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的书包破了,我要换一个小恐龙书包。”
“爸爸,我要漂亮的公主裙。”
“爸爸,我晚上要吃火锅……”
在回去的路上,天色都已经黑下来了。
霍小贝走在中间,一只手牵着叶北辰,一只手牵着霍思敏,蹦蹦跳跳的开心极了。
霍思敏瞪了她一眼:“你的书包哪里坏了……”
“爸爸……”
“买,都买,我姑娘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耶!”
一家人去了超市疯狂购物,把购物车都给装满了,这才打车回到家中。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一室一厅,装修得很简单。客厅中放了一张老式的沙发,还有一张餐桌和两把凳子,挂了一台旧电视。卧室中也只有一张单人床,米黄色的床单和窗帘,墙壁上还贴了卡通壁纸,很整洁很温馨。
可想而知,霍思敏一个人带孩子,有多么艰辛。
霍思敏将一些土豆、虾爬、墨鱼丸等等都放到了厨房中,在那儿清洗着。吃火锅就吃火锅,不过不能出去吃,在家中吃也是一样的。
叶北辰想上去帮忙,却让霍小贝给拉住了。
这小丫头鬼鬼祟祟的,拽着叶北辰进入了卧室中,还将房门给反锁上了。她从床底下抽出来了一个箱子,里面有相册、玩具等等挺多东西。
“爸爸,这个是我百天的照片,你没见过吧?”
“这个穿着甲胄的是我一岁的照片,我长大了要当战神。”
“这个……”
霍小贝手指着相片,兴奋地跟叶北辰说着。
很厚很厚的一本相册,从霍小贝刚出生的第一天开始,第二天、第三天……每一天都有一张相片,每一张还都标注了日期、身高、体重和一些成长的变化。
20xx年x月x日:今天贝贝会走路了。
20xx年x月x日:今天贝贝会说话了,第一句叫的是“爸爸”。
看着这些相片,就等于是看到了一个孩子的成长轨迹,叶北辰的眼角都湿润了。霍思敏真是用心良苦了,这样一页一页地看着,他看得非常仔细,生怕过错了任何的一个画面。
霍小贝又贼兮兮地递上来了一个日记本,小声道:“爸爸,这是妈妈的日记本,你看看我都认识不少字了。”
“日记本?我不能看……”
“没事啊,我经常偷看。”
霍小贝随手将日记本给打开了——今天,小贝就要出生了,我好紧张,好害怕,好期待,好兴奋。北辰,你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反正我给孩子起名叫做小贝了,才不管你怎么想!^_^
就在这个时候,从客厅传来了霍思敏的喊声:“北辰、小贝,快出来吃火锅了。”
“来了。”
霍小贝立即将日记本和相册都放回到了箱子中,拽着叶北辰就往出跑。
叶北辰抹了下眼角的泪水,上去一把紧紧地将霍思敏给抱住了:“思敏,这些年让你和小贝受委屈了……”
“没有,有小贝陪着我,我每天都很开心。”
“我要让你做世上最幸福的新娘,给你举办一个旷世婚礼。”
“哇,你们结婚了,我可以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霍小贝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期待的样子。
这当然得参加了!
叶北辰和霍思敏笑着,坐下来吃起了火锅。
六年了。
只有霍思敏知道叶北辰没在监狱中,而是在西境战场。
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霍思敏什么都没有问。明天晚上,叶北辰就要去城西乱葬岗赴约了。薛家是宁城的一线家族,手底下有不少强者,他这趟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不知道,她不敢去想。
活在当下!
开心一秒钟是一秒钟,开心一分钟是一分钟。
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咣咣!
外面突然传来了砸门声,打破了房间中的宁静。
薛家人来了?
叶北辰让霍思敏和霍小贝在那儿吃着,他走过去将房门给打开了。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女孩子,她烫了大波浪的秀发,脚上是一双细高跟鞋,看上去很是火辣。
“你就是叶北辰?”那女孩子挑着眉毛,怒道:“你是不是疯了,刚刚出狱就敢跟薛家人死磕?”
“你谁呀?”叶北辰皱了皱眉头。
“我是陈鱼雁,霍思敏的闺蜜。”
陈鱼雁随手将叶北辰给扒拉到了一边去,又气又急地道:“霍姐,你是咋想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吃饭。”
霍思敏轻笑道:“那又能怎么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想那么多有用么。”
“你还真是看得开。”
陈鱼雁将一张银行卡拍在了桌子上,低喝道:“行了,你们快别吃了,薛家人肯定不会放过你们。走,你们现在就走,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车子。”
叶北辰冷笑道:“走什么,薛家人不放过我?我还没打算放过他们呢。”
“你……你可真是无可救药了。”陈鱼雁一把抓住了霍思敏的胳膊,气恼地道:“霍姐,既然他自己寻死,咱们也甭管他了,咱们带着小贝走。”
“我也不走。”
霍思敏摇了摇头,一样拒绝了。
要生一起生!
要死一起死!
六年了,小贝一直没有爸爸,她现在只想给小贝一个完整的家庭,哪怕一天也好。
疯了,真是疯了。
陈鱼雁气得直跺脚,她是霍思敏最好的闺蜜,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思敏出事吧?她转身出去,一路驾驶着车子找她的干爹——广元商会的祁老六了。
当听说了这件事情,祁老六的神情肃然,摇头道:“鱼雁,这件事情不是你能掺和得了的,你不要管了。”
陈鱼雁央求道:“干爹,霍思敏是我最好的闺蜜,我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就想想办法吧,或者是跟薛通天说一声……”
祁老六叹声道:“还说什么?现在,薛通天已经把宁城商会的常三爷给找去了,你说我去了又有什么用?”
“什么?”
陈鱼雁惊得目瞪口呆,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她立即拨打霍思敏的电话。可是,对方电话已经关机了。
完了,完了。
陈鱼雁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这次是把天给捅了个窟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