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我是您亲孙女还是她是啊?”
赵鹿溪气呼呼的撅着嘴。
“都是!”老爷子中气十足,满意的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你俩也到了该找对象的年龄了。一会儿有看上的告诉爷爷,爷爷给你们做主。”
赵鹿溪无趣的拨了拨指甲:“别了吧爷爷。听您这语气是打算我们看上了您就要帮着我们强取豪夺了?”
“能被你们看上是荣幸。”
苏婉音丝毫没有谦虚的自觉点头附和:“我也觉得。”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音音说得对!”
赵康哈哈大笑。
三人的氛围温馨又逗趣。
聊了一会儿天后,会场上忽然响起一阵不小的轰动,方延走过来凑到赵康的耳畔小声说了句话。
赵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起身朝着两人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道:“贵客来咯哟,爷爷我先去接待一下。”
赵鹿溪不悦的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谁那么大的架子啊?还得让我家爷爷接待。”
“楚家爷孙来了呗。”赵康脸上带着些为老不尊的顽皮小声道:“你爷爷我也没人家有权有势的,人家来给我庆生我还不得跑快点?”
“这倒是。”赵鹿溪了然松开了他:“他们来了啊,爷爷您快去。”
“你们两个一起好好玩别拘束,有需求都给方延说。”
赵老爷子说着笑呵呵的走开了。
休息区只剩下两人后,赵鹿溪挪到苏婉音的身边,用手肘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喂,穿这么漂亮不去让你家斯年哥哥看一看?”
“我为什么要给他看。”
“哟。谱还摆得挺高啊。可惜了这一身裙子。”赵鹿溪坏笑的将手探进她的头发下面,在她光裸的背上捏了一把:“你今天这身,够你家斯年哥哥心痒痒许久了。”
苏婉音被她捏疼,皱了皱眉扒拉开她的手:“不是我家的,你别乱说话。”
“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呗。”赵鹿溪漫不经心道:“这楚斯年不仅是楚家大少爷还是臣影现任掌权人,我可听说很多世家小姐都等着向他抛橄榄枝了。据说今天这场宴会是他回国后参加的第一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哪家小妖精勾搭走。”
“关我什么事。”
苏婉音没什么形象的摊在沙发上,眯着眼视线正对着大门的方向。
只是距离过远,什么也看不清。
“行。你可真沉得住气。”赵鹿溪被她这一副闲散的模样给逗气了,起身就往大厅走。没走两步却发现苏婉音也跟在她的身后。
她笑着调侃道:“哟,不是不去么?这就沉不住气了?”
“坐那儿太无聊了,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嘴硬。”
*
大厅里满是穿得光鲜亮丽的男女。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部分的视线都落在会场中间。
寿星赵康正在和一个穿着中山服的老头有说有笑。
老头比赵康高出了一个头,中山服扣得一丝不苟,头上的帽子遮住了额头,眼角布满了纹路浑身的精神劲儿却丝毫不减。
“那老头就是楚斯年的爷爷楚裴天,别看他一副正经得不行的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到处都是孩子。不然现在的楚家也不会那么乱了。”
苏婉音觉得自己已经是很不八卦的人了。可楚裴天的故事她还是知道点。
在临市是大部分家庭里用来教女儿防止被骗的反面教材,就她读高中的时候都还看见报纸上写过什么‘楚裴天认回楚家8公主’这种新闻。
传闻听了太多,突然看见真人……苏婉音有点明白衣冠禽兽这个词的含义了。
人群中又掀起了一阵轰动。
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挽着西装革履的中年帅气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的身边站着楚斯年,女人的身边站着阮诗涵。
楚斯年身上穿着一套藏蓝色高定西服。
阮诗涵穿着纯白色的高定白纱裙,脖子和手腕上带着和楚斯年西服颜色相同的藏蓝色首饰,看起来就像是要步入婚姻的年轻夫妻一样。
赵鹿溪低声吐出一个‘操’字,回过头看向苏婉音:“什么情况?你那斯年哥哥另寻他欢了?还是阮家那个心机婊?”
苏婉音转身就走,面无表情,心里压着波涛汹涌的怒火。要不是地方不对,她都想把鞋脱下来给楚斯年砸过去了。
渣男。
勾引了她不说,还脚踏两只船。
和她说什么不熟。
不熟能穿着情侣装跟人来这种场合?
赵鹿溪跟在她的身后:“别生气别生气,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估摸着要不是怕影响爷爷生日,你可能会上去给他打一顿。”
苏婉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赵鹿溪拉着她往别墅后面的园子走去:“好了,开心点。我带你去散散心,一会儿气坏了怎么办。天下两条腿的男人比四条腿的猪还多,等会儿看上谁了我给你拉线……阿嚏……阿嚏……阿嚏……”
两人刚走进园子里赵鹿溪就开始打喷嚏。原本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甚至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苏婉音皱了皱眉往四周看了看。
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玫瑰盆栽。
“那里有玫瑰花,你先憋住呼吸。”苏婉音迅速打开赵鹿溪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手帕就近用自来水打湿,给她捂在了口鼻处。
短短几分钟,赵鹿溪的脸就肿起来了。
她从小对玫瑰花粉过敏,赵家的佣人几乎都是知道的,不可能在院子里放玫瑰花。即便老爷子生日是个例外也不可能。
“操,这是谁想谋杀我。”
赵鹿溪气急要去找家里的佣人,刚走到小花园的入口。
一只二哈由远至近热情的叫嚣着朝着她奔过来。
她吓得呆了一瞬,转身就往苏婉音的身上扑。
还没等她扑到苏婉音身上就被二哈扑了个满怀。
“苏……苏婉音……”赵鹿溪从小最怕的就是狗了,此刻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说话都带着哭腔:“快……快把它拉走。”
苏婉音盯着面前的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没有狗绳不说,还扑腾得十分欢快。
好在几个佣人朝着两人跑来,很快就制住了狗。看着赵鹿溪又红又肿挂着眼泪的脸,佣人知道闯祸了,赶忙道:“小姐您没事吧?”
“我玫瑰花过敏,是谁往院子里摆了那么多玫瑰花的?”赵鹿溪站得远远的指着不停挣扎的二哈:“还有这只傻狗是谁的?!不知道我们家不能遛狗吗!”
佣人一脸惊恐的解释:“小姐,玫瑰花和狗是沈元黎先生送给您的。老爷生日人手调不开,我们只能将花暂时放在园子里,打算客人离开后再处理。忘记告诉小姐是我们的失职。只是这只狗本来也拴在园子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狗绳了。”
“沈元黎,怎么又是沈元黎?”赵鹿溪气得跳脚,二哈见她这样又是兴奋的叫唤了几声,挣扎着要扑向她。
她立马躲在苏婉音的背后整个人接近崩溃边缘:“他肯定是故意要整死我,让我们赵家无后再吞并赵家的。”
园子入口离大厅的露台很近。
沈元黎和楚斯年两人靠在露台抽烟,这道恼羞成怒的声音就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楚斯年挑眉,修长的手指轻弹,烟灰散落,慵懒的嗓音里带着点点笑意:“不错,还有佳人惦记着。”
“小音音是这样惦记你的?”
沈元黎随手将烟丢在垃圾桶,朝着声源地疾步走了过去。
楚斯年迈着闲散的步子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在那一团糟的环境里看到面无表情挡在狗和赵鹿溪之间的苏婉音,他‘啧’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
沈元黎走到赵鹿溪的面前,看到她顶着又红又肿的脸躲在苏婉音的身后,眉头紧皱。
赵鹿溪本来就处于爆炸的边缘,看到肇事者就要上前理论,又害怕那只虎视眈眈的二哈,紧紧的抱着苏婉音,朝他吼道:“沈元黎你这个阴险货,你居然暗杀我!我他妈迟早要和你拼了!”
“你小声点。”
苏婉音掏了掏耳鸣的耳朵。
沈元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反应弄得有些疑惑,见她没有好好说话的意思,朝着苏婉音问:“她的脸怎么了?”
“花粉过敏还怕狗。”苏婉音着实佩服眼前这个人送礼的准确性,没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你的礼物很要命。”
话音刚落就看到沈元黎的身边又多出了一个人。
正是会场上和阮诗涵搞‘订婚’场面的楚斯年。苏婉音一点也不想看见他,冷漠的偏开了脑袋。
沈元黎皱眉走到了苏婉音的身后,拉住赵鹿溪:“我带你去找医生。”
“我不要,你别碰我!”
赵鹿溪甩开他的手,“汪”的一声,二哈挣脱了女佣,又朝着她扑来,她吓得一个抖擞,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凭着本能跳到了沈元黎的身上:“沈元黎,把你的狗带走!带走!”
“……”
佣人手忙脚乱的拉狗,赵鹿溪吊在沈元黎的身上把他当树似的一个劲儿往上爬,场面好不壮观。
“有没有伤到哪里?”
楚斯年将苏婉音从这混乱中拽了出来,仔细的检查着她身上有没有狗毛。
她从小就对狗狗猫猫的毛发过敏,南老师本来是一个很爱小动物的人,因为她的原因也没能养。
离两人几米开外,沈元黎一个眼神把二哈吓得趴在了地上,然后抱着闹腾的赵鹿溪就走。
几个佣人也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了。喧嚣的小花园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楚斯年和苏婉音。
苏婉音见状一言不发甩开楚斯年就要跟上去,全程没有分他一个眼神。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音音你就不要去掺合了。”楚斯年勾住她的腰,将她环在了胸前。
他刚走过来就看到她今天的打扮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得这样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