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舟酒量还行,再加上他自己有分寸,自沾酒以来就没醉过。
但自制力再强也抵不过五六个人轮番上阵灌他,舍不得这叁个字从一个个老爷们儿口中说出来,他懒得再听,到后来只要有人到面前来就主动干一杯。
宋冉在一旁看得着急,但不敢轻举妄动,最近他的态度冷淡得明显。临到走,她不想因为自己没有把持住节外生枝。
这群人里也就秦霖知道这人不止是喝嗨了这么简单,趁着路行舟不注意拿了他手机出门拨了个电话。
再进来时满脸堆着得意的笑往寿星面前凑,“遇上我这个兄弟是你上辈子积的福啊。”
路行舟晕晕乎乎地只觉得他跟只苍蝇一样烦,嫌弃地把脸侧到一边,打开手机看了眼,已经很晚了,那丫头没来电话也没有信息。
似乎刚灭掉手机没多久,包厢门就被打开,巨大的声响稍稍外溢,又再次聚拢。
他坐直身子,微眯着朦胧的眼睛看见白t短裤的席向月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女孩儿径直扑进他怀里,撞得他胸前微震,脑子晕眩一阵,才后知后觉地将这份真实拥进怀里。
一群人面面相觑,秦霖没眼看——路行舟倒是醉了,这小学妹也毫不顾忌在场这么多人,上来就给他们喂狗粮。
他刚刚摸了路行舟电话悄悄打过去,本来想把人叫来给他个惊喜,结果才知道这姑娘早就安排好了,上完最后一节课立马收拾东西往回赶。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了。
旁边的陈江雨已经呈傻眼状态,再看看坐在沙发边缘的宋冉,身体僵直,双手绞在膝前,一向高傲的脊背也微微蜷曲着发抖。
啧,造孽哦。
“久别重逢”的两人的确没心思考虑别人的感受,明明也才几天没见,每天还保持着频繁的联系,可就是觉得直到见面这一刻心才被填满。
席向月悄咪咪在他颈侧咬了一口,“怎么喝这么多酒?”
路行舟身子微微一麻,这会儿也清醒了些,他清了清嗓子,掐着她腰将人移到一旁,“等会儿再说。”
意思是还有这么多人,注意点分寸。
席向月不太乐意,但也没法,这才有空打量包厢里的人,秦霖他们几个她早在学校见过,宋冉她也认识,再往旁边一看——挺眼熟的…
这……之前被她当作过工具人的那位?
两人目光陡然对视,她尴尬地笑了笑,机械地把头转回来,露出个苦瓜脸。
路行舟好笑,伸手掐她腰,眼神在说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妖?
不过这人也真是醉了,原本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现在又把头搭在她肩上,呼出的气全是酒味儿。
要不就这场合,怎么着也得损她几句。
她跟秦霖使眼色,寿星都这样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可秦霖哪是个跟着别人的节奏走的人,他笑眯眯地不放过这对小情侣,“你看啊,小路没几天就要走了,我们还没玩儿尽兴呢。”
席向月无语,人都这样儿了,还得怎么尽兴?
“这样吧,就把点来的酒喝完,我们就撤,行吧?”
席向月顺着他手视线一扫,他们面前那桌上整整齐齐至少摆着叁十瓶啤酒,路行舟眼看着就喝不了,意思是得她上?
她皱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秦霖这到底是玩儿哪出?什么仇什么怨哪?
还没开口,一旁沉默了很久的陈江雨倒是先说话了,“那个,秦哥,路哥都醉了,要不我们今晚就这样儿?”
秦霖本意是想刺激刺激闷骚的路行舟来着,没想到大家这会儿都以为他是在故意为难席向月,正准备解释,那边装死的寿星终于睁了眼。
他拉着旁边的人起身,淡淡瞟了眼刚才维护席向月的陈江雨,走到秦霖面前甩了张卡,“剩的酒拿回去洗澡。”
推门的瞬间身后又有声音,“行舟哥…”
两人转身看见宋冉小心翼翼的表情,席向月体面惯了,但喝醉的路行舟这么好玩儿她也不想让给别人,她拉拉男生衣袖,踮着脚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路行舟身子僵了僵,给宋冉甩了句,“秦霖送你回去。”然后拉着人离开,多余的字一个没留。
秦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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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今晚就我们俩吗?”
明明是疑问句,却像径直给他下了命令。
坐在去郊外别墅的计程车上,路行舟被迎面的风吹得清醒了几分,他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真的领悟到什么是酒精误事。
大门刚一合上,席向月轻车熟路地蹬掉鞋子换上之前穿的那双拖鞋,她侧身想亲亲路行舟,可一靠近,酒味就更明显。
她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会提醒她,她的父亲是怎样糟糕的存在。
“还是先去洗澡吧。”
路行舟自然不清楚她脑袋瓜里转着些什么,听到她这句话宕了两秒机——什么叫,还是先去洗澡吧?
不然呢?她要干嘛?
酒精充斥大脑让他反应慢半拍,去冲个澡也好,清醒的时候才有精神面对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卫生间的门没有锁,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夜晚显得有些突兀。
席向月手里捧着自己从男生衣柜里找来的t恤开门进去,干湿分离的玻璃门遮挡不了任何视线,路行舟愣了几秒之后做再多行为都来不及。
女孩的眼神上下扫视,然后停在黑色地带,那只虫子不是没有见过,但今天它好像知道对方的来意,几乎是一瞬间就翘得半高。
路行舟无奈地叹了声气,想着怎么才能阻止她下一步动作,女孩儿已经把衣物放在盥洗台上,伸手推开玻璃门,与他没有阻隔地对视。
她眼神坦荡纯粹,说,“路行舟,我要跟你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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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年轻。永远爱直球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