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也在吃饭,江夏做的。费时颇长,味道看着也就一般,但方舒仍是挺期待的。
糖醋排骨味儿不错,就是煮得不够烂,目测要把这肉和骨头分开,撕咬的动作肯定优雅不起来。但这是江夏给她做的第一顿饭,还亲自把排骨夹到了她碗里......
说不吃那就太不给人面儿了。
于是,她将排骨一整块儿地塞进了嘴里,腮梆子鼓鼓的成了一只小仓鼠。
好可爱。
江夏顿觉自己要被萌化了。
赶紧又夹了一块。
方舒一边摆手一边啃,郑南汐的电话便是在她跟排骨较劲儿的时候打来的。好家伙,一开口就是质问,方舒顿时乐开了。吐了骨头细细解释道:“前两天季律帮了我一忙,我跟他道谢,他说真要谢让我在你面前给他说好话。这事儿我总不能应吧,就随便诌了个借口帮你拒了。”
“借口就是我喜欢雏儿?”
“不错吧,季律花名在外,这条他肯定做不到。”
“呵呵,我谢谢你啊。但是方小舒,这借口用着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爱对花季少年下手的变 态老阿姨啊?”
“怎么会?”
“怎么不会?这年头除了那些还没长大的,还有几个男的能为未来妻子守身如玉的?”郑南汐有些激动,声音一下子又拔高了两个分贝。
方舒吓了一跳,手一抖,脸擦过手机开了免提。
那边郑南汐很有个性地哼了一声:“别跟我提江夏那个怪胎,你当谁都跟他似的三十好几还没把自己销出去啊,啧啧,这么老的童子都让你找着了,就怕老处 男开荦,你到时吃不消啊。”
江夏:......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方舒怎么也没想到,郑南汐会突然拿江夏开小黄腔。她小心翼翼地抬眼,发现江夏从动作到表情全都僵在了那里连忙找补:“那什么小汐啊,要不我给季律打个电话给你澄清下?”
“算了吧,我怕你越描越黑。”郑南汐了解完缘由便爽快地挂了电话。
虽然借口不靠谱了点儿,但舒舒一个失忆病人,她能编出这么一个拒绝的理由就已经很不错了。郑南汐很大方地原谅了她。
方舒放下手机冲着江夏嘿嘿一笑试图化解尴尬:“吃饭吃饭,江夏你这排骨做得可真不错。”
江夏轻飘飘地扫她一眼,意有所指:“就是有点老了,难啃得很。”
方舒觉得他话里有话,一时间却又分辩不出,只能埋头吃饭。
江夏的目光如影随形,可每每当她去捕捉,却又被避了开去。总觉得毛毛的,害怕,江夏应该不会搞事后打击报复那套吧。心虚的方舒吃完饭主动提出洗碗。
虽然她从没做过家务,但洗两个碗能有多难呢?这点方舒很自信,江夏道:“家务活分工合作是个不错的提议,但这是我为你煮的第一餐,自然不能让你沾手,看电视去吧,一会儿还要上班呢。”
方舒还想再争取争取,被江夏推去了客厅沙发,他自己则挽了袖子,几下便收拢了碗筷端厨房去了。
厨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方舒在心里骂了郑南汐两句,将脸埋进了抱枕里。
老处 男什么的,她如果告诉江夏,这话不是她说的,他能信么?
方舒胆战心惊,生怕江夏问起不知如何解释,结果直到她小睡一觉被江夏送到知古轩,他也没提到半个字。方舒松了口气,唔,江夏是个大方的人,肯定不会因为这么个词儿跟她计较的。
刚到店,龙云溢就凑了过来:“方姐,你事儿办完了?”
“嗯。”
“那就好,昨儿有个人拿了个扇面过来,非说是什么名家手书,这还等着你掌眼呢。”
“在哪儿?”
“唉,古董这东西,又没给钱人家哪肯放咱店里啊。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抽空送过来,我瞧着像真的,小涛说是假的。我两僵持不下,最终没敢下定论。”
方舒道:“那就看看吧,看过再说。”
“好嘞,那我先打电话去了。”龙云溢兴奋起来。
方舒道:“你也别抱太高的期望,真是真品的话,他大可以拿到别的店去估估价,昨天来的,速度快点没准都出手了。”
“不会,他说了就认咱家店的。”
徐正涛道:“那不更得防着嘛,他跟咱家非亲非故的,一把扇面干嘛非等着卖给咱家,没得耽误时间。”这可是古董一条街,收这些老物件的店多了去了。
龙云溢不理他,仍旧乐巅巅地去打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一个穿着打扮很是朴素的中年男子拿着个长条盒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