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因扑扇翅膀而掉落的羽毛飘在空中,随着风起沉浮。
鳥の様に自由に。
仿如小鸟般自由地。
遥か彼方の空飛んでfly。
向遥远彼方的天空飞去。
在梦境中没有具现化, 六道骸的视野也就没有随之收到限制。
他可以看见那总算朝一个方向飞去的白鸽们在天空的尽头盘旋而归, 也能很清晰的看见云雀恭弥唱歌时候的神情。
同飞舞的外套黑发般,他的表情也相当随性。
并不认真,却能从眼神中看出投入与让人以为是幻觉的温和。
雲の波間漂い。
在云的波浪之间漂浮。
巡り着いた場所 それが未来。
不断循环所抵达的地方,那就是未来。
在梦境中没有所谓的距离,清唱的歌声响在梦中能达到的任何地方。
不得不承认, 这家伙的嗓音
确实好听。
再加上对声音稳定的掌控力, 就算有些单调的旋律, 也能被他唱得格外舒耳, 甚至一定程度上能无视时间的流逝。
能让人产生性感印象的歌声加快, 不再如同前方一般吟唱。
誰が相手だって,容赦しない。
不管对手是谁都,不会饶恕。
鋭い牙剥いて,立ち向かうよ~
露出锐利的獠牙, 以之对抗。
六道骸听着听着。
声音是很好听, 唱的不错, 但是总觉的哪里怪怪的?
群青より深く,氷より冷たい孤高の海。
比青色更加深沉,比冰更加寒冷的孤高之海。
群がる奴,残らず
而群聚的家夥,不会残留。
六道骸:
六道骸:=皿=?!
他回味了一番歌词, 淦,不愧是你啊!
看、看来情报资料还是没有错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
总觉得如果被缠上会很麻烦。
正好也没有现身,借着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回事的机会,六道骸开始打退堂鼓。
唱着的歌声忽然止住。
少年从坐着的姿势站起身,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取出了武器,浮萍拐微抬着。丹凤眼往虚空一处瞥去,神情清淡。
老鼠,出来。
六道骸:
要不是确定眼前这家伙并不会幻术,他都要以为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但不会幻术,又是怎么被发现自己的?
kufufufu
紫色的雾气飘荡在梦境,宗近云雀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很不善。
差不多就在宗近云雀忍耐的边缘,六道骸出现在屋顶的另一边,头顶发型的凤梨叶子随着风摇摆。
歌不错啊,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宗近云雀站的位置比他高,这会居高临下的看着人。
自己也对自己的位置非常满意。
看在意外闯入却没有打扰他,同时一出场就夸人的六道骸,宗近云雀勉强把自己想要冲上去较量打架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给摁了回去,维持平静回道。
哼就是感觉到了。
谁让这家伙刚才情绪波动那么大。
因为这会心情还不错,宗近云雀表面望着六道骸微微眯眼,一副你引起我的注意被揍的模样,实则在好心提示:你刚才在惊讶什么?
这种程度的提示六道骸当然听得懂,言下之意便是自己方才一瞬间没有控制好情绪,被宗近云雀察觉到了气息。
可是
只是因为这样而已?
如果仅仅因为这要就被发现,那这个男人就太恐怖了。
不管是直觉、敏锐、力量还是反应力。
自己将黑曜当成大本营并在并盛活动的话,云雀恭弥绝不能留。
他想不到的是这样的存在还有两个。
正常就算是双胞胎也不会相似成这样,要说是什么实验也非常牵强,以就短短相处中看出的宗近云雀跟云雀恭弥的性格。
要是有人对他们两个做什么,他们便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显还未见过黑暗。
骄傲任性自我,少年的肆意张扬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算用武力压制,只要他不愿,便绝不会屈服。
难道是波维诺家族吗?
那个家族,据说有一个十年火箭炮,能让人跟十年后的自己互换。这样的话,弄出能让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也不奇怪。
呵,果然黑手党就是
要全部歼灭。
话虽如此,现在要做的也就是让碍事的云雀恭弥们休息一段时间。
就他最近的观察来看,云雀恭弥跟沢田纲吉的交流有限,应该并不是对方的家族成员,但又由于对方的地盘意识,自己的举动绝对会招惹上他。
虽然其实他也很期待能够这样的人打上一架。
但听过刚刚的歌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一个很强的初中生而已,只要不是黑手党,就跟他没什么关系。
!
浮萍拐以难以想象的高速袭击过来,六道骸堪堪用三叉戟挡住,却抗衡不住那惊人的力道。
他反应还是快的,不然这一击应该直接打到脸上。
砰
六道骸整个人被击飞落到下方的屋顶,撞塌了一面墙,建材塌陷激起大片的尘土,瞬间将他的人暂时遮蔽。
kufufu你做什么?
烟尘散去,六道骸用手擦着脸上方才蹭上的灰与伤痕。
如果犬跟千种在这,就会发现他们的骸大人语气间带上了星点怒火,因习惯性的压着。
宗近云雀持着双拐站在高处。
狂风吹着他的发梢衣摆,周围的白鸽不知什么时候尽数消失,他居高临下。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眼神很恶心。
对视间两人几乎同时动身。
兵器交叠,过招电光石火,幻术腾升而起的绿植击破了梦境中的并盛建筑。
宗近云雀眼中也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怒气。
你竟然敢
眼见两方都动了真火,再打下去怕是要在这梦里不死不休。
两人几乎同时眼前一花,随后在现实里睁开了双眼。
望着借着拉门外隐隐透进屋内的月白月光反射的环境光,宗近云雀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方才心里燃起的怒火渐渐熄灭,就像被泼了盆冷水。
温暖的被窝,空气都好像很温柔的包围着他。
耳边响着宁静的白噪音。
呼气般吹过的习习风声,清浅的在平时听不见的潺潺流水声,昆虫爬动的窸窣声。
这些细小微弱的声音随着环境的安静,与平静下来的心,便在耳边放大了一般,听得格外清晰。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
手臂被光照着,升在最高处的手掌却在黑暗中。
他微微一动,将手也露在光照下。
放在打架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精神上,刚才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做梦,也让人隐隐意识到一件事。
或许他所带有的记忆是真的。
骸大人?
柿本千种隐约听到动静,思维因刚醒而有些混沌,且分不太清梦境跟现实。
他们在剧场的地板上打地铺,身旁的城岛犬睡得四肢大张,偶尔还打着呼噜,一副天不塌吵不醒的模样。
柿本千种伸手揉了下眼,有些迷茫的看向站在黑曜大剧场残垣旁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下的六道骸。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做梦梦到这种场景,还是为他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晒月亮的骸大人而感到诧异。
千种。六道骸听到声音回过头,柔声道,睡吧,没有事。
眼见人听话的又躺了下去,六道骸转头看向外边的景色,原本有些平息下去的怒意又升了上来,他咬了咬后槽牙,决定随便找个地方去洗冷水澡。
在他看来,就是宗近云雀那边主动切断了梦境。
呵。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据说这天的并盛町有人在晚上听到了闹鬼般的笑声,具体来说,是kufufufu这样笑的。
骸,你突然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吗?
少年的声音还有些稚嫩,说话却分外平稳。
对,如果非要说的话。
仅仅是他说话时,就能让人感受到来自大空的包容,就像不管何时,不管何地,他都能成为自己同伴们的港湾。
棕发下的兔子耳钉在梦中的阳光下发光,柔软的短发被风吹动,不止为何只能看见他的半张脸,看不清他的神情跟面容。
可这下半张脸勾着浅浅的笑,分外好看。
kufufu彭格列,我可不是故意的哦,是小鸟他自己在梦里梦到mv,结果不知为何他自己掌控不了梦境。不觉得很有趣吗?
所以你晚上又来骚扰恭弥前辈?在明天有通告的情况下?
少年精准的抓到重点,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无害,却让另一个人有些气虚。
咳,实际上,是那家伙对,他太紧张了所以我来帮他特训说着银色的三叉戟挡下浮萍拐,哇,也不用上来就打架吧?明明是我帮你把那两个人丢出去的~
少年:
是呢,你专门挑那个云雀动怒的时候断开的连接。
咬杀你。
耳边乒乒乓乓,少年抽抽嘴角有些头疼,他视线仿佛能够穿过所有落到宗近云雀的身上。
那个人,跟自己有着匪浅的联系。
能够连接恭弥的梦境,说不准跟恭弥也有联系。
他对那个人有熟悉感。
很熟悉很熟悉熟悉的是更本质的部分,虽然他也不是很能搞得懂。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
交手声突然被迫停止。
你们两个#,早上五点就要起床,你们还在这里打是想我死吗?会因为起不来床被里包恩打的只有他而已。
哇哦,你很敢嘛。
kufufufufu~既然兔子生气了,那今天就这么放过你。
第109章 第 109 章
周一。
并盛中学的上学路上, 在接近学校大门的附近连说话声都要低上许多,但比起以往的寂静,还是要好上许多, 多了不少人气。
今天的云雀桑, 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样?
喂,你小声啊我们回教室再说啦, 风纪委员们还在呢
也是
就算风纪委员从来不针对没有违反过风纪的学生, 但是在并盛中学,他们的威信绝对不是普通的风纪委员会能够比拟的。
尤其是站在风纪委员顶峰的委员长。
云雀恭弥。
周末发生的风纪委员被袭击的事件,学生们在家或多或少也有听说,虽然好奇,却也没有人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说实话发生这种事, 风纪委员这边的氛围应该更具有压迫感才是。
可是现在来上学的学生们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负面情绪, 除了少了几个人以外, 风纪委员们好像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甚至周边的氛围还更轻松了一些。
同学, 最上方的扣子没扣好。站在门口的一风纪委员拦下正要进学校的冒失学生。
啊,抱歉!我没注意,这就扣上。
没关系,进去吧。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进校园, 有部分等着看风纪委员好戏的不良少年们脸都黑了, 随后妥协认命的规规矩矩打理好仪容仪表, 一并迈进学校。
宗近云雀站在校门口附近,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来上学的学生不知怎么总会不自觉的把视线往他身上飘,又在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时候收回,最后心怀疑惑的快步小跑进了学校。
咳,怎么这么好看。
明明以往看见云雀恭弥的时候, 他们只觉得可怕,都不敢抬眼看人。因为每次视线多停留会或是关注到云雀恭弥,对方的视线就会瞥过来。
久而久之,自然没人敢直接看他。
也就没有空去看云雀恭弥长什么样了。
但是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大概是对方对视线没有反应,又可能是今天的云雀桑心情好,总之感觉微妙的不一样。
要不是风纪委员长的威严尚在,恐怕这会会有不少学生在校门口逗留。
委员云雀桑,看来效果不错。草壁哲矢走到宗近云雀身边说道,话语中指的是昨天安抚风纪委员们的行动。
宗近云雀总算有了动静,凤眸瞥向他,道。
这里就不用我在了吧。
这个。草壁哲矢流下一滴冷汗。
说实话他平时很少去擅自推断云雀恭弥的意图,做风纪委员工作的时候,该下的指令云雀恭弥向来直接。
但这也是必要的技能
就算没有特别去使用,相处这么久,他也能隐约摸索出云雀恭弥举动之下的用意。
比如今天早上云雀恭弥让宗近云雀代替自己检查风纪,甚至没有管对方身上戴着的首饰,就扔了一套干净校服,其他什么都没说。
当然最后是宗近云雀自己自觉暂时摘了。
这在草壁哲矢看来这八成是刻意拖着宗近云雀。
委员长的去向有很大可能是直接去找事件引起的主谋。
那么委员长的举动就还带着一层别让他来抢我的猎物的意思在。
如果他前面想的都是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