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洛厄斯默了几秒,方向盘打个拐,去。为什么不去?
    他扯了扯嘴角。
    托尼他的青壮年痴呆真的是要没救了吧。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厄斯和卡特阿姨有一腿!谁来救救他!
    托尼以为他们是去酒吧找快乐的,但是进去后,他就觉得自己怕是快乐不起来了。
    我才意识到我们两性向不和。托尼抹了把自己的脸。
    洛厄斯坐到吧台边,扫了眼周围,示意酒保给自己来一杯白兰地,不喜欢?
    托尼看着不远处正在接吻的两个漂亮姑娘,如果喜欢,那才不正常。
    我以为你喜欢过我。洛厄斯抓过杯子,捂住杯壁,果香经掌心的温度缓缓的逸散。他垂头嗅了嗅,抿了口,蹙起眉毛。味道好像不算太好。
    我们今天难道是怀旧主题吗?托尼捋直自己的性向,绕过了这个说来让他想捂脸的话题。
    柔滑的白兰地带着青涩的果香滑进喉口,洛厄斯微微眯起眼睛,起伏的心绪逐渐平稳,随你怎么理解。
    托尼一转眼就看到了他在喝什么,你不该喝果汁吗??
    洛厄斯睨了他一眼。托尼要了杯威士忌,我知道我现在是管不住你了。
    洛厄斯继续沉默地喝酒。
    一看就知道你经验不足,闷酒最醉人。托尼看不得,提醒。
    是吗?一会儿功夫,两杯酒下去了。第三杯,洛厄斯晃了晃酒杯,才慢了下来。
    你跟我说实话,托尼把杯子里的冰晃得喀拉喀拉响,你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又为什么要突然回来?
    他考虑过无数种原因,甚至连被外星人洗脑了这种可能性都考虑过了,就是没有算进去一种可能。
    一种在别人身上极为正常,在厄斯身上绝对不正常的原因。
    情伤。
    是谁?托尼肩膀抵了一下他的肩膀。
    洛厄斯被抵得一晃,只扯扯嘴角,一言不发。
    他这样的反应让托尼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告诉我是谁,我酌情帮你去收拾他。
    你不觉得你这马后炮后的时间太久了吗?洛厄斯离他远了点儿。
    我看你的样子,想来,五年还是不够久。托尼摸摸下巴。他掏空自己的脑壳也没想起会是谁。但是如果他都不认识,那这个人在洛厄斯身边也太透明了,斯特兰奇?不像啊。
    洛厄斯喉结滚动了一下,嘲讽一笑。他慵懒地解了自己衬衫的扣子,端起杯子喝干,眼神扫向四周。
    这种姿态托尼熟悉的很,但是出现在洛厄斯身上就让他怀疑起来了,你想做什么
    洛厄斯看了他一眼,除了针对对象不同,这里和正常酒吧履行着差不多的职责。我在钓男人。
    直面事实,托尼闭了下眼睛,硬着头皮,哈喽,我还在这儿。
    酒保推了杯酒到洛厄斯面前,托尼来了来了,谁的招子这么闪亮,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家崽。
    马提尼?酒保低声。
    洛厄斯有些意外,东张西望的托尼也意外了。
    我的绝活。酒保一笑。托尼觉得自己眼瞎了,他居然真的从一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一丝叫妩媚的东西。
    洛厄斯嗯了一声,接过杯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并不是你的伴吧。身材瘦长的酒保瞥了托尼一眼。
    他不是。洛厄斯勾了勾嘴角,端起杯子在嘴边晃了晃,我们,型号不匹配。
    酒保一愣,微微瞪大眼睛。
    同性相斥。洛厄斯伸舌头卷住倒三角杯底的橄榄,含到唇瓣间,意味不明的露出个笑。
    酒保脸上缓慢涌上红云,他把抹布按在掌心掐紧,觉得自己口干舌燥,well,我猜,这个可以想办法克服一下。
    洛厄斯挑了下眉毛,抬手掐住他的下巴捏到自己面前,凑近。带着酒气的吐息呼在了他的口鼻间。
    酒保瞬间就软了下来,眼睛要渗出水了。
    洛厄斯眼神肆无忌惮地透过他的领口往里扫了一眼,像刀剑,冰冷的从皮肉上轻蹭过。酒保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洛厄斯松开他的下巴,似笑非笑,这样就软了腰,你怎么克服得了。
    没找到机会离场,托尼一口掩饰尴尬的酒全喷回了杯子里。
    酒保恍惚回神,崩溃捂脸,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能和我一个型号的??!
    洛厄斯手支起腮帮子,我懒。
    酒保哼唧了两声,恋恋不舍地转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托尼默默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往远处推了推,再推了推。
    洛厄斯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正对光怪陆离的大堂,满身肆无忌惮地散发着招蜂引蝶的气息。
    托尼在自己座位上拧巴了两下,忍不住了,你挺会啊。
    是吗?洛厄斯视线淡漠地扫视着,可能是看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小小的骚动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托尼看到有人端着杯子往这边来了。他更坐立难安了,却又担心把明显是醉了的洛厄斯单独放着不安全。
    洛厄斯懒洋洋看着正越过大厅往这边靠近的人,没意思。走了。
    托尼啊?
    已经懵了一天的托尼茫然地跟上径直往外走的洛厄斯,就算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了,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洛厄斯步子不停,稳稳当当。
    厄斯!托尼不得不提高声音。
    洛厄斯回头。
    托尼手摊到两边,嗯?想跟我说说吗?
    出了嘈杂的酒吧,晚风带着烟火气吹了几下,酒意没降反升,一些东西蓦地变得没那么可控了。洛厄斯抿了下嘴,我恨他。
    托尼觉得自己莫名被逗得想笑,对面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还没自己膝盖高的小豆丁,有多恨?
    洛厄斯又闭嘴了。
    托尼走上前,伸手使劲儿揉他的脑袋,揉的他晃了几晃。手被打开,托尼低声,恨?你确定?百分百那种?
    洛厄斯转身就走。
    欸,好好好好恨恨恨恨恨恨!你别碰方向盘!我喊人来接我们。托尼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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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娜塔莉和洛厄斯的友谊发酵的合理中透着一丝怪异,两人像是心知肚明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将所有暗流都藏在了似是而非的交谈里。
    尘埃落定是在一周后。
    洛厄斯在早上差不多的时候去了早餐厅,买了个并不喜欢吃的鸡蛋火腿芝士三明治,慢条斯理地用餐。
    有人坐到了他的对面。
    洛厄斯抬头,嗨。
    来人是尼克弗瑞。
    他眼神尖锐,却不足以刺穿洛厄斯。他安静了很久,每天想弄死我的人成千上百,而只有我活下来了。
    洛厄斯嗯了一声,哦?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弗瑞手肘支上桌子,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危险。
    洛厄斯眯起眼睛,很显然,你的直觉并不准。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洛厄斯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率先失去了耐心,放下餐具,擦了擦嘴,你知道,没人会比我更合适。
    弗瑞脸色沉了下来,你果然知道一切。怎么做到的?
    洛厄斯瞥了他一眼,没回话。
    他不需要解释太多,弗瑞仅靠自己就能编出一套完整说法出来。
    果不其然,弗瑞在他那一眼后就哼了一声,果然。
    洛厄斯哦豁,还挺快。
    他之所以敢摊牌,是他有这个自信。上辈子,罗杰斯的苏醒计划,神盾局筹备了将近一年。
    他围观了无数套被推翻的复苏流程,围观了他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如同对待接触氧气后可能会瞬间氧化,失去一切曾经光泽的古旧珍宝样对待罗杰斯。
    表面上是找不到最稳妥的解冻方法,毕竟没人知道这样绝无仅有的存在能不能在解冻过程中存活。
    没人敢承担将美国队长弄死的责任。
    暗中更多的是神盾局和九头蛇的博弈。一方需要的是能让美国队长成功苏醒的医疗团队,一方更贪心,他们要的是一个能为他们控制却又能救醒美国队长的人。
    这样的博弈几乎让复苏计划搁浅。
    如果不是罗杰斯的小迷弟寇森以近乎盲目的崇拜相信着,人类史上第一位超级英雄能在海底冰下存活70年,一定能熬过常人熬不过的解冻过程,复苏计划就会在一票之差里,被推迟到技术达到能够百分百解冻后再重启。
    九头蛇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放手了弗瑞带领一队医疗人员采取了百分之30存活率的计划进行了解冻。
    这已经是当时最高的存活率了。
    索性,自己当时好奇罗杰斯面对70年后只剩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会是什么反应,就没有动手。
    他活下来了。
    而这次,自己手里有着可以将罗杰斯以百分百的概率救活的药剂,身家清白到算珍稀物种了,和钢铁侠关系匪浅,还是九头蛇内部人员。
    还有谁比他更符合双方的要求?没有的。
    我告诉过你了。娜塔莎从柜台端来餐盘,一手拖过旁边的椅子临时拼了个座儿。她一手支脑袋,一手咬着汉堡,我们一开始就在他的计划里了。
    我觉得他在看到我以后,恨不得放烟花庆祝一下!
    洛厄斯看向她,是我托大了,居然以为能瞒过你。
    娜塔莎没所谓地摆摆手,你已经是我接触过的最会撒谎的男人了。二战以来就生活在各种谎言里的黑寡妇,这样的评价就是顶尖了。
    我的荣幸。
    娜塔莎轻哼了一声,能把自己都骗过的骗子,还有什么做不到。
    洛厄斯顿了顿,觉得她话里有话,机智的没有追究。
    三人的饭桌陷入短暂安静,弗瑞依旧板着脸不发言。
    冒昧问一下,我哪里做的不对引起了你的怀疑?洛厄斯思索了一下,决定直接问。
    我回答了,有什么好处?娜塔莎勾起嘴角,汉堡一搁,笑眯眯。
    那是我唐突了。洛厄斯并不执着。能骗住黑寡妇又不是他的目的。
    娜塔莎欸了一声,你可真是滴水不漏。她猝然伸手,指尖挑过他鼻端的眼镜儿,绕在手指上晃了晃,如果不是这个,我就信你了。
    洛厄斯没躲过,蹙了下眉毛。
    娜塔莎啊了一声,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她伸手掐了一把洛厄斯的脸蛋,你可真是太招人了。
    洛厄斯推了推自己的鼻翼,微妙道,仅仅因为一副平光镜?
    我在你眼里就这点儿能耐?她故作大惊小怪,短暂了恢复了之前娜塔莉麦金托什的人设。
    玩完,她把眼镜儿晃出花,另外一只胳膊慵懒地搭到椅背上,还有夏恩。
    你对你名义上的一切,娜塔莎凑近他,都不存在任何占有欲。
    人是动物,圈地盘是本能。流浪汉都会对自己的破铺盖进行标记,而你没有。要么,就是你不是人,要么,就是你展现的一切都是假的。娜塔莎似笑非笑,但,只有夏恩。你只对这个有着独特的牵绊。
    所以,很显然,你还是个人。那么,只有第二个结论了。
    洛厄斯笑了一下,眉目一瞬间华丽至糜,散发着近乎邪肆的气息。
    娜塔莎眼神亮了起来,夏恩。我能知道吗?
    洛厄斯伸手拿过她手指上的眼镜儿,重新戴好,有机会的话,我也许会给你讲个并不好听的故事。
    娜塔莎啧了一声,真是不坦率。我还以为这次能问出来。
    你可太狡猾了。
    洛厄斯温和地笑了笑,这样的平和与之前那惊鸿一瞥形成了惊人的对比。
    娜塔莎晃了晃叉子,虽然我也习惯了以不同的面目活着,但是,还是好奇。你累吗?
    洛厄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累什么?
    娜塔莎高举双手,算我多此一举。顿了顿,她咧嘴,但是,我更喜欢你眼镜下的样子。
    我不喜欢。洛厄斯结束了话题。
    娜塔莎可惜地叹了口气。
    弗瑞显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得力手下和洛厄斯建立了真真假假看不清的畸形友谊就放下焦虑。他看着洛厄斯的眼神,依旧强烈动摇着。
    洛厄斯扭头,觉得弗瑞过于磨蹭,你决定好了吗?
    娜塔莎看戏般围观,毕竟该她做的部分已经做完了。决断还是得老大来啊~
    你最合适是不错。弗瑞挺直背,但是,你并不能取信于我。
    哪个部分不能?洛厄斯挑了下眉毛,能力?人品?还是什么?
    你的目的。弗瑞揉了揉自己的眉,显然也盯累了。
    我看不清,你的真实目的。
    皮尔斯向自己推荐了洛厄斯。因为洛厄斯曾虚薄地牵扯在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件里。本该公式化接触,他却选择派遣黑寡妇以间谍方式接近。
    但是传来的情报并没有走向他预计的方向。皮尔斯,娜塔莎,甚至是佩姬似乎都觉得洛厄斯没问题。
    但他知道哪里不对劲儿。
    难道不会是你忽视了最简单的那个答案吗?人看不到自己鼻尖下的黑点的。洛厄斯眨巴了下眼睛,笑,你们拥有一个被冰冻了70 年还活着的人在手里。而我,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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