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暴的猫?这几天不正常。
按理来说,在那次面店后,他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想与她有交集。
她应该也听进去了,至少没有像以前认识的人,借着这事要谢他,然后背着他找他老爸。
为什么说她不正常呐?
因为就在此时,斜后面的她,晃动着手里的物理书,轻微的摇动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他侧过头回望。
她翻开页本,钟弋两个大字,写在课本的正中间。
她小幅度的张嘴,像是说了什么,然后嘴唇上扬……
冲着他来了个超级嘚瑟的微笑。
钟弋双眉紧蹙,这一周这个画面来来回回一直在上演,从才开始的淡漠,到现在演变的越来越不遮掩。
她又不知道跟前排的同学说了什么,他的书被依次传送到了他手里。
“不用谢,钟弋同学。”楚初朝他喊道。
“学神,你最近落东西的频率有点高啊。”蒋云鹏好心的提醒。
钟弋咬牙切齿:“最近脑子应该秀逗了,本子卷子啊,长了腿乱跑。”
他不爽的侧头蔑视:贼喊捉贼?
楚初再次嘚瑟的扬起下巴:嗯哼~
他懒得多费口舌,只要不搭理,应该就不会这么闹了…
课间下课,跑了操,他身上出了很多汗,想起储物柜有可以替换的校服,他提步来到了储物柜门前。
他抬起胳膊打开储物柜,拿出校服。
……
这一片片的碎步,应该是他的校服吧……应该……吧……?
他环顾了四周,来来往往的学生,并没有可疑的人物。
这是被剪了……?
他有些可怜这被欺负的校服,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当他上完厕所回到教室时,他警惕醒的踢了一下凳子,拿起一本写完的作业本,把它放在了上面,揪了一下。
……
很好,被涂了胶水。
体育课上完,他刚刚打了篮球,浑身热的冒烟,就算是寒冷天打球,打完也是爽得很。他拿起水杯,突然想到什么,他把水倒掉。
地上滚落了几颗石头……
挺好,水杯被放了料。
他有些忍不住的低笑了一下。
嗯,被这么闹腾,他确定,他被校园暴力了……
她是觉得练了两年不到的散打就能天不怕地不怕了?
欺负完女同学,现在开始整他为乐了?
他很无奈。
中午下课后,钟弋收拾东西的速度故意放慢了很多。
“学神,我先去排队,你收拾好了就来找我。”蒋云鹏喊道。
“好。”
注意着四周,楚初离开后,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后面。
掏出了手机,佯装给手机里的人发消息,余光瞥见她去了食堂。
他兴致缺缺的把手机收回了裤兜。
看来,今天中午会很平静,不会有什么小动作。
“学神,这儿。”蒋云鹏超他招手。
今天来食堂吃的人明显多了很多,一条条长队有些壮观。
蒋云鹏来的早,他们打饭也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钟弋巡视了一圈,她正坐在椅子上,身边走来一个朋友,把新打的四菜一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朋友又端来了一份饭菜,两人有说有笑的。
奴役朋友替她跑腿?
啧……
钟弋和蒋云鹏干完了饭就回了教室,中午有午休时间,可以趴在桌子上小憩。
有的住宿的学生选择了回寝,像他之类的走读生,要么继续学习,要么睡觉。
他发现午饭后,她没有回班。
他与蒋云鹏打了个招呼,就出了教室。
他在学校绕了一圈,准备打算回班睡觉的时候,遇见了她。
学校的小树林……
早该想到的,施暴女,经常出没的地方。
他钻进树林,一高的小树林做的还是很不错的,里面柏树松树都有,院墙角蹲了一个人影。
北方的天气总是奇奇怪怪,早上几乎看不见太阳,中午时分,那骄阳似火,懒懒的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阳光照耀,能驱散一切阴暗面,彼时被阳光照射,她有些被刺的抬起了手。
她伸出了手抚摸着身下的毛发,小狗被她撸的很舒服,摇着尾巴,吃着午餐。
狗狗嘴巴上粘了饭渣,她拿出纸擦拭了一下嘴下的毛,又嫌弃的把纸丢在了袋子里。
看来她今天没有空作恶,钟弋放心的离开了小树林。
晚上放学,傅师傅一直在校外等他,他出来时,傅师傅朝他挥手。
他与傅师傅走过了一条街,车在路边停靠,他坐了进去。
顾牧约他去网吧打游戏,他拒绝了。
但顾牧又说转了学好久没见他,不依不饶,他只能答应了下来。
但网吧最后并没有去成,因为他说顾爸回来了。
想到顾爸手里拿着皮带,抽的顾牧满屋跑的情景,他就好笑的收起了手机。
经过一家便利店,他进去买了一包棒棒糖。
他突然有些想吃甜的。
他咬着嘴里的棒棒糖,蓝莓味的,有些过于甜腻。
夜光下站了两个人,有些面熟,走近了才认出来,是楚初。
还有一个人,是林港。
“喂。”钟弋低笑。“原来你俩认识。”
楚初寻声望去……
见没有回答,钟弋掏出两根棒棒糖,一根扔给了楚初,另一根扔给了林港。
怔愣片刻,林港先反应过:“弋哥,呵呵,真巧啊。”
他靠着巷尾的墙壁,低笑道:“我当时就在想,你肯定是背锅的。”
知道钟弋再说什么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林港结巴道:“啊……弋哥果然……天资聪颖啊!呵呵呵……哈哈哈哈”
钟弋咬掉棒棒糖的棍儿,打量着楚初:“我好歹救过你两次,就算是不知恩的白眼狼,它虽然不会还恩,也不会再去招惹恩人。”
“你可倒好,不知恩就算了,还会咬人。”
楚初淡漠的回视:“被发现了啊,我只不过是想给你找点乐子。”
“每天学习,多无聊嘛~”
“那我真是谢谢你。被你提醒,每天学习的确是很无聊。”
他扔掉手里的垃圾,拢了一下棉服,离开了巷子口。
钟弋舌头顶了一下后槽牙,他感慨。
像这种巷子尽量还是少走,容易招狼。
晚上睡觉,他失眠了……
睁着眼,到了天亮。
他想不通,他不理解……
他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盯着镜子里两眼有些疲累的自己,他有些后悔。
应该吃助眠药的。
他下楼吃了早餐,又跟着钟权绕着家,在山里跑了很多圈。
“昨晚学习很晚吗?”
“没有,在想事情。”
“想通了吗?”
钟弋有些疲累,放慢着跑步的步伐回道:“不需要想,想不通就去做,做了就什么都懂了。”
他跑完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补了一个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
这一觉有些长,叫他吃饭的赵阿姨有些被吓到,喊来了钟权和来以宁。
钟权打了电话叫来了盛沛。盛沛说他只是太累了在睡觉。
钟权和来以宁才放心。
又让盛沛给他打了营养液才放心的出门找闺蜜搓麻将去了。
钟弋拔掉手上的针头,吃了个早饭就上学去了。
早自习,上课下课,他一直都在留神注意着楚初的动静。
发现她上课的时候在听课,下课的时候就在玩手机,被老师点名回答上来的题正确率也很高。
累了她就趴下休息,偶尔跟她的同桌说几句话,其他的毫无交流。
上午大课间时,全校师生需要下楼跑步,她也会乖乖的不逃跑,跑完就跟着人流去买水,然后买点吃的,填饱肚子。
她应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中午有时独自一人在吃饭,有时会跟一个女生说说笑笑。
那个女生应该是别的班的。出现的次数并不多。
下午的时候依次上课学习刷题。
与他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
晚上放学,他让傅师傅先走,跟着她左拐右拐。
她回家好像每次都是步行,离学校不算远,住在一个破旧的家属楼里。
没有电梯,他在楼下注视着楼层亮起的灯光。
刚刚好,灯光在6楼亮起,他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家里并不是个富裕的家庭。
恶臭味传入鼻尖,他皱了一下眉,楼和梯之间都是垃圾,还有不明的液体……
有些走不上去,他下了楼。
所以,因为不富裕的家庭让她升起了欺负人的念头,需求快感吗?
他跟了楚初好多天,早上他会五点起床,六点赶到她家,等六点半她走出门的那一刻,继续跟着她。
路上话费二十分钟,走进校门。七点到班赶上早自习。
这二十分钟也不知道买个早饭?非得大课间去人挤人。
咋想的。
他在架子上多结算了一包面包,路过她时,扔给了她。
所以女生瘦是有原因的对吗?
他赶着手里的作业,最近因为一直跟踪楚初,每次基本十一点才能到家。
他得挑出时间,把作业赶完。
钟弋在学校观察她的时候,偶尔也会被她突然投射过来的目光惊到,她有时也会望着他所在的方向出神很久。
他就在想,是不是她又在想什么整人的法子?
但跟踪下来,基本也没动什么手。
“卧槽,学神,你后背有只蟑螂!卧槽,我怕我不敢帮你拿下来!”蒋云鹏吓得捂住了嘴。
钟弋抬起手拿下蟑螂,扔在地上,踩死。
真是难为他了,胖胖的一个,瑟缩在一边。
当他白说,神特么没动手。
果然她也只是消停了几天,又伸出了魔抓。
音乐课时候,她跟老师请假,说肚子疼想要上厕所。
他偷偷跟出去,发现她在他的储物柜旁拿着一根铁丝掏来掏去。
拿出口袋里的玩具蛇,放在了柜子里。
明晃晃的作案现场……
上物理课要做实现,钟弋余光继续打量着她。
他想,如果要整他,她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就像钟弋猜想的那样,她拿起桌子上的弹簧,调试着轨道上的水平度,又拿起一辆实验小车放在轨道上,手里捣鼓了几下,就很鸡贼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钟弋收回目光,低低的笑了一下。
看来他今天的头要遭殃了。
说时迟那时快,实验小车因为改变的力道,飞速的朝运动轨迹行驶,砸在了钟弋的头上。
他晕倒的那一刻,在想。
为什么没有躲闪?
当楚初脸色苍白的跪在他面前时,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
他想知道她会后悔吗?
钟弋被送进了校医院,他醒来的时候,她就在凳子上坐着。
神色还是很苍白,那双淡漠的眼神毫无焦距。
“坐在这里干嘛?”
他扶了一下额头,摸上一圈纱布。
看来是破皮了。力道还不轻。
“你被我砸了,我当然要守着你。”
“又不会讹你赔钱,怕什么?”
“明明你本身就看到我了,为什么不躲!”
“啧……我看到了你为什么不停手,还要行不轨。”他打量着她。
“我……”
楚初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放下买的药,有些无措的结巴:“这是……没给你的药……记得换……我先……走了”
他嗤笑一声。
钟弋你在奢求什么?
奢求她还有一丝丝的良善?
作者有话说:求收藏,求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