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心的繁华角落,有一栋素白偏灰色的不起眼建筑。从外看,似乎是某一个机构的所在。
门前空旷的停车位,连暂时停车的都没有。因为四周的台阶修的很高,非大型越野,根本开不上来。
然而,在不临街道的后院,一辆悍马直接开进了地库之中。那里,才是这栋房子真正的停车区。
“靓靓,到了。”闺蜜打开车门,把头戴围巾墨镜的靓妹从车上扶下来。
“今天这个面子是给路家大姑的,你这姑婆真是了不得,虽然人已经去了。但是余威还在呢!我本来说你可以赞助五百万费用,但是人家西澳哥根本就看不上眼。
不得已,我才说了是路家的小辈。他居然什么条件都没要就同意了。”
这个全副武装叫做靓妹的女子,正是路昂的妻子,路婷婷的妈妈。
“靓靓,你也不要太紧张,来都来了。你只要记住这里的规矩就行,没事的。”
“啊?规矩,你再跟我说一遍,我忘得差不多了。”她紧张万分,手心全是汗。
“你你你!哎,我再说一遍哈:回去以后,今天就当你没来过,连家里的男人都不能说。还有,这你能来,不代表下次你还能来。每一次都是邀请准入制。还有,不许伸手去摘别人的面具,明白了吗?”
“明白了。”
闺蜜带着靓妹,从车库直接上了电梯,来到顶层。
顶层的装修富丽堂皇,宛若宫殿一般,即便是家境优渥的靓妹也是看得呆了。
就算是皇宫也不过如此吧。见过好东西的她,一眼便认出,墙上的盘龙柱都是纯玉雕刻的。
这种玉,做成镯子戴在手上都十分昂贵,更何况是两根用于装饰的柱子了。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愣着干嘛,靓靓,快来。”闺蜜抓着她的手,带着她七拐八拐,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
“西澳哥,我能进来吗?我是小溪。”
办公室里传来轻声的回应,小溪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拉着靓妹走了进去。
室内灯光明亮,和大堂不同,这里古色古香,茶气扑鼻。
实木茶海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自顾自喝着茶。
“来了?”男人头也没抬,慵懒地打了个招呼。
“西澳哥,这就是我的好姐妹,靓靓。她的大姑婆,就是路家大姑。”
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靓妹,皱了皱眉头。
“说吧,你有什么所求?”
“我我我就是想生个儿子。路家到了我老公这一代,就只有两个男丁了。而我第一胎生了个女儿,第二胎第三胎怀的都是女儿,我老公让我偷偷去打掉了。路家太需要一个儿子了,听说这个会所有办法。我就来了。”
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
“有人千万百计来这个会所,是为了找我帮忙牵线,拿一块地建楼;有的人找我,是为了查她的男人的形成轨迹,还有出轨实锤的证据;有的,是臭男人来这里求我,花大价钱想请某个明星吃一顿饭或者春宵一度。”
“呵呵,这样的要求,基本我都能做到。只要肯出钱,还没有我做不成的事。牵线搭桥,甚至是从中作梗的事儿我都办过。但是,包生男孩儿,我可做不到。你是不是搞错了?”
男人笑得不可思议,连带着看闺蜜小溪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小溪尴尬不已,赶忙说道:
“西澳哥,你就帮帮她吧!她现在就像个生育机器,怀孕,到黑诊所查性别,打掉。已经做掉两个了,再做掉,怕她以后都没了生育能力了。可是她老公还对她不满,甚至对她说:如果你再不生儿子,就别怪我找别的女人生了。路昂这个男人我了解,那真是说到做到的。靓靓的婚姻就岌岌可危了呀!”
小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三张嘴一起说。
靓妹感激地看了一眼闺蜜,低下了头。
中年男人一脸玩味。又是冷冷一笑:
“你命中无子,强求何必呢?”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把靓妹砸得七荤八素,眼前发黑。
“不可能,你胡说!清宫图都能改变性别的,怎么就不行了?”
男人摇摇头:
“路大姑说的没错,路家,迟早会败掉。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你回去吧,我这里,办不了这个事。”
话没说几句,直接下了逐客令。
目的没达到,靓妹怎么肯走。
“我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啊!路家下一代只有一个儿子,那必须是我生的啊!”靓妹一急,一句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
小溪有些费解,而坐在对面准备起身的男人也僵在原地。他猛然转身,眼神凌厉地看着靓妹。
“你怎么就知道,路家这一代将来只有一个儿子?”
靓妹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脱离社会成为生育机器的这几年,她已经没有别的天地,只有丈夫和女儿了。
如果丈夫路昂真的去和别的女人生儿子,她也不会活了。
“我,我听他们说的。这和路家的一个诅咒有关系。”
中年男人重新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小溪吓得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开口说道:
“你丈夫有再多的女人也没用,他和你一样,命中无子!”
靓妹猛然抬头,惊愕地看着男人。
“你不用看我,我只告诉你:你老公和你,和别的任何女人,都不会生儿子。你可以放心了。”
靓妹忽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只要他没儿子,他不会找借口跟我离婚的。那我就不怕了。”
“可是,路家的儿子在哪儿?”这也是她关心的。
中年男人轻轻一笑:
“再有几个月,就该出生了。我看着架势,这个娃娃,是要出生在垃圾堆了。哈哈哈哈!”
说完,他站起身,向身后走去。
“路大姑是我敬重的人,所以我今天给你个面子。但是,下次就不要想着来这里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是是,谢谢您,我记住了。”两个女人慌忙鞠了一躬,转身出了办公室。顺着电梯,下到车库。
车子刚刚开走。一个安保人员掏出对讲机。
“路少爷,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你的妻子。完全看不清,车牌号也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