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妥协地说:刚才的话我收回,总行了吧。
容溪煞有介事地捂住胸口,说:我这里疼。
傅年看得一阵好笑,说:那你想怎么样?
容溪突然靠近,在傅年的唇上落在一吻,说:惩罚。
傅年老脸一红,摸了摸嘴唇,说:容溪,你还真是个无赖!
容溪无辜地看着傅年,理所当然地说: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行,我说不过你,你赶紧去见你爷爷吧。傅年拉开容溪,打开了房门,推搡着把容溪弄了出去,随即关上了门,并利落地上了锁。
他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远。傅年松了口气,倚在门上再次摸了摸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待傅年回过神来,脸上不禁一热,随即干咳了两声,将注意力放在了容溪房间的布置上。
卧室用的是黑白色调,墙面纯白,家具要么纯黑,要么纯白,甚至窗帘都是纯黑色。
傅年看得一阵皱眉,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的时间久了,一定会变得压抑,想想容溪冷清的个性,他不禁叹了口气。
容溪曾一语带过的那次绑架,应该就是导致这一切的后果,以至于他性情发生改变,甚至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来,去看心理医生的计划,势在必行了。
第46章 助攻孙小姐
傅年来到桌前, 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照片上的男孩大约两三岁,穿着一身橘黄色印着比卡丘的运动装, 笑的很灿烂,奶萌奶萌的,特别可爱。虽然没见过容溪小时候的模样,但傅年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铁定是他, 这五官就是容溪的缩小版。
傅年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相框,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 开始刷新闻。他可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即便这个人和他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 傅年抬头看了过去,应声道:谁啊?
门外回应的又是一阵敲门声,傅年有些奇怪, 把手机收了起来, 起身去开门。当他看到门口的人时, 不禁一阵后悔,怎么就手欠的开了门。
门口的孙美宝的眉头皱紧, 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轻蔑,说:你居然真的在容溪哥哥的房间里。
傅年和孙美宝属于两看两相厌,他也没有巴结孙美宝的意思,说:孙小姐,我在不在容总的房间, 应该不用征求你的意见吧。
孙美宝上下打量傅年,不屑地说:就这身行头花了不少钱吧,为了今天能在上流社会露个脸,你倒是舍得下本钱。只可惜你这副穷酸相,给你龙袍,你也成不了太子。
就是我这副穷酸相,还真就入了容总的眼,不但带我来参加宴会,给我置办行头,还让我在他房间里等着。不像某些人,打扮的再花枝招展,容总也不看一眼。唉,你就说气不气人。傅年把小人得志的模样,表演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你!孙美宝被气得脸色涨红,威胁地说:傅年,我爸可是宁城的副市长,你这么得罪我,还想不想在宁城生活了?
我一没犯法,二没违规,就算你爸是市长,又能把我怎么样?难道孙副市长还能为了我这个无名小卒知法犯法不成?傅年有恃无恐地说:我可听说上面派来的调查组可还在宁城,你说我要出什么事,咬死了是孙副市长干的,就算不能把他拉下马,至少也能让他惹的一身腥吧。
孙美宝的脸色变了又变,傅年说的没错,政府部门的人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羽毛,她爸是不会为了整治一个小人物去做违法的事。况且调查组现在就在宁城,整个市政府都人人自危,那就更不可能管她。
哼,傅年,你别得意。容叔叔说了,今天会在宴会上宣布我和容溪哥哥的婚事,等我们订了婚,我就让他辞了你,到时候你还是那个臭名远扬的小混混。见傅年变了脸色,孙美宝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得意地笑着说:说到这儿,我倒是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阴差阳错搅了沈蓉那个贱女人的局,我可能还得废些功夫。
订婚?当事人都不知道这事,你觉得订婚现实吗?孙小姐,我看你还是想想待会儿宣布订婚,容总拒绝你,该怎么反应吧。
你你胡说八道!容爷爷说了,他认定我这个孙媳妇儿人选,容溪哥哥最听容爷爷的话,他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违背容爷爷的意思。
听孙美宝语气笃定,傅年心里很不舒服,不想再跟她废话,直接关上房门,推开孙美宝走了出去,他现在迫切地想见容溪。
傅年,你敢推我!
身后是孙美宝恼怒地声音,傅年直接无视,掏出手机给容溪拨了过去。接连打了几通都没人接,傅年心里涌起一股烦躁,径直来到宴会厅寻找,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倒是碰到了同样来参加宴会的沈蓉。
沈蓉在看到傅年时有一瞬间的愣神,完全想不到曾经邋了邋遢的男人,真正打扮起来像是变了个样子。待她反应过来时,端着酒杯就走了过来。
沈氏被查,往日风光的沈家大小姐,如今像是瘟疫一样,任谁都躲得远远的。就连今天的宴会,容岑都没想请沈立军,是他们厚着脸皮不请自来。沈蓉将这一切都归咎在傅年身上,对他是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之前报复他的人无端端的死了,沈蓉怕引火烧身,傅年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太平日子。现在沈蓉和傅年,就是典型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傅年,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傅年眉头皱紧,心里暗骂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和他不对付的三个女人,今天一来就是俩。
沈大小姐好,沈大小姐再见。傅年礼貌地打完了招呼,转身就走,如果不是这种场合,他真的不想搭理沈蓉。
沈蓉见他要走,紧跟着快步拦到他的身前,说:傅年,你这么个小混混,现在居然能参加这种宴会,还穿这么高档的礼服,好啊,很好。
傅年现在过得月好,沈蓉越觉得自己凄惨,心里对傅年的怨恨越深。
傅年耐着性子,微笑着说:多谢沈小姐夸奖,我还有事,失陪。
想走?踩着我沈蓉上位的你还是第一个,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沈蓉脸上挂着微笑,眼底却满是愤恨,说出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傅年脸上的笑容淡了,他已经彻底失去耐性,说:沈小姐,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这里是容总的家,你参加的是容总父亲的生日宴,难道你想在这里对我动手?
你!沈蓉的眼神闪了闪,她刚才差点被愤怒支配,好在傅年的话及时提醒了她,否则他们今天来参加宴会的计划就泡汤了,她爸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不过她是不会感激傅年,只会对他更加怨恨。
沈小姐如果没事,我就失陪了。
看着傅年离开的背影,沈蓉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宴会厅的众人见状对傅年的身份充满好奇,纷纷问及身边亲近的人,是否认识这样一个人。
傅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容溪,再次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再打了三通后,手机终于接通,听筒里传来容溪熟悉的声音,傅年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喂,容溪,你在哪儿,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为什么不接?傅年的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不满。
手机静音。容溪顿了顿,问:怎么了?
刚才孙美宝说一会儿宴会开始,你爷爷就会宣布你们的订婚的事,这件事你知道吗?傅年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质问。
容溪转头看向身旁的容平,说:爷爷,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傅年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喂,你不是在我房间等着么,什么时候见的孙美宝?
是她来敲你的门,我问是谁,没人应声,打开门就看到她,她似乎是早就知道我在你房间。
知道傅年在容溪房间的就只有他们俩和李国军,孙美宝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一想就明白。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外面的花园,我在宅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
等我十分钟,我一会儿去找你。
嗯,好。
傅年挂掉电话,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心里的烦躁莫名消失。他看了看花园里的游廊,迈步走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傅年转头看过去,容溪出现在视线中,英俊的面孔,挺拔的身躯,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从光芒中走出的神祇,看到傅年有些发怔,平静的心湖漾起层层涟漪。
容溪走到傅年身边停下,看向仰头看着他的傅年,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
好看吗?
容溪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傅年的思绪,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看向容溪,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容溪挑挑眉,明知故问道:什么?
你爷爷让你订婚的事。傅年忍不住皱起眉头。
容溪坐到傅年的身边,轻声说:从我爸妈离婚,就一直是爷爷在照顾我,可以说是他抚养我成人的。
傅年看着容溪,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心里竟有些忐忑,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打算顺从你爷爷的意思,和孙美宝订婚么?
容溪沉默地回视着傅年,傅年紧紧盯着容溪,但凡他说一句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
看出傅年眼中的退缩和决绝,容溪心里一阵无奈,不答反问道:傅年,当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什么感受?
我?傅年被问的一怔,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容溪见状有些失望,说:如果今天我和孙美宝订婚,你打算怎么做?
傅年心里一揪,深吸一口气,说:我会辞职,离你远远的。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傅年,你真的很不讲道理。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无动于衷。可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又在意到不惜躲得远远的。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傅年不敢看容溪的眼睛,听着他的话,傅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他没有那份自信守住这份感情,所以他不敢踏出那一步。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傅年说话,容溪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说: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听出容溪语气里浓浓的失望,傅年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犹豫了犹豫,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容溪没有说话,第一次挣开傅年的手,迈步走向前厅。
傅年见状心里一紧,快步走上前,一把攥住容溪的手臂,拉着他就往偏僻的角落走。容溪看着傅年的背影,眼睛闪了闪,没有再挣开,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傅年拉着容溪进了一个类似杂物房的房间,利落的关门落锁。他将容溪逼近角落,强硬地说:容溪,我不许你和孙美宝订婚!
你又不接受我,为什么还要管我和谁订婚?容溪故意错开目光不去看他。
我说不许就不许!见容溪不看他,傅年有些恼,伸手捏住容溪的下巴,说:容溪,看着我。
容溪犹豫了一瞬,看向傅年,眼底满是委屈和失望。
傅年心里的恼怒在触及他的目光后,瞬间被打散,沉默了一会儿,说:容溪,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因为得了病?
容溪握住傅年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感受到容溪心脏的跳动,傅年的心也跟着一颤,他认真地看着容溪,说:我要你亲口说。
容溪回视着傅年,郑重地说:傅年,我没病,喜欢你是发自内心,真心真意,不掺杂任何东西。
看着容溪眼底的认真,傅年忍不住轻叹一声,随即莞尔一笑,说:容溪,这次是你先招惹的我,如果你敢对不起我,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我现在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容溪的眼睛像是突然被点亮一样,璀璨的像漫漫银河中最亮的那颗星子。
不悔。虽然只有轻飘飘地两个字,容溪却做出了此生唯有此人的承诺。
傅年抱紧容溪的身子,忐忑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容溪抬起双手,回抱着傅年,心里不禁喟叹一声,说起来傅年能走出这一步,他还要感谢孙美宝,如果没有她,傅年指不定要躲到什么时候呢。
傅年,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明白傅年的意思,但容溪还是想亲耳听他说出口。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松开容溪说:明知故问。
容溪不说话,只是看着傅年,眼底满是期待。
傅年苦笑着说:想不到我居然喜欢上了个带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太久了,看谁都觉得行了。
看谁都觉得行?容溪危险地看着傅年。
傅年见状轻笑出声,低头吻上了容溪的唇,说: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原本只想简简单单地一个吻完事,结果两人都有些把持不住,尤其是看到容溪明亮的眼睛被水雾笼罩,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和那晚的容溪慢慢重合,傅年只觉得欲/望直冲大脑,恨不能现在就要了他。
傅年用手蒙住容溪的眼睛,抱着他微微喘/息着,说:别动,让我抱会儿。
察觉到傅年的身体变化,容溪嘴角上扬,眼底的笑意渐浓,轻轻应了一声,安静的任傅年抱着。
容溪,你和孙美宝的事,打算怎么处理?傅年找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容溪将下巴打在傅年肩头,说:我已经和爷爷表明态度,不会和孙美宝有任何关系。
傅年一怔,随即松开容溪,说:这么说你来找我之前,就处理好了这件事?
容溪两眼含笑地看着傅年,说:嗯。
容溪,你你简直太奸诈了!明白自己被算计的傅年,不禁一阵哭笑不得。
如果不逼你一把,说不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现在你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容溪说着拦住了傅年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