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笙知道难，还知道道时候她知道了真相大抵是要大发雷霆，但现在还是又说不完的情话想对她说。
    拉着她的手，顾默笙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这件婚纱实际上配不上你，但因为这是我给你买的第一件婚纱，怎么也不可能被其他人买去，所以我就把婚纱放在了这里。今天正好你看到了它，能不能再穿一次给我看？”
    程雨舒瞪大了眼睛：“穿婚纱？”
    顾默笙点头，有点撒娇的意思：“我想看。”
    程雨舒无语，连连摇头：“不可能，女人的婚纱都是穿给自己新郎看的，而且现在穿怪怪的，我不要穿。”
    顾默笙听闻遗憾的叹了口气。
    程雨舒见他很失落，又有点于心不忍：“好了，我这不是穿了男朋友衬衣了吗？”
    顾默笙：“男朋友衬衣你只穿给我看，又不让我碰。”
    程雨舒：“你别得寸进尺。”
    顾默笙：“我不得寸进尺，我退而求其次总行吧。”
    程雨舒挑眉：“你想怎么退？”
    顾默笙俯身在衣柜里找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了一套校服：“校服可以吗？我可以看你穿校服的样子。”
    程雨舒：“……”
    顾默笙幽墨色的眸子里是小狼狗式的哀求：“我好像再看看你穿校服的样子，这里充满了高一时的回忆，我做梦都能梦到那时候。”
    程雨舒深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的拿起了校服：“行吧行吧，不过你这裤子，我能穿上吗？”
    顾默笙：“有皮带，应该勉强可以。”
    两个人的校服都是那种不算特别好看的，是一套运动服，蓝白运动服，最简单的那种。
    程雨舒在洗手间里换上之后，想了想又皮筋把头发扎成马尾辫，一瞬间就好像真的回到了高中时候，除了校服很宽松很大，而她里面没办法穿顾默笙的衬衣，干脆就没穿以外，真的就是高中时的模样。
    她禁不住笑了起来。
    好像高中时交了男朋友，偷偷去男朋友家。
    我的天，这真要是那时候，心跳得快死，得紧张死。
    既有忐忑感，还要仿佛被抓早恋。
    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程雨舒看着外面的顾默笙：“怎么样，和高中生的时代的我像不像？”
    顾默笙呆住了，时光好像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八年的间隙好像从没出现过。
    站在这里的，好像还是高一那个脾气不太好，学习总想追上自己，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她。
    顾默笙走过去，俯身将她紧紧的抱住。
    顾默笙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抱着她，不一会儿程雨舒感觉肩膀湿润了起来，程雨舒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顾默笙，你哭了？”
    不可能吧，这家伙面对自己的时候泪腺这么发达吗？
    当初刚重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这家伙端的成熟稳重的人设把自己完全唬住了，还跑自己家说什么，他现在是男人了。
    顾默笙深吸一口气，止住泪道：“我有些话想对高一的程雨舒说。”
    程雨舒眨了下眼睛，抱住了他点点头：“好，你说。”
    顾默笙：“你很优秀，学习很好，我从来没有真的嘲讽过你，在心里，你就是我最好的对手，但因为喜欢你，所以我必须比你优秀，因为我觉得都没有你优秀，怎么配得上你。”
    程雨舒鼻子一酸，努力的让自己维持着笑脸：“原来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呀，谢谢你啊，顾默笙。”
    顾默笙：“你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儿，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你收到过好多情书，都被我扔了，我觉得他们都配不上你，也不希望你喜欢他们。”
    程雨舒：“所以故意把情书夹在课本里，让老师找我谈话是吧。”
    顾默笙：“嗯，很幼稚，但不后悔。”
    程雨舒：“行，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原谅你了。”
    顾默笙：“你很温暖，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是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全是黑暗的东西，也有温暖和光明，为了你，我愿意热爱这个世界。”
    程雨舒：“辛苦你了。”
    顾默笙：“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面对你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总是和你吵架，喜欢到想对你好也会弄巧成拙，喜欢到无法说出喜欢怕你讨厌总是和你抬杠的我，喜欢到再你面前总是端着成熟冷酷的模样。很后悔没有告诉你，我也很喜欢，那首《开不了口》，我唱了无数次，每一句都是我最真实的心里话。”
    那一年就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我爱你，很爱你。
    程雨舒的眼泪落下来，她咬着唇，一直想着不让自己失控，可却是忍不住了。
    程雨舒：“我去找过你，你走的那天，我去机场找你，这里的机场明明很小，我记得很小很小的，可是我找不到你，到处都找不到你，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没分别那天那么潇洒，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去哪儿留学，我会努力的，努力考去你上的学校，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找不到你。后来我买了一杯焦糖玛奇朵，那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苦涩的饮料，我——”
    剩下的话，都被一个吻堵住了。
    顾默笙用力的吻着她，好似要将她拆穿入腹一样。
    那些悲伤的，疯狂的情绪，此时肆意宣泄。
    程雨舒抱着他，一直在回应。
    此时此刻，不是身体的回应，而是灵魂的回应。
    我爱你，对不起，没能早一点告诉你，我也是。
    两个人滚在床上，校服拉链被拉开，接下来的事根本就失控了。
    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半了，程妈妈打电话来催促她别赶不上送年。
    程雨舒红着脸答应，咬着唇看身旁的顾默笙。
    他的肩膀上被咬了一大块鲜红的牙齿印记。
    “对不起，咬疼你了吧。”程雨舒看着那印记，十分难为情。
    顾默笙却伸出手手臂将她圈到怀里，轻轻吻着她的肩膀：“不疼，很爽。这是你给我盖的章，等印记淡了，我要再找你给我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