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听到沈之灼的声音整个人一震，也不顾的身上的疼痛，就要去上前去拿手机。
    却被凌辰风拦住了，凌辰风冲着她无声的摇摇头。
    伊念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和凌辰风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这个时候的确是该沈之灼和楚羽菲二人解决这件事，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
    楚羽菲伸手推开楚羽凡扶着她的手，努力的站直身子，无论何时，在那个人的面前，她都要展现出最好的自己。
    楚羽凡暗叹了口气，上前两步，将手机捡起来，然后做起了人肉手机支架，单手拖着手机，让楚羽菲和手机里的沈之灼能够面对面的说话。
    沈之灼虽然虚弱，但他的眼睛还是深沉如海，让人不敢直视，楚羽菲直视沈之灼的眸光闪了闪。
    “抱歉，我不知道因为我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惑。但毕竟小念是无辜的，你不该那么做，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说到最后的时候，沈之灼的眼眸忽然冷了下去。
    是的，伊念是他最后的底线，也是他的逆鳞，任何人都不得触碰。
    楚羽菲看着沈之灼一副被触了逆鳞的样子，心里一痛，痛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这一刻，感觉自己一贯坚持的都东西，似乎一瞬间被击得粉碎。
    整个人看上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流的太多造成的，她感觉自己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有些模糊。
    但一贯坚强的她一直在努力的压制着这股强大的眩晕感。
    “沈之灼，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我今天杀了伊念，你会怎么做？”
    其实楚羽菲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死心，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仿佛只要这样，她才能彻底死心一样，真是找虐，但她此刻就是这样的想法。
    听到楚羽菲的问题，沈之灼连想都没没想的脱口而出道：“杀了你。”
    话虽伤人，但却是实话，因为如果真如她说的，今天她杀了伊念，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为伊念报仇。
    三个字，杀了你，停在楚羽菲的耳朵里，就如同是千万把尖刀一样戳在她的心上。
    疼的她脚步踉跄了一下，还好楚羽凡手疾眼快将她扶住，才避免了摔倒在地。
    “姐，你还好吗？”
    在楚羽凡扶住楚羽菲的瞬间，楚羽菲一把抢夺过他手中的手机，看着手机里沈之灼虚弱的依靠在病床上。
    她就那样隔着屏幕，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是要将他的样貌深深地磕在脑海里一样。
    见她神色不太正常，楚羽凡担忧的轻唤了一声，“姐.....”
    而屏幕里的沈之灼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可他还没来及开口，就见楚羽菲猛地推开楚羽凡，朝着伊念扑过去，而伊念身后便是窗口。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废工厂的三楼，而这种规模的工厂通常楼房的举架都搞，照这个高度，如果摔下去，必死无疑。
    伊念心中不禁暗骂一声“靠”，出于本能的想要躲，而一旁的凌辰风也及时出手去拉伊念的手。
    但楚羽菲这一动作太迅猛，太出乎意料，而且力道极大，楚羽凡拉扯不急，堪堪扯住她的衣角，但衣服材料过于滑手，随着楚羽菲朝伊念扑去的力道，一下就从他的手中挣脱掉了。
    虽然凌辰风将伊念护住，但却没能躲开楚羽菲的突袭，以至于连着他在内，三个人朝着朝外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辰风敏捷的伸脚一勾，他的脚勾在了窗边的铁栏杆上。
    他的在忙乱中抱住了伊念的腰，而楚羽菲在跌出窗外的到时候，一只手紧紧拉住了伊念的手，整个身体都垂落在窗外。
    伊念则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倒吊着。
    楚羽凡急忙招呼人上前去帮忙将人拉上来。
    随后，一群黑衣保镖便呼啦啦的都围了上来。
    七手八脚的就开始往上拽人。
    伊念半个身子倒吊着，呼吸都有些困难，可她还是费力的伸出另外一只手，紧紧抓住楚羽菲的手。
    楚羽菲抬头看着她，同时也看到了她身后那些人。
    “伊念，你赢了。”
    她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一句话后，便努力的要挣脱伊念的手。
    伊念察觉出她的意图，更加用力的攥紧她的手，死活都不松手。
    与此同时，她费力的开口说道：“楚羽菲，你真让我瞧不起，怎么？杀不死我就要和我同归于尽是吗？不就是一个男人，至于你这样吗？”
    “......你是输了，输在你自己太输不起了，如果是我，我才不会像你这样没出息，我一定会活得漂漂亮亮给你们看。”
    伊念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拉自己上去，上面拉扯自己，下面楚羽菲坠着自己，她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撕成两半了。
    “楚羽菲，你特么能不能别再乱动了，我要被扯断了。”
    伊念都被逼的爆了粗口，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话，楚羽菲竟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此刻的伊念，让她想到了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张扬跋扈，任性妄为，但却率真坦然，从不隐藏自己的心事，高兴就笑，不高兴就作，作到自己高兴为止。
    众人合力，终于把伊念和楚羽菲拉了上来。
    伊念被撕扯的疼的龇牙咧嘴，无语的看着倒在楚羽凡怀里，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的楚羽菲，想说什么，终究是将要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伊念拉着凌辰风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的楚羽菲叫住。
    “不要以为刚才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
    听到身后传来虚弱但却傲娇的话，伊念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扭头朝后看去，咧嘴漠然的勾了勾唇角，“不客气。”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工厂，刚才在手机里看到沈之灼虚弱的样子，她现在担心的很，不知道那要对他有没有影响。
    而且看样子，他的眼睛似乎恢复正常了。
    看着伊念消失的身影，楚羽菲唇角紧抿，神情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先带你去医院吧。”楚羽凡低声说道，随后便扶着楚羽菲离开了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