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管家,这些可都是我亲手给您做的,之前听说您为了冰儿的病赶快好起来,还专门请人来驱邪,冰儿心里十分感激,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呢。”回到府中,楚冰经过门口看到迎接自己的管家,不仅停下脚步,对他笑容甜美,神情温和说道。
刘管家愣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楚冰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琢磨不透这丫头玩的什么把戏,于是脸上浮现出假惺惺的笑容,“大小姐客气了,小的也是为了您好呀。如今能看到大小姐恢复如初,小的心里也十分高兴呢。”
刘林冲嘴上虽然热情地招呼,可心里还在记恨楚冰踹他的那一脚呢,今儿他提心吊胆地叫了大夫来看自己那命-根子,幸亏命硬,没被踹废,否则他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她打一架他假惺惺地把楚冰迎进来坐上,回头使了个眼色,站在不远处的一跟身穿葱绿色褂裙的丫鬟十分伶俐,立刻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那丫鬟就把茶水奉上来了,声音甜美可人,“小姐请喝茶。”
楚冰瞅了一眼丫鬟手腕.上戴的金镯子,一面端起茶,一面微笑,“绿水倒是又漂亮了几分呢。
绿水抿嘴一笑,“小姐夸得奴婢都不好意思了呢。”
楚冰心里落下一颗心来,幸亏有小桃红这个八卦丫鬟跟她科普,这绿水原本是二房那边的,一直跟在许玲珑身边伺候,后来被刘林冲看上,带到了自己身边,一直都很受宠。
刚刚她仔细看了,绿水手腕上那镯子可是价值不菲,想来应是刘林冲送的。
她微微垂下眼脸,抬起手,用袖子遮住茶杯,顺手往里头搁了一条早就准备好的虫子,然后装作刚发现虫子的模样,惊呼一声,一松手,茶杯落了地,摔得粉碎。
“柳....柳管家,你这茶叶里有...”楚冰使出毕生功力,把花容失色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柳管家愣了一下,脸狐疑地转过头,阴鸷的眼神扫了绿水一眼。
绿水急忙摇头,脸色惶恐。
“做事如此不仔细,差点让小姐受惊,还不滚下去?柳管家瞪了她-眼。
绿水眼圈一红,似乎十分委屈,转头退下了。
楚冰抬起帕子,捂着嘴,柔柔地说:“算了,柳管家,绿水一定是无心之过,再说了,怎么说她都是姨娘那边的老人了,我也得给姨娘一个面子不是?”
自己的命-根子还疼着呢,他一脸身郁结地捶桌低吼,“日子还长着,此仇不报,我刘林冲也别想在丞相府混下去了!”
此时此刻,他正琢磨着找个时间,去跟徐云离求个情,赶紧把表姐从吴兴寺给接回府。
可他哪里知道,柳如诗跟许玲珑这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留在吴兴寺了。
原本呢,这吴兴寺清苦的修行日子十分令人难熬,天天都是清粥小菜,七八天不见一次荤,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许玲珑怎么受得了,成天发脾气要回府。
这天,眼看今日又是清粥白菜,许玲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她用力掀翻桌子,带着哭腔委屈地抱怨,娘,我们到底还要在这破庙里待多久?天天喝粥,女儿的皮肤都变得差劲了,再这样下去女儿怎么嫁得出去呀?这府里还不知道楚冰那贱人有多猖狂呢!
“小姐,还是您大人有大量。柳管家陪着笑打圆场。
楚冰见自己来的目的达到了,又假惺惺嘘寒问暖了一番,这才满意地扬长而去。
等到她走之后,绿水从厕间走了进来,扯着刘林冲的袖子委委屈屈,“管家,您刚刚这么凶,人家差点吓一跳。”
柳管家慢慢坐下,冷笑一声,“瞧瞧,这丫头倒是机灵,硬碰硬不行,这会儿到我这儿来卖乖了。她能知道主动和解示弱,也算她识相,知道这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谁。”
绿水谄媚一笑,“那可不,管家您可是咱们丞相府的第一红人呢。”她慢吞吞走到他身后,轻轻按揉着他的肩膀,“管家晚上可还要去我房里过夜?
女人身,上的香气帧帧传来,蛊惑得他心旌摇曳,刘林冲摸着绿水柔软的小手,心里那个痒痒啊,可他毕竟不是好色不要命的人,想想柳如诗同样满脸嫌弃地推开碗,不过她比许玲珑可沉得住气多了,“你急什么?像你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打垮那个小贱人?你表舅已经派人去对付那贱人了。说不定咱们还没回去,那贱蹄子就被赶出府邸了。
许玲珑恨恨地说:“但愿如此,那我就再忍一忍。
话虽如此,但这难吃的饭菜,她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她悻悻然地借口要去休息,转头就脚步一转,朝着寺庙主殿走去。
来吴兴寺之前,徐云离千叮万嘱,说千万要低调行事,不可抛头露面。
许玲珑这性子,怎么耐得住坐在厢房里打坐念经?如今正是百花盛开,春意盎然的好时节,圣夜国的年轻男女们纷纷外出踏青,她自诩才貌双全,却被埋没在这无趣的寺庙后院,自然十分不情愿。
许玲珑有些傲慢地整理了一下裙摆,三两步走上台阶,正要跨过门槛,迎面两个和尚挡住了她的去处。
“小姐,请留步。”
“让开!本小姐是这里的香客!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
和尚们摇了摇头,“今日有贵客到来,大殿不允许其他人进香,小姐还是请回吧。”
放肆!你们可知道我是哪家的小姐?说出来吓死你们! 许玲珑不顾阻拦,执意闯进去。
和尚们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却听到一个虚浮的声音轻轻慢慢地传出来,“谁在外面喧哗?”那人不悦地转过身,刚好被莽撞的许玲珑迎面撞上。
两人四月相对,许玲珑看清对方长相,又是惊喜又是害怕,一时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才想起给对方行礼。
“太子殿下恕罪!小女不知是殿下。”
“离焺希,你说圣夜国的名山,你可去过?”楚冰小心地问着。
“连丘?”离焺希不知为何她会这样问,于是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这样的一句。
楚冰笑道,“连丘,对。我长这么大,至今未去过。
“我也是。”离焺希望着茶匙里里茶。一根一根,一片一片,想起了许久之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