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起床后二十分钟运动,洗漱。六点半早餐,淡妆。
七点叁十到公司,检查邮箱文件,浏览各洲新闻,检查汇报上来的各项进度。
九点简略会议,各处意见回馈并讨论改进方案,协商调配,半小时到两小时不等。
这时候庭思是不怎么说话的,她的重点会放在后面的人事,手上的人都是她看着培养起来的,她只要在这里当吉祥物降低火药味就好。
关于人事她会问得比较细致,各处八卦也都会耐心听一听,她怕风气会坏。
午餐及午休后她开始做自己的设计图,她手上接的单子也不少,即使打算要暂时离开,也要把手上的好好结掉。
四点会再出去看一圈,这时候是最困最累的时候,庭思会买些点心冰淇淋或者沙拉给大家享用,暂时休息一下。
然后每周看周报,每月看月报,对人事和财务送过来的数据适当调整奖励分红,对优秀员工亲手写鼓励信,对有突发困难的员工适当帮助。
晚上七点基本就能到家,然后偶尔联系朋友,但庭思的几位熟悉女友也都是事业派,并不好约。
这叁个月庭思一直是这样过的。
直到今天早上她刷牙时突然干呕。
顾永嘉进不去她的公司和住的社区,他来找过她很多次,庭思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不想搭理他。
从轲也是。
这些天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后来留意,堵了后面的车,那人也不避开,直说是从轲派他来保护她的。
这话很无耻,她打给从轲,从轲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接话。
庭思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一样猛烈,她忘了这回事,之前她一直吃长效避孕药,后来决定分开她就停了药,会不会。
开车出去又回来,庭思唇紧抿着,药店大姐都没想到是她自己用,估摸着是家里出了个让人操心的小妹吧?
而庭思看着面前的两道鲜红杠印双手颤抖。
怎么会?
好像被烫伤一样丢开这东西,到底还是丢在洗手台里面,验孕棒在圆形台面环绕摩擦,最后横在最下静止不动,庭思拿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甚至不确定这是谁的孩子。
她不能告诉顾永嘉,她刚哄着他们签好了协议,即使是未来生效的协议,也是有操作余地的,她没有想因为孩子继续婚姻的意愿。
她更不能告诉从轲,那一晚是她主动的,对他主动已经够让自己羞耻的了,更不用说是,她可能和他有一个孩子。
穆秘打电话来问她是不是有不舒服,怎么还没到公司。那天从穆乐可支支吾吾地试探,有个不像是顾总的男人交代说她生了病却无人发现,希望她这秘书能多关心一下老板的异常动向。
当时庭思只是沉默。但穆乐可真的把这话听进去了,现在电话就打来了。
“嗯,有点头晕,没睡好,今天我不去公司了,有事情再打给我。”
挂了电话,眼睛看着面前的虚空处出神。
许久,许久,这孩子不能留,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