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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殷勤
萧闻砚到了这个年龄, 未必还坚信自己能一辈子对一个人深情,可至少懂了该如何维持一段感情,又该怎么自律,所以他不害怕作承诺, 可又想起过去云西洲说他夸口的话张嘴就来, 又将肚子里一连串的话都吞了回去。
云西洲不信他的话, 那他就做给云西洲看。
只要撬开了一道口子,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
云西洲如今在这里认识了新的朋友,逐渐适应了当地的饮食和语言,远离国内章家那些糟心事和不想见的人,他自由自在,没任何压力和烦恼, 几乎找不到献殷勤的机会。
巧合的是, 几天后,萧闻砚通过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一位当地有名的画家,此人曾跟着云西洲一直很喜欢的画家学过画画,只不过因为他脾气很怪,在绘画界风评实在一般。
过去云西洲跟他谈起自己喜欢的画家,萧闻砚有时忙于手上的文件听得不仔细, 一心二用, 但重点都记在了心里。
云西洲刚跟他在一起时乖得不行, 看他实在忙,就会停下倾诉,趴在旁边的小桌上专注地盯着他看,云西洲过去那么温柔可爱好脾气,他到底是为什么觉得那样的一个人不值得喜欢?
萧闻砚想起往事,摇了摇头。
萧闻砚约他出去时, 云西洲既没有很期待,也不是很抗拒,他半推半就地答应,晚上随便套了件衣服下楼,萧闻砚站在车边,安安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委婉道:很好看但是我想带你去见个人,一个你不一定喜欢但可能想见的人。
哦。萧闻砚卖关子,云西洲不是很想配合,他转身上楼,换了件稍稍正式些的衣服。
坐进车里,云西洲就低着头玩手机,没有跟旁边的萧闻砚说半个字。
夕阳的光辉落在云西洲美好的侧脸上,像一幅温暖的画。萧闻砚不介意他的冷淡,只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在被云西洲躲过或打开之前,他的动作停住,引来云西洲疑惑又不满的一瞥。
你怎么不问去见谁?萧闻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自己长了嘴不会主动说吗?
萧闻砚被堵了一句,一抬眼,正好与鬼鬼祟祟的小陈撞上视线,对方眼睛里可没有同情,更像是见到风水轮流转而幸灾乐祸。
我想给你个惊喜。
云西洲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手机:既然是惊喜,那还要我开口问什么?
萧闻砚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干脆承认:我想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我只好没话找话说。
没话就睡会儿,你长了嘴也不是一直得说话的。
萧闻砚张了张嘴:也是。
他将头转向另一边,没过多久又忍不住往云西洲这边瞧,云西洲跟夏含聊完天,他察觉到萧闻砚不清不楚的视线,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云西洲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西装外套,旁边的人穿着西裤白衬衣,腿上放了个laptop,正在看一个文件,云西洲一动,萧闻砚的视线立刻紧张地追过来:吵醒你了?
几点了?
六点半。
你怎么不叫醒我?
怕你问。
嗯?
怕你问你为什么叫醒我,长了腿不能一个人下车吗?
云西洲刚醒来还有点迷糊,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立即道:我也没有这么无理取闹吧?
你没有,是我小人之心,萧闻砚反应很快,饿了吗?约的人快到了。
云西洲忍住了好奇,直接推门下车。萧闻砚订的这家餐厅,云西洲听夏含推荐过,但由于价格太昂贵,一直没有来。萧闻砚要让他见的人肯定是贵客,他没觉得意外。
餐厅的装潢风格是他喜欢的,云西洲坐在位子上,脑袋终于稍稍清醒了一下。这几天他画作业画得头晕脑胀,灵感阻塞,他睡眠不是很好,也微微有些烦躁。
跟教授次次理念碰撞也有点耗神,他试图接纳别人的观点,可发现自己虽然年轻,但依旧很难。
萧闻砚趁他走神的空档为他点了杯喝的,等云西洲回神时,侍者恰好端上来。云西洲小口啜着,萧闻砚忽然问:有心事?
没有。
你看起来心不在焉,坐下来以后已经叹气三回了。
云西洲掀了掀眼皮:不想跟你说。
萧闻砚一笑:好,那等你想倾诉了,我随叫随到。
云西洲没搭话,他随着门口的动静看过去,一眼看到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四十岁左右,有些眼熟。两人对上视线,云西洲眼眸铮铮地看他朝这边走了过来。
待这人站定,云西洲才猛地想起来他是谁。是那个在拍卖会上高价拍走自己画作的laurence。
而此时,萧闻砚已经起身跟laurence握了手,打完招呼,他介绍云西洲给对方认识。
只见这位只在照片中见过的人打量了云西洲一会儿,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他这么年轻?
萧闻砚解释道:您成名时和他差不多大。
云西洲这才反应过来,正式介绍自己:您好,laurence先生,我是一名大三学生,一直仰慕您的画技和才华,很高兴与您见面。
laurence冲他一笑,笑得很客气,又有些奇怪。云西洲一开始不明白原因,点完餐后渐渐发觉laurence对他这样看起来死板执拗的人似乎没什么好感。
云西洲一直刻意忽略他话中的刺,语言间的隔阂太好伪装,原本毫无破绽,直到laurence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学画画?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对画画感兴趣?
云西洲刚要开口,萧闻砚已经抢先一步道:因为有复杂的感情想表达。并不是每一个画家的性格都张扬带刺,有的人温顺谨慎,不代表他对创作故步自封,个性与才华并不冲突,艺术需要的是想象力和感知力,是温和,是细腻,从来都不是全世界都无法理解我的神经质。过度追求不同,故意塑造个性,太刻意地疏远主流世界观,并不是创作的初衷。而且,单单因为个性否认一个人拥有的才华,那太愚蠢了。
听惯了萧闻砚左右逢源,乍一听这些毫不留情的话,连云西洲都觉得刺耳,他内心有些触动,抬眼瞧了瞧laurence的表情。
萧闻砚看似陈述,实则抛出了一道题目。如果laurence为此而生气,那就代表他自己也知道所谓的性格古怪是他自己硬生生立的人设,他与众不同的个性完全是禁不起推敲的伪装。
餐桌上静了一会儿,laurence忽然放声笑起来,笑完他说:这顿饭总算有意思起来了。不过我想知道,萧,你和云是什么关系?
萧闻砚看了看云西洲,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比朋友更亲近的关系。
云西洲低头喝了口东西。
laurence见得多了,马上意识到什么。可看云西洲与萧闻砚的互动,不像恋人,说萧闻砚正在单方面追求对方,也觉得距离真相有差距,不过他最喜欢看别人喜欢而不得。
二十岁时,他被心爱的女人拒绝,二十五岁,他接到对方结婚的请帖,自那以后他便被心底的偏执折磨,见不得其他人恩恩爱爱。
他的画也因此变得阴暗扭曲,过了几年才逐渐找回原本的风格。他是老师最出色的学生,他一直这么认为,媒体也这般评价,所以总是自视甚高,面对年轻一些的晚辈就忍不住指手画脚。
萧闻砚知道他有这个臭毛病,但也没料到一个人说话能直白至此,他是冲着讨好云西洲去的,自然不能让他受委屈,说话的措辞就顾不得了。好在laurence没有将情绪表露在外,让这顿餐变得不愉快。
吃着吃着,laurence甚至主动发出邀约,说他周末办了个画展,希望他们二人都能来,请柬会安排助理送上。
云西洲不是能将人的人品与成绩完全分得开的人,他一开始没觉得多高兴,直到laurence说画展上也会展出他老师生前部分未对外面公开的画作,他才眼睛一亮,答应下来。
萧闻砚敏感地一抬头,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搞砸,不然不知要刷多少好感才能补救。
用餐完毕,两人送laurence出门,laurence离开前,凑到萧闻砚身边轻声道:加油。
听起来就极不真诚,更像看热闹。
laurence走后,云西洲问他:他和你悄悄说什么了?
竟然肯主动问我了?萧闻砚在想,自己在这边工作这么久,云西洲可是一次都没问过新公司叫什么,是做什么业务,自己身上难得有他感兴趣的事。
云西洲沉默地盯着他。
萧闻砚忍不住一笑:假话是他希望我早日得偿所愿,真话是他想看我笑话,laurence这人萧闻砚想到云西洲不喜欢背后议论人,就把话咽了下去。
云西洲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我喜欢你,已经很明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抽空写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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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道理
云西洲眯眼看了他一会儿:是吗?那当初我还喜欢你的时候, 虽然没有机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作为当事人肯定感觉得比谁都深切吧?你一提这个,我就想起来过去的我在面对你时有多自卑和被动。为了能常常跟你聊天,我把自己生活的作息全打乱了, 就为了将就你的时间, 你说我们视频的时候灯光暗, 我就换了家里卧室的顶灯。我所有的改变和委曲求全都是为了维持和你的那段关系,你不是照样不珍惜,觉得和我在一起见不得光?
是,你现在是有点喜欢我了,对我也比之前上心,做事多少像个人了, 但你不要表现得多委屈, 好像我仗着你的感情欺负你,云西洲笑了一声,这世上谁能欺负得了你啊?你把自己的生活跟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人生迈出的每一步都有完备的计划,哪怕离开陆氏这件事是在你预料之外,你现在不是也过得很好吗?你再喜欢我, 付出再多, 也不可能像我当初对待你一样, 我那时候真把感情当成了生命的全部,没有你就好像活不下去,你比我多过了这十年,不可能还有想不开的事情,尤其是感情。你可以那么快从失去章悦林的状态里走出来,就证明你本身就不是个重感情的人, 所以我也没必要因为你几句话,几次心情好时的殷勤示好就觉得非你不可,也希望你能够找对自己的位置,不要觉得别人的回应是理所应当,毕竟当初你也没有回应我啊,连十分之一的热烈都没有,这你承认吧?
云西洲不是多话的人,面对他时讲话最多的时刻都在他们分手以后,萧闻砚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我过去太混蛋了,如今你这么对我,也是我活该。
不,我这么对你不单单是因为过去你对我做了什么,最根本的原因是我长大了,也见过比你好千倍百倍的人,我不会再那么轻易地被你的花言巧语所欺骗,更不会因为你这副皮囊就多看你几眼,我看中的是一个人的内在。什么时候你让我刮目相看了,让我能忽略你过去做过的混账事,你再来跟我谈你喜不喜欢我的问题。
萧闻砚很早就知道云西洲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尽管他还很年轻,过去他在云西洲身上发现苗头的时候都被云西洲巧妙的伪装盖了过去,云西洲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哪一面,就只展示给他哪一面,将自己包裹成一颗诱人的软糖也颇具欺骗性,以致于后来的萧闻砚忘记了他那些隐约的猜测。
萧闻砚也知道自己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替别人拿主意,当初看章悦林长得漂亮,就引导他进娱乐圈拍戏,现在看到云西洲,他也忍不住为其规划好了一条路,云西洲如果能按部就班地过下去,能混得很好,但萧闻砚忽然意识到,他想让云西洲走的路,未必就是云西洲自己想走的那条。
好,萧闻砚点了头,我尽量不在你面前提,但你也知道,追求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我肯定还是想要你知道我对你是怎样的感情。
我已经知道了。
不一样,萧闻砚笑了笑,知道一次充其量算被告白,知道很多次才是被人追,当然,我不会做让你觉得太困扰的事情,如果我让你不舒坦了你可以喊停,但我应该不会放弃。
云西洲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要脸。
要脸是没有用的,那样追不到你。
你以为我在夸你?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说的是事实。
云西洲抿紧了嘴唇。
萧闻砚见他要生气,又立马哄道:你怎么说我都可以,夸也好,骂也好,我都不介意。
是不在意吧?
在意,怎么会不在意,每回你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都让我想起你和陆旭初在一起时讲话多么温柔,又多么地为他着想,那样的你我曾经也拥有过,萧闻砚说,我觉得遗憾,悔恨,伤心难过,可我不能像他一样在你面前表现情绪,你们年纪相仿,所以可以互相拥抱,我比你大这么多,如果再来找你安慰,不是太不像话了吗?
云西洲飞快回想了一下:我过去也是听过你倾诉工作上不满的吧,你喝醉酒那回还抱着我说还是你好,那难道不算找我安慰?
算,可是以后,我不会再让我身上发生的事影响你的情绪,打扰你的时间,我可以自己调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