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死死守住,若是让太子跑了,你们这些人的项上人头都给朕留着吧!”
“是!”御林军统领额头上的冷汗渗了出来,这父子两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一边的魏公公唇角动了动看着延熙帝似乎动了真怒也不敢上前劝慰,还是退后半步担忧看着在东宫里发疯的太子爷,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果然不出魏公公所料,龙辰玉居然像个孩子似的赌气绝食,几乎将龙煜天气疯了去。若不是这个孩子为宇文梅清所出,他真的一怒之下将这个逆子推出去斩了。为了一个已经死去多日的女人绝食,大燕朝的脸都给这个储君丢光了去。
“混帐东西!”龙煜天将龙案上的折子一掌扫到了地上,跪在下面的那些伺候龙辰玉饮食的东宫宫人们具是浑身哆嗦个不停。
“皇上息怒!”魏公公壮着胆子道,“太子已经绝食三日了,加上身上的那处刀伤还没有好利索,这……”
“你说说……啊!你说说……这叫朕如何放心将这大燕朝的江山交到他的手里?!”龙煜天气得浑身发抖在大殿中不停地转着圈子。
“皇上,”魏公公硬着头皮道,“太子爷也是个长情的,加上平日里甚有主见,皇上这样关着也不是办法,不若派人送太子爷去云州地界儿亲自看看那百丈悬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哪有不死的道理?到那个时候……”
“不必再说,”龙煜天微微闭了闭眸子,叹了口气,“朕的儿子朕自然是清楚的,若是给他真的不小心看到了那个妖女惨死后的场景,朕的这个儿子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他可以为了那个妖女死一次,便会再死第二次。朕不能让他死,否则朕如何对得起他的娘亲?”
他说罢便走出了养心殿直奔东宫,远远便看到外面守着的御林军将整个东宫把守的严严实实。
看到龙煜天到来,一众人登时跪倒了一片。
龙煜天径直走进了东宫的正殿,金丝楠软榻边跪着一大群神情凄苦的宫人,镶嵌着宝石的小几边是摔碎了的装着汤水点心的粉瓷盘子。
“皇上驾到!”
东宫的宫人们忙磕头行礼,却被龙煜天屏退了出去。他径直走到了软榻边看着面朝纱帐被绑成粽子般的儿子,心头又是一阵刺痛。这孩子当年没少吃苦,偏生在他最需要爹娘关爱教导的儿时自己却没有陪在他身边,如今看着他越发消瘦的背影,说不出来的憋闷难受,还有一点点的愧疚。
“玉儿!”龙煜天虽然是铁血君王但也是一个寻常父亲,他语气终于缓和了几分轻轻道,“为父晓得你的痛处,但是既然你这般执着,为父便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出宫。”
龙辰玉僵硬的脊背不露痕迹的微微一颤,却又归于平静。
龙煜天继续道:“只是你看看你如今的情形,凌霜那一刀虽然没有要了你的性命却也让你几乎成了半个废人。你这样出去如何找她?玉儿!你若是真的有心便振作起来,只要你与为父的御林军比试,打败了为父派在你东宫外面的御林军,从今往后天高任鸟飞,不管你做什么,为父再不拦着你半分,如何?”
“此话当真?”龙辰玉翻身艰难的坐了起来定定看着龙煜天,满眼的狐疑。
龙煜天脸色微微一阵尴尬缓缓道:“君无戏言!”
“好!”龙辰玉这几日急怒攻心也是在气头上,其实慢慢想来霜儿岂是那种随随便便跳崖自尽的人?而且还带着宇文胤?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自己如今刚从鬼门关上被百川老人和风老前辈拉回来半条命,若是再轻易丢弃可就真的对不住自己和霜儿了。依着他目前的身体和损了大半儿的武功想要冲出这座皇宫比登天都难,既然父皇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焉能不用。
“来人!本宫要吃饭!”龙辰玉顿时来了精神,龙煜天心头绷紧的弦松了几分。
“玉儿且慢慢养伤!父皇明天再来看你!”龙煜天缓缓起身。
“父皇请留步!”龙辰玉抬眸看着他问道,“三天后请父皇从侍卫中挑选一人应战便罢!”
他是真的急着想要出去,龙煜天点了点头眸底划过一抹异样道:“玉儿,你兴许听错了,父皇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将守着你东宫外面的那一千侍卫全部打到后,父皇便放你走!”
“你……”龙辰玉瞪圆了眸子,见过不要脸的如他这样,还没见过比他更不要脸的如龙煜天这样的人!
“罢了!好好休息!若是你身子养好了,一千侍卫又岂是你的对手?”龙煜天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头笑得异样阴险缓缓退了出去。
这样的一个赌局从此将皇宫内院搅合的不得安宁,此后每天夜里东宫便会传出侍卫们的惨叫声,不多时浑身是血的龙辰玉便会被送进了正殿休养。
逃跑!刺杀!突围!翻墙!成了大燕朝太子爷每天夜里的必修课,不过龙煜天好得也是玄天宗的宗主,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强者,龙辰玉那些个把戏倒是真的斗不过他老爹。
日子便在这太子逃逸,残忍被抓,太医伺候的重复中焦躁地度过,这简直是龙辰玉此生最大的噩梦。一边是对心上人的牵念,一边是强悍老爹的锤炼,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穿越到这个狗血的世界里来,哪怕死了后重新投一次胎也比这强多了。
可是他舍不得死,他还有重要的人要等!
漆黑黑的地下暗河带着一股子硫磺的味道,顺着云州雪谷下封闭的世界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年,水汽蒸腾中倒是有一些不用于外界冰雪世界般的暖和。
暗河阵阵怕打着岸边的石头将两具紧紧纠缠不清的“尸体”推到了岸边的沙地上,万籁俱静中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呻吟声,其中的一具“尸体”稍稍动了几分随即缓缓坐了起来。
凌霜借着河面上漂浮的一层特殊的磷光揉着阵阵疼痛的脑门儿,看向了四周的情形。和她估算的差不多,掉下来便是这条暗河可以挡一下摔不死的。那处机关设置的巧妙,定是当年修建这处地宫的工匠们不愿意被灭口在这里,所以给自己留了一个逃生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