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蓝岚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公共场合知不知道,你还敢动手吗?
    滚你妈的!替婊/子出头,你是她包的破鞋?
    经理尽力安抚着两边,分出精力去让人快带警察过来。
    纷乱刺耳。文颂揉了下鼻尖,看那女孩强撑着颤抖,忍红了眼圈,安慰道,海姐别怕,听警察叔叔的。
    他站在围观人群的外圈,起初并不引人注意,此刻出声,却有种一锤定音的安稳感。
    警察到了就好了。
    再骂街也是无用,一堆人被带去后面办公室调看监控。
    文颂没去。眼看事态得以控制,才立刻回拨电话,喂刚刚遇到点意外。
    报警时秦覃正好打过来,他想也没想就给挂了。趁着其他人去解决纠纷,把刚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你出差回来啦,现在过来吗?那给你再加两个菜?
    秦覃原本听得心中惊动,到这句又哭笑不得,不用了。你们吃好了就等着我,顺路一起回学校。
    行。
    文颂回了座位。刚加给蓝岚的菜还没动过,他结束电话又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吃了两口,勉强咽下,胃里一阵恶心。
    眼前还在回放刚刚看到的情形,那个男人一副凶恶的嘴脸,气势汹汹地扬起了巴掌
    他几乎已经听见哀切的求饶,和皮肉开绽的回响。
    小兄弟。
    邻桌有好奇的食客来打听,看他猛地浑身一颤,呦,吓着你了你们跟刚才那个下药的人认识?
    文颂骤然被打断回想,收敛深埋于眼底的厌恶,定了定神才笑着说,不认识,见义勇为。
    嘿,可以的嘛。英雄出少年。
    只可惜今晚的英雄当得并不过瘾。从监控室出来后,蓝岚一脸不快,气闷地回来落座,靠。
    文颂立刻问,怎么了?没有解决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解决。蓝岚闷声道,调解了。她说都是误会,是开玩笑闹着玩的。警察也没硬要她追究责任。
    误几把会啊!开他娘的玩笑!谁拿这个开玩笑啊!
    文颂没说什么。片刻后,看他愤愤不平地往嘴里猛塞吃的,快把自己噎死了,倒了杯果汁推过去,她自己选的就随便她吧。
    能帮的也帮过了。
    蓝岚抱怨几句,也没了细细品尝的胃口,填饱肚子就说回去睡觉。
    文颂结了账跟他走出餐厅,等会儿吧。秦覃出差回来了,顺路捎上我们回学校。
    餐厅里开了暖气,人多闷热。外面空气清爽很多,也可能是离了是非之地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步行到广场前的马路边,随便找了张长椅坐着聊天,她自己一个人回家吗?
    不知道,应该坐警车回去了吧。
    蓝岚低声道,她可能真的有难处,不敢计较。但你说她以后再遇上这种事,遇不上我们这样的人了,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
    文颂没有回答。
    迫于无奈的压力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勇气。只靠别人的保护是永远都无法真正地得到安全感的。无法理解,也无法苛责。
    他们看着夜色里来往行驶的车辆,安静了好一阵。直到蓝岚以为他不会再就此说什么时,才听见一声:
    那就希望她以后别再遇到这种事了吧。
    蓝岚转头看向他。文颂侧脸沉静,只一句便收了尾,不打算再提今晚的事。
    希望吧。
    嗯。他皱了下鼻子,对夜里渐凉的空气有点敏感,起身活动,秦覃怎么这么慢你喝什么吗?我去买。
    你看着买吧。都行。
    蓝岚叹了口气,望着他走向十几米外的自动售货机。又拿出手机翻了翻,想看看今晚那姐姐的朋友圈说什么没有。
    耳边忽然有脚步声靠近,不止一人。
    余光里投下大小不一的几片阴影。他刚想抬头看,头发已经被人狠狠地揪住大力往后拽,一口嚼碎的槟榔渣吐在脸上。
    刚才就是你,瞎着眼给那个婊/子出头?
    作者有话要说:  来唠!
    有点紧脏
    大家晚安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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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售货机里透出冰冷的光, 映在脸上一片惨白。文颂没有选自己常选的汽水,忽然起了心思买瓶苏打水喝,指尖在一排按键上巡过, 给蓝岚买了罐装咖啡。
    身后有一群人脚步靠近,拖拖拉拉走得很有动静。他没有回头理会, 弯腰捡在手里, 冰凉的罐子贴在掌心, 冰得人都清醒了些。
    再起身时, 听见吐口水的声音。蓝岚的脑袋经被人拎在手里了。
    他愣了一下,脑海中迅速和餐厅里发生过的闹剧联系起来。一群人乌泱泱六七个面目可怖,蓝岚孤身一人被围在其中难有还手之力。眼看就要任人欺负。
    他来不及想更周全的对策, 身体经先动了, 急急地靠近几步,听见蓝岚大喊一声:跑!!
    要是没这一声, 他倒还没这么快被发现。
    有两三人转身闻声转头朝售货机这边来, 想偷袭都没了机会。情急之下文颂举起手里的饮料要砸出去, 胳膊刚抬, 蓦地被握住带到身后, 另一个黑色的人影越过了他, 别过来。
    苏打水还握在手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行李箱飞了过去,带着沉重地惯性面前两三人一并砸个趔趄跌进了草坪。
    眼看有了帮手, 蓝岚火气也冲上头脑, 骂骂咧咧地挣扎起来。夜晚的街道边,荷尔蒙旺盛的年轻人缠斗如发狂的野犬。偶有路过的行人都怕惹麻烦,视若罔闻地避着走。
    文颂退后两步,头脑中一片空白,这一次报警的余力都没了, 连声音都喊不出来。迫切地需要移开目光,却又逼着自己死死盯住他们,蹲下//身艰难地喘//息。
    拳头与鲜血横飞。尖锐的耳鸣贯穿了脑海,他看着人们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被踹到脏臭的垃圾桶上撞翻,和满身污秽混在一起挣扎着,张大嘴无声地呻//吟,像一场暴力的默片电影。
    直到最后一个也没了站起来的力气。街道边恢复平静,蓝岚躺在长椅上捧着胳膊疼得直吸气,我该不会是骨折了吧。
    去医院。
    秦覃踢开地上散落的垃圾,走到售货机旁蹲下来,刚向他伸出手。
    文颂反应剧烈,双手护住头往后躲,后脑勺咚地一声磕在冰凉的柜门上,异常抗拒,别。
    是我。
    秦覃放轻声音,把手里的气雾剂摇匀摘下瓶盖,原本想直接塞到他手里,迟疑了一下,放到他面前的地上,退后半步叮嘱,慢点呼吸。
    呼吸早就贫瘠得即将窒息。文颂居然这时候才觉察,颤抖着手指去抓住了平喘药,咬住深深吸气。
    等了一分钟才见好转。他神志清醒了些,也不再把药瓶握得死紧。手指稍微松开,感到瓶身上的滑腻。手上也染了斑驳的血迹。
    他心里咯噔一声。抬头见秦覃正皱眉望着他,眉梢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滴,还有心思问他,好点了吗?
    文颂看得又快背过气去。
    蓝岚吱哇乱叫了一阵,终于想起要叫辆车去医院。临上车时秦覃才想起自己还有只行李箱,去草坪里捡了回来。
    文颂慌张地找纸巾按在他额角,一路上恨不得帮司机踩油门:疼得厉害吗?
    蓝岚自认为受伤严重多了,半张脸肿着被冷落在旁边不闻不问,听得直翻白眼。
    他就是擦破点皮,又不是快生了。
    秦覃也笑了,摇头说,不怎么疼。
    实际状况比擦破皮更严重。从眉梢到发际线割开的伤口有两指宽,缝了好些针。
    文颂在旁边看着心疼得要死。秦覃家常便饭似的一声没吭,缝完了看他不高兴还反过来安慰:长长就好了,没事的。
    万一长不好
    不会的。我体质好,不容易留疤。
    万一呢!这可是帅哥的脸!
    留疤了怎么办,帅哥的脸怎么能留疤!!
    蓝岚嚷着骨头疼去拍片,两人坐在外面等他。秦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抱歉。
    文颂正心有余悸,听了这话又急又气,你脸都这样了道什么歉!你怎么天天跟我道歉啊!
    不该让你们等我。
    秦覃确实有点后悔。早点回学校也没这档子事了。
    是我们两个多管闲事才这样的,下次下次。
    文颂顿了顿,也说不出下次遇到就袖手旁观这样的话,只强硬道,反正跟你没关系。你别那么想。
    经晚了。秦覃调侃,加入我下次郁期的素材库里。
    原来你郁期里都在想这些事吗?
    不止这些。以前做过的事,后悔的遗憾的,全都有可能翻出来想几遍。
    说到这,秦覃倒是觉得最近状态很好。刚才动手的时候力道控制得也不错,没搞出什么大乱子。让人有种自己活得很正常的错觉。
    你放心。文颂郑重承诺,从今天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秦覃忍俊不禁,故意问他:怎么对我负责?
    我请你吃饭。一日三餐。
    本来也总一起吃饭的,这个要做到好像过于简单,不足以表明诚意。文颂又想了想,以后晚上我去听你唱歌,再也不偷偷睡觉了。
    这可有点困难。秦覃对他的决心将信将疑,更何况:你那是偷偷吗,哪回不是趴在桌上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对了。
    秦覃忽地想到什么,拉过行李箱放倒在地上,旁若无人地摊开寻找,从衣服下面翻出一只玻璃罐子。
    幸亏收拾行李时担心托运颠簸,想起要垫着点,刚刚那一下扔出去才没有砸坏。
    文颂看着他检查一番,确认完好之后递到自己的手上,不明所以地接住了,什么?
    秦覃说,礼物。
    海边开着琳琅满目的纪念品小店,店铺装修得风格精致,有几张照片就是在那儿拍的。
    当时是做道具互动,拍完觉得好看,索性就自己买了下来,罐子可以打开。
    乍一看玻璃罐子里装是零散的小贝壳,其实被透明的鱼线串联着,拎出来就是串贝壳风铃。上面有一层偏光的涂料,阳光底下是五彩斑斓的白。
    出差居然还记得给带礼物,文煜都很少有这样的心思。
    我会把它挂在窗子上的。
    文颂轻易地感动了,看这串贝壳比看见屏幕上66666的转账还合眼缘,拎在眼前用手指拨动,皱着鼻子嗅了嗅,想知道是不是带着海边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咸海边的风景漂亮吗?
    据他所知,秦覃还是第一次接那么远人又那么多的工作,事情肯定很杂。怕会打扰,他都没好意思要求发几张工作照来欣赏。
    还行。
    也就那样。秦覃心不在焉地说着,看着他用鼻尖去碰贝壳,碰得一连串颤动,心底涌起异样的痒意。
    他不自然地换了个坐姿,避开目光说点乱七八糟的废话,别这么玩,不一定干净。
    知道啦,那我回去洗洗再挂。
    文颂爱惜地收回玻璃罐里,顺口道,这种漂亮的小东西在眼前晃,谁忍得住啊。
    你的同事们是不是也买了很多?等我什么时候去海边,也要挑一件好玩的带回来。
    他们都是买给家里人或者女朋友。
    秦覃停顿了一下,不知怎么心跳乱糟糟地加速。刚才打架的时候都没跳成这样。连带着额角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语气里带着点不自察的生涩。
    我又没有,也就只能买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漂亮的小东西在眼前晃,谁忍得住啊(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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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本来是挺平常的一句玩笑。不知因为他语气停滞得不太自然, 还是因为想起了蓝岚那番话
    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文颂捧着装贝壳的玻璃罐子,难得像个纯情小男生一样,也感到不自在起来。
    两个人并肩坐着, 谁也没看谁,像是都在假装无事。但偏偏越是想故作正常, 气氛就越是朝着微妙的方向发展。
    秦覃连行李箱都忘了理回去, 说不上是心乱还是心虚, 哑了一阵, 居然还先声夺人:你今天晚上不太对劲。
    文颂:
    到底是谁不对劲。
    话都不利落了。又解释两句才明白,是因为他晚上在街边被吓得发抖,觉得他不像是会怕成那样的人。
    谁说的。文颂倔强反驳, 我本来就很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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