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啥是碰瓷啊?”
夏荷充分发扬了不懂就问的风格。
沈安安把大致的意思解释了一下,风轻轻跟夏荷两个人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还能这样玩?”
“当然,你们两个以后可记住了。
如果路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像你们求救。那就有多远跑多远。
千万不耽搁,也别掺和。
当然,这其中可能存在着真实求救的。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们跑了之后,还是要呼救的。
毕竟如果一个大男人被人追,加上咱们这种女孩子,也是救不了的,还会把自己陷进危险。
记住了没?”
“记住了师父。”
“记住了小姐。”
不得不说,今天沈安安给两个人上了一堂很生动的课。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沈安安倒是没了去采云斋的兴致。
“走,去燕来楼。”
风轻轻跟夏荷不知道沈安安为什么改了主意,不过还是听话的套了车,三个人朝着燕来楼驶去。
六扇门主官的官职很有意思,叫做司安。
在吕崇安之前,洛朝是没有这个官职的,但司安这个官名太过奇怪,所以大家习惯性称之为司主。
其实是延续了光明司的叫法。
掌舵,二档头,三档头,这是光明司内部的叫法,对外面,大家也叫金无尘老司主。
像吕崇安,理应是九档头,但内部都称之为少主,少司主之类的。
反正差不多就那么些意思。
吕崇安最近的日子,其实过的挺悠闲的。
之前师父跟三皇子都在这儿,这段时间,整个岭南府,平静的厉害。
那陈瑜也一直没有再出手。就好像把他还有六扇门都统统遗忘了一般。
但吕崇安很清楚,陈瑜这个人,很危险。
所以半分也不曾放松。
这些日子,通过一些渠道, 吕崇安手里,已经掌握了许多关于太守陈简芝的信息。
但是结果,却不太理想。
因为陈简芝太干净了。
有关财产,多半都是他夫人的。
这无可厚非,很多当官的,都有这么一个操作。
陈简芝的夫人,原是岭南府巨富壕绅王家的女儿,在杜家没有起来之前,整个岭南府,没人能与王家分庭抗礼。
所以陈简芝夫人有钱,似乎就是顺理成章的。
他根本不需要去玩贪赃枉法这一套。
说白了,人家夫人的产业,够他躺吃几辈子的。
所以陈简芝是难得的好官。
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就会把精力放在民治方面。
这一点陈简芝颇有建树,而且在民间威望也很高,被百姓称之为父母官。
虽说也曾经收过礼,但人家基本上也都还了更大一份礼。
官场上迎来送往,这再正常不过。
想在这上面做文章,根本行不通。
这一点,让吕崇安很是头大。
不仅仅是陈简芝,就连那陈瑜,在民间也非常有名。
才子圈内执牛耳者。
就是大家公认的有才华。
这种才华,可不是什么四公子评比那种作秀性质的。
真正有才学的,有底蕴的家族,公子小姐,根本不会参与这种活动。
因为不够丢人的。
人家根本不需要这种虚名。
若非第一楼神通广大,吕崇安做梦都想不到,这个道台君子,竟然玩断袖,而且还是在下面的那个。
而关于这一点,吕崇安甚至动用了光明司的情报网,但是反馈来的消息是,没有这回事。
也就是说,光明司的人,没有查到这个陈瑜跟崔金炎有那种关系。
这从另一方面说明第一楼的可怕。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光明司要监控中枢,监控天下。很多事情并非面面俱到。
若非是第一楼的消息,吕崇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与这陈瑜杠上。
如今师父已经离开,三皇子也回了京城。
吕崇安有感觉,那陈瑜,很快应该会有动作。
只是这一次,又是见不得人的手段,还是堂堂正正呢?
吕崇安难得的竟然有一丝期待。
“老大,今天街上发生了一件稀奇的事情。”
马良把抓到的人带了回来,急吼吼的跑到了吕崇安的班房,也就是办公室。
吕崇安随手把手中并未看进去的书放在了一边,笑道:“街上能有什么稀奇事?”
马良摆了摆手,拿着茶壶,猛灌了几口,把气喘匀了,这才说道:“是安安姑娘,他找到我们……”
马良把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吕崇安微微一愣。
“安安没事吧?”
“没有,安安姑娘的身手您又不是不知道。况且这姑娘可机灵着呢,撒丫子就跑,根本没往跟前凑。”
吕崇安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顿时会心一笑,倒像是这姑娘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老大,这帮人怎么办?很显然是故意冲着安安姑娘来的。只是现在不知道是哪边的人。”
“走流程,审问一番,当然,不用大张旗鼓的。
不管问没问出,打一顿,放了。”
马良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难以置信:“放……放了?”
“嗯,显然这帮人只是跑腿办事,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也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
放出去,派人盯着,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总能钓出大鱼来的。”
“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吕崇安挥了挥手,等马良转身要走的时候,又似是想起了什么,道:“等下,去把王全还有福清给我叫过来。”
马良拱了拱手,应了一声。
王全的伤势,早就已经养好了,万幸,骨头恢复的还比较不错,除了走路看起来身子有点歪,不仔细看,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腿受过伤。
没瘸,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今王全领了掌刑的差事,却是比捕头高了半级。
这倒并非是吕崇安特意优待,主要是马良的性子太跳脱了,在衙门里坐不住,所以给安了个捕头的头衔,成天在外面招摇撞市。
而王全自从腿受伤之后,这性子倒是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而且最近似乎开始迷恋研究刑具了,也不知道这样下去是不是会出什么问题。
至于福清,到了岭南之后,并没有重操旧业,而是在吕崇安这里,领了一个掌案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