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来,皇上处理政事,想尽办法稳固已有的势力,再争取更多的势力,与左丞相已经有着势均力敌的架势,也越来越没有时间顾念儿女情长,便也慢慢从一开始情浓蜜意时分别的想念到偶尔的惦念。
贵妃的温柔细致,与对皇上的了解至深,让疲惫的皇上有所归宿,宫里大家都在说,“贵妃重新受宠。”,“哪有重新一说,贵妃嫁给皇上之前就已经是皇上的心尖儿人了。”,“要不是那个唐柔郡主不在,贵妃怎么可能重新受宠。”,“郡主只是个皇上偶尔兴致来了看看的玩物罢了。”...
种种传言,于皇上、贵妃而言真也罢,假也罢,他们一个无瑕在意,一个只在乎皇上。
而唯一有这个资格争风吃醋的,便是皇后,皇后被父亲的上次对自己的横加干涉和利用已经大失所望,也有段时间的失意,可随着时间流逝和自己皇后的身份,她也慢慢回到了之前的自己,她本不在乎一个不能生育的人获得皇上的宠爱会怎样,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威胁。
一直到,贵妃怀孕。
这件事情,不止是贵妃喜出望外,因为这是她和所有人都认定的事情,除了她的母亲,也许真的是那些药起到了作用,贵妃的家人自然是如同天降恩泽,感激涕零于上苍。
皇上更是毫不掩饰的开心,因为这是贵妃的孩子,当年那个孩子的离世,让皇上对贵妃愧疚万分,这也是为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人,他独独都看贵妃一眼,多宠她一点,因为皇上却是心疼着她,一个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女人,一个最大的愿望是陪着他、为他延绵子嗣的女人。
高兴的也这不过这些人,剩下的要么太嫉妒,要么太忧虑,皇后恨不得把整个房间都打翻了,一个让她后无顾忌多年的女人,是我的疏忽,“这到底是我当年犯错的救赎,还是惩罚。”
“娘娘!当年事关夺嫡,愧疚的也应该是皇上!”冷心说。
”你不懂,娘娘愧疚的是当年被劫持的应该是娘娘,贵妃是替罪羊罢了。”巧巧说。
“娘娘是后宫之主,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冷心说。
“不应该?冷心啊,你的心是真冷啊,要不是为了对付我父亲和皇上,他们又怎么会想抓本宫,要不是贵妃担心身患恶疾的我,又怎么会被人抓去,我数年以来与她平平安安,不止是因为愧疚和她不能生育的问题。”皇后说,“是她人心本善,真曾当我是好姐妹,给过我温暖。”
“皇后娘娘,暗战冷心对贵妃娘娘的了解,她因为妒忌做了不少的事情,像是对唐柔、对安和。”冷心说,“不管曾经如何让,贵妃娘娘都已经不是当年的贵妃娘娘了。”
“娘娘,冷心好像说的也没错,现在的贵妃娘娘,一定会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不惜一切的,皇后娘娘还未有子嗣,如果贵妃娘娘生了个龙子可怎么办。”巧巧说。
“不是龙子,我的地位也岌岌可危,皇上和我的父亲剑拔弩张,怕是早晚要有个胜负,于父亲,我是嫁出去的女儿,一颗有用的棋子,于皇上而言,我是父亲摆在他身边的一双眼睛,本宫已经是夹在中间,孤立无援了......如果是这样....我还是要为自己拼一次才行!”皇后说。
太后看过贵妃,在康宁宫里等着皇上来请安。
皇上安抚了贵妃便来到康宁宫请安,正高兴的喝着茶,却注意到了太后脸上并无半分笑容,相反,眉头紧锁,“母后为何不开心?”
“皇上不知道么?”
“为....贵妃?母后不喜欢贵妃,可那肚子里的也是轩辕家的子嗣。”皇上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唐柔回来。”太后看着皇上的样子,“看样子,是忘了唐柔了,你们的事我都知道,她什么事都跟我说,最近来往的信中也多次问到你。”
皇上也忽然没有了笑容,“母后,我是皇上,有很多的女人她应该知道。”
“你是在骗自己,还是骗我呢!”太后说,“柔儿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她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她绝不会允许感情的背叛,三心二意。”
“这本就是荒谬的想法....”
“那便彻底放开她。”太后说,“你又不想放开她....以后只会是相互折磨。”
“儿臣是皇上,这是她的福气,等着她成了我的嫔妃,儿臣也不会让她受了委屈,而且在儿臣心目中她是未来后宫之主的最佳人选!”
“你究竟是心里有她还是觉得她有用啊。”
“她自然是有用,儿臣心里也有她,儿臣还不想召回她,贵妃还要养胎,这个孩子必须得生下来,朕已经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她什么都不会知道,唯一的就是母后,儿臣求母后不要多言,为了儿臣,好么。”
太后想了想说,“欺骗她没有好的后果,哀家可以不多说,但是她要是问了,哀家也不会瞒她,哀家唯一能给你做的,就是...哀家可以告诉她,这个孩子是哀家逼你延绵子嗣的,但是只此一次。”
“多谢母后,我会尽快召她回来.....“皇上说,”儿臣想问母后,为何宠爱唐柔至此。”
“她聪明伶俐,举止有度,又长得漂亮耐看,看上去嫉恶如仇,却善良的很。”太后说。
“这...也不只是她如此啊。”皇上说。
“你不觉得她长的有几分像哀家么,哀家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哀家前世的女儿,她那么粘着我,她是真的心甘情愿的陪着哀家,是真的心疼哀家,心系哀家,这一点,她独一无二,没人比得过,而且,哀家相信,但凡是有一天哀家有性命之忧,她一定会舍命相救。”
“看来母后真的疼爱她,独一份儿的。”
“那你呢,你喜欢她什么呢?”
“我....她很特别,跟朕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皇上说。
”不一样也不一定是喜欢,”太后说,“皇上自己要想明白才行,国家大事自然重要,可家安国方安,小家成大国,更何况是君王的家。”
贵妃收到了各宫的贺礼后,便立刻为自己的孩子开始修筑城墙,毕竟这是她决定用性命守护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不用及外人的,所有的吃食都在宫内起了炉灶,自行熬制。
北境。
姜敏虽然没有收到私人信件,倒是收到了各位将军的封赏和召自己回朝的旨意,三日后启程。
胡壤自然十分不开心,因为回去的队伍里没有他的名字,而他已经编入了军队的编制。
姜敏安慰道,”放心,我们还会再见的,你也不用怕有人会欺负你,我会和赵德顺还有我哥哥说好,小事能忍则忍,忍耐是大丈夫必须学会的事情,大事他们会罩着你的,至于那个小王孙,你也不要在意,她心地是好的,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再闹的别的事情,我走以后你就在这里好生住着,好好学习,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知道么。”
“等我有力量了,我来保护姐姐。”
“乖。”
宫中,皇后找不到任何缝隙可以弄掉贵妃肚子里的孩子,遂重金收买其身边人,日夜扮作孤魂野鬼吓唬贵妃,可贵妃双手未曾染血,也不觉得自己愧对于谁,唯一惋惜的就是那个流掉的孩子,可孩子为自己的父亲牺牲对贵妃而言也不是什么可以愧疚的事情,不过是作为母亲的思念与惋惜。
贵妃非但没有吓到,还逮住了这两个人被收买的人,但是却继续隐瞒此事,偶尔传出一些贵妃睡的不好的事情,让皇后安心,也让皇上能常常来看她。
“娘娘为何还不告诉皇上,那两个丫头可是说了,皇后还让她们做些手脚,让您日夜担惊受怕,吓掉孩子呢。”芍药说。
“不是不说,是时机未到,唐柔不是要回来了么,听说她还带回来一个埋藏在我轩辕地的奸细。”
“奴婢不懂。”
“这奸细本是出自梁川的手下,而前段时间梁川那酒楼被打劫了,你不觉得,这一次唐柔回来是会带来一个巨大的变化么,巧合多了就是问题,而要想烧一把火就要更多的巧合。”贵妃说。
“可这事情别人不会发现么?”
“如果不是知道这酒楼是你哥哥卖给梁夫人的,我也不会知道。”
“那还是得多谢娘娘,当年给了我那么多赏赐,哥哥才有钱买卖那个酒馆,明明签订了保密协议,还用家人作为威胁,给足了好处,哥哥还是得告诉我,因为奴婢早晚会发现。”芍药说完忽然明白了,“娘娘!这是不是也是种种巧合!”
“自然。”
北境
李正重新做的那些琉璃迷幻炸药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孤熊族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有了应对之策,唐柔刚走,这北境却越发的战事频繁,轩辕妮也看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英勇,她是带着选择夫婿的目的来的,轩辕冥让她二选一,尽快把自己嫁出去,到时候女婿入赘,还需培养。
可轩辕妮从未知晓过男女之情,也从没高看过谁,说真的,如果硬要选择,按照她的标准唐安一定是强过赵德顺的,可她没有慧眼,她也看不出是谁的潜力更大,值得时不时的在心中盘算一下,这一仗又是哪个更优秀。
二者都是潇洒自如的行为方式,但是赵德顺却藏了一个能忍的心,稳得住,唐安却显得浮躁一些,总喜欢冲锋陷阵,一马当先,可轩辕冥嘱咐过轩辕妮,这夫婿不仅仅是要能征善战,还有摆弄朝政的本事,才能管理这冥地,才能压制住北边所有的诸侯王,才能不被野心勃勃的皇上未来缴械了兵器,‘如若这样,那看来是赵德顺更胜一筹了。’
胡壤每日有心苦练,偶尔也提出了些建设性的建议,让人刮目相看,慢慢的营中没人在关注他的脸,那些面目可憎都不过是初见时罢了。
轩辕妮总是提着一颗怀疑的心,她曾问过,“你是孤熊人,你打孤熊?”
胡壤告诉她,“我认的姐姐是轩辕人,而且孤熊大的很,收复孤熊,这些边境守兵是万万不可能的,当是轩辕和孤熊都倾尽全力才可。”
“那真有那么一天,你怎么选择?”
“我会离开的,不会让我姐姐为难。”
姜敏回到京城,一路上百姓夹道欢迎,就像是大了什么不可一世的战,“还是百姓啊,他们大多淳朴热情,走得越高只会越冷漠。”
李无忧骑马在侧,”还好一路平安,应该是有镇北王安中相助。”
“我有点儿不想回去了。”
“怎么?”
“有点儿害怕,感觉有事发生。”姜敏话音刚落,李厚就乔装成老年人倒在前面,挡住去路。
姜敏自然不认识李厚,可李无忧认识,他急忙上前,扶起李厚,拿了李厚要交给自己的东西,便上马了。
“吓我一跳,我以为古代还有碰瓷儿的呢。”
“什么古代?碰什么?”李无忧说。
“就是你们这个世界啊,碰瓷你们应该怎么说,就是....讹人!”姜敏说。
“那是大姐李厚。”李无忧说,“她乔装打扮是来给我送东西的,你要的,梁川那里的证据。”
“那我们快点儿回去吧,我倒是要看看这算不算铁证如山!驾!”
回到宫中,太后不顾身份竟在宫内等着,也确实不算大事,“诶呀我的柔儿受苦了吧,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真的么!真的瘦了!那有没有更好看!”
“不好看!饿着怎么能行!快,哀家带你去回康宁宫吃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
“啊?我不用去找皇上复命?”
“复什么命!都不知道让你早点儿回来,还没能力保护我的小柔儿。”
“柔儿明白皇上现在的处境,只可惜柔儿不明白朝廷的复杂,所以柔儿索性,直接原谅他了,好不好,我跟太后去吃好吃的。”
“走!吃好吃的!”姜敏说。
李无忧则去见了皇上,皇上把李无忧看作自己放在唐柔身边的人,高傲如皇上也不可能会想到站在自己面前汇报的人竟是情敌,他以为已经‘拿下’的女人,其实有一颗极其独立的心,可宽容、可理解,有伤口可自己愈合,但是一旦达到了它的极限,它会像凤凰一样重生,绝情的离开他。
“这个奸细很重要,你就在宫里偷偷的把他藏起来,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康宁宫。
姜敏大口的吃着。
“你慢点儿啊,没人和你抢。”
“玲珑,让李无忧汇报了过来见我。”姜敏说完,继续吃着,“太后,怎么会这么好吃,这是谁做的呀。”
“当然是哀家了,哀家有时间没下厨了,没想到这手艺还没生。”
“太后娘娘啊,您怎么会这么多,柔儿觉得世界上最难的就是做饭啦!”姜敏说着突然呛到,大声咳嗽,赶紧喝了水。
“让你慢点儿了,你这孩子,还是皇上的错,让你受苦了。”
“柔儿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的人,不过确实北境的东西跟宫里真的天差地别!”姜敏说。
“太后娘娘,主子,李侍卫来了。”玲珑进来禀报道。
“太后,你让其他人都退下去吧,就我们三个。”姜敏说等着大家都出去了,“无忧,把东西拿出来,我要和太后娘娘一起看。”
“什么东西?”太后说。
梁川在家中喝着闷酒,梁川夫人坐在旁边。
“怎么了?跟我说说看。”
“完了,什么都完了,才一年半啊,我才带着夫人过了一年多的好日子。”梁川看到了唐柔,还有混在队伍里似乎不能动的奸细,是他的人,再加上被拿走的信,“我机关算尽,隐忍这么多年,还是败了。”
“要不要告诉左丞相,他会保你吧。”
“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一定会弃车保帅,我一定会被舍弃。”
“那就。”梁川夫人握住梁川的手,“将功折罪!”
康宁宫,三人看完了证据。
太后拍案而起,“荒唐!陷害忠良还以国境为赌注!”太后看了看唐柔,她没有哭,一滴泪都没有,她以为唐柔是太过伤心。
姜敏震撼,即便她猜到了些许,可是电视剧的套路看的多了,只觉得毛骨悚然,“太后,事关我父母,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也知道,这些东西对皇上而言也很重要,是他掌权最后一个关键,可使,左丞相是你的家人,是您的哥哥,我真的很尊敬您,所以,我把这些证据留给你,还有一个奸细,我也留在这里,至于证据怎么处置,我便交给太后娘娘了。”
不过一个时辰,左丞便得到了消息,太后也知道自己的身边也有哥哥的人。
左丞下跪求情,说尽了这兄妹之情,甚至愿意退一步,交还政权,可太后却始终一言不发,任由着左丞相讲了无数个小时侯的故事,讲了两个时辰,“太后!我是您的亲兄弟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件事,往家里说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哥哥,往国里说,你是谋害忠臣,几乎作出了叛国的行为,哥哥啊!糊涂啊!”
皇上派了禁军统领莫珂直接逮捕了左丞相,并直接抄了左丞相的家。
“证据哀家已经交给皇上了。”
“就凭那些信件和那个奸细么?!”太后说。
“还有梁川大人的证词!”莫珂说道,“打扰了,太后娘娘。”
一个月来无论案情如何翻滚,皇上还是赢了,左丞相有过有功,看在太后面子上也是流放边疆,可恶人终会有恶报,路上便死了,连一起流放的其他人也都死了;梁川功不抵过,官降一级,伐俸禄五年。
章尔语有着凌觉安慰,皇后却无人问津,可两姐妹都不为此很是伤心,毕竟她们从小就被利用到大,父亲从来没有给过作为父亲该有的关心,她们都是奶娘带大的。
姜敏站在御花园,皇上走了过来,姜敏听到声音,她知道是他,“我都回来一个月了,你才来,不过看在你为我父母报了仇,我便不计较了,你休息好了么。”姜敏笑着转过身。
皇上直接抱着唐柔,“终于尘埃落定了,你会不会觉得梁川的处罚轻了一些。”
“主谋当死,他只不过是个听话的奴才,一具行尸走肉何来处罚的轻重。”姜敏说,“我听说,皇上最近很宠爱贵妃娘娘,你是不是变心了。”
皇上虽然当着太后的面理直气壮,但是唐柔这么一问,突然莫名就慌了,松开了唐柔却不直视她的眼睛。
“好啦,我逗你的,我听太后说了,你干嘛吓成这样,这可不是一个大权在握的人的模样。”
“在你面前,谁敢大权在握,你不生生把一层皮下来。”皇上放下心来,端详着唐柔,抚摸着她的脸,企图亲吻她。
姜敏向后躲开,笑着说,“你们男人能不能想点儿别的事情,哼!我困了,回去睡了!”
后面几日皇上得空就会找唐柔,那天唐柔的话虽然是玩笑,却总有种突然拒之千里的感觉,心中倒是吓了一跳。
莫珂在赵德顺离开期间暂时也管理了侍卫,李无忧回来后皇上便直接把这侍卫总领的位置给了他。
姜敏却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变化,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虽然有的时候会因为政事或者事贵妃的事被打扰,但总体上也没什么值得不高兴的,可心里犯着嘀咕。
贵妃这边直到等到了左丞死了的消息,才开始对皇后的计谋顺水推舟,尽管此时的皇后已经失去了一切,不想再横生事端了。
“什么!流血了!”太后和唐柔听了事情赶了过去,皇上已经在贵妃身边,皇后也来了。
芍药说着最近贵妃被吓到的事情,说是闹鬼,贵妃也顺着说,怕的请求皇上彻查此事,皇后听说冷汗直流。
“这宫里怎么可能闹鬼。”太后回到康宁宫后说道。
”还好,孩子没事,看样子应该只是先兆流产,卧床休息就没事了。”姜敏说。
“你还懂医?”
‘我可是医学生,只是在古代会看病也不会配药方抓中药啊,技能不能施展而已,’姜敏笑着说,“看过一点,嘿嘿。”
很快,皇后就被查到了,没有了靠山,等待她的只有冷宫,而皇上却没有再看她一眼。
姜敏听说有些不忍心,还是带了些东西去了冷宫,“没想到,来看我的竟然是你。”
“夜色深了,明日你妹妹会来看你的,我给你带了些用品,如果还少些什么,你就跟门口的人说,我都打点好了。”
“为什么?可怜我?”
“是,我觉得你罪不至此,我也不多呆,毕竟我们也没什么情感。”
“别和皇上走的太近!”废皇后大声说道。
姜敏站住脚,“我不是你,我要的和你也不一样,如果我得不到,我会离开的,休息吧。”
第二天章尔语也拿了很多东西来看姐姐。
“姐,这样也好,这里安全,我们再也不用是棋子了。”章尔语说。
“女人真可怜,做父亲的棋子,在丈夫面前如此卑微。”废皇后说,“我进来之前,姑妈来看过我,她说她选了儿子,而我选择了自己。”
“姐姐。”
“妹妹,姐姐把可能残余的好运都给你,替我过好。”
“姐姐,你不是要....”
“我是皇后,不会自杀,只不过,要在这里安度余生了,好妹妹,你彻底自由了。”
是啊,对于章尔语来说,她唯一的福分就是嫁给凌觉,曾经的不顾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没有家族的束缚,她轻松,她甚至不在乎没有了家族支撑,因为凌觉不会对她有丝毫的冷落。
她自由了,她可以更一心一意的待在这个她一心一意爱的男人身边。
姜敏本在院中散步,看到贵妃捧着小肚子走了过来,本想主动让开,却被贵妃叫住。
“妹妹为何躲着我。”
“不敢当,我可不是贵妃娘娘的妹妹。”姜敏说。
“皇上那么重视你,你我姐妹相称,不是早晚的事。”贵妃说,“唐柔郡主一向看的明白,不如说一说对最近这些事的看法,本宫很想讨教。”
“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低估了贵妃娘娘的聪慧。“姜敏说。
“我聪慧?”贵妃说。
“是啊,装作愚笨的样子,好像是受到良妃蛊惑,其实好多事,都是娘娘心中都有数,故意愚笨缓慢的,让良妃总是留下她的证据,后来我想娘娘是明明知道皇后的打算,拖延到左丞相倒下,借着皇上想消灭左丞一切势力的心,扳倒了皇后。”
“我做错了?”贵妃笑着说。
“其实我很佩服您,我虽然总被人夸聪明,可我没有贵妃娘娘的耐心,如果是我我一定当场揭穿所有的事。”
“谢谢妹妹夸奖,不过,妹妹需得记住,是废皇后,不是皇后,好了,我不打扰你赏花了。”
姜敏看着贵妃的背影,“她真的很适合这里,我为什么希望下一任的皇后就是她呢。”
“主子!”玲珑赶了过来。
“打听到了?”姜敏问。
“嗯!”玲珑说。
“走走走。”姜敏跟着玲珑来到一处城墙上,宫里太大,姜敏还没有来过这里,爬了不知道多少阶台阶,马上就要到了,看到路的尽头,李无忧正站在那里,‘这么一看比赵德顺和唐安更像个将军,武状元不是白得的。’
李无忧看到姜敏,赶紧偷偷摆手。
可姜敏并不在乎李无忧的阻止,冲了上来,看看右边的尽头,是皇上,对她是来找皇上的,看着皇上笑的如此开心,她竟然没见过,“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姜敏从城墙上看下去,正是五马分....姜敏瞪大了眼,惊慌的一动不动,玲珑在后面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音,吓得后退了几步,转过身还想吐。
李无忧立刻拉开姜敏躲了起来。
皇上毫无分心,他觉得大权在握的感觉,不止是通体舒畅,就像他就是天,下面的都是他的,都是!
李无忧看着姜敏吓坏了的样子,“快回去。”李无忧看着姜敏毫无反应,赶紧和已经干呕完的玲珑说道,“快带你主子回去。”
玲珑拉着唐柔一路赶紧回到了房间。
姜敏呆呆的坐在那里。
“主子,你没事吧,主子!!”玲珑叫了好几遍。
姜敏反应过来,“没事。”姜敏看过那么多电视剧,那么多情节,这种情节也有啊,可不一样,那是假的呀,这一次姜敏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姜敏不敢在回忆那个场景,赶紧站起来,“磨墨,磨墨!”姜敏反复的练习书法,让自己沉住心,专注,专注,专注,可那个场景总是挤到眼前,姜敏生气的砸下笔。
“主子!”
姜敏赶紧走出房间,看着太阳,忽然见到有人逆光而来...是皇上!姜敏忽然觉得两只腿动也不敢动,她曾经的欣喜现在一点儿也没有,她现在只有恐惧。
“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冰啊?来,赶紧进屋。”皇上抓着姜敏的手回到屋里,坐了下来,“你怎么了?平时那么多话。”
“啊?没事,没事.....”姜敏勉强笑着。
“到底怎么了,你看着可不想没事?你说不说,不说小心我....”皇上也没有恶意。
“我刚刚去找你了!看到了五马分...”姜敏吓得说的特别快。
皇上看到姜敏的样子忽然知道了,这是吓坏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有怕的,你不是打仗去了,怎么没见到这样的场面?”
“我都躲在屋子里,有李侍卫守着,我...没看到....”姜敏说。
“没事,都是些大奸大恶之图。”皇上安慰道,其实于他而言是大奸大恶,其实不过是曾经一些政见不合的人还有一些站错队伍的人。
姜敏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是对她而言太残酷了,她曾经也有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也有看到新闻那些作恶多端之徒,也曾大骂,死刑太过简单,应该凌迟处死,可如今,太可怕了。
“好了,没事,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一个美丽的脖子上。”皇上抚摸着唐柔的脖子。
姜敏却害怕极了,就像是一跟绳子,随时会累死自己。
“看来你吓得不清,走吧,朕带你去个地方。”皇上带着唐柔又来到城墙上,他明显感到唐柔的拒绝。
姜敏看到了李无忧站在城墙上监工。
李无忧看到皇上退了下来,默默的退到离姜敏最近的,他能触及的地方。
“我累了,想回去....”
“你未来是我的皇后,你要学会接受并...享受这一切。”皇上温柔的掰动唐柔的头。
姜敏不敢再说自己从未想过做皇后,她被迫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的人,后面的人还要观看上一个人,在恐惧中等待,又在恐惧中死亡,姜敏即使不用看都感受的到皇上的快乐,这对她而言,分明是极度变态的。
李无忧站在一旁,控制自己不去拉着姜敏立刻飞走,而这唯一的原因就是姜敏没有说要走,她明明害怕,但是也没有反抗和挣脱。
太后知道此事后本愤怒的拍案而起,可又坐了下来,只是命人送些唐柔爱吃的,儿子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她太知道他了,他从来就不是只吃素的羊,他是吃肉的狼,还要撕开嚼碎,他的野心与狠心都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从皇上小的时候,从小的细节中,只是唐柔不是这样,这个名字就是她,她不是表面的温柔,而是骨子里的柔,而皇上的残忍根本不是唐柔所能忍受的,如果接受了,太后便乐于唐柔留在宫中陪在她身边,如果拒绝了,太后也乐于她终究得偿所愿没有违背自己。
晚上,李无忧突然跳窗而进。
姜敏的梦里都是那血淋淋的一幕幕,翻来覆去,她吓得满头是汗,最后看着皇上笑着对她说,“你要不要体验一下?很好玩的。”
姜敏知道这是梦,她努力的想要醒,醒不来,想要跑,跑不动,像是被拴在了梦里,她忽然觉得有人在晃动自己,方才醒了,看着是李无忧,她抱着李无忧忽然哭了。
李无忧心疼的要命,就像是有人在撕扯自己的心,“我带你走吧。”
姜敏哭够了,“谢谢你的肩膀,看在我和唐柔长的一样的份上不要跟我计较了。”姜敏用李无忧的袖子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我说真的,你不喜欢的,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我带你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是唐柔的。”姜敏说,“是的,我很害怕,我吓坏了,我现在都不敢继续睡了,我都怕没有两眼一抹黑,而是两眼一抹红,可是,我曾经被他吸引,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这就是一种契约,我心中有数,谈恋爱不过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便分手,况且,他从来不是我留下的原因。”
“你是为了太后?”李无忧猜测。
“你怎么知道。”
“她疼你,你爱她。”
“她其实和我真正的妈妈,就是你们口中的娘,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而她也真的帮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她是我最重要的挂念,她在这里,我就会在这里。”
“……你决定了就好,如果想离开就告诉我,我随时可以带你走。”
“其实你都明白我不是她了,你和你师父说他也能明白的,你真的不用在这里守着我,而且你没有自己的事情么?”
“……你就是我的事情,你在唐柔的身体里住着,可这身体血肉之躯都来自于唐李两家,你们没有陪伴相处的感情,但是仍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再说了,师父已经失去一切了,只有三个外孙,却都没有想过找他,看他。”
姜敏看着李无忧心疼师父的样子,她忽然赶到了愧疚,愧疚一个听了那么多次也没有见过的外祖父,这种感情不是说说的,而是感同身受,她清楚的记得奶奶突然病逝的时候,她有多么的恨自己,没有多去看看她老人家,陪陪她老人家,在家中儿女子孙各执一词,争吵不休的时候,没有站在她的身边支持她,每个人都有错,奶奶也有,可奶奶还没来及被理解被原谅也没有来得及理解和原谅她的儿女们,她还不知道或者还没亲耳听到自己的子孙们是爱她的,一切都在心电图机里面的室颤变成直线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姜敏太懂了,她自己的25年的光阴爱情永远是极其偶尔的点缀,这25年都是亲情在波动,有些悔恨是她永远不能停止的,“无论如何,我会找时间和你回去看看外祖父,好么。”
李无忧想伸手摸摸这张脸,摸摸姜敏,行为出自情不自禁,又被理智劝回了,“好,你不用怕,每天晚上我都会在屋外守着你,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姜敏从未想过李无忧会给自己带来感情上的震撼,这是第一次,来的很快,去的也却稍微有些慢,他都是屋外的背影了,心脏却不听使唤的狂跳。
那一句有我在,这中了她的心脏,那一句有我在,远种过我喜欢你我爱你,因为真正的她有好长时间都没有那个有我在了,那个说有我在的超人,倒下了。
过去的记忆吞噬着她,她捂着被子哭,生怕打扰到别人,却不知武状元的李无忧听力自然要极好的,甚至知道姜敏是捂着被子在哭,他盯着门,不能进去,这才是她想要的,‘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呀,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里子绝望到极致,表面上却坚强乐观的要命。’李无忧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因为她在自己的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而让他如此心疼,还是因为如此的心疼,她才在心中的的分量越来越重,也或许,它们分不开,互相促进。
李无忧转过身看着天,好久好久里面没有哭泣,而是喘息声,“哭累了就睡了吧。”李无忧摸了摸胸前,那个里面藏着的正是姜敏的字迹,写着李无忧三个字的书法。
开学了么?毕业年级找工作莫急,稳中求胜。