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身边并没有童磨的身影。
被忘在原地的童磨:
他伸出手,有些委屈地看着空中,鸣女,说好地要将我们一起拉回去呢?
自知肯定不会有人回答他,他又摊开了另一只手,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一希君,你的东西还在我这里呢。
那手苍白,手心中的东西却是与之相对的黑色,由此,被屋内仅有的一点光芒一照,便分外显眼。
那是坠落中童磨在与太宰治一瞬间接触时,从对方的兜里顺过来的一个微型耳机。
与他曾经从中岛敦手中抢到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童磨拿着耳机,对太宰治的背影喊道:喂,你的马甲!
太宰治回眸一笑:是你的马甲。
(益达没给广告费,快别演了,下场!
第77章 不言
另一边
谷崎润一郎听到旁边传来的脚步声, 转眸一瞧,见着没断胳膊断腿的几人,终于放下心来。
都没事吧?他走上去问道。
锖兔正边走边帮不死川实弥将伤口重新绑好,闻言抬头看他, 忍不住感激地点点头:蝴蝶还活着, 多亏了谷崎先生告诉我们地点在私人医院,否则可能就赶不上了。
不是我, 是太宰先生。谷崎润一郎摆摆手。
早在藤屋遇见太宰治的时候, 谷崎润一郎便按照对方的指示, 隐藏了身形, 抓着太宰治的衣服进了无限城,自是与对方一样,听明白了童磨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而后在童磨拉着太宰治离开的时候, 他也顺势掉了出来, 只不过被树枝救了一命后,便直接离开了那一人一鬼, 赶着给鬼杀队报信来了。
得到消息后, 锖兔几人便分了两队,迅速地搜查了浅草的私人医院,终于在下弦肆还未得手之前将蝴蝶香奈惠救了出来。
回想这一夜的急迫, 在场几人都是心有余悸。
啊, 谷崎先生, 叶子锖兔指了指谷崎润一郎的头上,他依言摸了下,摸到一片绿叶,估摸着是和太宰治他们掉下来的时候沾到的。
不死川实弥在这时候问道:太宰治呢?
太宰先生,他诶不死川君!谷崎润一郎话没说完, 不死川实弥双腿一软,身子一个踉跄,险些当场跪下,幸好谷崎润一郎眼明手快地将他搀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 不死川实弥晃了晃头,站稳后又问,他怎么了?
太宰先生还在忙一些事,暂且没办法和你们同行,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以太宰先生的能力,肯定没问题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回想起那个白橡发色的男人和太宰治的对话,谷崎润一郎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对于那些鬼来说,剥皮这种行为,恐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也难为太宰先生为了任务一直以来都和变态打交道了。
这些想法落下后,谷崎润一郎又担忧地看着不死川实弥苍白的脸色,提议道:要不然还是我背着你回去吧,你的脸色很难看,而且伤口还在渗血呢。
不用,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不死川实弥再次拒绝了他,打算和锖兔等人尽快离开这里。
见此,谷崎润一郎也不再多说,转而去看被村田背着的蝴蝶香奈惠。
绷带连额头都覆盖住了,想来是伤到了脸,谷崎润一郎看着,不免觉得有些难过,纵然战斗中受伤是难免的,但对方毕竟是个女孩子,醒来后一定会在意的吧。
直美也是很在乎相貌的,虽然她在自己心里永远是最漂亮的
察觉到思绪飘得有些远,谷崎润一郎忙打住,开口问村田:蝴蝶小姐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村田边走边喘了口气,说,呼吸很微弱,期间没有醒过来一次,不快点找个医生的话,我担心
正说着话的时候,迎面便走来一拨人,皆穿鬼杀队队服,只不过大部分将脸遮了起来,为首佩戴着蝴蝶发饰的女孩子几乎是冲到了村田面前,神色紧张地唤着蝴蝶香奈惠:姐姐!
村田舒了口气:太好了,有救了
蝴蝶忍带来的隐部队按照她的吩咐,将所有伤患的伤处都紧急处理了一遍,而后才带着伤患启程回总部。
谷崎润一郎不属于鬼杀队,自然不会跟他们同行,打算留在浅草等待或许会忙完的太宰治。
逞强的不死川实弥最后还是没有拗过蝴蝶忍,在被隐背在背上的时候,他回头,目光落在谷崎润一郎身上,犹豫半晌,仍是没忍住问道:谷崎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太宰治
他没有讲话问完,又或者连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问。
他觉得太宰治、谷崎润一郎这些人与他们不同,但这种感觉来得毫无缘由,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因此连提问都是如此含糊的。
谷崎润一郎倒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却只是笑着道:我想,这种事,让太宰先生解释起来会更容易听懂些。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如果太宰先生愿意的话。
不死川实弥扭回头,心说,那看来这辈子是没可能知道了。
鬼杀队这边在收拾残局,太宰治面前的无限城的情形倒也差不了多少。
下弦肆被拉到无限城时伤得已经很重了,身上伤口无数,血液不要钱似的往外流,乍一看去,倒是与那时候的响凯的境遇有些相似。
再加上太宰治此刻站在她旁边,当真令人有一种时间倒流的错觉。
不过很快,鬼舞辻无惨便打破了这种错觉。
一希。他沉声问,珠世那边怎么样了?
太宰治挑了下眉,不为别的,实在是,他这开场白实在是太干了。
干得就如同没话找话。
毕竟距离上一次他前往总部也没有过去多久,珠世的医术再如何精湛,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月内有了什么突破性的进展,那还能怎么样呢?
当然是之前没有两样了。
不过作为一个忠诚的下属,太宰治当然不能说这种话落鬼王面子,只好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还没来得及去看,我打算趁这次那几个人受伤,和他们一起回总部。
鬼舞辻无惨敷衍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他在上方来回踱步,走来走去,看得太宰治有些眼晕,干脆垂下眸子,自顾自跑神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鬼舞辻无惨终于又问道:鬼杀队那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
太宰治心说,您还不如直接问继国缘一活没活,这么遮遮掩掩的反而更加彰显您的恐惧了。
奇怪的人么
太宰治装作回想的模样微微低下头,实则在视线落下来的瞬间扫了眼鸣女的姿势,见对方即使未曾在鬼舞辻无惨的视线中,也坐得端正笔直,心里便暗暗有了计较。
恐怕是鬼舞辻无惨在黑死牟那里得到了保证一类的话,复又打开了眼睛。
得到这个结论后,太宰治道:奇怪的人没见到,倒是前一次去总部,听底下的队员说,产屋敷耀哉最近心情很好,似乎是因为找到了什么人,不过具体的我没太听清楚,为防止泄露身份,我也没有过多去问。
说到此处,他犹豫着问道:不知无惨大人认为这件事是否需要去查?
鬼舞辻无惨原本已经放下的心因他这句话再次提了起来,以至于没能在一瞬间给出回应。
什么人?什么人能让产屋敷那种常年情绪平静得像是一块石头的人心情转好?
除了能为鬼杀队增添助力的人,还能有别的可能吗?!继国缘一到底有没有重新活过来?但黑死牟明明说他亲眼见证了继国缘一的死,他们是合作伙伴,对方没理由骗他。
那那个身影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什么日之呼吸的继承者?
那个耳饰,那个日轮耳饰就像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原本已经消失了几百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出现?!
青色彼岸花?
难道他们是为了阻止他成为不惧阳光的鬼,才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吗?!
不,不行,好不容易即将走到这一步了,谁也不能在这里绝了他的路!
下定决心后,鬼舞辻无惨眼神一厉,对太宰治道:查,查到那个人后,直接杀了。
太宰治低下头,应声:是。
被鸣女送回到浅草后,太宰治本来就没指望鬼杀队那些人会继续留在那里,毕竟当时在栏杆之后看蝴蝶香奈惠的情况,还是早点就医为妙。
不过在浅草的街上,走了片刻后遇到了谷崎润一郎这件事,是他没想到的。
啊,谷崎君,昨夜真是辛苦你了,走,我请你吃饭。
太宰治朝他一招手,率先走进了一家小饭馆。
谷崎润一郎跟着他走进来,犹豫着问道:太宰先生,您带钱了吗?
太宰治沉默片刻,回头对他道,其实我们可以问问有没有免费的水喝。
谷崎润一郎:
太宰治虽然说着要喝白水,到里面坐下后还是点了一堆像样的主食,只不过在点菜的时候突然问了侍应生一句:请问如果没钱的话可以刷盘子结账吗?
谷崎润一郎:
侍应生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没什么,嘻嘻嘻。太宰治笑容滴水不漏,开个玩笑而已。
谷崎润一郎:
我觉得你刚才是认真的。
食物上齐后,谷崎润一郎担忧着一会儿要怎么和老板交代,吃也没吃多少,倒是太宰治心安理得,将一桌子饭菜吃了个干净。
啊,饱了。太宰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舒服地弯起了眉眼,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忙来忙去,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啊,等我回去就辞职。
谷崎润一郎:
这种事当着他的面说,他回去要怎么和社长交代啊!
谷崎润一郎努力岔开话题,好让对方不再去考虑辞职这回事:对了,太宰先生,那个不死川君走前想问你我的身份,我没回答,让他来问你要是他问的话,太宰先生打算怎么说呢?
这个嘛。太宰治后仰依靠在椅背上,语气掺了几分漫不经心,当然是不说。
诶?这样没关系的吗?
以后终究是要分开的嘛,说得再多,对于并不处于一个世界的人来说,也没有太大意义,太宰治起身,语气平淡,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说完,在谷崎润一郎因他的话陷入片刻沉默的时候,他又轻飘飘地道:我出去一下。
谷崎润一郎只当他是去了趟卫生间或是出去透气,因此只点了点头,没有细问。
但万万没想到,太宰治他一去不返!
对方把他当成霸王餐的人质,自己跑了!
谷崎润一郎:
难道这件事不说,也是怕我徒增伤感吗?!
至少带着我一起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哒宰:谷崎君,等我拿到钱就把你从饭馆解救出来!相信我哦~(比心)
一年过去了。
十年过去了。。。。。。
等谷崎刷碗盘子回到武侦的时候,发现对方正优哉游哉的和乱步下棋,全然忘记了解救他这回事。
谷崎:说好的信你呢?
哒宰:我后来想想,信我不如信自己,所以我相信你可以自己出来的!
谷崎:
(我没有在映射现实中的太宰先生,我没有哦。
第78章 提拔
就这么扔下他了吗?
太宰治在赶路的途中低眸瞥了一眼被他打开的手账本上的话, 微微一笑:算算时间,谷崎君也到了要回去的时候,手账君不用担心啦,我作为同僚, 怎么会让他去洗盘子呢, 不会的不会的~
手账:是吗。
看着纸上浮现出来的过于平淡的两个字,太宰治继续道:等我回到总部, 就将这件事告诉产屋敷, 他应该会帮我把账款结了的, 手账君也不用替那位老板担心啦。
手账:我没有替那位老板担心。
手账:我只是觉得, 你在这里找了一个不错的atm机。
太宰治脚步一顿。
他看着纸上极为新潮的几个字母,面上极快地划过了一丝诧异的神色。
不过很快他又如往常一般打趣道:手账君果然悄悄地更新了系统吧?连atm机都会说了。
手账:不是经常有人说,受伤之后, 要学会成长吗?
太宰治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险些笑出声。
这是哪年的过期鸡汤?还掺杂着飞扬的黄沙,一股土味。
然而在被逗乐之后, 太宰治心里不可抑制地划过一丝疑虑。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这次恢复后的手账君与原来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偶尔,说话的语气与内容会与他之前所接触的那个手账有些差异, 但每当他这么以为之后, 下一段交流中, 对方的措辞又会变回记忆里那种样子,那种感觉便瞬间消失无踪。
难道他已经老到会出现错觉了吗?
太宰治心里有些惶恐,也就是在此时,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了件事。
啊太宰治叹了口气,好像忘了和谷崎君说, 明天还要召唤他了。
这次的手账沉默了一会儿,吐槽才姗姗来迟。
你确定谷崎先生还愿意来吗?
为什么不呢?太宰治反问,谷崎君是个好人呐。
手账:和你相比,武装侦探社的大家确实至纯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