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他转头面对着席寒,轻声问道:你怎么没睡,是头疼吗?席娇娇有这毛病,以前就恹恹的,缓上几天才好。
    席寒不太在意地嗯了一声,他手已经顺着衣服下摆探进去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
    初一下午。
    也就只有一天时间,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殷言声隔着薄薄的衣料按住作乱的手:你睡吧,赶紧休息。睡眠不足头疼好不了。
    席寒声音里带着欲,他气息很沉:小朋友算算我们多长时间没见了?
    身旁的人眸子里都幽深了许多,像是一簇火苗燃起,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他。
    殷言声发现自己没法抵抗他的气息与眼神,手上力道不自觉的松了三分,没什么底气地说:那那也要休息啊。
    席寒盯着他几秒。
    殷言声看了看,视线已经飘忽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似的,在席寒耳边轻轻道:我帮你行不行?
    面前的人神色其实不算慌张,但几乎不敢看他,睫毛颤得像是只展翼的蝴蝶,领口锁骨精致,见他目光后慢慢别过头去,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脖颈。
    席寒触上他的唇,慢慢地按压摩挲着,他用指腹来回勾描着,声音像是礁石时上海妖:小朋友,怎么帮我?
    就是就是这样。
    被子中间有包鼓起,隐隐约约像是藏了一个人,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压抑到了极致。
    殷言声掀开被子正要去卫生间时,被人握住了脚踝。
    温热的一只手直直地烫进皮肤里,像是幼时听过灵异故事里的水鬼,直接让他动弹不得,他说不了话只能哼哼两声,企图让身后的人放开他。
    席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沉哑着声开口:小朋友,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压低的声里带着诱哄。
    殷言声僵住了没有动作。
    转过来。这次已经带了一丝丝命令的语气。
    殷言声闭了闭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般的回了头。
    席寒呼吸霎时一滞。
    面前白净皮肤上洇出来的一点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缺氧,额上还有些汗水,他原本瘦削的脸颊稍微鼓了鼓,像是含了一大口没有咽下的水,红润的唇抿着,上面沾了一点湿意。
    席寒虎口放到他下巴处,他动作很轻,像是要给一只猫咪挠下巴,先是碰了几下,旋即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用了点力捏住了腮帮。
    原本抿着的唇张开,顺着唇角滑了下来,有些滴落在手背上。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顺着口腔探了进去,仿佛是一名牙医,身上气息裹挟住殷言声低低开口:这里有一颗尖牙。
    顺着牙龈向上走,殷言声眉头蹙了进来,他几乎下意识的喉结滚了滚。
    咕哝清晰的吞咽声就那样响了起来,房里的两个人几乎同时怔住。
    殷言声唇瓣微微发抖着,他呼吸声很重,看着面前的人震惊的眼神几欲落下泪来。
    席寒收敛了神色,没有犹豫的就去亲吻他,他抱着他安慰说小朋友没事的没事的以后不闹你了。
    这一场事情几乎折腾到后半夜,原本不欲亲近的小朋友被拉在怀里从背后占有,他咬着唇不发出声音,额头上汗水一片。
    洗完了澡后已经快十二点了,殷言声如今已经平静下来。
    席寒一下一下的摸着后背,摊平殷言声的手掌放了个红包。
    这是什么?
    席寒懒洋洋,声音格外温和:给我们小朋友的压岁钱。他亲吻着身边人的额头道:新年快乐,我的小朋友。
    新年快乐。
    我的席娇娇。
    第63章 养崽 你们最好长出个鸳鸯眼白猫来。
    殷言声睁开眼睛时身旁人还睡着, 他轻轻地移开自己腰间的那支手,慢慢地从床上下来。
    出了卧室之后关上门,洗漱之后就去厨房。
    殷言声切菜的时候殷姥姥醒了, 老人家也算是醒得早了,洗了脸和手之后把袖子挽起来:言声, 早饭吃什么?
    熬点粥,再拌些凉菜。殷言声见她要帮忙,赶紧说:姥姥,您坐那歇会,我做的都挺简单的一个人就行。
    殷姥姥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她侧着身子看着里面人忙忙碌碌的:我看你做饭做的越来越好了。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 别的孩子还在外面玩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她做饭的时候搭把手了。
    殷言声说:慢慢练的,我也不能总在外面吃。
    他看了殷姥姥一眼, 动作利落地把菜放到锅里焯水:平时我和他换着做,他昨晚回来迟又没睡好,今天下午又要走, 我让他再睡会。
    殷姥姥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今天不是才年初一吗?这么早就走?
    殷言声说:他现在有点忙。
    熬好粥后给姥姥盛了一碗, 又盛了一碗放外面晾着, 殷言声在小碗里匀了点菜,一看时间早上八点了。
    他放到一个大托盘里, 把粥和菜端进了卧室。
    席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就看见殷言声进来,他头现在还有点难受, 捂着额头道:现在几点了?
    八点零三,你刚好醒了, 吃点东西吧。席寒昨晚吃得少,就那几个饺子根本吃不饱,可能已经饿了。
    席寒没想到醒来已经这么晚了, 蹙着眉就要穿衣服:姥姥醒了吗?我去给她拜个年。
    不用。殷言声说:她让你好好休息。殷姥姥很好说话的一老人,平时根本不在意这些。
    虽然他这样说着,席寒还是出去了,洗漱后拜了年才进来,还没忘记给江家那一众人拜年。
    先是江老爷子,再是江家伯父和江家姑母,给江二夫人都没忘记,江家比较在意这些,礼节性的东西少不了,当然没有江惠民的份,这两人说话就要吵起来。
    打了一众电话之后又回到房里,席寒往床上一躺,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
    要说多疼倒也不至于,就是难受外加晕。
    殷言声见他恹恹的,心一下紧了:又难受了?
    他坐在床上给席寒揉着太阳穴: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昨晚本来不该的,但两人没忍住加之他其实也想和席寒亲近,后来就半推半就。
    席寒满脸的懒倦:你觉得我是没休息好才难受的?他握住额间的手指,放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捏着:我昨晚没觉得难受。他看了殷言声一眼,没个正形道:你让我再来一回,说不定我就不难受了。
    殷言声直接站起身来。
    席寒撑着头看他:这样就害羞了?
    殷言声没害羞,只是把早饭放到他面前:现在粥不烫了,你喝点。
    清早熬得香菇滑鸡粥,配着煎饺,外加凉拌黄瓜和清炒虾仁,还算丰盛。
    席寒缓缓坐起来,他像是没充好电的玩偶,没有多少精神:我不饿。
    殷言声说:不饿也得吃早餐啊。
    他舀了一勺递到席寒唇边,直接用行动让对方吃。
    席寒有点好笑,却还是含进口中,又吃了两个煎饺,菜也吃的七七八八。
    见他吃完,殷言声收了餐具: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昨天买的菜昨晚吃的差不多了,一会再让人送点。
    小朋友。席寒碰了碰他的脸:我刚吃完早饭。
    没事,你先想好了我再给你做,中午还有四个多小时。
    我没什么想吃的,你和姥姥想吃什么做点就行。
    他把头搭在殷言声肩窝里,一手缓缓的在发里穿梭,掌心发丝柔顺:你再陪我睡会。
    殷言声点了点头,又和席寒一起躺到床上。
    拉好窗帘又关着门,房里寂寂,只有二人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连时光都流动的缓慢,殷言声私心想着让时间在这里多停一会。他觉得他们现在是在海底,只有两个人的海底,别人都插.不进去。
    吃过午饭之后都快一点了,又坐了会,三点的时候就去机场。
    席寒看着身边的人,慢慢地给他抚平衣上的褶皱:你回去吧,姥姥还在家。把老人一个人放在家里总让人不放心。
    殷言声说:没事,再等等。
    现在机场大厅开着暖风,席寒摸了摸殷言声的手,还是暖热的。以前他也常被面前的小朋友送,更是离开了无数次,到现在才发现面前的人有多不舍。
    殷言声小朋友的不舍得绝不是挽留或是哭泣,他就是轻轻地一个拥抱,没什么多余的言语,再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很懂事乖巧,像个想吃糖果的孩童,你给就望着你笑,不给也绝不会闹腾。
    席寒说:等在过一段时间,大概是一个月后吧,就回国了。他手在殷言声头发上摸了一把:那时候我就常回来。等江瑜工作了顺便把上次搞黑手的揪出来,他就不那么忙了。
    殷言声点了点头。
    机场提示音响起,这时候再不舍得也得分别,殷言声看着席寒背影消失,自己开着车回家。
    *
    三月初,京都的天气微微回暖。
    窗外是薄薄的一层阳光,有点晨曦初露的那种感觉,轻薄的仿佛一碰就碎,其实没多少暖意,但有太阳还是很让人欣喜。
    华佳的神情不太好,过茶水间的时候压低声音:席总心情不太好,诸位都谨慎点。
    她这个位置起个协调的作用,各个部门直接消息交接都有她的份,算是近距离接触的。
    同事说:是因为李家吗?
    这个李家已经很久了,有自己的人脉和公司,论实力和江.氏不相上下,又能干出各种掉价的事,公司的老人都知道。
    华佳说:不太清楚。
    同事看了看旁边,发现没什么人后低声在华佳耳边说:听传闻说江总出事就是那个李家做的,雇了人去杀他。
    华佳被吓了一跳: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命关天的事。
    同事看着她这般惊讶神情又道:京都的这些豪门里乱着呢,彼此间都恨不得吃了对方,弄掉一个继承人好处那么多,保不住哪家就走了邪路了。
    你看看一些家族里谁谁出了车祸死了,哪能那么巧呢整个一脉都车祸车祸的,还不是那些豪门倾轧。
    华佳说:你就是上网多什么都信,以后少浏览些营销号。
    同事撇撇嘴不说话了。
    华佳看着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公司楼底下流浪猫吗?我上次喂它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现在可能生了。
    楼底下的流浪橘猫,油光水滑的,平时性子也温顺谁都能上手摸两下。
    同事脸上出现遗憾神色:知道,被车碾死了。
    碾死了?华佳声音一下子提高,发现有人看这边后又恢复正常:那小猫都死了?这得一尸几命?
    没有,生了,就是母猫死了猫崽子又小,可能活不下去。就几天的幼猫,没了母猫说不定夜间就被老鼠吃掉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一道冷淡的声音:什么猫?
    华佳一下子就打起精神,席总穿着一身正装,面上没什么表情,就那样站着就能给人压迫感,她和同事相互看了一眼:席总,我们再说公司楼下的流浪猫。
    席寒挑了挑眉,他方才从茶水间会办公室的时候意外听到了几个词,又因为家里小朋友的缘故对猫还比较敏感,所以才开口问。
    等到华佳忐忑的说完事情后,就见面前的男人微微沉思了一瞬,接着开口:你下楼和我去找找。
    华佳:啊?好的,席总。
    打工人向来是领导说什么就做什么的。
    楼下是绿化,草皮上还没有什么绿色,看起来有点荒芜。
    席寒由华佳带着,在草丛里一个一个找,猫产子一般都会在隐蔽的地方,这边又没有什么树林和小屋,只能在茂密的草丛中了。
    后来在一棵龙爪槐下找到了一个箱子,隐在草丛和树背后,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
    华佳说:席总,在这。
    席寒低着头看去,大的快递箱子里一共五只猫,每只只有鼠标那么大,其中两个都已经死了,剩下的三个挤在一块,眼睛还没有睁开,嘴巴红红的,身上还湿湿黏黏的,看起来状态也不太好。
    席寒皱了皱眉,用手背碰了碰发现还有些温度。
    现在问题来了,这三只猫该怎么办?放到这里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至于自己养,席寒琢磨了一下,觉得他没这个本事。
    华佳就看到席总站了一会,然后脱下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捞了三只猫兜起来裹住,对她道:找个宠物医院。
    把这三个送进去让医生看着,接着看能不能找个宠物店寄养。
    他家的小朋友,以后要养的话养断奶后大一点猫。
    到了医院后,事情没那么顺利。
    医生推了推眼镜,带着手套的手检查了一下:你这几只猫只有三四天,要自己喂吗?
    席寒看了看像是老鼠一样的猫崽:你们这里能不能养?他方才看到前面就是寄养的宠物店,里面猫猫狗狗都有。
    医生笑了一下:先生说笑了,这么小的我们不寄养。寄养的最小都是四个月以上的:这种幼猫都是由母猫亲自带。
    席寒说:母猫死了,能让别的猫带它吗?找个同样带崽的母猫让一起养。
    医生说: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我们这只有一只产崽的猫,它生了八只小猫。这个数量自己的孩子都奶不过来,还要帮着带其他的,简直不可能。
    你可以自己试着喂,以前也有人捡到这么大的,自己喂奶养活了。就用注射器冲好奶粉喂,一只猫一次五六毫升,我们可以赠送您两只注射器,哦,对了,这种幼猫两小时要喂一次奶,您晚上最起码要喂三次,要做好保温措施,幼猫不会排便,您要用湿巾蘸温水擦□□,这样模拟母猫舔幼猫的动作去促进排便,要是涨奶了要去揉肚子,注意千万不能让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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