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弥斯看着便笺上的字迹,心脏砰砰地跳着。她强装镇定地对芙丽塔说:“没关系,回不来我也可以回家里住的,反正明天也要回去的。”
“你真的会回家住吗,阿特弥斯?”芙丽塔再次询问道。
阿特弥斯无法拒绝这样梦幻的邀请,她放下便笺,佯装冷静地拍了拍芙丽塔的肩膀,笑着走进了浴室。
“我肯定会回家的呀。芙丽塔,你真适合学法律,你审我的样子可真像个法官。”
芙丽塔从宿舍的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哼了一声。“我才不是法官,我应该是管教青少年夜不归宿的警察才对。”
阿特弥斯嘻嘻笑着,看着距离约定时间还早,她便去洗了个澡,等洗完出来简单地化了个妆,穿上利维坦送的优雅缎裙,反复抉择了几双高跟鞋之后,她便告别芙丽塔出门了。芙丽塔似乎有些不高兴,但阿特弥斯并没有察觉到芙丽塔是个有锐利直觉的猎人,她只当是芙丽塔耍耍小孩子脾气,怪她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宿舍而已。
利维坦送的裙子是高开衩的,高开衩的吊带裙在校园里还是有些招摇,阿特弥斯走之前还不忘抓了一件校服长袍外套披着。
十点钟,和利维坦·肖约定的时间。阿特弥斯披着黑色的长袍站在校门口,今天是学院一年一度的庆典,校园周围穿着这件正式服装的学生倒也不少,叁叁两两地在校门口聊天告别。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校门口,对于索德歇尔顿学院的校门口来说,豪车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这一辆似乎要独特一些,下车来拉开车门的不是司机,而是坐在副驾驶的西装男人,他戴着耳麦,就好像特工电影里的探员,西装下面还藏着一把枪一般。
他目光十分锐利,直直地看着阿特弥斯,示意她上车。
阿特弥斯犹豫了一秒,便坐进了车里面。果不其然,后座上坐着利维坦·肖。他脱下了平日里的校服,换上了亚麻布衬衣和黑色的休闲西装裤,看见阿特弥斯坐进来,他微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阿特弥斯·帕西法尔。”
阿特弥斯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车已经驶出了索德歇尔顿学院宁静的街区,正开往市中心,阿特弥斯的嘴角抽了抽,僵硬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阿特弥斯·斯卡莱特是随母亲的姓氏,如果随父亲的话,她应该姓帕西法尔。可她不能姓帕西法尔,因为她只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罢了。她和母亲享受着父亲所带来的的奢侈生活,但她们也只是情妇和她的私生女而已。
“如果我想要了解你,这也并非是什么不能得知的信息。”利维坦笑着解释道,“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请允许我道歉。”
他笑起来十分温和,阿特弥斯脾气向来很好,对着他的脸便更发不出脾气来。她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句没事。
轿车驶入川流不息的车道中,阿特弥斯望着闪烁的霓虹灯和车灯,不再主动开口说话。她开始有些怀疑,这样的夜晚,跟利维坦·肖出来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她完全不了解他,可他张口便能说出她父亲的姓氏。
没来由的,阿特弥斯觉得有些慌张。
车停在一家酒吧门口,利维坦为阿特弥斯拉开车门。
“外套就留在车上吧,等会儿会来接我们的。”
“我们要去喝酒吗?”阿特弥斯脱下校服外套,扔进了轿车后座,“可是,我还没有成年。”
利维坦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像跳舞一般转了一圈,光滑的丝缎裙摆飞扬,利维坦吹了声口哨,阿特弥斯便咯咯笑起来。
“可是你是阿特弥斯,”利维坦俯下身来看着她,鼻尖几乎相触,垂下的黑色额发间,他翠绿色的眼睛有着冰凉的光芒,非常蛊惑人心,“脱下索顿歇尔德的校服,谁会去过问月之女神有没有成年呢?”
英俊的魅魔念起咒语,月之女神笑了起来,她握住他的手,跟他一起走进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