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抬头望着他,“我装什么了?”
“sorry,我用词失误。”宋星宇刚刚一时冲动,她总是戴着一层面具与他伪装,“我妹妹把胸针从你那要回来,她这样做特别不礼貌,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看着她冷然的表情,他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否认这件事,没必要总这么防着我。我们在工作之外,是朋友,不是吗?”
孟晚听懂了他的意思,刚刚那句“你总这么装”,差点让她当场甩脸子,他到底会不会说话?
但看着他这样诚恳的解释,她也不好发作了,“真没事,一枚胸针而已。既然我们在工作之外是朋友,我懂你意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你用不着这么客气。”
呵,老板跟你说把你当朋友,你要真以他朋友自居,就有点傻了。
“那枚胸针,你喜欢吗?”
孟晚摇头,“我不太习惯戴胸针。”
西裤口袋中的手机又在震动,她拿起手机看了,是陆湛在问她,怎么还没回来。
孟晚试探着问,“宋总,您还有事吗?”
“没有。”宋星宇说完这件事,也就没什么要说的了,刚刚他的一时冲动,仿佛只是个幻想,他打开玻璃门,随口问了句,“你晚上有事?”
孟晚可以不说任何私人信息的,但宋星宇这样的反常,她不喜欢,“对啊,我男朋友在催我回家吃饭,他烦死了。”
宋星宇停住脚步,转头看她,“你有男朋友?”
“对啊。”
孟晚回家时,陆湛已经在阳台架起了炉子,一块牛排被腌制在了盘子里。
她眼尖地看到了他放在客厅沙发上地平板,她兴冲冲地放下包,也不跟他打招呼,就开始捣鼓这款pro,他还配了笔,她体验着笔的触感和灵敏度。
他买了两台plus,都是灰色,当她正在两台手机间传送文件时,他走过来,捞过了她,唇落在她颈上,“一句谢谢都没有吗?“
“谢谢。”她回头敷衍地亲了下他,就继续在新手机上下载app。
陆湛不悦地拍打了她的屁股,“赶紧过来吃。”
她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被他牵着走到阳台,那盆花已经被她彻底养死,寒冬降至,枯败的残枝掉落在僵硬的泥土里,她还没给扔掉。
这块牛排自身油脂含量丰富,在烤盘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已经烤好的口蘑中蓄了一汪水,她小心翼翼地拿过吮吸了那口鲜美的汤汁,再将剩下的口蘑塞到了他口中。
他切了牛排的边角送到她嘴边,看着她嘟着嘴吹气,再一口吞下,咀嚼时她享受得双眼微眯。
“好吃诶!”孟晚惊喜地说,原以为烤肉不就那回事嘛,但他烤的牛排,肉的品质极佳,腌制的恰到好处,边角带着焦香,带着热气送进嘴里,内里又很嫩。
“是谁说不要在家吃烧烤的?”陆湛给牛排翻了个身。
孟晚笑着摸了一把他的腰,“你怎么不买个生蚝来烤,补一补身体?”
他瞪了她一眼,“你别惹我。”
宋星宇今晚没有饭局,下了班,也没回家,在家附近找了个酒吧,要了一杯黑啤。
他选了坐在露台,能听到里间驻唱歌手的节拍声,也能吹着风,看着街景。
她竟然有男朋友。
无疑,他欣赏她,还有那么点喜欢她。
他在想,自己有过介入他人情感、当第叁者的经历吗?
那次不算是。在大学时,他与一个女生正处于暧昧阶段,他偶尔知道了她在国内有男朋友,当他挑明了打算结束这段暧昧时,她火速与国内男朋友分手,同他告白。他没接受,对他人感情,他无意的介入,只会觉得不适而主动离开。
他已经在孟晚面前失态好几次了,这不是个正常的信号。
黑啤口感醇厚,酒精度数并不高,半杯落肚,他却莫名想到了她那次,对他难得真实,瞪大了眼睛抬头看他,是不容置疑的坚毅眼神,执拗地说,爱就是自私,就是独占。
那时他觉得她天真到可笑,人类本性自私而软弱,以爱之名独占对方,先从身体的忠贞开始,还不满意,还要侵略对方的思想,妄图保持同频的共振。
无法抑制的控制欲只是想把对方纳入自己的安全边际,让ta再也逃不开,画地为牢,美名其曰这是爱情。结了婚的,用婚姻契约绑定;谈了恋爱的,以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来绑架。却不懂,任何一段关系都能随时终止,只要有一方喊停。合则聚,不合则分,又不是农奴签了卖身契。
从小他爸对他的教育是,对于想要的,争也好,抢也要,都要拿到手。只有拿到了,才有资格说不想要。
但这是人,不是物件。
露台在二楼,往里看去,一对明显刚认识的男女,在眉来眼去的暧昧;再往下看去,树下,一对情侣正在当街热吻。
一个正常的夜晚就该这样,男男女女之间自由地表达爱意,散发着荷尔蒙的魅力,相信爱,敢于去爱,用甜蜜调剂着白天紧张的神经,做情侣之间的那些事。把打炮的热情留到床上,床上的炮声轰鸣,好过鸡血嘶喊着今天炮打美国,明天干翻欧洲。爱这么喊的男人,有几个不阳痿的?
宋星宇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散步走回了家,又继续开了瓶香槟,躺在沙发上接着喝。
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吗?如果得到的代价太过高昂,他还会选择开始吗?如果付出注定没有回报,那这件事的意义在哪?
从心所欲不逾矩,他的矩,在哪?
陆湛洗完澡到卧室时,想不到孟晚都已经睡了过去,只是怂恿她喝了几杯红酒,他失算了。
他轻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关了灯。
他正在酝酿睡眠中,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他们的手机一同放在了床头柜上,都换了一模一样的plus,刚刚吃完饭,她还要把他的手机设置她的指纹,他说,公平起见,你的手机我也要能解锁。
他以为是他的微信信息,闭着眼伸手去拿手机,解了锁,睁开眼时被手机的光线刺得微眯了眼。
发现是她的手机,但手指已经点进了微信界面,是宋星宇的信息。
“maybeyouareright”
他似乎没发完,上端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陆湛不知自己抱着何种心情在等他发完,可等了两分钟,依旧没有下一条信息进来,而提示也依旧消失。
这一条信息就这么躺在聊天界面里,极其刺眼。
陆湛的大拇指向上滑动,看着他俩的聊天记录,孟晚明显没有删过记录,时间最早追溯到通过朋友验证请求,晚上她导记录时还开玩笑说,工作记录是绝对不能删的,消息再多都得迁移过去,就防着甩锅呢。
陆湛知道孟晚绝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他却控住不住地在查她的手机,聊天记录并不长,仅限于偶尔的几次工作上的紧急联系,孟晚更是公事公办的客气态度。
他看完了,锁了屏,不耐烦地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还没有买保护壳的手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木质柜子上,发出了颇响的“嘭”的一声。
孟晚入眠没多久,还没睡踏实,听到了这一声,被吓醒了,迷糊着问,“怎么了?”
卧室里一片漆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以为他也睡着了,应该是什么东西掉了,但她也困的懒得开灯看了。
正当她快再次陷入睡眠时,结实的臂膀将她捞到了怀里,孟晚顺从地贴上他的胸膛,想找个安全姿势继续睡时,她的内裤却被他扒下,他在被子里窸窣着,当她察觉到危险时,他已经进入了她。
当她想说不要时,他手捂住了她的口,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腰,下身极快地耸动着。
孟晚被他欺负到双眼含着泪,即使当他的手放开她的嘴时,她也只是忍受着咬着被角不敢发出声,被他突如其来的浑身的怒意吓到,听着他粗重的呼吸,承受着他的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