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白发出含糊的鼻音,睁开眼睛。
那人乌黑的眸子里含着关切,乌发扫着肩。还好吧。她轻轻呼吸,缓了缓,又闭上眼睛。
南雪这下知道控制力道了,温热指肚轻轻地摁,一面看着那手机屏幕上的穴位图,一面用指尖轻轻摁舒予白的背。
这样呢?舒服么。
南雪问。
嗯。
舒予白趴在那儿,发出含糊的鼻音。
像只睡懒觉打盹儿的猫。
她皮肤白而滑,触着很柔软,但那层皮肤好似很薄,一刮就破似的,南雪稍稍用劲儿就泛起一点绯红,她背上又沾了湿漉漉的中药水,那些红好似指痕,爬在上头,有种凌虐感。
外头传来轻轻哼歌儿的声音,伴随着扫地声,是应冉的助理开始清扫院子,南雪又看一眼窗,那儿关着,门似乎也反锁了。
往上一点。
舒予白有几分羞耻感,小声说。
腰腹那片儿都摁过了,南雪一直停在那儿摁,有点疼。白皙的皮肤泛着红,再往上,棉t恤轻轻搭盖着。
南雪乌发垂落,雪白耳尖有一丝微红。
她压下心底的不自在,试探着伸手,轻轻往上卷了一寸。
她皮肤细白柔嫩,触上去,好似水中的丝绸一般,很滑,微凉。
南雪白皙指尖轻轻摁,一下一下。
姐姐,疼就说。
好。
南雪勾起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低头。那一点儿微凉的发梢儿轻轻触着舒予白的背,柔软的,轻轻蹭过。
别动。
南雪凑近了,轻盈的呼吸洒在耳边,有一丝微冷的香,她伸手,柔白小指蹭过她耳朵尖儿。
舒予白身子一颤,半个身子都酥了。
耳廓红热一片,微灼。
她的指尖却是凉的。
姐姐,中药沾上去了。
南雪指尖捏着一小片叶子,饱满的唇轻轻弯。
她皮肤白,唇色却红,好似一张纯净的画纸上一抹点染的胭脂,唇瓣饱满,光滑,有种冷冷的清丽。
舒予白垂眸,微微脸热。
谢谢。
宽大的t恤仍有些遮盖,过了会儿,南雪看一眼在朦胧光线下的脊背,指尖捏着柔软的衣摆,又往上卷了一寸。
这么趴着的姿势,那两个肩胛骨微微凸出,内衣的带子绷在上头,浅绿色,两条细细的肩带挂在肩上,薄瘦的肩往下,到腰,再到挺翘的臀。
衣摆卷到最上。
她一整片光滑白皙的背都露了出来,上头红色指痕和浅褐色水迹混在一起,t恤的衣摆也有些湿了。
怎么了?
舒予白转头问她。
内衣要解开么?
南雪轻轻地问,指尖去轻轻碰了碰,又倏然缩回去,雪白耳尖微微泛红。
舒予白一瞬间有些脸热,她回头。南雪保持着一个跪坐的姿势分开长腿,在她身上,却并未坐下,只虚虚地控制着,很费力。
不用。可可以了。
舒予白轻声道:今天先就这样好么?我怕你累。
我不累。
南雪瞧着她:不继续了?
嗯。舒予白道:我背疼。受不了了。
好,那改天再。
南雪从她身上下去。
舒予白眼中闪过一丝情绪。
南雪很规矩,给她按摩就是按摩,甚至连用劲儿、找穴位都一丝不苟的,好似在做一个严肃的实验,一点也不乱碰。
可能这就是直女吧。
舒予白沮丧地想。
.
按摩后睡的格外香甜,舒予白醒来后,看一眼窗外,浑身都是放松的。她爬起来穿好衣服,洗脸,在镜子前整理好长发,抱着画推开门。
予白姐起床了?
院子里胖胖的女孩笑起来,一边脸有个小酒窝,眼睛弯弯的。她一只手捏着一个木扫帚,慢慢腾腾地扫院子,跟舒予白愉快地打招呼。
嗯。
舒予白伸了个懒腰。
你们中午在干嘛呢。应冉的助理笑笑:我听见屋里有人叫。
舒予白低头,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她说:南雪在给我按摩,她手劲儿大。
哦。
女孩点点头,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
南雪已经去公司了,舒予白看了看她房间,那儿灯暗着,门关着,没人在。这么出来透了会儿气,舒予白又转身进屋,拿好自己的画,去找老师。
外头的空气很清冽。
微凉,有一丝湿润的水雾,地面的潮气上涌。舒予白把那几张画抱着,穿过月门洞,往外走,应冉那间书房的屏风映入眼帘。
画展在月底,还有几个周的时间可以准备,画小幅的画没问题,但假若要画大幅的作品来增加入展几率,时间却是很紧迫了。
大幅作品,按着她画画的速度,一个月都算快的了,如今只剩下几个周。
这么掐指一算,时间相当紧迫。
舒予白和应冉一商量,决定准备三张作品,一张大幅,两张小幅,都递交过去,总能有入展的。
大幅画人物。
应冉敲一敲桌子,眼眸里是谨慎的思考:人物画更贴近这次的主题,而且,你的风格,不适合大幅的风景画。
嗯。
舒予白点点头,记下。
你画谁?
应冉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放下,转向一边伏案画画的人:画师兄?
师兄她师兄坐在那儿,抬头看看她,不明所以,舒予白看了他一眼,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画。画画也需要创作冲动,捕捉到一瞬间的美,再把它定格下来,是需要投入感情和灵感的。
她对师兄,一点创作冲动也无。
应冉想了一圈儿,这里可以充当舒予白素材的人,他自己算了,师兄,不行,随便在路上找一个人,更扯了。
应冉想了想:画南雪吧。
南雪?
舒予白的指尖紧了紧,心中一跳,她下意识看向应冉,可触及那褐色瞳仁里的严肃的目光时,她意识到老师没开玩笑,是认真的。
有什么问题?
应冉问。
舒予白连连摇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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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晚上,天黑的早。南雪下班时已经七点了,这天忙,开了个会,又拖延了会儿。走出公司的一霎那,一股寒冽的冷气席卷而来,她紧了紧肩上蓝色的围巾,来到路边,矮身钻进车里。
车里暖和,南雪把围巾一圈一圈儿解下来。
后视镜倒影出一张雪白的小脸。
她唇色是浅浅的西柚红,乌发垂落肩上。车里有些闷,司机也从来不主动和她讲话,南雪在安静中,细白指尖解开一枚大衣的纽扣,透了透气。
南雪坐在后座上,屏幕亮了,她低头看一眼手机,是林岚发来的消息。
你们有进展么?
南雪指尖轻轻一颤,漆黑的眸子闪过一瞬间的羞涩,唇角翘了翘,又被她努力压平。
有。
林岚一会儿就回复了:
哦?
竖起耳朵。
南雪细白指尖在屏幕上点,给她发:
我送了她一对镯子,她收了,还戴在手腕上。
林岚回复:
就这?就这?
南雪挑眉,林岚发了一串省略号,她正想回复,林岚又给她发了一句话:你太慢了,下一步要制造肢体接触,撩她,主动撩。
当然,你要是不会撩,
色.诱也不是不可以。
南雪合上手机。
她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想了想,有些苦恼。
撩她?
色.诱?
听起来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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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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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应冉门口停下。
南雪手机亮着,她扫一眼和林岚的聊天记录,推开门下车。
夜空下一股子寒冷的气息,额间有冰凉的触感,白色还未成型的小雪片轻轻飘下。
司机从车内递来一把黑色的伞:小南总,又下雪了,给。
南雪摇摇头:没几步路,不怕。
司机递给她,南雪推回去:
你拿着用。
她笼着袖口,往里走,门开,一转身,背影消失在白色的墙角。
司机看一眼背影,把车开走。
小院子里亮起灯光,屋里灯都亮着,透过那透明的玻璃窗,一个长发的人影在窗玻璃那儿轻轻晃,乌发,细腰,侧脸一片柔白。
南雪眼眸微亮,走去屋檐下,门松松合着,一推就开了。
姐姐。
舒予白回过头。
她穿一身严严实实的羽绒,从外头来,有些冷。天气降温,从窗户那儿望去,杉木林下黑色的土地落了白茫茫的雪,很薄一层。
刚刚又下雪了?她问。
是。
舒予白点头,从房间一角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那儿,面前是一个画架。
外头带来的冷气还未完全消散,南雪呵出一口气,白雾散开,舒予白在灯光下抬头看她,她穿了件短款宽松的毛衣,灰色,外头搭一件厚厚的羊羔绒外套,纯白色,底下则是浅蓝色的牛仔。
眼眸乌黑明亮。
皮肤雪白,衬的那红唇很惹眼。
舒予白捏起一边的笔,在画质上松松地框出一个大概的轮廓线,南雪站在那儿看着她,不明所以。
姐姐,你在做什么?
她问。
南雪惦记着车上林岚教她的那些,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始,但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画画。
舒予白把那大致的轮廓线框好后,站起身,心里有一丝紧张,白皙指尖悄悄攥紧了。
你可以
她问,没说完。
什么?
南雪眼睛微亮。
你可以当我模特么?
过段时间我要递交三幅作品,其中一幅是人物画,缺一个模特。
应冉说,总画石雕不行。
要开始画具体的人了,而且,我对人体结构也不够了解。
舒予白噼里啪啦地说完,心里转过许多念头:
南雪会答应她么?当模特挺费时,坐在那儿不动很长时间。另一方面,她虽然递交作品只有一张人物画,但在此之前,肯定还得画无数张备用的,从里头挑一张最好的交过去南雪哪里来那么多时间?
假若她答应
舒予白脸颊微热,能把喜欢的女孩儿画下来,实在再好不过了。
模特?
南雪不是很能理解似的,眼眸闪过一丝犹豫。
舒予白嗯了声,抬眸看:世界上很多名画,都是有模特的,不可能凭空想象一个人出来。
她又低头,状似无意地捏着橡皮擦擦擦纸面,一头长长乌发绑在脑后,松松的,发丝垂落,耷在肩上,等南雪答话。
南雪静静看她。
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
似乎在做复杂的心理斗争,很纠结要不要答应。
舒予白眸子试探着看向南雪,像是想撇清什么似的,继续道:是你舅舅说的。他说,你当模特最合适。
南雪看着她,乌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舒予白看不懂的情绪。
她转身,往门边儿走,轻轻合上了门。咔哒一声,反锁了。外头的声音和冷空气一同被隔断,变得很安静,她又走去一边,拉上窗帘,拉的紧紧的。
一切都完成后,舒予白发觉有些不对劲儿。
南雪白皙耳尖一片绯红。
她站在那儿,轻轻低头,细白指尖把外套的拉链拉开,胳膊动了一下,脱去,一只手拎着挂在衣帽架上。
里头是那件单薄的毛衣,灰色。
少女一般的细腰若隐若现。
?
舒予白没看明白,她是嫌弃羽绒太臃肿,想穿着毛衣让她画么。
可下一秒,南雪细白手指又捏着毛衣的边儿,往上掀。
里头一件薄薄的白色打底衫,衣服静电,她这么一脱,连带着掀了上去,那截白晃晃的细腰和紧实的小腹露了出来。
只是晃眼的一刹,又重新遮挡回去。
南雪把那毛衣也脱了,放在床上。
她只穿了件单薄的打底衫,透明的圆形小扣子从锁骨一路扣下去,严丝合缝的。那柔软的布料轻盈地贴着身,她身体的轮廓线变得清晰了。
冷白的锁骨,瘦薄的肩,玲珑有致的身材好似少女一般,腰又细,笔直挺拔。
你
舒予白小小地咽了下,问:你在干什么?
南雪没答话。
乌发里,雪白的一张小脸弥漫起绯色,舌尖舔了舔唇瓣,樱桃似的唇上一片水光。
她指尖触在第一枚纽扣上,解开;
紧接着是第二枚。
一小块儿雪腻的皮肤露出来,胸口那儿,浅浅的沟壑,在灯光下变得明显。
她还想伸手解开下一枚纽扣。
舒予白这才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一股热意直往脸上冲,她堪堪低头,冰凉的长发擦过滚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