另一层,心不在焉地想着。
嘛,什么都不说的话确实显得可疑?诺德当时是怎么和那个他说的?啊,是高专的他自己想明白的吗。
也对吗,回到过去听起来是很夸张,一般当然是不会有事没事这么做的。
但要直说这里只是一个幻境也很微妙。
难搞。
所以,诺德背对着他开口,我成功了吗?
嗯?五条悟完全没明白。
那个不在状况的回答似乎让他显得可疑,诺德略带怀疑地看着他,勉为其难地解释,fulasuporto,我能用了吗?还是,这个也不能说?
那是一个无法直接理解的词汇,似乎在涉及魔法的语言上都是这样,像是刚才升起火焰。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领会意思
空间传送?五条悟试着推测着,那个可以哦。
诺德好像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年轻的魔法师明显放松下来,将注意力转向室内,把小桌上的一摞硬皮书抱起来,一边说着,你可以先住在这里过几天我会另外整理一个房间。
这是你的卧室吗?六眼的咒术师注意到桌上还有余温的蜡烛。
是,那让诺德停顿了一下,稍微有些窘迫,我需要一点时间打扫一下新的房间,还有另外做一张床、
哇喔,五条悟心情很好地接受了诺德的好意,在原本属于对方的床上坐下,十分愉快地露出笑,这可真是了不起的优待,所以你有点喜欢我,对吗?
诺德不说话了。
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不对,我想和你一起睡。五条悟冲他眨眼睛。
说着,他轻快地拍了拍床。
冬天是很冷的嘛。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
说服性格谨慎的魔法师花了一些时间。
包含一点物理说服。
好像是被人侵入了领地的动物,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也只能消极抵抗。
但也不算真的想抵抗。他拉着诺德一起裹进棉被里,踢掉鞋子,为了窝在被子里而难得愿意折起腿坐着,光裸的脚踝和另一个人贴在一起。觉得冷并不是在骗人哦,好像也察觉了这一点,魔法师半是不愿意半是无奈地看着他,再有些犹豫地靠近,捂着他的手。
简而言之,非常有趣。
所以为什么要确认我的安全?五条悟把从刚才开始的违和感的来源抛出来,你担心我我是很开心啦,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
因为我不确定我是否能带你离开即使你说我成功了,但那个我的过去,应该只有他一个人。诺德有些意外地说。
离开?去哪里?五条悟接着问。
离开这个世界?诺德反而觉得奇怪似的,半是反问地回答。
好像那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129章 番外2 高塔上的兔子魔法师 4
这个说法无论如何都太让人在意了。
为什么要离开这个世界?五条悟一脸古怪地问。
光是问出那句话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什么还是说, 是在说狱门疆?诺德发现了吗?
啊,年轻的魔法师反而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我没和你提起过吗?也对。
这是懂了什么。
我在等你说明哦。五条悟不是很好哄地说。
至于诺德, 这家伙好像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需要气氛沉重正式交流的事情。
刚才就隐约觉得了,悟应该不是魔法师?他的魔法师男朋友轻声问他。
不是哦。五条悟回答,撇撇嘴。
那等晚上吧, 那样说起来更方便一些。他年轻的男朋友简单地说。
岔开的话题冲淡了旖旎的氛围, 也带走了诺德面对他时的手足无措。魔法师像是一个贴心的友人那样细致地询问他的需要,在确定五条悟没有什么要他做的事情之后,就自顾自地走出房间, 大概是去忙自己的事情, 也不觉得需要给予他更多的关注。
虽然放任他在自己的塔里自由行动也是一种信任吧
但非常习惯作为他人注意力中心,而且还被黏惯了的五条悟总觉得不是特别高兴。
不黏人呢,现在的诺德。
那探索法师塔?
高塔的楼梯很窄,刚够一个成年人行走。诺德察觉到他的声音,在原地等了一会,稍微带着点好奇回头打量着他。
你吃早饭了吗?五条悟跟上去问。
没有,诺德回答, 好像在思考,接着问他, 我们应该一起吃早饭吗?
嗯嗯。大猫十分满意地点头。
魔法师的食谱看起来很简单面包, 一块烤熟的肉类,还有清水。对于五条悟来说有些过于简单了,最强的咒术师心不在焉地嚼着面包,琢磨着从现实世界带点东西过来。
一天的日程也同样很简单。用不到十分钟解决进食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是看书用诺德的话说, 是光泉遗迹的记录和文献, 啊魔法师想起来要对他解释,那个时代的人使用一种将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人们连接在一起的魔法,即使跨越遥远的距离也能知晓彼此的状态,这应该是基于同调共鸣的一种回路,先构建一个稳定的环形核心
听懂了完全听不懂在说些什么这件事。
你想看吗?魔法师友好地和他分享自己的书,想了想,我还有一块旧护符
最强咒术师理智地拒绝了,并在难以无视的气氛之下,心情十分微妙地离开取来了纸笔,和正在阅读的诺德在一个房间里写起了任务报告。
辅助监督看到他交上去的报告一定会很感动吧,五条悟晃着笔分神地想。
到了临近中午时魔法师会冥想,收拾了厚重的书,再轻声和他询问之后,换了个房间安静地进行这一魔法师的日常活动。
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使魔则活动起来,好像是在做一些零碎的工作,像是打扫房间,巡视领地。一只鸟类一样的使魔还带来了信件。
下午
说起来,他白天也是有工作的。
诺德似乎并不执着于向他要一个说明,对于五条悟表示自己要出门接受良好。
他年轻的男朋友显然不是很排斥他,好像有点喜欢他,但要说冷淡嗯,也有点冷淡。
雪已经停了,风还是很冷,五条悟确定自己消失在诺德的视线范围之后,再次离开狱门疆。
但能随时找男朋友贴贴还是很让人心情愉快的,黄昏时他高高兴兴地在餐馆里等着打包的苹果派。
诺德给高专的他带甜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不,大概不一样吧。
一份要了加甜,一份普通口味。
也许到时候再放在壁炉上烤一烤。明火是不太能在现代社会看到的东西,因此久违地见到了甚至莫名觉得兴致高涨。
他拎着两份苹果派站在高塔之前。
乍然从宜人的秋日来到冰天雪地,随之而来的是清清楚楚的换了一个世界的认知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条缝,比他稍微矮一点的魔法师谨慎地从门后探出脑袋。
应该早就知道是他了,否则也不会开门之前可是把他拒之门外三天呢。
但那双暗金色的眼睛还是在见到五条悟的时候略显惊讶地眨了眨。
悟?年轻的诺德轻声唤他的名字。
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啦。
不让我进去吗?五条悟玩味地问。
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年下的男友不好意思的抿唇,让出位置,快进来吧。诺德柔声对他说。
啊,有点可爱。
总觉得很好欺负。
北地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无论这里是哪里,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早的。
看来下午的时间会做笔记,六眼的咒术师扫过那支还带着余温的羽毛笔。
是苹果派哦。五条悟把带来的食物放在桌上说明着。
似乎无论是苹果、派还是装着打包盒的塑料袋都让诺德觉得茫然,年轻的魔法师伸手去触摸那个容易发出响声的袋子。
也是从很远的地方带过来的?诺德轻声问他。
嗯嗯,来一点?
看来会被投喂完全在诺德的意料之外。
对于被五条悟拿着递到他嘴边的食物,诺德既没有想要拒绝,也不知道如何接受,犹豫了一会,才试探地,小口地咬掉一点。
察觉了他的视线,吞下,再轻声询问,不是要让我吃吗?
是哦,从头到尾盯着对方的五条悟心情很好地说,味道怎么样?
很好。魔法师有些拘谨地回答。
塔的高度在十层以上,他没有细数。他们沿着环绕的阶梯一路向上,经过那些像是藏书室、工作室、储物间之类的地方,最顶层的房间里放着
看起来像是望远镜。
制作的样式有很大不同,但装在套筒里的镜片是十分典型的结构,使魔接手了搬运的任务,将东西搬到再上一层,到无遮无拦的夜空之下。
年轻的魔法师轻车熟路地调整着那台仪器,再柔声让他去看。
看起的确是用来观测星空的望远镜,五条悟没有对这类东西有过太多的兴趣,他的眼睛能够很大程度上达到借用辅助设备能做到的水平
啊,
最强咒术师顿了顿。
那是暗星,诺德在他身边解释,我们叫它暗星。我出生时它就在了,两年前它吞噬了第六星。在魔法师的感官之中,它的存在感很强,非常强。虽然对于它到底是什么还没有达成一致,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是黑洞啊。
这个世界会毁灭,诺德平淡地说完,再问他,悟是别的世界的人吧?所以才不知道这件事。那,你是能回到你原来的世界的,对吗?
信息量有点大。
关注点是这件事吗。
嗯,可以回去哦。随时都可以。五条悟于是回答。
年轻的魔法师好像放松了些。
那就好。诺德轻声说。
反应好平淡。
他们下楼,继续分享没吃完的晚餐,热过的苹果派像新鲜出炉一样散发着香气。过于精致的食物让诺德有一点不自在,但还是愿意接受他的馈赠。
魔法师晚上的安排是制作什么的物品,诺德和他道别之后去了别的楼层。过了一会儿,五条悟装作路过,他年轻的男朋友在工作台上雕刻着宝石,在他经过时看向他对他微笑。
更像是在对待一个有好感的朋友。
大概没怎么和人相处过,更对交往毫无概念。这方面能清楚地让人意识到眼前的诺德弗雷姆年纪不大的事实。
所以稍微有点沉重了,五条悟想。
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是那么悲观的态度吗?因为从有记忆起就生活在一个注定毁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