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关宋笑晚,廉臻仍旧保持着一份警惕,同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父亲找她们做什么?而且,她现在也不见得会接受我的邀请。”
知道廉臻是故意推拒,廉仲唐扫了他一眼,沉声说:“收起你的心思,放心,我这次找她不是为了你们两个的事,时机到了我也会将原因告诉你。”
廉臻干脆也不再多问,回到公司就拨通了宋晓婉的电话,心中同样希望能通过这次见面解除心里的疑惑。
……
还能接到廉臻电话,宋笑晚有点儿意外,又听说是廉仲唐要和她见面,心中更觉讽刺,毫不夸张的说,她会有如今这样颠沛流离的身世,也多亏了廉仲唐的一臂之力!
心里拿不定主意,宋笑晚便将这件事转告给了宋丽,女人一听,眼底顿时泛上了一层冷意:“哼,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竟然还好意思要求我们去和他见面,简直就是厚颜无耻,跟他在一个桌上吃饭我都觉得恶心!”
宋丽一贯是优雅的此刻难得说出一连串话粗俗的话,可见是气愤到了极点,宋笑晚心里突然好受不到哪去,眼底充满了愤懑:“那我现在就回绝了他。”
“不!”几经思考,宋丽急声打断了宋笑晚:“你不能拒绝他,我们要去,而且要声势浩大的去!多年前的事廉家永远欠着我们宋家,即便我们不能报仇,但也如果给他们添些堵!”
“可是姑姑……”宋笑晚面露为难之色,心里有点抗拒,这些事情终究和廉臻没有关系,而她即便下定决心要和他断绝关系,却仍旧没办法将这份罪责扣在廉臻的头上。
“好了。”宋丽沉声打断了宋笑晚:“你只管老老实实的跟我去赴宴,剩下的事情由我来解决,还有不要再想着廉臻,他是你的仇人!”
宋笑晚顿时低下头 没了声音,纵使想要为廉臻辩解,可宋丽如此的排斥廉家人,她即便说再多也是无益。
……
宋笑晚回了廉臻,知道她们回去,廉仲唐很快安排好了聚会时间,只是等到那天京都宋家的公司却恰好出了点紧急的状况,需要宋立亲自去处理,无奈之下宋笑晚只好独自赴宴。
临走到门口,宋丽在包里翻翻找找一通,随后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拿出了一条颇有年代感的项链,宋笑晚微愣,因为宋丽手上的项链似乎和廉家只传儿媳的项链有几分相仿之处,却又似乎有哪里不同,而宋丽很快就解决了她心头的疑惑。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疑问,不用猜了,这条项链是当年廉仲唐为了哄你母亲开心,找人伪造的,既然去参加,那你就带着这条项链拿出足够的气势,替你母亲好好的去看清这个恶人的嘴脸!”宋丽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
宋笑晚戴上项链,心头五味杂陈,气氛正悲伤时,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了别墅门口,车门被保镖恭敬的打开,露出了廉臻修长的身影:“走吧。”
就这样,宋笑晚在廉臻的带领下第一次投进了廉家老宅的大门,倒不能说有多少感慨,只是没想到让廉仲唐同意她进门的会是这样的原因……
因为不知道是只有宋笑晚会来,廉臻和宋笑晚进门时,廉仲唐还下意识的朝着门外望了望:“只有你自己来了吗?”
“嗯。”宋笑晚十分疏离的应了一声,丝毫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廉仲唐的神情落寞了几分,视线缓缓落在宋笑晚身上,看到她脖子上挂的项链,瞳孔骤缩:“这,这个项链是谁给你的?”
瞧见男人脸上悲戚和痛苦的神色,宋笑晚心头莫名荡漾起一丝报复的快感,声音低沉:“这是我母亲的项链,由我带着不是很正常吗?”
廉臻明显感觉到宋笑晚和廉仲唐之间的气氛有些异样,偏他听不出两人正在说些什么,蹙着眉,眼底泛着疑惑。
廉仲唐沉沉的叹了口气,话语间带着几分忐忑:“你,你真是她的女儿?”
“是!”宋笑晚沉沉的应了一声,面色不佳,她不着痕迹的收紧了粉拳。
廉仲唐眼里的神情愈发悲痛,语气中带着对往事的感慨:“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廉……”
“够了!”宋笑晚沉痛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慌乱,她担心廉臻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年的事情没必要再提,你总发现的错误也永远无法再弥补,如果这就是你今天要我来的目的,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她想这样的痛苦由她一个人承担就够了,没有必要让廉臻也因此而对她心有不忍,她希望即便两人断了联系,彼此之间的感情还是纯粹的。
廉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注意力则一直集中在宋笑晚的身上,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宋笑晚的情绪由一开始的平静到后来的激动。
以他的睿智很容易就猜想到,或许是廉仲唐对宋笑晚母亲做了什么事,可他当年也还小,认识宋笑晚也是后来的事,更不可能知道两家的恩怨了。
或许,这就是宋笑晚突然对他改变态度的原因呢?
这样的突破点令廉臻一阵雀跃,只是没等他去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廉仲唐突然沉声命令道:“廉臻,你先出去。”
“父亲……”虽然看得出廉仲唐对宋笑晚态度的转变,可一旦廉仲唐真的怒了,怕是宋笑晚一定抵抗不住,他的心里不禁有点担心。
出人意料的是,宋笑晚也主动开口劝他:“廉臻,你先出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能看到这两个人达成共识,廉臻心头满满的都是纳闷,也加重了他对他对这件事情的好奇,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叮嘱过宋笑晚,廉臻便出去了。
廉臻离开,廉仲唐脸上的悲伤便更加明显,他像是苍老了几岁,轻轻朝着宋笑晚靠近了一些,声音中掺杂着些许年代感:“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不知是在问宋笑晚,还是透过宋笑晚在问他心里的什么人,总,宋笑晚对他这个问题都提不起好感,面色漠然:“好?你觉得我会过得好吗?”
“托你们的福,当年害我的母亲……”宋笑晚声音里控制不住的染上了哭腔,眼角泛着泪水,他却倔强的不肯哭出来,强撑着质问:“结果我被恶毒的小三儿赶出家门,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的父亲执意要到外面寻找我,恐怕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继续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