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一平蹲在山洞外,听着远处传来的枪声。
脑袋好似要爆炸一样。
苍狼是谁?
白虎是谁?
他们为什么要苍狼走?
这些记忆为什么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可那种印记却清醒得直接刻入骨子。
苍狼是他吗?
许柱子和许小琴,这两个名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对了,他在京都时候,陈诚给他查过,在京都商场占据很大一部分江山的老板许柱子,他是白虎的弟弟的?
可是又有些不可能,白虎说他妹妹生病了,家里所有钱都用于治病,压根没钱起家业。
“呃……痛……”山洞里传出秦瑜人忍受到极致的痛感,从她咬木头开始,山洞里就安静了,若非真疼得无法忍受,她是不会发出疼痛的声音的。
宗一平心一抽一抽疼,那沉闷压抑的声音,好似子弹一般打在他心扉,疼啊,特别疼,疼得所有骨头都是痛的。
受伤做手术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他会感觉这么疼?
心尖尖儿的疼,骨子里的疼。
“你们不是说手术很快的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做好?”宗一平捏着拳头,管他会不会影响岑伦手术,倏地冲进山洞。
山洞里,岑伦大汗淋漓,拿着手术钳子,正好将一颗子弹取出,他没理会宗一平,冷静道,“李卫民用止血钳,快点止血。”
李卫民也一样,额头上、脸颊上都是汗珠,脸上神情紧张,手不在和刚才那般发抖,沉稳且镇定,往秦瑜伤口塞了个止血布,而后包扎。
两人神情沉凝,严肃的一丝不苟,宗一平站一边,看着锋冷的光芒,满是鲜血的地面,大气不敢出一声。
岑伦用帕子擦了擦手,微微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宗一平的时候,发现脸庞俊朗、没任何表情的宗一平脸上都是泪水,他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脸色惨白的人,完全没发现自己在哭。
他想起以前经常和顾瑾说的话,老子是爷们,爷们流血不流泪。
死都不会流泪。
他从未见过顾瑾流眼泪,哪怕被他父亲抽打,哪怕他身边所有战友都在任务中牺牲……
今天,他却看到他落泪了。
他不记得她。
但他却依然心疼他。
这货啊,这货得眼泪真值钱呢。
看得他可以忘记他所有的毒舌和暴躁。
“擦一擦自己眼泪。”岑伦眉头微微蹙了蹙,开口道。
“……”宗一平愕然,手往自己脸上一擦,全是湿的,他哭了,因为这个女人疼得发抖,所以他掉眼泪了?
“你虽然嘴贱,但看在你依然有真心和深情的份上,老子给你一个东西。”岑伦从自己大衣内里掏出一张全英文的报告。
dna报告?
宗一平一见这报告名称,当即愣了愣,他迅速翻看报告内容,直到看到最后一页内容,报道结果。
宗一平与顾舒娴、顾驰野亲权概率(rcp)为99.99%,顾舒娴、顾驰野的基因符合宗一平作为亲生父亲系的遗传基因。
“你的样本是秦瑜自己采的,有头发,也有皮肤。”岑伦见他神情犹如雕塑,解释道。
“她丈夫叫顾瑾,你和顾瑾一模一样。7年前,在这不远的灵溪镇发生一起特大ji毒案,作为特殊兵种的秦瑜丈夫失踪,我们都以为他死了,直到后来她遇见了你。”
“顾瑾,你记不起来没关系,但你得记得,她是你妻子。且,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岑伦潋滟眼眸满是黯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