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书的语气认真，顾酒歌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她不能用殷寒书的真心开玩笑。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殷寒书却像是得了趣似的，接着说道，“等宗门的事情稳定下来，我们就结婚吧？”
    结婚这两个字让顾酒歌心神恍惚。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任何人结婚。
    不，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过的，但是后来知道是整个世界在整个世界都只是天道下的一盘大棋之后，她就对了和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没有结婚的意向。
    如果命都是别人的，这样的婚姻又有什么样的保障呢？
    最重要的是，顾酒歌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自己想要回到蛮荒大陆的这个念头。
    如果有一天他回去了，那留在这个世界的人又该怎么样呢？
    顾酒歌不想让自己的伴侣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只能够在一开始，就表示出明确的拒绝。
    而现在，殷寒书提到了这个问题。
    顾酒歌能做的，就是拒绝。
    她摇头道，“我不会和你结婚。”
    殷寒书脸上的神色在一瞬间黯淡下去，但是他很快又鼓起勇气，继续看着顾酒歌说道，“等事情都结束了，一切安稳下来，我们再来考虑这个事情，好不好？”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恳求，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殷寒书会说的话，但是这确实是事实。
    顾酒歌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人狠狠的揪住，疼的她几乎窒息。
    她近乎狼狈的偏过头，不想去看殷寒书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声音沙哑，“殷寒书，别在我身上费功夫了，没用的。”
    对的，从天道盯上他的那一刻开始，她们两个人就没有未来了。
    现在，只不过是两个人在死死苦撑着罢了。
    殷寒书听了顾酒歌的话，心头苦涩，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爱你，顾酒歌。”
    他很少说这三个字，但是一开口，却让顾酒歌心疼的难以忍受。
    她逼着自己回应，“我不爱你。”
    殷寒书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平静，语气幽深，“没关系，你会爱我的。”
    他不相信顾酒歌对他没有感觉。
    顾酒歌愿意为他做那么多事情，甚至教导他修真，殷寒书觉得，这如果不是顾酒歌对他有意思，绝对做不出来！
    她那么冷清的性子，怎么会去帮别人？
    殷寒书的眼睛渐渐的冷静下来。
    他要安静的等待，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都站出来，他才能够知道，顾酒歌到底在意什么。
    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压根就不敢说话。
    生怕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最终丢了性命。
    车厢内一时直接安静下来。
    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顾酒歌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神色最终趋于冷漠。
    在这个世界面前，所有的儿女情长都不值一提。
    一旦这个世界本身出现任何问题，他们这些生命也就等于失去了屏障，最终也只会面对灰飞烟灭的下场。
    为了他们，她只能够当一个反复无常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