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牛逼!给你打call!沈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吹了个口哨,靠着灯柱跟陆珩姜说:哎老陆,你说谁赢?
宁星意。
别吧,他一个人揍七个哨兵,这就是神仙来也赢不了吧?你这么相信他?沈渐看着他淡漠的表情,一下站直了身子朝他蹭过去:哎哎哎,打个赌,要是他输了,你就把上次我看上的那个表买给我。
嗯。
陆珩姜的眸光始终落在宁星意的颈侧,无数只精神触手缠住地方,他的颈动脉与喉结被缠缚,压着原本的伤痕,还有无数条触手从他的肩膀往下,撕扯中掀起衣服下摆,露出一截儿韧腰。
那截儿腰微微凹陷,有两个浅浅的腰窝,镶嵌在白玉般的韧腰上,盛满一汪月色。
宁星意的感官没有屏障,也没有精神体来反攻,全靠一双拳头,这些人的精神体冲他扑过来撕咬,几乎把他的神经都撕扯出来了。
他攥住一条精神体,硬生生撕断,自己却也差点跪了下去。
他手上力道不减,可每用一份力自己也更疼一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之下他眉头越皱越紧,冷汗快要下来了。
宁星意的脸都快青了。
凌初急的眼睛通红,哽咽着要过去帮忙,被徐彻一把拽住,你个小向导现在去只会伤着自己,帮不了忙还拖他后腿,我去!
凌初一边抹眼泪,一边冲谢非他们大喊:喂你们不讲理!为什么放精神力出来!你们明知道宁哥是向导受不了这个!
谢非越打越兴奋,只要能赢宁星意,他才不在乎!
今天他一定要把宁星意踩在脚底。
向导?我不知道宁星意是向导啊,他又没亲口承认,我还以为他是哨兵呢,你的颈环呢?谢非说着,走近了宁星意。
宁星意,你只要亲口承认自己是向导,再跟我求个饶,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宁星意冲他笑:不止吧?这么简单就放了我?不像你啊,不搞点什么下流的?
谢非被他说得一愣,随即也笑了,是没这么简单,向导不就是为了伺候哨兵而生的吗?只要你在这儿伺候我一下,以后在慧宇我罩着你,绝对不会有任何哨兵敢欺负你,怎么样?
徐彻一拳送上去,打的谢非脸一偏,操/你妈,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哨兵了不起啊?老子打的就是你!
谢非吃痛,立刻反手一拳挥向徐彻。
你们别欺人太甚啊!打架也要有规矩吧!凌初急的放出自己的精神体,可那小兔子实在太弱了,被一把挥开甩的老远,啪叽一声摔在地上,连带着凌初的脸都白了。
他是不是输定了?沈渐略微皱起眉,看向旁边的陆珩姜,怎么感觉这人的脸色比宁星意还白?
我去帮帮他?再这样下去他的精神屏障1非得崩不可,精神损伤不是开玩笑的,我去帮沈渐话未说完,被陆珩姜按住肩膀。
呼。
宁星意重重喘气,神经几乎根根爆开一般疼。
虽然是一群废物,但一对七还是有些吃力,噪音、气味、触摸各种各种的东西朝他袭来,挑动着他敏感的神经,引领着他进入狂躁。
浑身都痛的想要发抖,连呼吸一下都无比艰难,也许以后每天都会生活在这种痛苦中,最后陷入长夜2。
他没办法再跟人好好相处,甚至连人都不能见,气味也不能闻,像个脆弱的玻璃,但他宁星意,没有输这个说法。
宁哥!!!
老陆,他沈渐话音骤停,猝然瞪大了眼。
陆珩姜自指尖浮现白雾,仅仅一秒,他的精神力便瞬间覆盖住了整条街!
尖锐到几乎撕破黑夜与苍穹的鹤唳直冲云霄,谢非几人的精神体瞬间消失,随即全跪在了地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宁星意刚想回头就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顺着他的尾椎骨轻轻抚摸,带给他几乎穿透骨骼的舒适。
他膝盖一软,差点也跪了。
手腕仿佛人握住,那只手带着凉薄的触感,绕到他的掌心里细致又耐心的揉动,等他觉得手掌酥麻发烫到受不了的瞬间忽然撤走,换到指尖。
宁星意像是一瞬间被一汪沉静的水笼罩拥抱,不光是手,就连神经都好像被一只手温柔抚摸、引领,又像有无数细小的舌尖,详细舐去所有疼痛,把他拽入微凉怀抱,严丝合缝护好,将所有噪音、气味全部隔绝。
宁星意恍惚跌入一个柔软的云层,柔和的云絮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游走,丝丝缕缕充斥填补,将他碎裂的骨骼收拢,寸寸吻过。
痛苦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五感的侵蚀不再,宁星意伸手扣住谢非的脖子,硬生生将人拎了起来,拇指抵着他的颈部大动脉。
与此同时,一头金虎在宁星意脚边浮现!
作者有话要说:
宁星意:?谁趁乱摸我?
陆学神:我,不满意?
1精神屏障:精神力形成的一种保护性质的隔膜,用来保护自己免受外界感官或情绪侵袭的精神壁垒。
2长夜:哨兵某种意义上的灵魂黑洞。感官失衡时,将被永远地困在漫无边际的虚无黑暗里几乎不可能被唤醒。
第15章 星火燎原(五)
迷雾散尽,一头金虎在月色下显露真身,庞大凶悍的微微喘着气伏在宁星意身边,看起来非常骇人。
我操?!
一声尖叫撕破夜空,将惊呆了的众人重新拉回神。
我靠那是什么???老虎???还是金色的?等一等,这不是宁哥的精神体吧!!!操好酷!!!果然是我的宝子,选他不亏姐妹们!!
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猛精神体!果然是我宁哥,精神体都比别人a,这么一看我的浣熊顿时怂起来了。
等一等等一等,这个力量是哨兵吧?宁哥不是向导吗?
对哦,操谁瞎造谣,害得我失恋了六个半小时,你妈的赔我眼泪!
不是,刚才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一股超强的向导之力?还有刚才我陷进去的那个是精神图景吗?好强啊,我连感觉都没感觉到,就一瞬间织起来,把整条街都笼罩了?
我也是,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那种恐惧感我从来没感觉到过,是什么人放出来的,在现场吗?
众人环视一圈,没看到有谁可疑。
宁星意掐着谢非的脖子,轻舔了下齿尖轻笑,喂,搞点儿?
谢非被拽进精神图景的那一刻就吓瘫了,千万条精神触手将他瞬间缠缚,死亡的痛苦当场笼罩。
他连叫都叫不出来,极度的痛苦几乎将他淹没,传言中强大的向导是具有攻击性的,且比哨兵更加恐怖,甚至能操控哨兵的意识。
他现在信了。
你你使诈,你根本不是向导!谢非的身体还在不自觉发抖,总觉得那头老虎已经快要舔上他的脖子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咬断。
恐惧从脚底攀爬而上,他双腿哆嗦快尿出来了。
宁星意看他这怂样一下笑了:宝贝儿你怎么这么乖,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好歹也亲自问问爸爸啊,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向导了?啊对,刚才你不是也不承认我是向导么?怎么?听见我不是向导就怂啦?没种的废物,只敢欺负向导?
谢非说不出话,宁星意身上隐隐往外散发强大的哨兵精神力,他明明就是个哨兵,刚才连个精神力都是散的,为什么突然爆发了!
不光是他,还有一股恐怖的向导之力在看不见的地方盘踞,等着吞噬他。
你骗我!
宁星意低头笑:净胡说,打不过就喊爸爸认输啊,又不丢人,怎么还开始乱甩锅了?调皮。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群被宁星意揍翻的哨兵,谢非咽了咽唾沫,你故意引我来?我以为你有多光明磊落,居然也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天地良心,你跑我们学校找我挑战,怎么还成我引你来了。
谢非哑口无言,确实是他去慧宇挑衅的,可那是他听说了宁星意是向导才去的,谁知道他居然是个哨兵,还是这么强大的哨兵。
那你为什么这么爽快?为什么今天就来?
这话说得的,教训你还要挑日子?今日事今日毕懂吗?怎么上的课,丢人。宁星意用手背拍拍他的脸,眸光里全是戏谑。
谢非憋得脸都要青了,在心里疯狂辱骂宁星意。
来,喊句爸爸让我高兴一下,放了你。
谢非宁死不屈的别过头:你他妈做梦,有本事放老子起来再打!我就不信你还能赢!
宁星意叹着气摇头,瞧你,这不服输的性子,真像我。
谢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操!宁星意我操
宁星意松开手,掐住那头小泰迪,低声说:你想操/我?乖乖,胃口挺大啊,来,展开说说你想怎么操/我。
谢非有苦说不出,索性不说话了。
宁星意松开手,在他的校服上蹭了蹭,然后站起身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朝凌初扔了过去,宝贝儿,给大家念念。
凌初有些茫然,接过纸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觉醒报告,宁星意已经在星历二零六八年八月十三日成功觉醒为哨兵???!!!
围观人群已经不会更惊讶了,本来担心宁星意的人恨不得先给自己一巴掌,这人哪里需要担心了,应该担心的是谢非他们好不好!
此时最懵逼的人是沈渐,他从刚才精神图景覆盖的一瞬间就呆了,陆珩姜是向导?
这人怎么他妈的是个向导?他俩人一块穿开裆裤长大的,他怎么不知道这人是个向导?
谢非吃了亏,撂了句狠话悻悻走了,人群也慢慢散去。
宁星意动了动胳膊,捡起地上扔着的书包。
凌初冲过来就要抱宁星意,被他一伸手抵了回去,干嘛呢,哨兵向导授受不亲,咱俩现在有鸿沟了,注意点儿形象。
凌初受伤的捂了捂胸口,说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呢,我手里爱的号码牌都举好了,你居然反悔了,太伤人家的心了qaq。
宁星意也不是故意推开他,只是自己现在精神力全都充斥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怕一时收不好伤着他。
好好好,选你选你。宁星意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了塞进凌初嘴里,顺势揉揉他的脑袋。
凌初嘿嘿一笑,含着棒棒糖在他旁边一边傻笑一边抱怨:你觉醒成哨兵居然都不告诉我,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的是向导呢,害得我差点要冲过去跟谢非拼命!
宁星意伸手蹭了蹭嘴角的伤口,嘶。
宁哥,你的精神体居然是脑斧!好酷,再放出来看看呀。凌初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两只眼睛几乎都要放光了。
宁星意轻吸了口气,义正言辞的教育他:小朋友,别整天把精神体放出来让人当猴子观赏,我们要高冷,别整天出来摆摊儿,明白吗?
凌初用力点头,果然强者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这境界就是高。
宁星意双手都在发抖,不是他不想放,是根本凝不起来了。
这场架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要不是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安抚,他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宁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这一身的伤看着好严重啊,要不要让我的小兔子安抚一下你?
不用,我们强者是不需要向导的。
宁星意在心里长叹,小宝贝,我怕自己把你的小兔子弄死啊。
你太弱了,恐怕安抚不了我。
哎?你脖子这里,好像轻一点了?是愈合了吗?凌初个子矮一点,微踮起脚扒开宁星意的领子,指了指某处说:早上我看这儿好像特别严重,都流血了,现在居然连伤口都没有了!哨兵的恢复能力好强啊!是有人安抚过你吗?
宁星意下意识转头,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陆珩姜。
他现在五感极强,能将陆珩姜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冷白的灯光将他笼了一层清辉,看起来清冷又疏离。
宁星意不自觉看了眼他那双白玉雕刻而成的手指,想起那个无形的,带着凉薄的手。
上午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有感觉伤口都在寸寸愈合,如同浸润山石的冰冷泉水流淌淘澄,将被他自己抓伤的痕迹寸寸覆盖,轻轻描摹,拂去破损,恢复光洁。
宁星意不知道那瞬间的五感是不是失控了,但被抚摸的愉悦几乎是从皮肤传导到达皮下组织,再由神经往前湍湍奔流,到达最敏感的大脑,然后流经每一寸末梢。
鼻尖全都是他身上的清苦味道,从鼻腔到肺部被洗刷一空,就连那些让他神经几乎崩裂的噪音也好像一瞬间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那一个怀抱。
宁星意当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了他的手将人推开,那种细腻的感觉他还能回忆起来,在指尖反复浮现,让他忍不住捻了捻指尖。
陆珩姜是向导。
陆珩姜怎么是个向导?
宁星意满脑子问号,就这么静静与他对峙,月色在两人之间搭了桥,偏偏又被人影斩断,足足隔了三分钟宁星意还没反应过来。
这人居然是个向导?
你
宁星意不知道怎么开口,张了好几遍又闭上,还是陆珩姜走到了他的面前,说:开学第一天我就告诉你,我不是哨兵。
宁星意倒是记得,可谁会往向导上去想啊,陆珩姜这样的人,会是向导?他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凌初。
这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这儿,谁会这么联想啊!
陆珩姜看到他纠结的表情,眸色之中藏了一点戏谑:怎么?觉得我是向导不会说话了?
宁星意确实不会说话了,先前觉得俩人都是哨兵,就算他觉醒翻车也能揍他,但现在对方是个向导,他还怎么下手?
我那是还没想好,你笑什么?
陆珩姜说:就算我是向导,你也不一定打的赢我,如果输给我,你就更丢人了。
宁星意那点纠结瞬间消失了,冲他呲了下牙:你真的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