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冬梅一本正经的跟骆凝儿掰扯男孩子与女孩子的区别。
直到她说男孩子裤子里有***的时候,才被惊慌失措的小豆芽一把捂住了嘴,给拖走了。
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骆大人倒是哈哈大笑,觉得两个女孩争辩很有意思。
他本出身贫寒,所以身上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习气。
倒觉得这种原生态疯长的丫头,很好玩儿。
自己的闺女虽然也调皮,但有时候就显得有些太乖了一些。小孩子,活泼点挺好。
这边只是个小插曲,那边吕崇安已经被师父给拉了起来。
师徒两个好一阵亲热,三皇子才在一旁笑道:“金大人这一路上可没少念叨吕兄,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这一路上,金大人那个催啊,我们赶路的速度,差点用飞的到这里。
早闻吕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胜似闻名。”
吕崇安师父姓金,但是至于叫什么,没人知道。
恐怕这个问题,只有当今圣上清楚。
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没人称呼他的名字。久而久之,他自己都有些淡忘了。
“三皇子过奖了,对三皇子,下官也是闻名已久,三殿下才是真正的龙章凤姿。”
三皇子摆了摆手:“好了吕兄,咱们就别在此互相吹嘘了。
里头已经摆好了酒宴,金大人,骆大人,咱们边吃边叙旧?”
三皇子都这么说了,自然没人反对。
一直乖巧的等在一旁的三姑,此时笑道:“三殿下说的对,外头这么大的雨,正适合秉烛夜谈。
诸位贵人里头请,春熙,准备开宴!”
这场宴席,就连三姑都没有座位,只是站在一旁伺候着。
但小豆芽却有自己的席位,坐在骆大人的下手边,模样乖巧,倒也不怕人。
主要是这一路上也跟他们都混熟了。
作为宰相大人唯一的亲传弟子,如今小豆芽的身份,也已经水涨船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多都是寒暄,联络感情。
很多话,是在这种场合不能随便说的,所以大家都围绕着三皇子封地的事情在交谈。
“吕兄,你来这岭南府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觉得此地风物人情如何?”
吕崇安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略作沉吟,更显得他对自己这个答案的慎重。
三皇子也不催促,而是饶有兴致的等待着。
他自然是早就听说过吕崇安的名字的,当然,以前他没见过吕崇安。
就算吕崇安是作为光明司的下一任**人培养的,但在三皇子看来,也不过是他们家的下人罢了。
所以吕崇安没资格让他接见。
但是现在不同了。
他很清楚,吕崇安现在的冷板凳只是暂时的,有这么一个师父在,不可能以后就止步于现在。
趁着这个机会拉拉关系,也算是雪中送炭,结一个善缘。
吕崇安想了一会答道:“此地物饶民丰,百姓也多质朴热情。若王爷封地放在这儿,好,也不好。”
宰相给自己宝贝闺女擦了擦嘴,然后把她放在小豆芽一起,让两个小家伙自己吃饭。
一旁三姑看着两个金童玉女,眼睛也满是柔情。
她最是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种玉雪可爱的孩子。
所以骆凝儿要吃什么,还没动筷子,三姑就会主动帮忙布菜,然后就会收到软软糯糯的谢谢的声音,别提多开心。
大人的世界,似乎跟这两个小家伙格格不入。
但宰相大人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小徒弟,两只眼睛放着精明的光芒。
这孩子内秀天成,思维更不是这个年纪的小朋友该有的。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收这个徒弟,即使他的父亲是那位。
所以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聪明却不张扬的孩子。
这种场合,也正好让他多见识见识。
此时他也饶有兴致的听着吕崇安的剖析,反观金老则老神在在的眯着小酒,仿佛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哦?好在何处,不好,又在何处?某,愿闻其详。”
三皇子此时倒也不会托大,觉得自己身份如何如何,对吕崇安也颇多礼遇。
“好,在于此地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都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运行体系。
三殿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甚至都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去管理,每年就能给京城交一份很好的答卷。”
这一点,在场的各位自然看的出来,闻言都是轻轻点了点头。
吕崇安话音不停:“这不好,同样在于此。岭南府不比其他,自古便是富庶之地,也被誉为我洛朝最大的粮仓。
所以治理的好,是殿下应尽的本分。
但若年年如此,倒也不会显得殿下的功劳。而且此地一举一动,牵动着无数的目光,等同于王爷的动作,都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
说白了,上限很低。殿下想做出成绩来,恐怕要花费更多的精力,而且还未必能达到预期。
当然,如果殿下只想做个太平王爷,此地倒是极佳地界。”
吕崇安意有所指,意思便是,您要是来镀金的,想走洛十八那一套,岭南明显不合适。
你如果对那个位置,不想了,能摊上这种封地,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三皇子自是听出了弦外之音,闻言干笑了两声:“太平王爷?这个说法倒是稀奇。我若封王,自然也是期盼天下太平的。
多谢吕兄解惑,来来来,吃菜吃菜。”
而宰相则看着吕崇安笑了笑,暗道,这也是个小滑头。
实际上吕崇安这番话,你要说对,那肯定对,但其实没什么内容。
但凡脑子没坑的人,都看得出来。
完全没什么营养。
亏得他之前还思虑再三,果然从光明司出来的,就算是个小家伙,也都不好惹啊。
在众人刻意的迎合之下,整顿饭吃的还是非常的和谐的。
吃完饭,三皇子被安排休息去了。
至于骆宰相,自然也非常识趣的带孩子去了,顺带着检查自己徒弟这几天的课业。
换了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吕崇安师徒以及三姑。
“你就没什么事情想要问为师?”
没有外人在场,吕崇安就显得自在了很多,闻言笑道:“您要是想告诉我,我不问您也会说。如果不能让我知道的,我就是不问,您也会告诉我。不然的话,您是背着我,给我找了个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