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想着碰一碰就分开,但和沈季泽亲密接触的感觉如此美好,让他心里起了一阵幸福的战栗,忍不住碰一下,接着再碰一下。
唔
最后干脆贴着不分开,只轻轻研磨着。
两人鼻息相融,安静的卧室内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卢茸不再满足于这样的触碰,试探地伸出舌尖,在沉睡的人唇上轻轻舔舐直到客厅玄关处传来几声扑腾。
卢茸迷乱的神志陡然清醒,反应过来是那个被绑住的清洁工醒了。
他急忙直起身要去看那人的情况,可腰上瞬间环上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给禁锢住。
卢茸一怔,低头去看身下的沈季泽,发现他正睁开眼和自己对视着。
眼底一片清明。
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对调了个位置,他被沈季泽放倒在了床上。
沈季泽俯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人,哑声问:亲够了没有?
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卢茸的手被他撑在头边,只能结结巴巴地问。
沈季泽半眯着眼,片刻后才似笑非笑道:从你用手指头摸我眉毛的时候。
卢茸呆了一瞬,回忆起刚才的那幕,整个人臊得只想要钻进被子蜷起来。可沈季泽却压着他的手不放,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卢茸挣了两下没挣掉,面红耳赤道:坏哥哥。
沈季泽满脸正经地回道:色弟弟。
第56章
卢茸只觉得浑身都冒着热气, 似乎就要烧起来,他想逃走,沈季泽却一直按着他手不放, 还低声追问:我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 刚才亲够了没有?
他离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 卢茸徒劳地挣动着双手, 细声细气地央求:你, 你先放开我。
你回答了我就放开你。沈季泽却不为所动。
卢茸看向他, 那双黑眼睛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气,眼尾也泛着红晕。
好像没亲够他声如蚊蚋地说了句。
沈季泽呼吸滞了下,没做声也没有松手, 就那么悬在卢茸上方注视着他。
卢茸看见他眼眸愈加深沉, 像是一只凶悍的豹子盯着猎物, 突然脑内警铃大作, 察觉到一丝危险。
哥哥~他也顾不上开始的羞耻,赶紧讨好地撒娇。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那名被捆住的人在挣扎,把什么东西给碰翻了。
沈季泽闭上眼,缓缓出了口气,然后猛地从卢茸身上翻起来, 大步走向卫生间。
茸茸,你先报警,我去洗个澡。
那被捆住的假清洁工, 正像一条离开水的鲶鱼般在地上扑腾, 鞋柜下面的皮凳都被他撞翻了。因为嘴被堵住, 看见卢茸后,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实点,不然我就把你眼睛蒙上,耳朵也塞住。卢茸做出恶狠狠的样子说道。
清洁工不动了,卢茸转身时看见窗户上的倒影,满脸绯红眼波流转,一看就不正常。他赶紧调开头,不敢再往窗户那边瞧一眼。
沈季泽很快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带着一身水气。这时警察也上了门,现场录完口供后,将那人带走了。
哥哥,虽然你只说他半夜三更偷摸进了屋,被咱们抓住后绑了起来,可他去了警局,将幻境的事情讲出来了怎么办?卢茸有些担心地问。
沈季泽曲起手指在他额头上轻弹了下:讲出去了也不会有人信啊,听着这么荒谬,只能是他脑子出了问题。
唔,你说的很对。卢茸放心地附和。
沈季泽看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十点过了,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两人都还没吃过东西。
饿了吗?他问卢茸。
卢茸老实道:饿了。
沈季泽煞有介事地点头,却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卢茸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沈季泽啧了一声:你不是我保镖吗?就没有去做饭的自觉?
啊,这样啊。卢茸伸手挠挠自己的脸,慢吞吞地往厨房走。
可是我不会做饭啊,他边走边在心里嘀咕,一步三回头地去看沈季泽。
沈季泽刚洗过澡,衬衫顶上没有扣紧,露出一小块结实的胸膛。他站在屋中央,好整以暇地看着满脸为难的卢茸。
卢茸瞧见他眼底的戏谑,突然福至心灵,转身快步跑回去,扑到他怀里搂住脖子,边蹭边软软地撒娇:哥哥,可是我不会做饭呀。
沈季泽轻咳两声:不会做饭那怎么办呢?
哥哥~卢茸声音越发甜腻。
沈季泽伸手扶住他的肩,问道:你是想我继续去做饭吗?
卢茸仰头去看他的脸,眯起眼笑。
要我做饭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只给我老婆做。沈季泽见卢茸要反驳,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之前做的饭那是例外,以后就只给老婆做了。
卢茸小小声地说:那我就是你老婆呀。
沈季泽低头看了看他:真的吗?
我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还当着月老的面结的,红绳儿系得紧紧的,你可不能不认。卢茸拽着他袖子轻轻摇晃。
沈季泽摇头叹气:说你不害羞吧,亲一下脸就红。说你害羞吧,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
卢茸将脸埋到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这不是还不太习惯嘛,多亲几次就习惯了。
他说完这句话,也感觉有些害臊,将发烫的脸贴在沈季泽胸口,听那有力的心跳。
耳朵下的胸膛突然震动起来,沈季泽在无声地笑。他捏了捏卢茸泛起粉红的耳朵,柔声道:那我现在就去做饭,去给我老婆做饭。
两人就在家里呆了一天,看看电影聊聊天,等到吃过晚饭后,沈季泽端着两杯果汁,站在通往顶楼天台的楼梯上。
走,咱们上去看风景。他对卢茸摆了摆头。
沈季泽走进阳光房,将果汁放在矮几上,回头招呼卢茸:来。说完就盘腿坐在地毯上,斜斜倚着一个靠垫。
卢茸在他身边横躺下去,将头就搁在他大腿上。
夕阳已经落山,天际只剩一抹微红,头顶已影影绰绰布上了星星。
卢茸看着天空,听着身旁沈季泽的呼吸,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觉得心里分外宁静。
这让他想起那些变成小鹿的夜晚,在森林里自由地游荡,鼻端是让人安心的清新淡香。
沈季泽有下没下地轻抚着他的头发,突然低低开口:你要和他们一起去对付烛照吗?
卢茸仰头看着他,虽然没有回答,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答案。
沈季泽将脸埋进他柔软的发顶,低声问:茸茸,能不去吗?
他知道卢茸的父亲就是在和烛照的对战中丧命,如果卢茸他光是想到这儿就不敢继续往下想,恐惧将他整个人笼住,心脏也好似被一只巨手狠狠揪紧。
茸茸,能不去吗?他哑着嗓子,像是呓语般轻声央求道。
卢茸从他腿上撑起身,唇贴上他温热的脖颈,也轻声回道:哥哥,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他将沈季泽的手拿起来,按在自己心口。
扑通,扑通我的心在说一定要平安回来,因为哥哥和爷爷还在等着我。
沈季泽知道卢茸一定会去的。
不光是夫诸家族的责任,还有他父母的血海深仇,所以他也没有立场继续阻止,只将人更紧地揽在怀中,紧得好像要嵌入自己身体。
接下来这段时间,沈季泽去哪儿都要带上卢茸,去导演那儿试戏的时候也带着。
他演戏时,卢茸就端着小凳子乖乖坐在场边等。而沈季泽只要有闲暇,就会过来陪卢茸说话,让工作人员给他去买零食。
他这些关怀备至的举动,惹得旁边的人不断打量卢茸,还上前试探地套话。每到这时候,卢茸就指指场中的沈季泽,一脸真诚道:我是他的保镖啊。
沈季泽却毫不避讳两人的关系,kate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大发雷霆后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沈季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意思戏可以不拍,但恋爱不能不谈,你自己看着办吧。
面对这样不把前途当回事的艺人,kate能怎么办?kate只能想法善后,把所有消息都瞒下来,只要沈季泽不带着卢茸暴露在大众眼前,也就不是大问题。
何况卢茸的保镖身份,现在也真的很有用,所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去管这件事了。
小初也很担心,他正襟危坐在商务车副驾驶,不敢转头去看后座如胶似漆的两人,嘴里却小心地问道:an哥,要是你和茸茸的事情被媒体知道了怎么办?
卢茸被沈季泽搂在怀里,听到这话后身体一僵,飞快地看向沈季泽。
沈季泽却不甚在意道:知道了就知道了啊,难道演员就不准有老婆了?谁规定的?
小初:好吧,都已经成老婆了。
卢茸平常和财爷视频时,没有把这事讲给他,依旧和从前一般,只撒撒娇,汇报下自己目前的情况。他给沈季泽说:我不想让爷爷担心,等我回来以后,就要把他接到京城来,咱们就住在一起呀。还有图哥哥,还有陈叔,还有白叔叔
卢茸靠在他怀里,掰着自己白嫩的手指头数着。
沈季泽吻了吻他额头,柔声道:好的,到时候咱们就住在一起。
两人搂着喁喁细语,不时交换一个黏糊的亲吻。语声渐渐变小消失,只偶尔听到断续的水渍声。
沈季泽呼吸粗重起来,屋内橘红色的灯光也透出暧昧的气息。他将怀里人的额发向后捋,滚烫的唇贴上去,沿着那泛红的眼角一路向下
卢茸被他吻到失神,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一阵天旋地转后,又被沈季泽抱上了柔软的大床。
茸茸,茸茸
沈季泽只迭声轻唤着,声音伴着热热的鼻息扑到卢茸耳朵里,让他浑身酥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沈季泽觉得心里像是困着一头巨兽,在烦躁地刨着地企图破笼而出。他瞳色变得愈加深黑,左手握着卢茸脆弱的后颈,右手在他发顶轻轻摩挲。
茸茸
他声音越来越低哑,含着浓浓的情欲。动作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只专注地看着身下人,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额头上有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挂在轮廓分明的下巴上。
卢茸一双大眼含着水光,眼尾飞起两抹红晕,嘴唇更是靡丽地鲜艳欲滴。他难耐地凑过去,尽量和沈季泽贴得更近。
哥哥,哥哥他啜泣般轻声唤道。
轻纱窗帘柔柔飘荡,月光透过缝隙洒进室内,照亮散落一地的衣物。卢茸的哭泣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地响了半宿。
。
卢茸睁开眼时,天已大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沈季泽沉沉睡着的侧脸。他先是一怔,脑海有刹那的失神,接着就回忆起昨晚的经过,两只耳朵尖开始泛红。
他将脸埋在沈季泽结实的胸膛上,有些害臊又忍不住想笑。见沈季泽还没醒,便戳戳他的胸膛,又仰头去看他的脸,伸手去摸他下巴上那层青色的胡茬。
下一瞬间,他的手被飞快握住,沈季泽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眼底一片清明。
你居然在装睡!
卢茸的控诉刚出口,剩下的话就被沈季泽堵在了嘴里,只能吚吚呜呜地发出片段的音节。
卢茸被亲得手脚发软,可在看清沈季泽眼底又浮现出熟悉的暗色时,他脑子瞬间一个激灵,手足并用地就往床边爬,却被沈季泽一把擒住脚踝动弹不得。
哥哥,我浑身都疼,哎哟哎哟,到处都疼,我要起床他赶紧撒娇,又软又嗲地央求。
谁知沈季泽听到这话不但不心软,反而眸色愈加深黑,手上一使劲,将人又拖了回去。
等到室内安静下来,已经快到中午。沈季泽赤着结实的上身,仅穿着条宽松的家居裤,在厨房哼着歌做午饭。卢茸还在睡觉,整个人深陷在被子里,似梦似醒中听到依稀传来的歌声,嘴角露出了一个笑。
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响起,让他清醒了一点。片刻后,大门口传来沈季泽低低的声音,在用可视通话器和楼下通话。
可能是外卖员吧,卢茸闭着眼睛想,却又反应过来沈季泽正在做午饭,那现在来的人是谁呢?
沈季泽已经挂断了通话,也没有电梯上楼开启的声响,卢茸脑内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睡意顿时飞走,睁开了眼睛。
沈季泽刚从门口转身去厨房,视线扫过卧室方向,微微一怔后站着不动了。
卢茸穿着小熊睡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里,是洞彻一切的了然。
我,我沈季泽想说楼下来了个推销员,但这话终于没有出口,只是侧脸看向一旁。
光线被他高挺的鼻梁挡住,半边脸陷在阴影里,唇角和下颔线都紧绷着,拉出一条冷硬的线。
安静中,门铃又响了起来。
一声,两声
沈季泽垂在身旁的手动了动,像是想转身去挂掉,但卢茸已经从他身边擦过,飞快地按下了通话键。
请问卢茸在吗?
可视屏里是王图和陈叔的身影。
沈季泽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有垂落的那双手越握越紧,指关节用力得泛白。
图哥哥,陈叔,我在的。
卢茸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对着可视屏说道。
沈季泽闭上了眼,喉结上下滚动,在听到卢茸答应他们马上下楼时,突然大跨步走向自己卧室,砰一声关上了门。
卢茸挂掉通话器后,默默地回自己卧室,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外套换上。再从柜底翻出自己那个陈旧的背包,窸窸窣窣地背好,走出卧室。
对面就是沈季泽的房间,此刻门扉紧闭,他犹豫了几秒后,上前叩了两下。
门没有开,里面一片静默。
卢茸垂下头,对着房门道:哥哥,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我知道等待的难过,不会让你一直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