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树:宝贝,哭给我看。
听着陈嘉树这种变态发言,景铄一口气憋住了,眼泪如果没有观众那它将毫无意义。
尤其当它还会引起嗜血的怪物注意的时候。
所以景铄硬是憋着一口气把即将冒出框的眼珠给憋了回去,憋得湿润的眼睛泛起红,整张脸都染上了诱人的绯色,分外惹人怜爱。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陈奇凌的声音早已消失不见,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知道换了几批。
无人发现这儿角落的一扇门已经许久未开,或许有人发现,但没人在意。
所以也没人在意或者发觉里面的人究竟在干什么。
因为外头震天的音乐掩盖了一切,不论是碰撞还是声音,都被掩盖在城市夜色来临之后的喧嚣与热闹之中。
两个男生混在吵闹的人群之中,却躲在无人注意的黑暗角落,一点点从对方身上汲取渴求的甘露与力量。
最后的时候,景铄长睫汗湿,嘴唇干涩,喉咙口发出的声音也变得又细又干。
陈嘉树低头舔了两下,替他湿润唇瓣,而后抬手抹了抹他额间的汗,一手汗热,把头发都打湿了,只得用手背和手臂再度抹两下。
擦完汗,收拾好,景铄咽了咽口水,被陈嘉树扶着站直,而后在他的帮助下长指哆哆嗦嗦地把自己衣服拉好。
等整理的差不多了,景铄抬眸看向他,问:要不要我帮你?
陈嘉树:你先去桌上等我,跟杨阞说一声,我们要先走。
嗯,景铄说,真不要我帮忙?
陈嘉树笑了一声:节约点时间,晚上有得是需要你帮忙的时候。
这么说着景铄也没说什么,就准备拉开插销出门,然而门还没拉开,又被陈嘉树给攥了回去。
景铄以为他改变主意了,哪知陈嘉树在他脸上打量一圈,忽然抬手扯了扯他脸,说:凶一个。
景铄:?
陈嘉树:眼睛冷一点。
景铄看不明白他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但还是配合地瞪了下眼。
陈嘉树:再冷一点。
景铄再瞪一下。
陈嘉树又拉平了他嘴角的弧度,而后在他眼尾摩挲了一阵。
直到见景铄脸上暧昧的痕迹全部一点点退散,眼神逐渐变得清明,甚至透着一种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他,这才满意。
回去之后,有意图不良的人搭讪怎么办?陈嘉树问。
这些时间就不能用在正经事上?这样他们不就能一块回去了?
景铄这么想着却没说,反正他和陈嘉树的脑回路一般都在两个频道。
景铄乖巧地答:不理。
这个回答陈嘉树很满意:有人搭讪就像刚刚一样瞪他,知道吗?
景铄:嗯。
这人真把他当三岁小孩了啊,再说了,哪有那么多人搭讪啊。
要是被我看到,知道会怎么样吗?陈嘉树又问。
景铄:不知道。
陈嘉树:要是被我看到跟什么意图不良的人说话,晚上哭着求我都没用,知道嘛。
景铄:
说得好像什么时候哭着求有用似的。
等景铄回到桌上的时候见陈奇凌已经在沙发一角呼呼大睡起来。
瞧见他,杨阞马上朝他后头张望:陈嘉树呢?你俩干什么去了?
景铄:去外面买东西了,他还没买完。
闻言杨阞多看了他一眼,估摸着是没怎么信他说的话,不过也识趣地没多问。
景铄顺便说:我们两个有点困了,等陈嘉树回来我们就先走了。
杨阞:这么早就走?
景铄掏出手机看一眼:不早了,早睡早起身体健康。
这话显然糊弄不了杨阞,这个年纪的小情侣平常关在学校,好不容易有一回能单独住在一起,跟他说早睡早起?
呵呵。
行,那你们等等先走,不过杨阞说着语调一转就又开始出坏主意了,朝他挑一挑眉,道,我刚点了一杯烈酒给陈嘉树,待会儿我找他喝酒,你给我俩递酒,趁机把那杯酒给陈嘉树,怎么样?
景铄相当无语地睨他一眼,为什么又要给他喝烈酒?
喝酒促进感情,杨阞坏坏一笑,道,难道你不想见他喝醉的样子吗?
停顿了一会儿,景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哦,那你等会给我吧。
杨阞比了个ok的手势,高兴道:行,我到时候给你打手势。
等两人说完话,景铄在沙发边坐下等陈嘉树,顺便掏出手机玩连连看。
然而刚点开游戏,身旁的空位忽然来了一个人。
景铄侧头看,身旁颇为帅气的男生朝他打了个招呼:嗨。
陈嘉树的警告徘回在耳边,景铄客气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男生五官硬朗,笑起来看着很阳光,一看就是很擅长社交并且比较讨人喜欢的类型。
没,就是看你一个人,怕你无聊跟你聊聊天。男生笑着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且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没办法对一个看起来还算善意的陌生人冷眼,所以景铄还是礼貌地回应了一声,只是态度稍显距离。
但男生显然是个社交达人,并没有被他的距离感吓退,反而笑着寒暄起来:你刚才那朋友呢?
他去外面买东西了。景铄道。
哦,男生应一声,自然地端起桌上的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景铄,说,喝一杯吗?
景铄礼貌地推拒: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喝酒。
闻言那男生也没勉强,把另一杯酒放回茶几,自己则端着一杯抿了起来,而后像是不经意地问:你和刚才你那朋友,你们两个是情侣吗?还是约一下?
听到这话景铄终于转头仔细看了他一眼,虽然对方表面云淡风轻,意图不明显,但说到最后三个字时,语气中含有的几分忐忑意味,隐隐透露出了他的取向。
景铄:前者。
哦,男生似乎有些失望,脸色明显耷拉了下来,随即又笑道,你们西大男生都这么优质的嘛,我在体育学院都很少碰到自己比较欣赏的。
景铄:那或许是要求太高了?
闻言男生噎了一下,而后耸耸肩道:你觉得我这个条件,能不能稍微要求高一点?
景铄也不能驳人面子,于是道:嗯,可以。
闻言男生男生又说:主要是没遇到喜欢的,毕竟你也知道,我们这个群体数量有限,大多还是深柜,能遇到一个特别有眼缘的可能性很低。
他还真不知道,甚至连深柜具体的意思都不知道。对于景铄而言,他并不想把自己放入某个特殊群体中,也不想对这些群体去做了解。
除了喜欢的人是个男生以外,他没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
同性又怎么样,异样又怎么样,除了外界的眼光以外,情情爱爱间无非就那些东西,没什么可分门别类的。
就在这个时候,刚去完厕所的杨阞和陈嘉树一块走了回来,他显然也有点喝多了,脚步有点飘,嘴里也不知道在叨叨些什么。
本来陈嘉树听着没什么表情,即将走到卡座时,脸色忽然冷了下来,杨阞当即哇哇叫起来:你还脸色不好了,我有哪句说错了,你说说你们两个
然而说着眼睛瞥到桌边时,声音蓦地戛然而止。
他就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就留景铄一个人坐了会儿,这些人动作就这么快?
要是普通男生一块聊聊天喝喝酒就算了,偏巧他刚好知道这个男生是gay。
于是杨阞反应极快地打了个马虎眼:诶,这小子怎么找小铄聊天了,不跟女朋友聊微信了。哎哟,我跟你说,他跟他女朋友跟你俩一样黏糊,我平常在学校都看不下去
他一路说完,两人刚好迈步上卡座的台阶,就听那男生在朝景铄要微信。
陈嘉树的身影在景铄身旁一站,后者立马感觉到身旁有阴影遮了过来,挡住了夜店闪烁着的五光十色的射灯。
陈嘉树正垂眸笔直地看着他。
见状景铄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另一边坐下,杨阞趁机一把拽走了那男生。
结束了?景铄没话找话地问一句。
果不其然,陈嘉树没打算理他。
见他不应声,景铄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看到陈嘉树不得不侧眸瞥过来,他才按住对方的手,五指从他指间穿过,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晃了晃。
说:走吧,男朋友。
过了几秒,陈嘉树反手扣住他,闷哼一声:这事没完呢。
嗯嗯,晚点让我哭着求饶。景铄抢先开口说了他的台词,我记着呢。
陈嘉树:
见他噎了一下,景铄又凑到他耳边说:那走吧,赶紧回去实践,我想快点被你
草得
哭着求饶
这话着实整得陈嘉树有点吃不消,仿佛刚刚白在厕所呆了一会儿。
见到他的一系列反应,景铄很满意,心里十分得意。
哄陈嘉树嘛,小意思,就刚好完全拿捏。
既然都这样了,两个男生果断决定起身走人。
见状杨阞适时走了过来,视线看向景铄时充满暗示的意味。
景铄微微颔首表示会意,然后趁杨阞和陈嘉树说话时,把前者摆在茶几中央的两杯鸡尾酒端上。
相同的杯型,只从颜色区分得出略微的区别。
而后在杨阞说到喝一杯时,分别把两杯酒递过去。
杨阞端着酒杯碰了碰陈嘉树的杯子,两人都是喝酒干脆的人,双双一饮而尽。
而后就见杨阞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等他们放下酒杯,陈嘉树看一眼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陈奇凌,叮嘱了几句,才牵着景铄的手离开。
两个个子挺拔,染着一头耀眼粉发的男生,手牵着手走入台下乱糟糟的人群。
其中个子稍微高一点的一路护送着个子稍微矮一点的那个,他们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一阵激动的注目礼。
目送一双男生的背影走出夜店直到拐弯看不见的地方,杨阞才脚步一晃,噗通一下坐在了沙发上,嘿嘿傻笑。
嘿嘿,陈嘉树又被他灌醉了,看他晚上怎么搞。
作者有话要说:景铄:我男朋友只能我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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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冬日正午的暖阳透过干净明亮的落地窗照在两个相偎而眠的男生身上。
被人搂在怀里那个男生手臂伸展眉目在刺目的日光下微微蹙起,袒露出来的胸膛,白得发光只是白皙的皮肤上有几枚鲜艳的红痕看着格外显眼。
景铄被太阳光照得不舒服身体下意识一动想翻身躲开。但他腰间被束缚着导致根本没法动弹。
估计是太累了他还没彻底醒来倒是身后搂着他的男生隐隐有被吵醒的迹象。
男生睫毛微动长腿一抬,勾住怀中男生的双腿,把对方搂得更紧了。
然而就着这个姿势不到十秒,陈嘉树就睁开了眼看到怀中男朋友似醒非醒的状态,整个人不自觉地朝他贴近
于是没到半分钟景铄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扭头看向男朋友对方见他醒来,唇角一勾表现出一副很乖巧的样子讨好地蹭了蹭他鼻尖。
醒了?陈嘉树问。
景铄轻声哼哼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眼抱怨:你别乱动,我不舒服。
见男朋友还是一副疲懒困倦的模样陈嘉树也不忍心再碰他,只是在他耳边啄了一口,应一声好低声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景铄朦朦胧胧应一声,几乎是在用潜意识跟他对话。
你出去。他闭着眼睛喃喃说,一副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模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无意识嘟囔完这句话,景铄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脑袋还不自觉往里侧,避开刺眼的阳光。
看了一会儿男朋友的睡颜,陈嘉树轻轻在他鬓角边的头发印下一吻,而后听话得松开了他。
只听啵一声,刚刚沉入梦境没多久的景铄不知为何皱了眉,但又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而后陈嘉树轻手轻脚地把他搂到阳光没法照到的位置。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跑到了另一边,这一觉也总算睡饱了,景铄舒服得伸了个懒腰,一拳打到了身旁刚入睡没多久的男朋友。
睡醒了?陈嘉树迷迷糊糊地搂过去,问,饿吗?想吃什么?
说罢想到什么,赶在对方开口前,又补充了一句,不能吃辣的,冷的,油腻的算了,我来点吧。
景铄:冬天了,好想吃火锅。
不可以,陈嘉树哑着嗓子,揉了揉他肚子,我们回学校再吃,嗯?
景铄:哦。
点完餐,两人又赖了会儿床才起来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