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舒予白身边的南雪。
一个坐在她位置上的不速之客。
不错,还真是,舒予白走哪儿她跟哪儿?
什么事?
尤馥捏着听筒,又好气又好笑,问。
早餐先不用买了,不好意思,麻烦师姐了。舒予白的声音含着歉意,她人就是那样,很独立,什么事,都很怕麻烦别人帮忙,哪怕是顺路带个早餐。
早已习惯了。
哦。尤馥笑笑,问:有人提前帮你买了?
舒予白脸颊微热,嗯了声。
一想就知道谁买的。
叫南雪的那个么。
尤馥说了句没事,就挂断了电话。
舒予白低头,把手机放进小包的夹层里,柔软的长发垂下一缕。
南雪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借着这遮挡,舒予白看着她,心里悄悄地想,她来做什么?
姐姐。
南雪凑的很近,问:你刚刚在看我么?
这一刹,浅淡的光线落在她皮肤上,她卷翘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眸被阳光照亮,黑白分明,清冽干净,好似被照耀的雪地,冷冽又夺目。
她的目光很深,很专注。
舒予白心跳漏了一拍,一瞬间就多了许多念头。
没啊。
舒予白心脏一阵狂跳,她摇摇头,又问:你来做什么?
指尖拆开袋子,若无其事地问。
之前不想南雪来,主要是担心浪费她的时间,来去得三天,公司那边的事情,她怕南雪弄不完,别的倒也没什么甚至,她其实是期待南雪也一块儿的。
只是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没有原因。
南雪瞥她一眼:不高兴我来?
舒予白连连摇头:没有。
当然是陪你比赛啊,姐姐。
南雪大着胆子,又凑近了,她亲昵地挽着舒予白的胳膊,脑袋枕着她的肩。
舒予白肩窝很温暖,米白色开衫料子柔软,凑近,发丝和身体的温暖馨香散开。
远处,尤馥正缓步走来。
她看着两人的姿势,微微挑眉。
这会儿,机场里正喧闹,看一眼时间,快要登机了,舒予白打开纸袋子,捧着那只牛角包小口地咬了一口,有酥脆的声音散开。
她怕撒在地上了,吃的很小心,一头乌发披着,垂到腰际,两片红唇湿润温热,轻轻咬一口,再咬一口。
这样低头,安安静静的。
乖的不像话。
南雪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做什么?
舒予白含糊不清地问。
看你吃东西。
她说。
南雪自己没吃,静静看着她,眼眸微亮,好似看的很满足。
舒予白:
你也吃呀。她说。
走了,登机了。
尤馥从那边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下舒予白的肩。
时间到了。
舒予白忙把早餐收拾好,拎起一边的包。
登机口那儿排着长队,人流匆匆,舒予白站起身,南雪站在她身边,肩上挎着包,小指轻轻勾一下她的手。
舒予白回头:嗯?
含着鼻音的这个字,无端有些宠溺。
南雪借着自己这个多年朋友的身份,肆无忌惮地凑近,从身后揽着她的腰。
她们挨得近,早晨的阳光从玻璃前照耀而来,舒予白光洁的肩颈线柔和漂亮,南雪轻轻低头,红唇在那儿悄悄碰了下。
突如其来的痒意。
舒予白后颈传来一阵酥麻,她身子一颤,回眸。
作者有话要说:她俩就是比赛过程中在一起的,真的快了~(ps,喜欢预收的看过来!过段时间把《花魁》第一章 放围脖上试阅,wb:caaaaaaat喵。感谢在2021030521:58:56~2021030622:2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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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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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的触感很分明,微热的,有一瞬的热流涌动。
舒予白回眸,南雪仍旧搂着她,挨得很近,白瓷般的下颌抵在她肩上,乌发垂落,有浅浅的香气。
做什么?
舒予白瞧着她,两人眼神对上,心跳一刹那快了些。
没做什么。就想抱着。
南雪在她耳边轻声说。
戴着牌子的工作人员恰巧在她们身边站着,看了眼前面,无奈道:别抱了,快跟上。
她转身和南雪讲话的这一间隙,没留神,前面已经空了一段距离。
放开了。
舒予白说,脸颊微热。
她把南雪放在她腰间的手扒拉开,往前走的快了些。
南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站直了身子,乌黑发丝垂落在肩上,仍旧波澜不惊的。
尤馥从她身边掠过,她看了眼南雪。
两人对视一眼。
女孩儿单薄的眼皮垂下,很冷漠,看着她的一瞬,眼底有轻微的敌意,一闪而过。
尤馥:
她微微挑眉,没多说。
还要几个钟的时间才到,起飞的一刹那,舒予白才慢半拍地微微紧张了些要比赛了。
她是头一次参加这类比赛,不知会面临什么,于是,借着乘机的时间,她回忆了下之前了解到的比赛规则。
规则很简单。
就像当初艺考时一样,只是少了些考艺术史的内容,只有画,只用画。
首先,主办方会给参赛者一首诗,诗歌不一定是哪国的,但顾虑到参赛者的语言水平,会翻译成英文,再让参赛者根据那首诗的内容创作一幅画。
画的形式不限,主题不限。
时间却有限制,只有一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倘若想画那类花费很多时间慢慢画的工笔画,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画起来更快些的类型。
水彩?
或者是没骨一类的。
舒予白在那儿闭着眼睛想。
舷窗外一片透蓝的天,云层丝丝流动,静静的。
几个钟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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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订在靠近地铁的位置,市中心,几人下了车,这酒店并没有什么异国风情,喧闹的街头,酒店高高地伫立着,冰凉的蓝色玻璃镜面般反射着光。
这儿更加靠北边,空气很冷,下了车,她从出租车上带来的暖气很快消散,指尖冰凉,街角,许多穿着厚厚外衣的人群涌动。
师姐,你订的也是这家?
舒予白问。
过一道斑马线,尤馥走在她身边,轻轻扯了下她袖口:过来点。
舒予白温顺地靠过去。
我还没订呢,跟你们一块儿吧。
尤馥拿出手机查,准备开始订,两人肩挨着肩,时不时对视着说句话,眼眸含笑,舒予白对她总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南雪走在后头,她瞥了眼她俩的小动作,指尖攥紧了。
师兄走的更慢,在她后面慢悠悠的,不紧不慢。
路过南雪时瞥了她一眼,道:不高兴?
南雪:
她不语,脸上更冷淡了一分。
进了大堂,舒予白去前台拿房卡。
尤馥订的房间在她楼上,舒予白16楼,她17楼,办完入住手续,她先拖着箱子上楼了。
师兄也弄完了,他也上楼了,大厅只剩下南雪和舒予白两个人,正纠结房间分配的问题。
姐姐。
南雪凑过去,看着她问:我和你一块儿住好不好?
南雪伏在前台的冰凉大理石上,长腿边儿一个黑色的拉杆箱,她微微弯腰,毛衣边儿往上滑,细白的腰肢,光滑的背上微凸的脊柱都瞧得见。
和我一块儿?是不是不太好。
舒予白心底闪过几个念头
南雪想做什么?
只是单纯的想和她一起么,就像许多年前那样?
年纪不大的那会儿,两人都没开窍,也是这样亲密的,睡觉都喜欢黏在一起。
可现在不同了。
她喜欢这样的亲密,又害怕这样的亲密。
有什么不好?南雪趴在那看她,眼睛微亮。
只有一张床,不是双人间,睡觉不太方便。
这房间是应冉的助手订下的,本就计划给舒予白一个人住,不曾想南雪也来了。
和她一块儿住,还是睡一张床上,实在是太过诱人,总得微微克制的,舒予白担心自己睡觉都束手束脚,睡的不安生。
没有不方便,不是大床么?
南雪趴在那儿晃了下,细白的腰肢一闪而过。
舒予白看她一眼,忍无可忍地把手伸到她背后,把衣服下摆往下拉,遮着。
南雪触电一样,蹭地直起腰。
大床,也不如单间睡着舒服呀。
舒予白认真地想了想。
这儿我都不熟,南雪瞧着她,轻声道:姐姐,我一个人不敢住。
不敢住?真的么。
舒予白瞧着她,这几天,她隐约能察觉到南雪的企图,她在试着接近,可这样接近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和自己在一起?
舒予白不敢相信。
她听说过许多和直女恋爱失败的例子,要么是中途被抛下,喜欢的人还是和自己分开了,选择结婚;要么就是在一起之后,才发觉还是不能接受女人,只能潦草分手。
她怕南雪也是那样的。
舒予白纠结着,她耐不住磨,性子一直是这样,温温吞吞的,不是特别有原则,不同意的事情,假如别人更有耐心,连着提三次,她也就同意了。
好。
舒予白把行李拉着,轻声说:走吧,房卡我已经拿了。
等等。
南雪站在前台,用日语跟前台小姐姐沟通了一会儿,又低头在一个本子上登记了什么,过了会儿,又一张房卡递给了她。
南雪细白手指夹着房卡,道:我又拿了一张,方便些。
电梯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
南雪站在她身边,没头没脑地开口,问:姐姐,尤馥也住这里?
嗯。她转头看南雪:怎么了?
舒予白身上有股清浅的暖香,似有若无的,南雪靠近,挽着她的胳膊,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南雪白皙指尖勾起她耳朵边上的长发,凑近,问:她要是想和你住一间,你会同意么?
不同意呀。
舒予白莫名地看着她,唇角弯了弯:你问这做什么?
为什么不同意?
南雪似乎高兴点儿了,追着问。
因为我和她都喜欢女人,需要避讳,一起住很不妥,你不一样。
话音刚落,南雪凝住,问:我不一样?她眼眸里的亮光倏地灭了,有几分暗淡,她轻声道:我不用避讳,是么?
舒予白没有看她的表情,顿了顿,说: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有什么好避讳的?
南雪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指尖,似乎生气了,很久没讲话,沉默着。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那你和你师姐,就有什么?
南雪问。
我和她
舒予白仓促地垂眸,一瞬间不知怎么解释。
南雪静静地看着舒予白的眼睛,道:你不要这样。
嗯?
舒予白看她一眼。
我会
南雪把脑袋垂下,乌发遮着脸,好一会儿没讲话。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她才小声地说:我会吃醋的。
舒予白凝住,心脏一阵狂跳,她看着南雪的背影,还想说什么,电梯门却关了。
右上角的红色数字是十三。
你去哪儿?
舒予白在门合上的一瞬问:还没到呢。
买吃的。
南雪没回头,细长的腿往前迈。
舒予白上楼,帮南雪把她的行李一起拖着。南雪怕她饿,说去给舒予白弄点吃的。电梯在酒店13楼停了,她就下去了。
过道昏暗,舒予白找到自己的房间,刷卡,推门进去。
房门合上。
舒予白把行李靠墙放,环顾一周。
卧室里有张大床,16楼的位置,窗帘半合着,从里往外看,望不见城市的喧闹街景,只有蓝天,显得深沉而干净,床头的小灯亮了一盏,周遭静谧。
舒予白半倚在床边,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林岚发了消息。
舒予白:在么?
她现在充满了困惑和迷茫。
南雪说喜欢她。
还抱她,吻她,说什么会吃醋。
片刻,林岚回复了一句在,舒予白垂眸,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跟她复述了一遍:前几天,两人一起在晚上骑单车出去电影,牵手,南雪把头靠在她肩上;南雪送了镯子,还刻了字;
还有主动的亲密,拥抱,吻她脸颊。
舒予白问:直女是不是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