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点了点头,叶芷然环住了傅凌寒的胳膊,扶着他有些虚浮的步子坐在了沙发上,“别想了……莉莉的死,我们谁都不想看到,不是吗?”
她的温存体贴,让傅凌寒冰冷的心逐渐回温。
“今天明芸过来了。”
沉默了几秒钟后,傅凌寒主动开口,“带来了一份合约,她说……就当是她对我们的回报。”一边说着,他看向叶芷然,“寒叶集团,正式成为天成的大股东。”
两家大产业相互融合,对双方都有利。
“明芸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
点了点头,叶芷然颔首,“我们也不能辜负她。”
“我知道,现在寒夜和天成已经是半交互的状态,明芸那边过几天会拨一笔资金来支援我们在缅甸的采矿工程,我们方便撤出一部分发展其他产业。”
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傅凌寒叹气。
“好了,不说这些了。”
拍了拍他的手背,叶芷然挤出一抹笑意,“我正熬着汤准备一会儿给你送去,谁知道你就回来了,我去看看好没好,你一天没吃饭肯定饿了。”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起身。
只是,身影在拐入厨房的那一刻,叶芷然迅速抓起一张餐巾纸擦去了眼中的泪痕,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凝固,对于莉莉的离开……她也无法接受。
或许,对于众人来说,都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来治愈。
但,日子总还是要一天天的过。
自从齐夙来公司闹过一场之后,又重新陷入了把自己困在房间中的情况,这一次……就连傅凌寒派过去照顾的人,也统统被赶了出来,一丝情面不留。
明芸去过几次,也没能相见。
“算了,随他去吧。”
往明芸的碗中夹了块排骨,叶芷然道,“每天做好的饭我都会让人送过去一份,他沉浸在悲伤中走不出来,我们也只能等……别无他法。”
“我知道,就是很心疼。”
点了点头,明芸抓着筷子拨弄着饭粒。
“心疼归心疼,我们……”就在傅凌寒端着碗开口的同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他按下了接听键,“喂,是我。”
叶芷然和明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再开口。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傅凌寒面色一怔,随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就连抓着手机的手也开始颤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了……”
“砰!”叶芷然的话音刚落,傅凌寒手中的碗猛的掉在了地上,明芸惊呼一声,随后跳了起来,而傅凌寒的目光中就这么突然的没有了焦点。
“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的模样,叶芷然急了,“你说话啊!”
“齐夙……齐夙自杀了。”
喃喃的开口,傅凌寒闭上眼睛,他的脑子里就像是浆糊一般,“自杀了……”重复着相同的话,他咬紧了嘴唇,直到一抹血迹渗透出来。
叶芷然,已经彻底愣在了原地,心跳猛的漏了一拍。
“这不可能……我前两天去的时候,还听见他在发疯。”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明芸缓缓的摇着头,“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
怔怔的看着桌面,叶芷然双手凉透。
“他……他终于,还是随着莉莉去了,是吗?”
唇角似乎被禁锢住,就连悲伤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叶芷然只觉得心中悲伤,却不知如何消除,“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这段日子,他太挣扎了。”
对于齐夙来说,这真的是最好的归宿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芷然的话始终在傅凌寒的耳边回荡,没有了最开始的震惊,脑海中的思路似乎也在逐渐清晰起来,强迫自己冷静,他摇头。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自杀。”
坚定的看着两人,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
环住了他的肩膀,叶芷然泪流满面,“但你收到的消息,可能是假的吗?谁会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我们……都要接受现实,不是吗?”
“不是,芷然。”
握住了她的手,傅凌寒起身,“我是认真的,相信我,齐夙不可能自杀。”
一边说着,他踱步到客厅,“我们两个从小一同长大,他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他的个性中,是有很大一部分懦弱的,他不敢……不敢自杀。”
看着门口,傅凌寒眯起眼睛,“此时,他应该更希望有人能主动了结他。”
他此话一出,叶芷然打了个冷颤。
“我们过去看看,现在就去。”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下一秒傅凌寒已经冲了出去,而叶芷然和明芸则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径直跟上了他的步伐。
别墅中,乳白色的窗帘随风飘扬,似乎在祭奠着。
齐夙的尸体早就已经被搬运走。
四下看着,傅凌寒忍住快要滴下来的眼泪,仰头抹了一把眼角,难以想象……大半个月前,莉莉正是在这里向齐夙宣告他要当父亲了。
物是人非……只是,更替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
“凌寒,这是……齐夙的信?”
猛然发现桌上留下的东西,叶芷然惊呼了一声,随后傅凌寒立马靠近,快速拆开了信封,“我已离开是解脱,大家不必悲伤,莉莉正等着我……”
缓缓的念出声,傅凌寒皱眉。
“余下的身外之物,三栋房子及保险箱内的数十根金条,尽数交由乔治支配,齐夙留。”信中,不过短短数十个字,却道尽了所有。
叶芷然和明芸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不对,这有猫腻。”
紧握住信纸,忍下心中的悲痛,傅凌寒起身,“齐夙和莉莉名下有什么他自己甚至都不清楚,家里的事情一向是由莉莉在打理的。”
一边说着,他顿了顿,“但这封信里,却详细的说出了所有。”
叶芷然一怔,止住哭声。
“但……齐夙的笔迹,我们都认得。”
傅凌寒的意思她明白,只是这亲笔信却让她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