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信心把这些在半未知的情况下弄明白。
用不上多久,他的时间貌似还是很紧迫,可要深究下来,又好像不是那么紧迫。
宗近悟:?
想着想着都要把自己绕晕了,算了。
总之。
寻找办法这段时间,他就这么留在了高专。
是的还是要进行交流赛的训练。
哪怕宗近悟对此很不屑。
却还是在训练时间乖乖陪他们一道,自己待在一旁认真锻炼能力。
五条悟平时要处理的任务很多,哪怕他大多数时候在外人看来好像在摸鱼(事实确实),但也没有摸大鱼,密集的行程排列下来,也没几天在学校里的。
也多亏了他的摸鱼,课间有时候就会跟宗近悟打电话,商量下时空术式相关。
资料很少例案更不存在,一时间进度卡得不能再卡。
宗近悟早在那天之后就冷静下来了。
他有自信离开哪怕自己也不知道这满腔自信从何而来。
反倒让做任务也不忘惦记他的五条悟与其苦恼这个,还不如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份特产。
难得把放人在心上且想要帮助对方的五条悟:
终究是错付了。
这次五条悟清闲下来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宗近悟一个电话喊了过来。
会客室的院子里有映着天的水池,与接水敲落的空心竹竿。
清脆的敲击声,与潺潺流水的声音显得这里格外幽静。
五条悟清清嗓子,直接明了的告知自己的目的:有事需要你协助,很好玩的事情哦。
他用着你肯定会喜欢的的语气。
宗近悟侧耳表示愿闻其详。
五条悟凑近他的耳边嘀咕嘀咕,宗近悟听完露出有些微妙的笑容。
具体怎么操作?
五条悟心照不宣的露出同款微笑,拉着他开始详讲。
从操场到宿舍的森林小道中走着,钉崎野蔷薇身上穿着训练后换上的日常服,手里提着袋子,奇怪的问:那家伙去哪里了?
她指的是宗近悟。
最近这些天那位没有再闹什么事,没有拉着他们逃学,也没有自己逃学。
事实上从那天逛街宗近悟突然离开的第二天,对方看起来就跟以前不太一样。
只有改变后才能意识到以前宗近悟对他们是很亲近的。
这种亲近倒不是限于对他们好,比如主动关注训练进度,察觉到心情不好会被带出去散心这种程度。
怎么说呢。
就算见到他们一如既往的打招呼,宗近悟也没有在下瞬凑近,跟以前一样的逗弄人,话题源源不断还能如宗近悟所愿的调动人的心绪。
就算他只有激怒人与让人无语最拿手。
刚开始那几天甚至都没怎么跟他们说话。
可要说在态度上,宗近悟去买饮料都会顺便带,还记得他们的喜好。
但就是感觉没有以前那种搞大事跟缠人的劲头了。
当然那种普通搞事,比如食堂某到菜芥末放得多了或者误放了,宗近悟想尽办法都要给一二年级集体尝尝。
q版捧着食物长着恶魔翅膀尾巴尖角,露出恶魔笑。
平时一直乖乖的跟他们训练,除去偶尔搭手帮个忙,更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
而对方在研究的术式跟技能,哪怕在体术方面,他们能帮上忙的地方都很少,几近于无。
于是交集就是这么减少的。
他们觉得这么下去不太行,再说也要回报对方的帮助,于是一年级就抓着人每天三餐,带人上课,走在校园里只要不是特殊情况,都是看见四个人并行的。
事后在撞了次墙后才发现自己是个路痴的宗近悟,也就这么老实的跟着他们了。
宗近悟自觉自己的路痴很神奇,总是时灵时不灵。
比如五条悟找他去哪里的时候,他总有总自己不管是瞬移过去还是走过去,他都能找到那个位置的感觉。
可这种事在一年级的课程教室就不太适用。
所以他就变得很少跟他们分开行动,再说他失去的记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笃定自己肯定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并且总是对世界有种疏离感。
在说到[世界]这个存在的时候,产生那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出的细微埋怨。
好像[世界]本身如人般有意识一样。
宗近悟是察觉不出自己的记忆有什么问题的。
在他的记忆里,他就是很普通的在祓除一个撞上来的咒灵。
撞上来的咒灵!
知不知道对他来说是什么意义!
一个不是他抢来的,祓除后不用被一堆人围着各种关怀的咒灵!
可是正要祓除的时候宗近悟周身的环境变了。
每次回忆那时宗近悟都会蹙起眉。
因为他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一开始自己的反应总有种违和感,虽然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的作风,但他敏锐的察觉在停尸间时,那个反应隐隐的透露了真实的自己。
可真实的自己又是什么呢?
真的是这样吗?
他也没让这样的想法纠结自己太久,四人并行还是很热闹。
于是他难得不在这事就显得很容易注意到了。
唯一注意到宗近悟打了个电话离开的虎杖悠仁,开心回话道:好像是五条老师回来了!
诶,那他还吃午饭吗?钉崎野蔷薇对此反应不大。
嗯,只要这两个不来联合捉弄他们,她也不会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像无语动怒这种,已经是小场面了。
虎杖悠仁摇头:这倒是不知道,他瞬移走的。
伏黑惠像是想起什么微微抬起头。
在身边两人察觉到他动静的追问下,回道:今天好像是推迟了一个月的碰头会,他们可能去那了。
嗯?
什么?
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的钉崎野蔷薇跟虎杖悠仁变成猫瞳竖起耳朵。
就是交流会的碰头会啊,因为那个原因推迟了一个月。熊猫说道。
同时二年级也正好说道这个事。
那个原因禅院真希陷入回忆,啊,你是说
是的,就是让一年级任务中有特级任务的那件事,熊猫说,他们的目标是虎杖悠仁,但是虎杖悠仁没事,不仅没事,甚至那天还多出来一个五条悟。
说起这件事,禅院真希却笑出来。
果然,我记得他赶去的很及时,当天就去找上层的麻烦,可惜具体的我没去了解。
鲑鱼。
于是特地关注的熊猫讲起后续。
悟那天狠狠在他们身上刮下一层肉来,嗯,物资补偿意义上的肉。
熊猫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胡须一动一动,憨态可掬。
然后京都校的校长正好是跟悟关系紧张的上层,说是因为个人原因暂时推迟碰面会,跟正道重新约在了今天。
所以怎么了?禅院真希点头表达知道了,却不知熊猫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熊猫脸上挂着一滴漫画汗:嗯,对方或许不会就这样消停下来。
就算他们想杀虎杖悠仁,也不会在学校里禅院真希忽地想起什么,你说那些家伙!
熊猫点头。
特别是还在虎杖悠仁没死的情况下,肯定会过来挑衅试探情况。
对此禅院真希表示。
好办,把一年级不是一直跟在那个小鬼身边吗,只要他在,他们就不会出事。
小鬼宗近悟好像跟真希你一样大啊。
熊猫擦汗,继续说道:就是如此,不是才更应该去看着了吗?
禅院真希:
狗卷棘: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他们也终于反应过来问题所在了。
万一京都校的被宗近悟打死怎么办。
还是去吧。
鲑鱼。
东京咒术高专会客室。
三轮霞背着手站在拉门前,正在兼职秘书中。
说好的十二点来商议,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还没有见到东京校校长夜蛾正道的影子。
就在她正想还要迟到多久时,听到走廊中毫无掩饰的脚步声,顿时精神一振。
来了!
一前一后的脚步,应该没错了。
哗啦。
拉门被拉开,进来的却是高挑的身影。
是五条悟。
他穿着色差不大的长袖长裤,眼罩将白发像扫帚似的束在头顶,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手里还牵着一个人。
跟五条悟一样只露出的下半张脸,不同的是眼睛的部位戴着的不是眼罩,而是有些松垮的绷带,于是发丝就这么垂翘着,随着行走间的起伏摆动。
三轮霞的位置可以说看着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
她正好看清了后面人的神情。
他好像真的看不见一样,唇微微抿着,仅仅半张脸也能流露出清浅的不安与迷茫。
夜蛾校长暂时是不会来了哦。五条悟牵着人走进来,动作不像以往偶尔瞥见的肆意妄为,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先让身边的人坐在了沙发上,才大咧咧的坐下。
他翘起二郎腿,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自然又不注意礼貌,为刚刚的话做补充解释。
我骗他会议两小时后才开始。
乐岩寺嘉伸抬头,眉毛下由于光线照不进去而看不清晰的眼睛睁开,直直的打量五条悟身边看着性格跟他完全相反的宗近悟。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家弟,名字是
五条悟意味深长的停顿,在看到乐岩寺嘉伸严肃下来的神情后轻笑一声,语气轻松一字一顿的说道:五条悟哦。
自从五条悟进来就有些警惕,准备随时在五条悟过界的时候警告。
谁知道人一进来就放这种爆炸性消息的三轮霞表面镇静,内心已经被尖叫覆盖了。
[他们说突然又出现一个五条悟是真的啊啊啊啊!!]
说着五条悟忽地凑近宗近悟。
他们距离特别近,几乎是贴着耳朵,用能够传遍室内的普通音量温柔哄道:悟,把绷带取下来。
宗近悟微微偏头像是在看五条悟。
但在场的两个明白只是对出声源的一个下意识反应。
至少从宗近悟进门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并不是能看见的样子。
在乐岩寺嘉伸眼里,就连那个五条悟都会照顾,真实的可能性已经不用怀疑。
洁白的绷带随着拆解滑落在大腿的校服上,其中是与五条悟同样的面孔。
三轮霞稳住自己的呼吸,避免暴露此时的激动。
[!!五条悟没被眼罩遮着的脸啊,是五条悟没被眼罩遮着的脸啊!!!]
他白睫轻颤,睁开后的眼睛只要细看,就会让见到的人感到遗憾。
那双湛蓝的眼睛很普通,同时没有丝毫焦距。
三轮霞因此闭住呼吸,心中的尖叫都熄了声,有种冰凉让她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的冷静下来。
不是六眼,还失明。
接触到光,宗近悟的眼睛像是被刺激到,微微泛红流下泪来。
五条悟单手覆盖全他的双眼,再次哄道:好了,自己再缠上可以吗?
话语里的心疼谁都听得出来。
宗近悟点点头,对五条悟让他一会摘下一会戴上什么意见都没有,乖乖的闭着眼睛摸索着拿起腿上的绷带,动作还算熟练的慢慢给自己缠上。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看到那双眼睛都会觉得遗憾。
乐岩寺嘉伸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他平常的模样,也不再关注宗近悟了,他对五条悟道:你想说什么?
这个孩子怎么出现的,在哪出现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老头。
五条悟嘴边挂着嘲讽的笑。
他在暗示上层不干净,有人敢无视五条家的威严做出这种事。
事实上五条悟是查到过宗近悟在一年级那次任务出现之前的行动的,但他是依靠自己没做过的任务单找出来的。
之后五条悟就把那些任务的报告也写了。
也就是说,宗近悟的出现情报,在大众眼里,就是从那个时候才出现的。
那次任务东京校这边的一年级,特别是虎杖悠仁没出事,对制造这件事的上层来说就是功亏一篑。再之后被五条悟借着这件事敲上拿走不少利益,他们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并且口头上还得死不承认是故意的,这都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希望五条悟好自为之。
也多亏那会上层也还没接到虎杖悠仁没事的消息。
不然五条悟晚点去,怎么敲也敲不出东西的。
不得不说那时候要是宗近悟不在,五条悟也不知道他的学生会如何,但他明白新生面对特级,伤亡在所难免。
不管是谁出事他都不能接受。
想想就后怕,所以这件事他压根没打算就这么过去,像现在这样让乐岩寺嘉伸白等两个小时只是小的恶作剧。
先发制人,颠倒黑白,是为了之后的目的铺路。
五条家的资料关于时空方面的资料不多,但是加茂家就不一定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乐岩寺嘉伸胡须随着说话动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都没有礼貌。
五条悟嗤笑一声,也不理会乐岩寺嘉伸的装傻。
他来到这里的两个目的都已经达成了。
时代已经不一样了。五条悟伸手把一直没有开无下限的宗近悟牵着站起来。
他的学生们飞快进步而拥有的自保能力,是他没有用力嘲讽激怒人的原因。
五条悟走到沙发边上回头,忠告道。
如果你们还为了那无聊的地位与传统而忽视正在逐渐壮大的力量,迟早要吃苦头的,老头。
他头也不回的牵着宗近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